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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拢好她的长发,细心把被子盖好,最后退出了房间。
……“你的手没事吧?我给你看看。”唯一看着城寺的手掌,似乎纱布上还透出血迹。
发现封嫣流血那一刻他太慌乱,撕衬衫时被剪刀刺破了手指。
染在那些纱布上的,有封嫣的血,也有他的。
摇摇头,没去理会手上的小伤口,城寺拉着封青望书房走。
“帮我们弄点吃的吧,什么都行,厨房里都有。”嘱咐完,关上了书房门。他有些事情想和封青谈,现在,不方便唯一在场。
两个人落座,封青的脸色却并不好。
“说吧,你觉得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清,等我找到圣寺,也许会弄明白些,今天他没去接封嫣。”城寺回想着他去学校的每个细节。
“出事那条胡同就在学校巷子的中间,但是平时她不走那里,每次都是和圣寺走那条大街。”他比封青清楚她的作息,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会是程东干的吗?”封青唯一想到的嫌疑人就是他。
“他刚刚从少管所出来,”城寺回想着和程东见面的几次,他虽然阴郁对封嫣有企图,但是他不应该伤她。
“我觉……”
话还没说完,唯一却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人。
城寺抬头看清来人,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拳。找了他好几个小时,现在终于出现,这次如果不彻底教训他,他李城寺这个哥哥就是白当的!
“今天你去哪了?”
圣寺挨了打没从地上爬起来,一身狼狈的看着盛怒的哥哥,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但现在顾不上了,毕竟要求他。
“哥,等我完事回来随你教训,爱怎么打都行,但是……”圣寺突然转向封青,“封大哥,你得帮我个忙,我朋友受伤了。”
“我没时间,封嫣也受伤了。”封青反映冷漠。
“我知道。”圣寺觉得瞒是没用了,迟早都要知道,“下午是程东去学校门口见她的。”
话没说完,封青已经抓住了圣寺的衣领子,一脸盛怒。
“你们先听我说,”虽然着急但没挣扎,只是争取时间把事情解释清楚,“程东去找封嫣,但是在校门口遇到寻仇的流氓,他们想欺负封嫣,两拨就打起来了。为了救封嫣,程东挨了好几刀!”
“他活该!”城寺对着弟弟的头又是一掌,如果现在程东在他面前,说不准还要挨上几刀。
“哥!”圣寺急了,“别不分青红皂白!封大哥,麻烦你先去看看程东,他真的伤的很重,兄弟们又不敢送医院!”程东刚放出来,这么一来,肯定又要被弄进去。
“我不去。”封青推开了圣寺。他记得几年前见过的那个少年,早熟的脸上一股桀骜不驯,伤了嫣嫣,绝不能原谅!
“我们应该去!”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唯一插了进来,“不管孰是孰非,咱们是学医的。再退一步,想知道真凶,还得去问那个程东。”她眼神告诉封青,他不去,她也会去。
唯一模糊记得程东,那个男孩,在大院和学校有过几面之缘。
封青看了一眼城寺,对方脸上的表情却是莫测的。“去吧,封青,毕竟他见过那些人。”城寺记得胡同远处那两个跑走的背影,不管是谁的人,他们肯定不是程东。
“封嫣醒了,我给你消息。”回身看了一眼弟弟,城寺没说话。
……三个人出门了,城寺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程东说过一句话,“你们能护她一辈子?!”所以该去会会他,毕竟,十五岁的程东,和十八岁,不一样了。
但是,并不是现在。现在,他有更想做的事情。
封嫣在这儿!
关了灯,让屋子完全暗了下来。
城寺慢慢坐到了床边……第十七章思量他坐在黑暗里,并没有去惊扰床上的人,只是静静的,寻找着某种声音。
已经很久了,自从封蓝离开以后,他没有如此平静而踏实过,也没有如此混乱而矛盾过。
他记得那些声音,平静而笃定,如同此刻他的心跳。
“你爱我吗?”封蓝背对着他,站在阳台深处。他们应该幸福的,但是那时似乎没有。
那是她提出出国前的一段时间,因为忙碌,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爱吧。”他走到她身边,却保持着距离。他们确实分享了亲密,却依然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是不够默契吗?也不是。两个人能感觉到,却又说不出那种若即若离。
“城寺,你……喜欢封嫣吗?”封蓝望着远处的葱绿,内心却是落寞的。在一起一年了,实质的进展有了,但距离却拉大了。
他无稽的扯动了嘴角,怎么会想到喜欢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呢!
“不!我是她哥哥。”回答的毫不犹豫,他不讨厌封嫣,但那不是喜欢。脆弱到时时需要人关注,总是生活在别人的影子里,想到封嫣,他最先想到的是保护。
但是,那只能算是关心,是封青给他的托付和信任,也是他回报封青多年的友谊,是一种出于哥哥的情感。
封蓝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转身,专注的看着城寺的脸侧。她记得很多个有关他的瞬间,但是这个,她却不愿收藏起来。
他没有撒谎,也没有试图隐瞒,但是他的眼里却写着不确定,似乎那句否定背后,也有他没有弄清的深意。
她记得在校门口和封嫣相遇。一场,他要求她配合的戏,于是他们演了,封嫣上当了。然后呢?
嫣嫣要听城寺哥哥的话,以后,他会是你姐夫呢。
但她知道,那并不意味着胜出。封嫣没有不听话,他也没再过分的关心,但是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
一种,她说不出的东西,一种,她无法破坏的东西,也是一种,让她难以释然的东西。
从派对那晚她离开房间,城寺把封嫣留下开始。那晚以后,封嫣病了。他们,真的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吗?
他不需要陪伴封青接送她六年,不需要为她出手打架,更不需要让她成了生活里的负担。
她记得谈起封嫣他的神情、口气。那,只是因为封青吗?像哥哥一样吗?
城寺的那个诺言,还会遵循吗?等着她,上同一所大学,有一样美好的未来,那就是他们的全部了吗?信心一点点从手里溜走,如同夏日最后一缕暖阳。封蓝脸上的笑容,也凝结了。
“城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从他身边走开,封蓝冷淡的留下一句话,“那个吧,我要不起。至于封嫣,她说的对,你不是她哥哥!”
封蓝走了,之后申请了学校出国了,不再联系他。
原该伤心的分手,竟然是平静的,他不久又有了新的感情,虽然依然冷冷淡淡的,心情总难以平复。为了什么?
“城寺,你喜欢封嫣吗?”他耳边又在回响封蓝当初问的那句话,已经几年了,却日渐清晰,他喜欢她吗?
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不喜欢?
慢慢起身走向卧室的一角,打开工作台上的绘图灯,幽深的光线柔和而宁静,但在黑暗的笼罩下却显得脆弱异常,就像他当初给出的那个答案,也像此刻床上的她。
他喜欢她吗?或者爱?每一步,都在问自己一次,却依然没有答案。
应该是不爱的,她还是孩子,而他已经不是了。
他对她,应该像封青对她一样。但是,为什么,他会感觉难受,当她受伤倒在车边时,他觉得慌乱,当她流血呻吟时,他觉得被撕扯,放开她的一瞬,是失落吗?
封嫣,那个当初抓住他的衣角要小红花的女孩。他给她做了一百朵,藏在了被子下面,而他掌心,却留下了划伤的疤痕,如同此刻。
看着自己裹着纱布的手掌,她流血,他也流血了。
走回到床边,轻轻坐在她身旁,他拿开了她身上雪白的被单。她的身子慢慢暴露在柔和的光线里,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
她躺在那里,灯影里脆弱无助得叫人心疼。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那是他的床,他的衣衫,也是她的妹妹吗?
一身厚重掩住了那些伤痕,即使淡淡的,在她娇嫩的肌肤上也显得突兀而残忍,他记得,每一处都记得。颈项上咬吻的痕迹蔓布到肩上,手腕,腿上的擦伤和淤血。
他喜欢她吗?伸出手,轻轻摩挲着体恤的下缘,犹豫着该不该那么做。
是为了证实自己是对的,还是错的?
他不知道,已经没有了思考的冷静,只想轻轻拉高那件过大的体恤,露出她腹部一段雪白的肌肤。
一段白色纱布紧紧包裹在她腰上,纤细到随时可以扭断,伤口藏在那下面,隐约透出一丝血痕。
如同精心绘制设计图一样,他用手指一点点勾勒着伤口的曲线,心里的平静不在,那份笃定的自信也消失了。
他不许她再受伤,再流血,更不许伤痕沾染她。
她是那么纯净而单薄,怯怯的眸子里一闪即逝的倔强,她的笑颜总是凝在封青身上,而她的愁眉总展露在他眼前。
她该多笑的,大家都说她是大院里最漂亮的女孩。
手指在纱布上缓缓前行,谨慎的怕压疼她,却又突然一顿,抬眼看她紧闭的双眸,凝视着她,也感觉着她。
他,喜欢她吗?
……一丝丝疼从身体的某个地方扩散,扰着她的梦。
她像以往那样等着接她的人,等了很久,这次,却没有等到。
那些闪过的刀光,是真的吗?只是觉得那丝疼痛在一点点扩大,提醒着她,那似乎并不是一场梦。
她不能动,意识却从浓重的梦里醒过来。因为疼,微微皱了皱眉。
天又黑了吗?她看不见光亮,只知道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没有力气,头也有些晕。
手指触到软软的床单,慢慢的滑动,又突兀地触到了硬硬的发根,她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动。
某些朦胧的记忆不真实的回放,她的知觉醒了过来,缩回了冰冷的手指。
那条胡同,那个下午,那个人,那些声音和她脸上腥涩的温热。
天,为什么是黑的,她为什么会一个人?
然后,现实才回到脑子里,封嫣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躺着,手边,是一个人。
他趴在她身侧,他的手,抚着她疼痛的一处,她,受伤了吗?
“不许害怕!”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如同最后那一刻,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她抓住他,叫他“城寺……哥哥。”
绷紧的身体倏的放松了,郁结在胸口的气息和委屈顿时化成了无数眼泪,她望向黑暗中的声音,却看不透。
哽咽,从隐忍到泄漏。
腰上的伤口突然微微的痛楚,要抬起的手被人在黑暗中抓牢。
那是一只裹着纱布的手,温热而有力地包容着她的冰冷。
“是我。”
“……”
听到她哭泣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难过。
唇,不由轻轻辗转在她腰侧,那些纱布,无法隔绝他钝痛的胸口。
他,喜欢上她了……第十八章迂回她一半的身子浸在血里。白皙的皮肤上,蔓延着一道伤口,不是很深,但是极长。血不断从刀口里冒出来,合着呻吟,染了一床一地。
他伸出手想去帮忙止血,压到伤口上的力量只是让血流的更多,沾染到手上,甚至滴到他身上。她出了那么多血,会死吗?
一个冷战,翻身城寺醒了过来,看着唯一正拿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虽然正是夏天,屋里却并不燥热。抬眼能看到床上的封嫣安安稳稳的睡着,封青就坐在床边。
“你们几点回来的?那边情况怎么样?”在黑暗里陪了她好久,她醒的并不真切,他握住她的手说了一些话,没有回应,只是哭,不久,哭声也停了,可能是哭累了,又睡了过去。
因为腰上的伤不能翻身,他抱来储藏室里的新枕头,放在她身侧,又盖好了被子,累了就坐在工作台前,不知不觉睡着了,封青他们几时回来的并不知道。
“一点多。”唯一看上去很累,“回封青家里拿了一些东西过来,和大人说封嫣要去姨妈那里住几天,没告诉他们出事了。”
“圣寺呢?”起身看着封青专注的样子,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
“让他先回家了,他那个朋友伤得挺重的,流了好多血,最后还是送医院了。”唯一走回床边拍拍封青的肩,看着他慢慢回过神。
“我还要回学校,明早还有护理和药理课,你呢?”
“我留在这,明早再说吧,嫣嫣还没醒呢。”有些为难,大半夜不放心唯一一个人回学校,可是要是走,又怕嫣嫣醒过来看不见家里人。
“我去送唯一吧,你也睡会,明天万一有什么动刀子的课怎么办,出不起差错!”城寺转身出去了,封青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也跟着出来,到厨房给唯一拿了些吃的,一直送他们到楼下。
车开了,城寺静静的等着,偶尔侧身看一眼。唯一靠着座椅,有些昏昏欲睡,并没打算多谈什么。
在路口等着另一边的车开过去的时候,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程东,在什么医院?”
唯一迷迷糊糊的,听见他说话马上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