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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下明天的航班,”季非抬头看着杨文轶,神情是种罕见的挣扎,却又不容别人反驳,“明天必须出发。”
“季……”
“不用多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我知道了。”杨文轶微微别开视线,“我会安排好人手。”
“嗯,”季非点头,轻轻呼出一口气的同时也调转了视线,“蓝旗那里我马上会去谈判,现在情况还不明了,或许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糟,争取能用和平手段把人带回来。”
“是,那我先去准备。”
“等等……”季非叫住正要转身出去的杨文轶。
四目相交,仿佛什么都不用多说。
尽管只是短短几年,可却是最艰难的几年。
这便是兄弟间的情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于是,杨文轶朝季非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一起去闯的。
航班定在第二天下午,跟蓝旗电话谈判的时候对方闪烁其词,避重就轻,显然是不打算把话说清楚。季非进一步,对方退一步,而一旦季非放缓速度,对方就跟他打哈哈,这种打太极的方式让季非恨得牙痒痒,却又不好说什么,最终以身份立场寒暄了两句,表示会在三天后拜访,并希望蓝旗能够好好对待孙旭东以及其他人。
本来,以好心找到蓝旗的手下并且送人回去的借口是打算送人情讨好处的,虽然有点冒险却没料到对方会那么直接的扣下他的人。
从对方的声音里,季非似乎听见了一个过去的自己。
极度自负的态度和口气。
第二天在机场碰到了凌轩程,杨文轶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两人隔着大约三四个人的距离就不再走近,公式化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带着自己的人分头在候机楼里坐下。
杨文轶本来想问,但看见季非一直沉着脸,也就只能一声不吭的坐在边上。
这班航机几乎都是他们两派的人,剩下那些零散的乘客见势不妙连大气都不敢出,飞机上的气氛一直保持着肃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季先生,凌先生想请您过去说两句话。”翡林耐着性子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事?”
季非反问一句,抬起眼睛看着翡林,后者瞪着眼睛,两人僵持了几秒。
“算了,我过去一下。”像是在对杨文轶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于是翡林臭着脸在杨文轶边上坐下来,杨文轶瞄了他一眼,别过头去看着窗外一片白茫茫的不做声,翡林见状脸更是臭了几分。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这次行动的计划。”凌轩程微微侧头,推了推眼镜,“我……”
“我跟你应该不是一路的,不用商量。”季非硬生生的打断了凌轩程,却在说完后盯着对方看,也没打算要离开座位。
凌轩程看他一眼,皱起了眉头,像是没听到似的接着说了下去。
“我比你更熟悉那里的环境,会先去看下情况,争取把人弄出来,这样你我都不会过于犯险,如果一天之后我还没回来,这就有两种可能,”微微停顿,凌轩程交握起双手,“第一种可能是我被困住了,人救不出来,还有一种可能是我死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只有一种选择,带着我的人去把我的人救回来,当然,这样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人成功救出来,另一种是让我和我的人跟你一起陪葬。”季非发出一声冷笑,“你要去送死我又何乐而不为。”
“不,”凌轩程调整了坐姿,转过头看着边上的男人,“如果我一天之内回不来,你就带着你的人马上回去。”
语气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认真。
季非看着凌轩程,“我不能走,我不能放弃我的兄弟。”
“别幼稚了。”
凌轩程皱眉,看着脸色一下子沉下来的季非,在他要反驳的当口抢先说了下去。
“我已经替你定好了回程的机票。”推了推眼镜,别开了视线,“万一我没能出现,立刻回程,别的人我管不了。”
季非的视线仍然落在凌轩程脸上,格外阴沉。
不一会儿,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回自己的座位。
33。
接下来的时间双方都没有再接触,一下飞机,季非就打算先找宾馆住下。
而凌轩程带着人默不做声的跟在他后面,直到他们一行人下车走进宾馆,凌轩程才上前一起开了房间。
一个楼层几间标准房里几乎都住满了他们两方的人。
在季非进了房间后,凌轩程刻意选了离他最近的房间住下。
下了飞机后有些累,季非匆匆洗了个澡打算先睡一觉。
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正要睡着的时候似乎听见有人在敲门。
一声又一声,带着些试探的意思。
皱了皱眉,这样的声音让他忍不住想到那个男人,真是一样让人厌烦得要命。
没有理睬,翻了个身继续睡,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了几个小时后精神好了许多,睁了睁眼睛又闭上。
难道真的要等凌轩程行动之后再行动?
如果凌轩程失败了真的要一声不吭的回去?
其实他知道凌轩程说的是对的,在蓝旗的地盘上他们势单力薄,只能靠智取,如果真的要硬拼,想来也是不行的。
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来。”声音刚落下,门就打开了。
进来的人果然是凌轩程。
“能不能请你有些自觉,”季非冷着脸从床上坐起来,理着松散的浴袍带子,“我们是两个帮派的人。”
凌轩程径直走到季非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季非面前。
“如果发生什么事,就马上离开。”看了看拿过信封的男人,抿了抿嘴唇,“adrian那边我已经打探好了,一个小时后我就出发去找他。”
“为什么。”季非把信封随手丢在床上,淡淡道。
“没有为什么,”推了推眼镜,凌轩程转过身,“就当是我以前整你那么多次的回报吧,从此以后我们就按照你的意思各归各位。”
“如果你死了呢。”季非皱起眉头。
凌轩程闻言转过头,微微一笑,“那不是正好如你所愿?”
“你……”季非咬紧了牙齿。
你个混蛋?你个傻子?你个笨猪?你个蠢才?
……应该是哪个?
见状,凌轩程又走了回来,一伸手抱住眼前的男人。
熟悉的,不熟悉的。
温柔的,不温柔的。
紧紧的。
什么话都没说。
当季非回过神的时候凌轩程已经松开手走到了门口,在瞪的快要冒火的视线下慢慢消失在门后。
重新躺回床上,抓过信封,撕开封口,里面果然是一张回程的机票。
盯着航班号看了很久,猛得把机票拍回信封里,丢进床的内侧。
一个小时后出发……难道刚才他一直在等自己醒来把机票交到自己手里吗?
他的行动计划是什么?
危险性是多大?
烦躁的翻过身,狠抓了两下头发。
季非突然发现他什么都不知道。
关于凌轩程,他知道的太少。
可是……至少他是想知道的。
那么,想知道的理由又是什么?
翻来覆去这么几个问题,转头一看,一个小时早过了。
盯着不远处的信封,一眨不眨的看着。
突然间……
从床上蹦起来,快速的把衣服裤子穿戴整齐,完了之后一把抓过床单里的信封,重新拿出那张机票。
双手用力一撕为二,再一撕,又一撕,直到撕成碎屑。
这东西已经不需要了。
敲了杨文轶的门,看对方仍然穿得一丝不苟的样子。
“立刻带人出发。”
“是。”
“与其让凌轩程一个人过去打草惊蛇,不如和他一起合伙,让凌轩程绊住蓝旗的人,而我们带着人把孙旭东救出来。”
车上,季非向杨文轶解释着,杨文轶坐在前面点了点头。
“嗯,这样能成功的几率的确是比他们单独去要大一些。”
……但是,如果失败了,自然是得抱着一起死了。
这后半句,他自然是没有说出口。
想来,不说也是知道的。
离凌轩程说得一个小时已经超过快半个小时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赶得上。
季非摸着外衣口袋里的机票碎屑,再将要扔进垃圾箱的那一刻他突然改变了主意,随手塞进了外衣口袋。
指尖滑过纸张的触感那么鲜明。
就好像那个男人走之前的拥抱一样,那么鲜明。
34。
不知道凌轩程会采取什麽行动。
是直接跟adrian要人还是潜入关人的地方直接把人救出来。
不管是哪种方法,季非都打算直接拜访adrian,如果凌轩程正在跟adrian要人,那麽他们去正好可以推波助澜,又或者可以暗示凌轩程先行离开,由他拖著adrian,再让凌轩程暗中派人救出孙旭东他们。如果凌轩程是潜入关人的地方救人,那麽他到了adrian那里正好可以分散一些蓝旗的注意力,让凌轩程更容易得手。
总之,不能让凌轩程一个人去送死。
电话告知蓝旗他们已经到门口的时候,对方的声音显然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派人出来把他们接了进去。
季非终於在书房里见到了蓝旗现任的当家,凌轩程的弟弟adrian。
对方很年轻,笑得很友善很无辜。
一头金黄色的头发,眼瞳有些微的海蓝色,很有神,挺直的鼻梁,皮肤也很白。
总而言之,就是一张娃娃脸,一个相当帅的混血男人。
不禁让季非想到凌轩程说过adrian小时候总喜欢粘著他,那应该是张很可爱的脸吧。
微妙的有些别扭。
“请问,我脸上有什麽东西吗?”adrian摸摸自己的脸颊,看著季非脸色一变再变,不禁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非在那个笑容里看见了对方的轻蔑。
“抱歉,我只是没想到蓝旗的当家那麽年轻而已。”
Adrian笑笑,伸出一只手,“请坐。”
杨文轶站在身後,替季非拉开椅子。
季非坐河蟹词语,微微调整了坐姿,“客套话我们就不说了,这次主要来还是想问adrian先生有什麽指教。”
“指教不敢。”adrian仍旧是笑眯眯的,“我还想请教季先生究竟是什麽意思。”
“呵呵……”低笑两声,季非溃拔胰梦业娜税涯闶ё俚娜怂突乩矗衷诜炊荒憧墼谡饫铮阄饰沂谗嵋馑迹俊?br /》 看来凌轩程是采取潜入救人的方式了,不然一定会和adrian在一起才对,又或者等在另一个房间?
“嗯……”adrian略微沈吟,突然又笑得灿烂,“你是不是跟我哥哥一起来的?”
“我跟谁一起来的并不重要。”
季非被对方的态度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只是那样的笑容让他突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一时间似乎想到了什麽让他一阵心惊,当下不再迟疑,站了起来,“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位故人要拜访,我看adrian先生没有心情谈下去,我这便带人离开改天再来拜访。”
“没有心情谈下去的是你吧。”adrian微仰著头,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你是不是在等我哥哥?”
季非已经走到adrian侧面,闻言侧过头,眯起眼睛。
“不要那麽凶,”adrian装出很害怕的样子往後靠了靠,眨了眨眼睛,“一会儿就该你哭了。”
“什麽意思。”
心里隐隐约约的好像察觉出了什麽,不安的情绪慢慢扩散。
季非干脆停下脚步,屏住呼吸,双手不自觉的插进外衣口袋里。
“他是不是告诉你我和他之间关系不好,势不两立?”
季非看著他,没有出声。
“你是不是相信了他那个感人的故事?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为了向他母亲证明自己的实力夺取帮派报仇?哈哈,真是可笑。”adrian夸张得笑著,帅气的脸显得相当生动,“还是让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吧。”
似乎是觉得季非面无表情的样子相当有趣,adrian轻松的搁起一条腿。
“其实他说的不完全是假的,但是你一定不知道当初他的父亲是怎麽知道他母亲杀人的事情吧?”指关节轻轻敲击著桌面,发出一连串的响声,adrian的神情相当的愉快,“就是你的父亲去通知他的父亲让他父亲亲眼目睹了自己妻子杀人的事情,这才致使他们离婚的,所以他的母亲憎恨你的父亲,告诉我们兄弟两个,谁抓到你父亲谁就能继承蓝旗,只是……你老爸早死了吧,所以,父债子还喽。”
顿了顿,天真的眨了几下眼睛,“怎麽样?我们联手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