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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就是住几天……”
林方平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林奶奶给林小婉收拾着行李，林方平在楼下等着，有根他要好的朋友，两个人在楼下说着话。
“你啊，看看你这个个性，就跟你妈学的，那不是亲妈你要嘴巴甜点，多说两句好听的你不会死掉，知道嘛？”
林奶奶唠叨的说着，没有办法，林小婉这样的很容易不得人心，张敏毕竟是后妈，你能叫一个后妈做到哪里？
林小婉伸出手要去接奶奶手里的袋子，可是林奶奶没有给她，推着她往楼下走。
“小婉啊，你也看见了，你二婶三婶都这样，好好和新妈妈相处，你对她好，她自然就对你好了，明白嘛？”见林小婉不说话，老太太脾气又上来了：“别跟你爸结婚那天似的，你要记住，你是跟你爸不是跟你妈一起生活……”
林小婉一直觉得她奶奶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她，对她也不好，事实上也确实一直都是这样，她奶奶从来不会打林小兵和林小帅，可是动不动就会对她出手，可是这一刻，走在前面的林小婉停住脚步，转过身在黑暗的楼洞里试着去穿透重重黑雾看清奶奶的脸。
楼栋里很黑，楼梯也很窄，楼梯间里什么都有，什么缸啊，舍不得扔的垃圾啊，老楼就是这样的，还带着一股子的霉味，这时候还好，要是夏天那个味道才重呢，进楼门就能闻见很浓重的味道。
林奶奶从林小婉小时候就梳着一种头发，以前方梅戏称，那是扫帚头，林小婉试着借着外面的视线看着奶奶满是皱纹的脸。
“嗯……”
也许是为了让奶奶安心 ，她答应了。
＊
“敏啊，这样不好吧？”
张敏的大哥在屋子里抽烟，这妹妹才结婚就将女儿送过去，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再说外人看着不就好像他们老张家就图这个似的，多不好。
张敏的大嫂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儿，拉着张敏的手，坐在沙发上。
“嫂子知道你对文文好，可是张敏啊，你这才结婚，就将侄女带进去，你家林方平会怎么想啊？”
张敏反拉着嫂子的手。
“我跟林方平说好了，文文上学那么远，你们俩也没有时间去接，她每天都要去同学家玩，等你们回来做饭，她有时候都睡了，还是算了吧，让文文跟我走，反正家里也有一个孩子，不差文文一个，再说可以给林小婉做个伴。”
张文文的户口是农村的，可是她爸爸妈妈为了让她读个好学校，所以送到了市里去念书，可是这一来一回就要用很久的时间。
那种来回的过程张敏是体会过的，所以她不愿意让侄女走自己走过的路。
“就这么说了，林小婉她一个孩子，我做后妈的和她也不好相处，有个文文在中间做润滑，这是好事儿……”
张敏可不怕跟林小婉接触，林小婉是林方平的女儿，不是她的，她不会虐待孩子，倒是像是对自己孩子似的，那不可能，会给她穿给她吃，这样就行了。
张敏的大哥大嫂一听，也行啊。
林小婉他们是在婚礼见过的，那孩子有点特性，叫的那一声阿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子无疑就是给了张敏一记耳光。
“这样真的行嘛？林方平不会说话？”
张敏的大哥还是不放心。
他是希望妹妹幸福的，文文就是跑通勤也能跑，毕竟张敏小时候也是那么走过来的，张敏行，张文文就行。
“放心吧，林方平现在什么都听我的。”
张敏这话说的可不假，林方平见到被子上的血，张敏就看出了他眼中的得意和高兴。
这么点要求，林方平是不会不答应的。
张文文放学回来，就看见小姑姑坐在家里，扑过去。
“姑姑你今天怎么来了？”
张敏以前就住大哥大嫂家，年龄其实也没有比张文文大多少，对张文文那就跟姐姐似的。
“我来接你，去姑姑家住好不好？你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你想要什么，姑姑都给你买，墙壁上都贴你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明星的海报好不好？”
果然张文文亮着眼睛，抱着张敏的脖子喊着万岁。
张文文的家里其实也不大，就一间屋子，张文文从小就期望着能自己有一间房，现在总算是实现了。
张敏带着张文文就回了家，张文文高兴的到处跑，这里看看，哪里看看，虽然在姑姑结婚的时候看过，可是现在看就不一样了，这以后就是自己的家了。
“在这里姑姑给你买一张桌子好不好？在买个灯，买两个玩具……”
就这样张敏带着张文文买了很多的东西，姑侄两个很开心，一直到吃晚饭，外面的门被打开，林方平带着林小婉走了进来，张敏一愣。
她将林小婉要回来的事情给忘记了。
“回来了，赶紧吃饭吧。”
“姑父好……”
张文文站起身笑眯眯有礼貌的对着林方平打招呼，然后小心的用着眼睛看着林小婉，漂亮的眼睛如同黑色里闪烁的星子，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林小婉的身上。
张文文有些不愿意的瞟了林小婉一眼。
“你好，我叫张文文。”
她端正自己的情绪，对着林小婉伸出手。
林小婉的眼睛黑白分明看着张文文，张文文眼中的不愿意林小婉自然看得见。
“来，小婉，你就住在这里……”
林方平拉着林小婉的手，推开卧室的门，然后愣住了，明显床上放的都是张文文的东西，漂亮的枕头和床单。
林小婉跟着林方平走进了屋子里看着屋子里床上的玩具熊。
“你看我这记性 ，我忘记小婉要回来了，明天妈……阿姨带你再去买好不好？小婉？”
张敏有点尴尬的说着。
她不愿意开口说话，就是因为说这个尴尬，让林小婉叫自己什么？
“姑姑，她应该叫你妈妈的，我们老师说了，不会叫的人那就是没有教养，有父母生，没父母教……”
014 我是主，你是客
林小婉觉得张文文真是行，当着她爸爸的面说她有人生没人教，够胆量！
果然林方平冷下了脸，张敏赶紧去打圆场，将手放在张文文的头上，哧得一笑：“文文啊那天小婉不是故意的，她在跟姑姑开玩笑呢……”
一句话将事情推脱开，这样一说，张文文的举动就好解释的多了，为了姑姑出气。
张文文笑的有些不自然，她不太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林小婉，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她的漂亮。
张敏左右拉着林小婉，右手拉着张文文。
“来，你们两个年级相当，以后就一起上下学，做个介绍吧。”
张敏推推张文文，示意她主动点，不要没有眼力见，张敏在心里想着，文文这孩子真是够呛，就是一句话就将林方平给得罪了。
张文文笑的很勉强，毕竟年级小，什么都写在脸上，不情不愿的伸出手。
“我是张文文，你好。”
林小婉对张文文笑笑，只是笑笑，并没有伸手，张文文鼓着脸，气冲冲的看着林小婉，然后委屈的看看张敏。
张敏叹口气。
“小婉啊，文文不是故意的……”
林小婉的声音很是甜腻，看着张敏，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阿姨，我没有怪她，只是我手是脏的，没有办法握手。”
林小婉说着将自己的手打开给张敏看，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弄的，整个小手掌里面确实很黑。
林方平因为张文文的话脸子一直不好看，觉得这个丫头似乎一点到别人家作客的知觉都没有。
“小婉来……”
林小婉跟着林方平进了屋子里，林方平和林小婉一进去，张敏推着张文文的额头。
“你个傻女，说这些干什么？”
林小婉不接受她，在她看来没有任何的影响，她也不用去在乎，这样最好，她也不用费心，省得到时候自己费力不讨好。
张文文顾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姑姑，她就是替姑姑鸣不平。
林小婉只是一个拖油瓶，她凭什么对姑姑这样？
她姑姑是姑父明媒正娶的，凭什么要看一个拖油瓶的脸色啊？
“姑姑，你干嘛忍她啊，我都替你不值……”
张文文就是小孩儿性子想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她就是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林小婉，一点都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而且很讨厌。
“小孩子家家的，这些事儿都不用你管，你以后有些话要注意，她是你姑父的女儿。”
小孩子嘴快，想什么就说什么，在张敏看来，这是因为张文文心直口快，孩子爽朗不掖着藏着的。
张文文撅着大嘴。
“不管就不管，等姑姑以后生了小弟弟的，看她还怎么美。”
张文文幸灾乐祸的说着，不过想起一个问题，看着张敏。
“姑姑，你说我和林小婉谁更好看点？”
张文文是个女孩儿，还是一个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美的女孩儿，遇见一个对于自己有危险的人，这样的问题就是她最在乎的。
张敏将张文文拉进怀里。
“当然是我家文文最好看了……”
张敏其实不怎么太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林小婉的愿意之一就是林小婉很漂亮，这么小却漂亮的过分，过几年就可以想到到时候也是一个招蜂引蝶的主儿，可是她像林方平，可又不太像，不像林方平的地方像谁呢？
那肯定就是林小婉的妈妈。
虽然林方平和他前妻都成过去式了，可是他们之间有一个林小婉做桥梁，这她不得不防啊。
＊
“小婉啊，你能不能跟爸爸说说，为什么不能改口叫妈妈呢？”
林方平将女儿拉进屋子里，看着女儿的小脸。
他只是出去了一年，可是回来，这孩子就跟转性了一样，变得有点让林方平摸不准，你说林小婉这个年纪，也是大姑娘了，可是这小婉现在有点叫他看不懂。
就比如那天，话之前说的好好的，可是到了地方，她就变卦了。
林小婉低着头不肯说话，场面冷了下来。
“我一定要叫吗？我有自己的妈妈……”
林小婉捂着自己的脸，看着父亲的脸，林方平肺子都要气炸了，方梅都做了一些什么，林方平可是都听林奶奶说了一个遍儿，添油加醋的，林方平知道自己对不起方梅，可是方梅做的太绝了。
“你没有妈，张敏就是你妈……”
林方平咬着牙齿恨恨的说着。
他不想林小婉以后和方梅或者方家还有任何的关系，她们的母女情到了这里就算是完了，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林小婉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摸脸，有点疼，开始不疼，后来才有点发麻发痒。
“爸爸，我今年十四岁了。”
林小婉嘴边的 嘲讽添一份则多，小一份则少，不过马上收敛了起来。
“你出去。”
林方平有点心烦，怎么一个两个就没一个叫人省心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方平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你那侄女什么时候走啊？”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张敏傻了，什么意思？
这人才来，就让走？
自己到时候怎么跟大哥交代？
小屋里－－
“我睡床上。”张文文抱着被子看着林小婉的脸。
林小婉洗完手脚手里还拎着毛巾，看着床上的张文文，将毛巾放在一边，不急不慢的就上了床。
“我说了，我要睡床上……”
林小婉觉得好笑，不知不觉的就真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她敢嘲笑自己？
林小婉将张文文手里的被子扯了过来，盖在自己的腿上。
“容我提醒你，我是姓林的，这个家是我爸的，你和你姑姑都是客……”
张敏本来打算进去看看两个孩子，林方平的话让她很难受，那种感觉像是被人排除在外，他明明答应了自己，可是这一天都没过去呢，就反悔了。
手扶着门把手停住步子，脸色变了变，手从门把手上滑落，自空中落下，直直流入空气中，用指甲细细抠着掌心。
015 姑嫂谋划
林小婉抱着被子上了床，她现在可没有什么兴趣跟人家演灰姑娘的故事，再说她是姓林的，就是真有灰姑娘也轮不到她来演，张文文不是更合适一点？
林小婉上了床，张文文被她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啊，这里是姓林的，她是一个外人，得看人家的脸色做人，可是……
张文文眼眶里的眼泪在打转，她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自己说话？
“我是我姑姑带来的，你这样对我……”
张文文知道林小婉说的都是对的，可是她现在有点恼羞成怒，她不是寄人篱下，姓林怎么了？
“我姑姑嫁给你爸爸了，这个家是姓张的……”她踱着脚。
林小婉懒得去跟她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