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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手!那人不是李耀天,不是的!”我急忙申辩,努力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
“你别傻了,小怜。你给我听着!”哥哥加强了力道,使劲地摇晃着我的臂膀,朝我大吼,“我要你过得幸福,你懂不懂?千万不要作践自己,不然我的心思全都白费了{炫—书—网}。你一定要幸福,一定!否则,我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你到底明白不明白?”
“哗”地一声,放在身边的巧克力盒歪倒在窗台上,一粒粒饱满圆润的金色小球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骨碌碌地滚落了一地。
滚烫的眼泪禁不住滑落下来。我呆呆地望着哥哥激动的脸孔,心痛,再一次像潮水般向我袭来。我的幸福在哪里?我还会有幸福吗?我早就不再奢望了。
“哥,你放心吧!”我泣不成声,“我会好好的。……真的……我一定会好好的!”
哥哥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里面的黑色却越来越迷蒙。好一会儿,他直起了身,一言不发地夺门而去。
第9章
日子似乎过得很平静,就像海啸来临之前,看不出丝毫危险的征兆。但我心里很清楚,由天宇掀起的惊天巨浪随时都有可能排山倒海地向我们袭来。每一天,我几乎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
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勤,比以前更加在意哥哥的情绪,可是始终看不出任何端倪。
冷锋,终于如期而至!
夜里,刮起了大风,半开的窗户被吹得“嘭嘭”作响,我被一阵刺骨的寒意冻醒了。
揉揉眼,靠近窗户,冰凉的雨水正暴虐地灌进窗棂, 远处的路灯在雨帘中散发着微弱的光晕。路上看不见一个行人。现在,应该是深夜了吧?
感到肚子有些饿,我匆匆合上窗户,找出一件厚厚的睡袍穿上向楼下走去,今天晚上冷得有些反常。
这么晚了,吧台的灯怎么还亮着?我好奇地靠过去,远远的沙发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哥哥?!
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哥哥正懒懒地拿着一小杯红酒,双腿交叠着,整个人陷在背光的黑暗中。
突然,他举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随后陷入了沉思,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他有心事?居然能让他睡不着觉!难道公司真的出问题了?我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心在一点点下沉。
我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走上前去,从后面圈住了他的脖子。
哥哥微微一颤,却没有转过头来,只是用左手覆上了我的手背:“怎么下来了?”
“我到厨房找点吃的!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帮你拿点儿?”我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用,你去吧!”他松开手,又陷入一个人的沉思中。
我站在可以看见他的地方,突然觉得手里的那块蛋糕难以下咽。我看惯了他的忙碌、他的坚毅、他的洒脱,从来没有感觉到他会如此孤独。
我忍不住再次向他靠近。
“哥,你在想什么?出事了吗?”我在他旁边坐下。
“没有。只是下雨了,睡不着。”他的嘴角扬起笑意,可我看得出来这绝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笑。
“你不要瞒我,是不是公司有什么问题?一定是辛姐他们有所举动了,对不对?”
“没有。你不要多想。”他垂下眼睛静静地看着我,黑眸中闪过一瞬的温柔,我突然觉得一阵心酸。
我忍不住扎进他的怀里,伸出手臂拦腰抱住他,我想用我的拥抱给他一点安慰,就像他曾经安慰我那样。我想我的怀抱应该是温暖的,就像他的,永远温暖得让我沉醉。
哥哥的身躯猛然一颤,举着酒杯的手臂往上抬了抬。
“哥,你不要拒绝我。即使是兄妹,也是可以拥抱的,不是么?”我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如今,我只剩下你的怀抱可以接近了,你不会小气得让这点温情也要夺走吧?”
酒杯轻轻地放到了桌上,他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拥住了我。
睫毛迅速地濡湿,无法抑制的眼泪一滴滴地沾上他的胸襟,我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我在安慰他,还是他在安慰我,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雨,依旧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我再也没有了睡意。
早上,从一大堆报纸中,我到底找到了不愿看到的内容:
“展氏GT项目中途受挫,前景不容乐观”
“展氏总裁展有行首次回应GT负面传闻”
“GT工程可能面临信贷危机”
……
原来,我看到的只是结果,此前所有伤痛都由哥哥一个人默默地承担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所有这些事都有我的份儿,我脱不了干系!”我激动地朝他大喊。
“你不要什么事总往自己身上扯!”哥哥依然冷静,“像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这就是商业圈的残酷。我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这些算不了什么!”
“你要不要去找沈老?他不是展氏的大股东吗?他一定愿意帮你的!”他的冷静更让我感到事情的严重。
“我自己完全可以应付,你就不要再给我多事了!”哥哥将所有的报纸都收拾起来,“快吃饭吧!等会儿再多带些衣服回学校。天文台已经发出寒冷天气警告,这几天气温会骤然下降,并且雨势持久,所以你给我安心地呆在学校。隔三差五地来回跑,不方便。”
我默默地吃着饭,心里暗暗有了主意。
贵族气派的酒店茶座。
我和沈美云面对面的坐着,面前的银质茶壶里正飘着红茶的芬芳,精美的佐茶点心令人食指大动。
“今天的雨可真大啊!”她望望窗外,浅浅地笑道,“怎么想起到这个地方请我喝下午茶?”
“礼尚往来嘛!这不正是你们这些高层白领最喜欢的消遣方式吗?”我说。
“嗯,我是经常来的。”她的眼睛弯了起来,看起来心情不错。
“你最近忙吗?”我随口问道。
“不怎么忙!”她优雅地握住茶壶的把手,细心地将茶杯斟满。
“你和哥哥究竟怎样了?”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自从上回送你回家,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无趣的人。每次都是我在说话,他好像从来就没什么好讲的。”
“哥哥他就是这种性格……”我解释说。
“你不用再替他开脱,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打断我的话,低头细啜一口,“其实,我也想通了。追求我的人也不算少,我干嘛不舒舒服服地享受别人的追捧,非要跑去看他的脸色呢?”
“你、你该不会是不喜欢他了吧?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他需要时间。”我极力劝说她。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茶杯上袅袅升起的白雾,然后疑惑地看着我:“你为什么就那么想让我跟你哥好?”
我咬了咬嘴唇:“因为我觉得你最合适,只有你配得上他!”不可否认,这的确是我的心里话。我为自己感到难过。
她很妩媚地笑了,但只有短暂的一瞬,很快她又低下头来:“不过,你哥可不这样想。”
“如果……”我咂咂嘴,迟疑地说道,“我是说如果你们不成的话,我哥有了困难你会帮他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也是你希望我们好的原因吧?” 她坦然地盯着我。
我脸一下子红了,大口大口地咬着三明治,掩饰脸上的窘态。
她淡淡一笑,笑容里有难以掩饰的伤感:“难得你这么替他作想。可是就连我这点优势,也不能入他的眼。”
我着急起来:“不是、不是,我不是因为这个。再说了,你父亲不是展氏的大股东吗?就算不攀亲,他也不会无动于衷的吧?”
“很快就不是了。”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在你我的交情上,我可以告诉你。事实上,天宇集团的总裁这段时间一直在找我父亲,希望他能把展氏的股权转让出来。他开出的条件非常优厚,我父亲正在考虑这件事呢。”
“千万不要这样做!那个李耀天最不可靠了,你一定要劝阻!”我激动得喊叫起来。
“这可不好办!你不知道,李耀天愿意用天宇的股权作交换,而且还作出很大的让利,我父亲恐怕禁不住这样的诱惑。要知道,你们展氏现在是问题一大堆,而天宇的发展潜力远远胜过它。”
“你们这是见利忘义!”我越听越激动,愤怒的斥责尖锐地划破了大堂弦乐队的古典鸣奏。旁边几桌人向我们微微侧目。
“对不起啊!”我尴尬地缩了缩脑袋。
沈美云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正色道:“我父亲他是个生意人,生意人看重的当然是利益。”
“可是如果你们这样,对我哥来说就是落井下石,你和哥哥永远都没有可能了!”我环顾四周,放低了音量。
“那,让我再想想吧!”她避开我的目光,兀自品起茶来。
我捧起茶杯,抿了一口。热热的液体带着爽心的甜味融于舌尖,随之又有种淡淡的苦味散开,让人回味无穷。
望望窗外,雨依旧没有停息,寒冷的温度使玻璃上面凝结了大片的雾气,外面的世界已经看不真切。
第10章
我在家里的活动中心自然而然地从书房转换到了厨房,我好像越来越喜欢呆在那里,只要看着容妈走来走去的忙碌身影,心情就会渐渐平静下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开始系上了围裙,和她一起做菜。当我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手中的菜品上时,才发现烹饪其实也是一种情感的寄托。
“容妈,这几道哥哥爱吃的菜以后也交给我来做吧。” 我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将一小堆辣椒、蒜头倒进搅拌器。
她站在旁边一直在犹豫。
“你可以给我指点的。”我渴求的目光看向她。
“好吧。”她终于点头了。
“容妈,我可没有跟你抢饭碗,我只是……”我解释说。
“我知道。”容妈理解地笑道:“我以前也是这样,总想尽心尽力地做好你父亲爱吃的每一道菜。那时候展家有两个厨师呢,但是有好几样菜都必须由我亲自动手,因为只有我比别人更了解他的口味。……慢着,你忘了捣虾米。记住了,展家的咖喱酱少不了掺入虾米碎、做龙虾的辣椒酱必须放橙汁儿,还有少爷的那份鳕鱼腌料要加上南乳。”
“哦。”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尽量不让自己乱了阵脚,“容妈,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虽然你和父亲没有缘分,但是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也只有你陪他走到了最后,不是吗? 所以,我也想和你一样。我以后就一直呆在这里和你一起做饭,好不好?”我脸上漾着笑意,心情大好。
“你什么意思?”她警觉的目光突然扫向我,“难道你不嫁人了?想一直留在展家?”
糟糕,恐怕又触了霉头!我不敢看她,一个劲儿地捣着瓷罐里的虾米,单调沉闷的声响一阵紧似一阵。
和睦的气氛陡然急转。
“不行!你绝对不可以!难道还想和少爷一直这样暧昧下去?”她的神情冷冽下来。
“我可没那么想。你知道的,我已经放手了。”我竟然分外平静。
“没用!只要你不出嫁,就会一直影响他。”
“那我可管不了。”
片刻的沉默后,她突然神色失常地向我发出尖啸的怒吼:“你走!你走!我不想再教你了!”
她猛地抢下我手里的器皿,重重将我推开。
“你干什么?”我打了个趔趄,大惊失色,“你至于这样吗?你可不可以不要干涉我的生活!你没有权力这样做!”
“小姐,我是有权力而且有义务提醒你的。倒是你,你没有权力放任自己,你们姓顾的永远都欠着展家,还也还不清!”她那张过于苍老的脸背着阳光,显得阴森可怕。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表情,带着敌意的、逼过的表情。我一时怔住了,半天才回过神:“你……你在说什么?”
“话已至此,我也不想瞒你。”她将手里的瓷罐重重地放回桌上,问道,“你的母亲……她,她叫什么?”
“顾婉秋。”
“顾婉秋!”她狠狠地念着我妈的名字,“当年,如果不是她,展莫然和夫人永远都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恩爱夫妻,夫人更不会那么早撒手人寰。就是你的母亲顾婉秋,她死死地缠着展莫然,彻底毁灭了这个美满的家庭。”脸上那抹浓浓的恨意,只要一提起我妈就会突然出现的惯有表情。
我大气也不敢出。
“我记得那段时间,展莫然突然变得忙碌起来,经常半夜三更才回家。我开始并没在意,直到有一次洗衣服时发现了他衬衣上的口红印,而像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后来,陆陆续续的又发现过几次,我就知道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她突然看向我。
“这、这个女人就是我妈?”我尴尬地低下了头。
“是的!我本以为只要能瞒过夫人就没事了。可是夫人怎么会没有感觉?她开始整天郁郁寡欢,后来在一个半夜里,心脏病突然发作,而那个本应陪在她身边的展莫然此时正被你妈纠缠于枕席之间。可怜的夫人没能得到及时的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