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浩真点了点头,道:“这还得从很久以前说起。”
晓妍微笑起来,就像以前说故事一般,都是从“很久很久……”开始说起。
杜浩真继续道:“我家原是商贾之家,说起广城杜家,在几十年前,也算是甲富一方了。我爹爹是商界奇才,也是他,将杜家的产业扩大了近一半。可是,在十几年前,我爹爹宠信一个妾室,将些重要的产业托付给了妾室一房人,可那妾室原是对手高家安插在爹爹身边的卧底儿,勾结得高家,暗地里捏造了虚假的证据,又勾结官府,称我家勾结域外反贼。将家产尽数充了公,而实在是那官大人与那高家分了,还将我家人都抓了去,男的充为奴仆,女的入了官奴,我和爹爹幸得忠仆相助,逃了出来,虽心恨之,但我爹爹顾及我的安危,终究不敢轻举妄动,隐姓埋名逃了出去。辗转几处,最后在定在梅花村定居,只盼我能考取功名,重洗当年之仇。
不想……秦爷看中了我爹爹的才能,竟辗转打探了我爹爹的消息,寻了来,请我爹爹为他开通域外的商路,我爹爹终究按压不下复仇之心,也便随了秦爷去了,……这事儿的经过,你也是知道的。
初到域外时,我不过是随着几个师傅习习一些功课,闲时随着父亲看些帐薄、照管些生意上的事儿,也算是对自己的祖业有些儿了解。一来二去的被秦爷看见了,倒入了他的眼,说我在生意上颇有天赋,此后,倒将文才功课放得偏了,带着我学了许多生意上的事儿。
也因此,我倒将学业给荒废了,但承蒙……秦爷看重,在商道上倒摸出了些门路,行走域外,虽几番凶险,终幸而是有惊无险,集几年之力,为秦爷开通了那一条商路,而此条商路,实则为朝廷所掌控,秦家原是皇商。
后来,在秦爷的帮助下,我与爹爹终是逼得高家家破人亡,也报了当年之仇……”
说到这些时,杜浩真眼神平静得甚至柔和,语气也轻描淡写得若事不关己,却让晓妍觉得一阵寒意,他轻描淡写的“家破人亡”四个字中。包含了怎样的惨烈。
不敢继续想下去,晓妍打了一个寒颤,船正渐渐靠近岸边,岸上的大街上有些稚子孩童在笑闹,银铃一般的笑声远远地传了过来,让她心里的寒意减了两分。
可另一个疑问浮在心头,若杜家父子对秦爷来说,只是手下的伙计,秦家凭什么给杜家父子那么大的财力和帮助替杜家复仇?
她并不是没有经过世事之人,三年看似漫长,不过也是眨眼一过的光阴,她不会天真地认为杜家在没有大力相助的情况下,能够凭两人之人能够重新拥有大量的财富和势力扳倒曾经富甲一方的杜家的对手。
——————————这几天太忙了,所以隔了几天也没更,对不起了,下周应该能更得快些。
寒门小户 一百一十一、人为的阻碍
一百一十一、人为的阻碍
晓妍深吸了口气。不愿意将疑虑埋在心里,转头看着杜浩真,微笑着问道:“杜哥哥,如此说来,秦爷倒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为了你们肯如此鼎力相助。”
杜浩真神色一凝,脸色僵了一僵,看了晓妍一会,眼底波澜翻滚,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他转头看着岸边来往的人群,和稀稀拉拉摆着的一些摊档,轻叹了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转头看着晓妍道:“晓妍,我并不想瞒你什么,是我……”
这时,却有船上的伙计走了过来,向杜浩真笑道:“杜爷,在这里靠岸歇上一歇罢,船上的用度也不多了。正好补上一补。”
杜浩真话头被截了下来,却没有什么被打扰的不耐之色,反而神色松了一松,向来人点了点头,转头对晓妍笑道:“不若往岸上却逛上一逛,可好?”
晓妍想了想,在船上也闷得很,而且虽然船行得平稳,到底有些微的颠簸,总有些脚步虚浮的感觉,踏在岸上走上一走也好,便点头应了。
也未着意妆扮,只略微整了整发髻衣裳,告知了爹娘一声,便随着杜浩真踏上了搭在岸边的踏板。
踏板微微的有些颤,晓妍走得有些战战兢兢的,杜浩真在前边先行,站在岸上,见状微微一笑,伸了手递给晓妍。
晓妍也不忸怩,冲杜浩真一笑,握住了他的手,两步跳到了岸上。
松开他的手,长吐了口气,脚踏实地的感觉就是好。
杜浩真看着她的样子,露出微笑,在早春淡淡的阳光下更显和煦。
船夫向杜浩真打了招呼。先行采购物品去了。晓妍和杜浩真并没有什么必买之物,只随意走走看看。
晓妍饶有兴致地在前边先行着,果然各地都有自个不同的风俗和产品,她好奇地望着两边摆卖的小摊儿,甚至有些小吃,大大小小的碗碟盛着各式调料,红红黄黄的很是诱人,让她忍不住谗虫大动,付了钱买上一碗,却发现入口的食物都带了酸,原来也算是本地的特色,可她却不太喜欢吗,面对殷勤地问着自己味道可好的摊主,却不忍心拂了他的意,含在嘴里吐也吐不得,只得咽了下去,冲老板点了点头。
那老板笑嘻嘻的自去忙活,招呼来往客人,晓妍背转身子,冲杜浩真无奈一笑。杜浩真摇头又笑又叹,心里却暖意融融。
兜了一圈下来。晓妍手里多了几样新奇的小玩意儿,杜浩真微笑着与她并肩而行,间或与晓妍交谈几句,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关系亲密的兄妹。
走出了市集,往船只的方向行去,行到一个偏些的岸边,两岸杨柳轻拂,树枝上点缀的浅浅翠绿,如米粒一般大小的碎绿玉。
旁边有一棵李树,树上的李花不顾尚寒,已经绽开,白色的小小花瓣薄得似乎快透明一般,风吹过时,有些细碎的花瓣飘下,落于岸边伸延往水边的青石台阶上。
干净的台阶妆点着几片李花瓣,冷硬的青石板和脆弱的花瓣相衬,竟别有一番滋味。
杜浩真听着晓妍安静宁和,带了笑意的眼神,知道她如今心情很好,想起自己一直压在心头的心事,终究是不能瞒她的,对她微笑道:“行了这半日,也该乏了罢?在此处歇歇可好?”
晓妍看了他一眼,知他又话要说,应了一声,率先在青石板坐了下来,杜浩真也随即坐在她身边,两人放下手里提着的大小包,当然。大多是晓妍买了下来的,杜浩真不过是个搬运工罢了。
杜浩真望着滔滔而过的江水,露出一丝苦笑,道:“晓妍,你可知为何我看到定亲玉镯时,为何对你提出退亲一事,并未太过疑心?”
此事确实疑点颇多,晓妍摇了摇头,听着他继续道:“因为随着玉镯而来的,还有一封信,而信上的落款是你的名字。”
晓妍怔了怔,心里洞明,这大概是就杜浩真三年没有任何音讯的关键所在了。
杜浩真道:“我第一次送给你的信,确实是被送信人在洪涝中不小心弄丢,第二次送给你的信,却是被人故意拦截了。
我并不知道我的信没有送到你手里,几个月后,送信的霍掌柜回来时,带回来的,是我们定亲的玉镯,还有一封你写的信,信里只有寥寥数语,说你对不起我。因心属他人,又受了他人恩惠,只求退亲。信上的字迹与你的字迹俨然相似。霍掌柜告诉我,我离开后,你与方贵行得颇近,佟家在病灾中受难,也是方贵助了佟家,见我许久未来信,生怕婚事有变,又因怀了报恩之心,便接受了方贵的提婚请求。改嫁了方贵。
若不是那封信和玉镯,我是不会信这样的传闻的,可是,那封信上俨然是你的字迹啊。
事后,我还抱了一丝希望打探过事情的真实,可得回的消息仍是这般,甚至于,一次在域外偶遇永宁郡一个熟识之人,那人识得方贵,亦对我说方贵确是娶了梅花村佟家的女儿为妻,我方不得不信,从此死心。
此后,我亦寄过银钱回佟家,却悉数被退了回来,带回的话是你不肯受,这倒也合了你的性子。
我……心灰意冷下,与秦爷的二女秦雨荷成了亲。”
说出这句话时,杜浩真停顿了一下,才低沉地说了出来。
听着杜浩真说出了实情,晓妍眼睛望着江面折射出太阳的点点的金光,心里感慨翻滚,她已经有所猜测了,而事实果然如此。
秦爷会对杜浩真父子鼎力相助,是因为杜浩真是他的女婿,杜浩真会得到玉镯和伪造的信件,是别有用心之人暗中安排。
她想起那些曾经的美好,她和杜浩真曾经的亲密无间,心意相通,都已经过去了,真的,已经一去不返了。
一点酸涩从心底翻起,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在他离开时,那么慎重的承诺和温情,终是抵不过三年的那些时光,抵不过那些人和事的干扰。
物是人非。
甚至,晓妍甚至近乎冷漠地猜测着。杜浩真在听到退亲的消息时,对她那么多年的相处和了解,虽然有玉镯和信件为证,而方贵确娶了佟小琴为妻,可他会全然信任她变心的消息吗?
是不是秦家没有弄出这些事故,她就可以依然平静地生活在梅花村,富足安宁地等待着杜浩真回来娶她?
她这些年来的变故,是不是拜秦家所赐?
突然无比的厌倦,摇了摇头,不愿意深究,一点也不愿意再想起这些事儿。
不管事情的始末如何,时过境迁,已经不重要了。
杜浩真手掌微微着力握着,他觉得紧张,对晓妍听到事实的反应觉得紧张,当看到晓妍低着头听着他的话语,虽然眼里神色变幻,却没有表现得愤怒或者悲伤时,他心里一松,可却觉得隐约的失落,似乎觉得晓妍的平静下掩盖着疏远的情绪,似乎有什么离开他,可心里又忍不住多了几分期望。
他侧身伸手合住晓妍轻握着放在膝上的双手:“晓妍,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不会丢弃我们之间的契约和承诺,我会娶你为妻,不会让你处在人下的。”
晓妍嘴角的苦笑转为讥诮,看着杜浩真的眼睛道:“杜哥哥,你想娶我为平妻么?还是,秦家姐姐愿意为妾?”
————————晓妍终究是知晓了,而她在感情上的徘徊,也很快会确定下来,确实,很狗血,也很俗套,好多个同学都猜到了情节,某丫羞愧之。
最近忙得没有时间管理书评,我有空时再回复吧,谢谢留评的同学们。
寒门小户 一百一十二、不接受
一百一十二、不接受
杜浩真心里一沉,觉得喉头发紧,滞了一滞道:“晓妍,我会娶你为平妻……”
晓妍突然觉得一阵无奈和厌烦,有些无礼地挥手示意,打断了杜浩真的话语:“我不接受。”
杜浩真愣了愣,眼神蓦地转得灰暗失望,无力地道:“晓妍,我不会亏待你的……”
晓妍嘴角的讥笑益深:“杜哥哥,我不愿意与别人分享丈夫,丝毫也不愿意。不管是平妻还是正妻,与人共侍一夫,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又谈何不亏待?而你既已娶妻为何不早说?”
杜浩真张了张嘴,尚未答话,晓妍讥讽地笑了一声道:“杜哥哥,你不愧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你早猜着我不愿意接受的罢?所以才不敢一开始就说出实情,只想争取了时间让我慢慢接受罢?不过,你要失望了,我还是不接受。
你可知道我这几年经历了些什么?被迫为奴、差点被辱、差点被杀、差点被卖……”轻描淡写得“差点”,里面的凶险却不言而喻。
杜浩真默默地听着,眼睛一涩,用泪意涌出,双手不由得紧紧交握:“对不起,晓妍。”
晓妍轻摇了摇头,眼光变得森然,继续道:“你一直没有出现,但至少我是有期望的,这便罢了,可你如今回来了,娶了妻却瞒而不说,如今还让我与人共侍一夫,这才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她连续强调了两次,只是想告诉杜浩真,她不会与人共侍一夫,他这样的想法才是大错特错的。
杜浩真怔怔地看着晓妍,秦家虽然蓄意破坏了他与晓妍的姻缘,却对他恩重如山,让秦家同意娶晓妍为妻,已经是秦家最大的让步和妥协了。
可是,他费劲力气和心思,与秦家对抗多日才为她争取的地位,她竟然不屑一顾。
不接受、最大的侮辱。
这些话沉沉地压在杜浩真的心上,她冷然的笑容,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虽然心里隐约知道她不肯接受,可不愿意多想,还是抱了希望,如今如一盆冷水兜头扑下一般,一颗心冷了起来,他艰难地开口道:“晓妍,我不愿意再次错过你,我想补偿你,想给你安宁富贵的生活。”
晓妍本来压抑的怒气,听了这话,心里腾地一团火冒起,这算什么?补偿?
带了怒,猛地转头看着杜浩真:“我不需要……”转头看见杜浩真眼里的痛苦,心里一软,冲到嘴边的怒语在舌尖打了个转,终究没有出口。
她是二十一世纪穿过去的一个灵魂,而杜浩真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古人,他的思维里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