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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哭的人心已乱-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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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后,她不该跟冯震来,该一个人静静想想。见到他之后,她希望躲起来。

手被什么抓住,打乱了她的梦,肩上微微的刺痛,不得不转过身想错开,却逃不掉。大手离开腕间,一片黑色罩在眼前,回到唇边的力道像是要告诉她什么,但纠结在唇里的更像是叹气,深深搅乱了她的心。

梦里,有个人,时远时近,那么亲昵,又那么疏离。

是自己在叹气吗?梦里也会伤心吗?软软躺在沙发里,轻轻哀怨的叹了一口,涨满胸口的酸楚更深更切。

侧身间,白色礼服精细的拉链,一点点划开。

长岛冰茶,她喜欢这个名字,像是一个慵懒午后的回忆。但是那红色,让人忧郁。

被什么回忆压住了胸口,涨涨的疼,又被夺了什么?心里那道伤口每每都会疼,今晚见过他后就疼了,像是隐隐流着血的伤疤。他,为什么在那刻投来深邃的目光?

不安的摆着头,被咬吻深吮的力道弄疼,不知道那是什么,抓不住,只是疼的可怕,从里到外。不觉喘息出口,叫着两个字。

他从她胸口抬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模模糊糊,却奇异般清晰。

看她盖在黑西装下仅仅露出的嘴唇。也许是喝了太多烈酒,反而红润饱满,透出放心的曲线,微微张合间,一遍遍叫着。小手扬起不知找什么,正碰到他胸口上。

堵住她的呼唤,他没离开过,不会放任她不管,也许太过在意,刚刚席间阴霾低沉,晋职的喜悦反而削减了。

扫了一眼锁死的包间大门,又埋头回去。醉了吗,应该没有,今晚喝的并不多,看着她,慢慢品着杯中的酒,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有她。

白皙的胸口,躺着那对红透的鱼。

眼神笃定,又像是失了理性的兽,夺着属于自己的一切。只是不敢咬疼她,甚至怕留下太过明显的痕迹。淡淡粉色,柔柔的贴在他唇边,只是去掠取,一次次换来她轻轻颤抖,手抓得更紧了,让他满足。

停不下来,那么遥远的距离,只偷来偶尔相聚,她醉着,他本该生气,却意外得以亲昵。悬在她身上,弄乱白色礼服,不许她躲,不让她醒。

推开不该存在的隔膜,那双细白高跟鞋被慢慢褪下。手指粗糙的留着执笔的痕迹,每每伏案工作,都在想着她在阳光下,怀里抱着梨花色猫儿,光影透过眼角的笑,像是睡了,也像为他醒着。

由温柔到急躁,寻找她藏起来的感情。他的手游走周身,最终停留在柔软处。唇咬开西装,看着她安然可爱的睡容,吻上了眼睛。

他不能要,只能守。不管冯震,还是别人,都不许碰她一分一毫。她是他的,三年前给她打了烙印,要了她的第一次,也要她的每一次。意识里的坚定从未变过,她的呢,变了吗?

她哭前心就乱了,今天她没哭,但心也乱了吧。那个拥抱之后,黯然神伤的侧影,正和一桌桌欢笑格格不入。

慢慢的进占,看着她瑟缩着发抖,一点点推离平静,被陌生的感觉操控。

梦里,迷蒙又真实,黑暗的光,温柔的手。

他耐心的诱导,指尖力量轻缓,刻意的折磨。听见她的喘息,急促害怕,稍稍停下来,不想她难过。

只是望着想着她,已经不够,心里空空的。感觉她才能挽救心里的伤,平息一波波剧烈的疼。她和他一样疼,抓着胸口的衬衫,任他放肆的占有。

意气风发不在,专注而急切,他只想近些,再多些。

宴会厅,吧台边,他看的一清二楚。本该在包间与董事笑谈,他却称病走了,甩开跟随,寻着坐进车里的背影。

那男人,不光是空穴来风,迎接掌声的一刻他坐下了,紧紧盯着对面的白色衣裙。那眼神,骗了她的第一杯酒,超越了隐忍的底线。原来也只是带着面具,只是他要抢夺的东西,不可能属于任何人。

他本想温柔些,想到那些碰触,她不懂回绝的无知,却失了张驰。冲击太强,酒意本就没褪。她哭了,被急速的心跳抓住,想逃开,却怎么也躲不开。

滑下的泪被收拢,她埋在他胸口,急促呼吸,弱弱如求救一样。

好了,差不多够了,他不再要,不再继续。平息自己的躁动,再试着安抚她。

冲散他们的,是他的朋友,还有副总。在那回廊上引诱的,不仅是音乐,他唤着她的名字,轻轻的混在音乐里,隐身在黑暗的廊子里,看着她一步步果然来了。

二楼,敞开与封闭错落有致,她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也有他的,熟悉又陌生,迷蒙的眼神充满疑问,直闯到他等着的怀里,带到隐秘的包间。

喂她的第一口是烈酒,之后,是清爽的暖饮。她醉了,他从没见过,多了一丝妩媚,又有孩子气的无知单纯。

睁开眼看着他,竟然微微笑,像是受邀般快乐,让他冲动的吻上去。

是真是假,他管不了了,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偷来些安慰和欢愉。

听不清她唇里说了什么,低头看她在怀里摇头,闭上的睫毛挂着莹莹的泪珠。她醒了吗?应该不会,长岛冰茶的后劲很足,那男人别有所图,骗得了她,却过不了他的眼。

慢慢松开揉在胸前的力道,从柔软间退开,抚着她的发,重复着被碰触过的肌肤。在她耳际,含在唇里染上烟味和酒气。肩上有个惩罚的咬痕,再回到细嫩的胸前,吻了好久。

她又怕了,呼着什么,把她抱回怀里,闯进唇齿间,尝她醉后的味道,也去安慰梦里的恐惧。他该走了,不能久留。

白色礼服慢慢收紧,让她回到精致淡雅的样子。纤细的脚踝,脆弱的白色高跟鞋。她垂着头,深深地睡着。

一切如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发乱了,索性都散开,铺在沙发上,衬着安眠的小脸。他想到那四十多个相处的日子,心里柔软。

她不会喝酒,但喝过,别有一番味道。

宠溺的太多,她变的脆弱,经历了伤痛,一天天坚强起来。不舍的低下头,含着那块琉璃,留下最后的吻。

走廊里有什么声音,很快又平息。音乐或隐或显的飘来,更显得不真实。

抓着她的手悬在颈后,微微施力就抱了满怀。轻盈的腰身偎在他怀里,额头抵在肩上,依然醉着,睡得很香。

他微微抬步,嗅到隐隐酒香,有依赖,也有迷惘。秒针不停,收在她腰上的手臂更加用力。

音乐在梦里响着,有坚持的力量抱着她,随着节奏慢慢厮磨。

像肩颈耳边的碎发,什么什么都是乱的。

唇上总盖着另一个人的呼唤,一点点纠缠。直到她微微轻启唇,任他注入消磨不完的热情。手臂攀在他肩上,又说了那个名字。

这支舞,很慢。

他难得笑了,午夜没来的几分钟里,就这样抱着她,轻轻摇曳。

……第七十八章醒来Santana,轻缓节奏迷迷蒙蒙穿透了梦境,她睁眼,看着不熟悉的环境,张迪就坐在身边的黑色沙发上,手上一杯水,笑中也有几分醉意。

“醉了吧,睡得真香。”走过来拍拍她,“起来吧,天快亮了。”

他走以后,她替他过来看着,虽然算不上最贴心的知己,但是有不浅的交情。当初在学校有过合作,虽然比他小上几届,专业不同,但是常在一个工作室做项目。他帮过她大忙,更给过她不小的提携。

她答应了他的拜托,半真半假的做的很好。

“醒了,放心。”电话很简短,随即挂断,推门回来。那一刻,他在机场,从午夜等到天明,马上要飞走了。项目启动,他出差前要她给他些回忆。

头晕眩不舒服,身上有不正常的酸软,疲乏到艰难起身,靠在沙发上喘着。怎么醉的,醉后怎样,脑子里一片模糊。

“你怎么也在?”看着张迪,怀疑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有种不安的感觉,那个梦,是不是真的。

难以启齿,听张迪慢慢讲着长岛冰茶是什么,突然意识到冯震骗了她。那不是茶,是后劲最足的烈酒。

不安的低头检查自己,衣物平整,只是头发散乱了。心慌的起身,宿醉的软弱让她站不稳,被张迪扶住。

“别逞强,慢慢走。”

两人下楼,一楼散乱的酒吧,也有很多熟悉的身影。太过放肆的夜晚在黎明前显得苍白无力。没有惊动任何人,招手打车回家。下车时,听见张迪突来的嘱咐,“小心点儿冯震,他不一样了。”

车走了,她匆忙上楼,父母一定担心了。身上的烟酒味刺鼻,宿醉颓废,躲进自己房间,冲到浴室褪了衣服,想把那些味道洗掉。

浴液有种茉莉花香,平息疲倦,水冲走了凌乱,慢慢醒过来,站在镜前。

肩上,樱桃般大小的一个红痕,触到会疼。疑惑的定睛,看到更骇人的伤痕。粉色晕开的边缘,留着小小的紫印,不敢碰马上抱紧浴巾。过几秒在镜里找,伤口还在那里,只是颜色浅些。

酒一下全醒了,跑回床上埋在被子里胸口胡乱的跳。

是错觉还是真的,是那样的伤吗?

张迪平静的脸孔还在脑海,但是那句话冷到心里,“小心点儿冯震”。不是他,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谁也不能碰,她保有的已经太少,哭着压在伤口上,心里乱极了。

手机突然响了,陌生的号码,只几个字,“不是冯震!”

她不懂意思,关了手机躺在床上。醉后的疲乏又来了,醒过的清明渐渐消失,又倦了。

醒时伤痕奇迹般的褪了,正应了想要的答案,不是冯震,没有过冯震!可能真的太醉了。

看着陌生的短信,放心过后并没有删。

那晚梦里是谁,不知道,一定不是冯震,只是一场梦罢了,醒了就好。

虽然心里留着不大不小的梦境,但是哥哥回来了把什么疑虑都冲淡了。元旦的几天里,特别开心。嫂嫂寄来了很多礼物,她也拉着哥哥,给每个长辈尽孝,选些应景的实用的。

给爸爸买了戒烟的烟斗,妈妈的羊绒围巾,旭姨的按摩器,外婆,得了幸福的按摩椅,她和封青陪在身边,看着外婆从惊恐不安到慢慢享受。

祖孙三人都笑了。

春节前,公司陆陆续续很多人准备休假,副总也出差了,她闲下来,每天看看书,写点东西。偶尔跑回编辑室找张迪逛逛商店。

冯震的邀约再没接受过,见面有些别扭,她拒绝的很断然。那杯酒后,她再不相信他。即使多一半真的呵护,他存的企图也让她反感。

逛街时又碰到敏然,身边没有郭涛也没有钱伟林,都只是调开视线,向着不会交错的方向走远。策划部剥离了设计部的实权,例会中不阴不晴的暗斗,她安分的做会议记录,打字时不去回忆郭涛的阴郁,更不揣测字面背后的意思。

快过春节了,之后就是二十四岁生日,人生两轮,该快乐些。

那晚的悲伤只是隐痛,不去想慢慢好些,和哥哥在一起时间多起来,不安也减退了。

放假前几天,旭姨打电话想见她。

买了些补品下了班坐车过去。敲了半天门,姨妈没来开门。刚想下楼看看,门突然开了,另一张脸出现在门里,“进来吧。”

“姨……不在吗?”放下补品,紧张的站在门厅,想马上离开。

“不在。”封蓝关上门,“坐吧。”

并没走到沙发那里,还是在门厅站着,“我回去了,改天再来,姨回来给我打电话吧。”转身去开门。

“公司聚会那晚你去哪了?”背后的声音冷冷冰冰的。

“和同事去酒吧了。”她并不想骗什么,转身勇敢的看着她。

“是Shellas吗?”封蓝坐到沙发上,捉摸着她的表情,以往怯懦的感觉淡了,似乎有了主见,“是吗?”

“不是。”她只在妈妈面前撒过谎,都是因为她,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让她如此苦苦相逼,确实,对于那场婚姻,她是个外人。她不想介入,也无心夺什么。已经不属于自己的,留下再深的伤,也不是自己的了。

“我们去Shooter了。”伸手开门,没有告别。

她们不该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当年她告诉过她的话,句句伤害。之后透露给母亲的,割断了亲情。她不再是姐姐了。

看着她离开,封蓝走到客厅的小桌边,拿起两个相框回房间。一张,是半带青涩的自己,一个,是初见锐气的他。

玻璃破了框架折断,不同的脸变成碎片。

拾起拼到一起看着裂痕横贯的纹路,像是心里穿透的针脚。

打开衣柜,把那晚的蓝色礼服找出来。剪刀顺着丝绸的纹路一点点滑开,价值不菲,美丽不再。

费尽心思打听来聚会的一切,盛装出席想作众人面前他的另一半,远远看着封嫣。

那个拥抱做给所有人看,但心里还是渴望的,离他太远太久了,她需要些安慰。但是被推开的不留情,他的手没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之后,跟不上他的车,到时,发现车里并不是他。他去哪了,她一直找得到,虽然追得辛苦,但这次,他故意甩开她,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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