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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客房的布置虽然远远比不上书房和大厅,但是仍旧能够体现出主人高雅的品味,因为房间正好位于整栋建筑物的西侧,因此三面都有窗户,透过百叶窗,阳光洒在了柚木地板上。
靠着北面的窗户下搁着一张大床,正中央隔着一道花梨木的屏风,这道屏风自然而然地将房间一分为二,南边窗户之下,搁着一张楠木雕花书桌,西边是一扇落地窗台,外边是阳台,房门右侧是一排书架,虽然远比不上书房里面的书架那么壮观,不过却要精致得多。
房门左侧正对着床头的地方挂着一幅精美的肖像画,那是一位非常美丽充满了成熟魅力的贵妇人的画像,旁边的墙壁上还有来自罗洲各地的珍贵艺术品,很多都是少数民族的工艺品。
唐宁踌躇了一会后,询问道:“可我明明屏蔽了自身的气息,为什么还会被发现呢?”
齐无憾托着下巴想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组织语言:“我所感受的并非你身上的一部分,而是你本身的存在,所以单纯的屏蔽气息并不能起到根本上的作用,只能缩短感受的距离,可一旦当我看见你的时候,就能够辨别出来。真正要收敛气息不被发现的话,应该是像我这样的。”
说完,他就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沉静下来,接着就同四周的环境融合起来,仿佛也变成了摆设的家具中的一员。尽管就站在眼前,唐宁却觉得这个人好像不存在一样。
唐宁皱眉道:“只有这样才算收敛气息吗?那未免也太怪异了,这种视觉上和感觉上的不协调,反而要惹人怀疑。”
倘若在跟人会面的时候做出这种行为,简直就像是在告诉别人,我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别说是隐藏气息,完全是在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齐无憾恢复原样,摊开单手道:“寻常情况下,一般人也不会做这种事,这种状态只是用来打探情报,潜行和刺杀,我们东方的武者真正想隐藏自身的话,不去是隐藏气息,而是改变气息。”
下一刻,他身上的气息变得狂暴起来,若说平常的齐无憾是平静的湖水,那么现在的他就是奔流的瀑布,而且给人的印象,整个人好像变得强壮和凶恶起来,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家伙的职业是屠夫。
“哈哈,似乎有些失败,这方面我没有学习过,做得并不是特别好。要说改变身份,还是白君龙最擅长,他可以假扮成敌人的同伴而不被怀疑,无间道玩得炉火纯青。”
“这种确定身份的方法,有没有可能罗洲当中也有人掌握?”
齐无憾思索片刻后,摇头道:“就我所知,没有。但是天地广大,能人异士辈出,倒也不好打包票,只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遇见过。毕竟只有修炼中土的功法,才能掌握这类技巧。”
“那就放心了,就几率上讲,这是极小概率事件,放在数学统计上可以忽略不计。”
马萨卡在心底嘿嘿笑道:“别忘了你那糟糕的运气,这种事还真不好说哦。”
唐宁也是微微一怔,对此还真没话可反驳的,实力可以增强,敌人可以算计,但是运气该怎么增加,当真没有头绪。如果他手上有那么一件增加运气的宝物,倒是可以借此研究研究,借鉴一下制作原理,然而纵观罗洲历史,拥有改变气运效果的宝具也是屈指可数,自然没有落在他手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应该没那么糟糕,我的运气并不算坏,只是也算不上好,所以在对上强运者的时候,两相抵消下往往会陷入厄运,可如果只针对我一人,还没有恶劣到发生这种小概率事件的程度。”
唐宁的话更像是安慰自己,有些没底气,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脑中思考着身份暴露后的补救方法,反正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嘛。
他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暂时将这个问题放下,反正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他询问正事:“我记得阁下来罗洲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禁术师普拉米蒙德的下落,难道他在圣都?”
齐无憾摇头道:“不是,只是我最近打听到消息,在九年前,光明教的教皇曾经率领异端仲裁团,联合追杀过返古老祖,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普拉米蒙德,成功将对方击杀——但是我总觉得对方没有死,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要说的话只有一个武者直觉,所以想要亲自去见教皇,听听他关于当年那一战的描述,也许能从中找到有用线索。”
九年前,唐宁还被关在千罪之都中,对外界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因此这方面没什么发言权。
“原来如此,教皇是一个教会的领导人,以及神圣联盟实际上的统治者,并不是那么容易见面的,尤其是最近几年都是深居简出,在外主持活动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你作为异教徒就更难见上一面,所以就来找我了。”
“是的,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找不到门路,虽然考虑过用武力,但是神圣联盟高手众多,有那么几股强大的气息并不在我之下,强行硬闯只怕讨不了好。更麻烦的是最近盘缠不够用了,手头很紧,幸好在晚间散步的时候看见了你,所以便腆着脸上门来求助了。”
齐无憾摸了摸鼻子,讪笑了几声,却是坦诚相对,没有隐瞒自己的窘迫处境。
对此,唐宁不但没有觉得好笑,反而敬佩对方的人品,以齐无憾的本领,抢劫一下富商并不是什么难事,随手都能得到一大笔钱财,只要他愿意动手,何况身处异地他乡,就算有人知道是他干了坏事,也不会传回到故乡,根本不用在乎名声,可他偏偏没有那么做,反而恪守原则,哪怕落到现在的窘迫处境,也自有一股随遇而安的气度,就好像在享受着这样的生活。
唐宁永远不会像齐无憾这样做人,但不妨碍他心生敬佩,这种人虽然很傻,但却傻得令人佩服,想来跟阿托莉丝会有共同语言。
这世上多得是的聪明人,傻人反而稀少罕见。
当然,最多的还是那种自以为聪明的家伙。
唐宁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可以帮忙,有柯蕾特这层关系在,倒是并非没有机会。
“对于面见教皇一事,短时间内我也没有方法,毕竟在神圣联盟我的根基很浅,又只是一名外人,但大致上的方向还是有的,具体的话就要耐心等待时机的来临了。如果愿意等的,不妨在我这里住上一阵子吧,我会尽可能帮忙的。”
“除了你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法子,有你施以援手,总比我一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要好,那么,我就暂时在府上叨唠几日了。”
齐无憾没有客气,痛快的应承下来,随后又补充道:“对了,我也不想就这么吃白饭,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不妨直说话说如此,但我除了武力之外,也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本领了。”
“除了知识之外,武力就是最大的本领。”
有了齐无憾这位强援,对于唐宁接下来的计划来说,当真是一名强大的助力,尤其他是一名东方人,没有任何人际关系网,不容易被侦查出来。
处理完齐无憾的事情,唐宁准备去炼金室制造装载着回旋破壁器的魔导臂,路过走廊的时候,恰巧碰见了深夜归来的彼得。
这位“埃德蒙伯爵”最近处处春风得意,大小茶会晚宴邀请不断,预订都排到三天后了。一些试图打探唐宁情报的贵族,也纷纷对他发起邀请,希望通过他这条线搭上唐宁这条船,虽然注定是徒劳无功的——彼得对于唐宁的了解仅限于最表层的身份。
这小子身上还带着香水味,也不知道是祸害了哪家姑娘。他天性风流,对爱丽娜固然是真心,但一点也不妨碍他同时喜欢上别人,一颗星星他要拥有,一片星空同样也要拥有。
“我会平等的爱着你们每一个人”“你们在我心中不分高低”“我不会放弃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你们都是我的翅膀”这些话他拈手就来,间或伴随着为难的表情,证明并非是他花心,而是他多情。
这其中也有唐宁刻意放纵的功劳,但这种放纵反而得到了彼得的由衷感激,就像小孩子总是反抗父母的严厉教育一样,却不知道,倘若父母真的不管不教,未来的结局会是多么畸形。
彼得正在这条畸形的道路上阔步前进,而且还在不断加速当中,只等待有一天速度提升到连自己也难以控制的程度,一头撞破栏杆,坠落山崖。
对此,唐宁可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他要这么做了,不但不会得到感谢,反而要被怨恨,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吃力不讨好呢?让对方自生自灭吧,只要保证在他的复仇计划还存活着就可以了,至于未来如何——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义务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唐宁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将新式的魔导臂完成,速度相当之快,因为设计图和材料都早已准备好了,欠缺的只是动力而已,毕竟他又没有断臂,制造出来也没机会使用。
他先是卸下本体被斩断的魔导残臂,将上面的零件全部卸下来,然后再装上新的魔导臂,跟神经系统连接起来,这就需要非常仔细的工作和耐心,马虎不得。
顺带的,他在魔导臂的接触口装载了精神控制系统,配合直接封印在本体体内的灵魂碎片,哪怕彼此相距很远,也能进行自由的操控。这也算是一道保险,倘若对方使用屏蔽精神力的结界,也可以借助魔导器的功能进行跳板传输。
马萨卡一边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做着精密工作,一边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再度用本体进行暗杀?对方一旦有了准备,很难成功,加上异端审判团的帮助,把本体陷进去的危险很大。而且你的目的并不是真正要杀掉对方,到时候难免要束手束脚。我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但也知道两位高手决斗,一方留手,一方不留手,哪怕前者强过后者一线,也不可能胜出。”
“我接下来要杀的目标并不是尤里乌斯,而是听命于他的异端审判小队。经过上一次动静闹得很大的围猎追捕事件,那些圣殿骑士团的成员都很清楚,本体跟尤里乌斯之间有着某种敌视的关系,而且异端审判第二小队也亲自出手,那么这支第二小队中有人死亡,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尤里乌斯的责任。”
唐宁一边熟练的做着比手术更加精密的实验,一边分心两用回答着,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的身体,当真非常人能及。
马萨卡疑惑道:“就算将罪责归到他的头上又怎么样?说到底这是一种英勇殉职,凭借枢机主教的权势,他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扳倒,顶多被批评用人不当。”
“我当然不奢望用这样的罪名将他扳倒,只是创造一个契机,就好像将雪球从山顶上滚下去,会自发越滚越大,到最后是无可挡,甚至引发雪崩。而我的目的,就在于用利用这个事件,创造出雪崩的契机。
像上次尤里乌斯调动全城的圣殿骑士团,搜捕全城并且戒严,给出理由的仅仅是受到刺杀,并没有说明自己跟我的关系,证明他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有心要隐瞒下去。
这种隐瞒是有限的,他现在能凭借自己的权势,将这次事件的问题压下去,而不用给出解释,可是一旦出现了重大伤亡,比如整个第二小队覆灭,足以在神圣联盟引发地震,想要隐瞒都隐瞒不了,到时候即便他不需要为此事件负责,也会有人彻查案件的真相,从中挖掘出他跟我之间的恩怨。
一个背叛主人家的管家,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不管他有怎样的借口,甚至颠倒黑白,虚构当年发生的事情,将污水泼到我的养父身上,也没有意义,聪明人都会认为他在撒谎。何况就算无法从他嘴里撬出真相,我们也可以帮忙散播真相。
相比一位死者的坏话,人们更喜欢看见的是当权者的劣行,也更愿意相信这样的说法,毕竟人们骨子里,就喜欢看那些比自己地位高,生活过得好的家伙们倒霉,幸灾乐祸是本能。那些流行小说里面,经常会出现智商负数的富家子弟犯下可笑的恶迹,然后被英明神武的主角踩在脚底,不正是出于这样的心态吗?”。
马萨卡斟酌了一下,也赞同道:“真要能将整个第二小队覆灭,那么就算他是枢机主教,也不可能一手遮天,现在可不是古代,通讯系统那么发达。甚至到时候无需我们动手,他的政敌们自然会利用这件事来做文章,扣上一个办事无能,因私事而连累异端审判小队遇害的罪名,到时候他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更倒霉的是,他心中有鬼,还不能解释。
只是这个计划有一个很大的难题,并不是你能否灭掉第二小队,而是你能否在不被人发觉身份的情况下得手。只依赖本体一个的话,我并不看好,那可是排名第二的强者队伍,要真那么容易对付,光明教早就覆灭了。那个断臂的家伙实力不错,倒是一名强大的打手,而且他是东方人,没有过去的记录,根本不用在意被调查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