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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紧张、奇妙而又充满禁忌感的交欢场所给了她极大的刺激体验,这种刺激让她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快感,只恨不得在他身下融成一汪春水……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子,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则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诵念之声,自殿外传来,佛音宁静,法度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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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白府家宴 。。。
初八日午后,乐歌与王舟、吴初人坐车同往白府而来。
白府地处雍州城中,北靠枫林、雍水,南临大瓮巷,过石桥走半柱香光景就到兰亭大街,闹中取静。
白子安接到消息,心中期盼,早早地就带着乐申在府门外迎候。
王舟率先下车来,给白子安见礼:“白大人,小人将……乐姑娘送来了。”乐歌临行前特别同他交代,对她只唤姑娘,不称昭仪。
“白大人。”乐歌下车,朝白子安缓缓一礼。
“姐姐!”乐申不待白子安还礼,快步上前,扑到乐歌怀里。自去燕国一别,乐申已半年没有见到自家姐姐,心中十分想念。白子安常常劝慰他:宫婢身不由己,出宫不易,若有机会一定会让他姐弟二人相见。他向来明白事理,加之平时课业繁重,慢慢的也就释然了。
乐歌瞥了王舟一眼,伸手温柔地抚了抚乐申束起的总角,“今日是你生辰,姐姐来为你庆生。”
此话一出,乐歌只觉白子安和乐申两双眼睛全都直瞪瞪地盯着自己,心不自觉地提了起来,忙笑道:“都杵在这里作甚?也不进去?”
“我这寿星,今日可任意讨礼啊?”乐申瞬间恢复神色,歪着脑袋笑问,将最后一个“啊”字拖得长长的。
“寿星天大;赶紧想好要什么礼,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白子安虽与乐申说话,目光却一直盯着乐歌。乐歌的眼睛异常明亮,坦然地与白子安对视,他渐渐从迷茫变为冷静,微笑道:“申儿从几日前就盼着你来呢!”他边说边一路引着乐歌等人入内。
乐歌扶着乐申的肩膀,不时含笑低声在他耳边说上几句,乐申哈哈大笑,姐弟俩牵着手亲亲热热有说有笑。
白家大宅,自三代传下,恢宏幽深,雕栏画槛,他们几人沿着画廊曲径,来到花厅。名曰花厅,也真真称得上是花厅没错,桌上架上一盆盆燕来红、木芙蓉、蜀葵争奇斗艳。花丛之中,一位素白衣裳的俊美男子,脸上带着一种懒洋洋的神情,正悠然四面打量,欣赏墙壁上的字画。
王舟一见,正欲上前行礼,乐歌却先他一步笑道:“原来公孙大人也在?”
公孙大人 ?http://87book。com王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明明就是朔阳侯!但他向来机敏,明白这其中定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晦,便顺水推舟,恭敬作揖道:“小人见过公孙大人。”
“王内人。”韦璧见乐歌今日只着一身蟹青衬里的素白孺裙,发挽双鬟,一副未嫁女子的妆扮,心中立即了然,与王舟见礼后,便十分配合地称了她一声:“乐姑娘。”一边眼睛频频向她身后看去,当看到随乐歌来的是吴初人时,脸上便露出无比失望的神情。
王舟向吴初人使了个眼色,两人轻轻地退了出去,花厅西侧早有白府家臣在此迎候,为他二人在偏厅开了茶席。
因全都认识,也不必虚礼客套,经乐歌提议,只在花厅外院的树下摆下几席。槐树叶茂,周遭山石耸峙,清流蜿蜒,秋风吹过,人人都觉心旷神怡。
乐歌虽掩饰了身份,可她毕竟是皇帝宠妃,白子安、韦璧均自觉地拣了次席来坐,请她坐了首席。白子安一声吩咐,旁边伺候着的侍人们立即端来几样精美小菜,摆上酒盅,又替他们斟了上酒。
“兰陵酒?淮州菜?还有这酒盅……好东西,好东西啊!”韦璧先饮杯中酒,再品盘中菜,又将手中酒盅拿起来细瞧,朝乐歌促狭笑道:“宏远虽是大家公子,平时却小气的紧,今日若不是乐姑娘来了,他这些私藏是断然不肯拿出来的……说真的,今日我可是沾了乐姑娘的光。”
“哪有?”白子安顿时红了脸,飞快地瞥了乐歌一眼,神情颇不自然。
韦璧斜倚小案,身姿舒展而修长,轻笑道:“昨日我来,饮的不过是‘小寒春’,酒器也稀松平常,今日却换兰陵美酒、浮梁贡瓷了,还说没有?”他将酒盅高举过头,只见日光之下,青花细瓷熠熠生光,分明就是少见的精品。
“今日是我生辰……公孙大人应是沾了我的光。”乐申连忙跳出来替白子安解围。
“原来今日是乐小弟生辰?”韦璧没有准备,随意地往袖中一掏,便掏出一块玉玦来,“来来来,也没什么准备,这东西……权当寿礼吧。”玉玦上雕有鹤舞凤翔,盈若霜雪。
“谢公孙大人。”乐申略一沉吟,也不推辞,恭敬拿过,将其缀在腰间,玉白裳青十分好看。 白子安和乐歌分别也有赠礼,龙泉短刃一柄,前楚孤本一册,看得乐申眉花眼笑,孩子气地叹道:“过生辰真好,最好天天都能过!”
“等你长到我这般岁数,就知过生辰其实也没什么意思。”韦璧初见绮雯那日,正巧是他生辰,这份巧合在情浓之时,每每被他称作天意。可今年生辰,因卫绰儿三番五次找茬,把他府中的侍女姬妾又赶走了一批,他与她大吵了一架。近日,他的小妾奚琳就要临盆,他既有几分要为人父的欢喜,又有许多无奈和怅然。想起这些烦心事,韦璧便觉气闷得慌,频频举杯独饮。
“公孙大人长吁短叹,可是受了侯府悍妇之气?”乐申语出惊人,韦璧不禁错愕了一下。
“都说朔阳侯府中有悍妻恶妾,天天闹腾,果然不假!公孙大人真不容易啊!”乐申满脸同情。
“伺候女人难,伺候泼妇更难,谁说不是呢!”韦璧调笑之言,听得乐歌和白子安相视而笑。
“那我姐姐若嫁入侯府,是为妻还是做妾?”乐申话锋一转,问了个让大家都感无所适从的问题。
“申儿!”乐歌唤他一声。
乐申不理她,又问:“朔阳侯爷难道不娶姐姐吗?”
乐歌顿时结巴起来:“这个……”临去燕国时,她曾公然对尚隐示情,那时申儿也在场。
“白大哥你说呢?”乐申又扬眉斜睨着白子安。
不管是在君前还是同袍面前,白子安向来应对从容,今日却对一个少年的咄咄逼问大感头疼,他深吸口气,解释道:“你姐姐身份特殊……我相信侯爷他自有考量。”
“我乐家嫡女,嫁给氏族男子,从来都是正妻!”乐申盯着乐歌,涩声问道:“朔阳侯贪花好色,声名狼藉,姐姐还要嫁他吗?”
“天大的误会啊!侯爷其实为人挺清正的。”朔阳侯长,朔阳侯短,韦璧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心中狠狠将尚隐腹诽了一番。
“侯爷你为人是不错,可皇帝是个大恶人!”乐申见侍人退下,忽然开口,恍似石破天惊:“姐姐,白大哥,还有朔阳侯爷,你们到底要骗我到几时?白大哥已是光禄勋,位列九卿,为何却要对一个异姓侯爷恭恭敬敬?还有,爹爹曾说内廷规矩甚大,姐姐身份低微却来去自如,难道朔阳侯竟能只手遮天不成?还有你……公孙大人!”乐申紧紧地盯着韦璧,解下腰间玉玦掼在案上,“侯府家臣,俸禄几何,能将这琅嬛美玉随便送人!”
乐歌勉力平定心绪起伏,默然不语,韦璧、白子安亦无言以对,席上气氛一时冷凝如冰。
“他还假惺惺,装作是我的救命恩人,哼,我才不要他猫哭耗子假慈悲!”
“申儿!快住嘴!”白子安忙出声制止道。
“我偏要说!”乐申倔强地一甩头,大声说道:“姐姐!你真要嫁他吗?他是我乐家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大伯父、我爹、大哥哥,我乐氏族人一百多条性命,皆死于他手……难道你忘了吗?!”
乐歌听他这句话,泪水一下子就涌到了眼前:“胡言乱语,你不要命了!”她虽相信白子安却忌讳韦璧,咬了咬嘴唇扬手打了乐申一个耳光,
“你打我?”乐申捂着半边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声音发颤,“你若嫁他和嫁给邢鉴有何分别?你忘记仇恨,背叛乐氏,你不再是乐家人,更不是我姐姐!”
“申儿,你回来!”乐歌欲伸手拽住他,却被他重重一推,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小心。”白子安身法极快,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急切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乐歌怔怔地看着乐申头也不回地发足往外奔去,越走越远……午后的阳光温暖绚烂,她却连骨头缝里都在发冷。
“臭小子不识好歹,我去抓他来见你!”白子安见她伤心,满心的痛惜和无措。
乐歌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中满是疲惫。白子安本不擅长安慰人,又急着想将乐申找来,听她回应后,便转身往外走去。
“昭仪你……”韦璧本为乐歌以绮雯之事来要挟自己一直耿耿于怀,此时见她伤情心苦,心中大感解气。他连饮几杯后,双颊微红,刚想添油加醋再刺她两句。却见乐歌从袖中掏出一个陶埙来,轻轻对他说:“侯爷,可想听一曲?”
此时情形十分莫名,韦璧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得随口道:“呃,昭仪雅乐,本侯洗耳恭听。”
乐歌缓缓垂首,将陶埙放在唇边,音韵流转缓缓而出,时而飘渺虚无,时而迂回婉转,就中豪情暗藏,壮怀收敛。韦璧识得这是一首《韩非子?喻老》: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曲调反复,一连吹了三遍。韦璧凝神倾听,只觉得音韵清妙,不禁一叠连声地喝彩,又不自觉地连连喝下数杯酒。
不知过了多久,乐歌突然停音立起,越过他向他身后看去,含笑点头致意。
韦璧倏然回神,好奇地回头一望,只见花厅前立着一位身穿粗布葛衫的老者,他虽矮小黑瘦,却英气逼人,如松柏般□。
韦璧摇摇晃晃地起身来,朝那老者咧嘴一笑,“原来是楼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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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故人之后 。。。
楼望自下山以来,便被尚隐安排入住白府。尚隐一片盛意拳拳,不仅毫不避讳地对他坦言朝局上的不利之处,更勾画了一副宏伟蓝图呈现在他面前,让他感奋得不能自己。
训练新军,建立一支齐国精锐,横扫西北,一统天下。如此功业,如此情势,任何一位执着军旅的人都会怦然心动。他年过花甲,又做了二十余载的高逸隐士,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始终是个俗人,既放弃不了满腔壮志,又舍不得真正忘怀往昔那些金戈铁马的沙场岁月。
虽对乐歌出现在此感到疑惑,楼望还是上前施礼道:“老朽见过昭仪、朔阳侯。”
“请将军入席!”乐歌忙收起陶埙,恭恭敬敬地请楼望入席。
楼望也不推辞,入席后不吃菜、不饮酒,只紧紧盯着乐歌手中的陶埙看:“《韩非子?喻老》;老夫当年曾与一位小友合奏过,没想到昭仪长在燕国,又那么年轻,竟会吹这旧曲?”
“若不是本侯多年前……曾听国相白大人奏过此曲,还不知道有此等雅乐呢。”韦璧大着舌头,嘟囔了一句。
乐歌亲为楼望斟酒,淡淡笑道:“这本是琴曲,云雁小时候听人弹奏过,今日突然想起来,却有埙无琴……”
说话间,白子安的声音远远传来:“这臭小子不知跑哪去了,反了天了!抓回来非一顿好打不可。”尽管他将话说的很轻松,可乐歌听来还是心沉如铅。
白子安走近来,见楼望端坐席上,一时惊讶,恭敬施礼道:“原来将军也在。”
楼望抚须笑道:“老朽在后院听到一首旧曲,又闻这兰陵酒香,便坐不住了。”
“小盅浅酌不痛快,来人,换大碗,我与将军喝几杯。” 白子安满怀歉意地看了乐歌一眼,在楼望身边坐好。
“你那小侄白瑾何在啊?”楼望酒量甚好,只说饮酒,举碗便干,韦璧在一旁相陪,已喝的满脸通红。
“先前还在,一言不合就耍脾气跑了!臭小子,平日白疼他了。”
楼望笑了笑,赞道:“白大人,你那侄儿了不得啊!小小年纪,飞扬跳脱,见识惊人,将来一定会大放异彩。”乐歌听罢下意识地看了白子安一眼,正巧白子安也拿眼瞧她,四目相对,俱是欢喜。
“将军过誉了。”楼望半生孤苦寂寞,乐申又聪明伶俐,白子安知道半月来,这一老一少相处得颇为愉快,却不知楼望对乐申的评价竟如此之高。
楼望沉吟有倾,道:“老朽愚见,这孩子要好好教。都说修学修身方能躬行致用……千万莫要年纪轻轻就承爵拜官,一发张扬无可顿挫,能者大忌也!”《小说下载|87book。CoM》
白子安虽是乐申名义上的长辈,可盼他成龙之心倒和乐歌没什么两样,当即诚心谢道:“多谢将军提点。”
四人觥筹交错,相谈甚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