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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莽撞了。”齐倾墨的话很平静,但这平静背后藏着的不满却赤裸清晰地呈现出来。
萧天离苦笑一声,今日的确是他莽撞了,原本以为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竟闹出这样一个结果。但真正令他有些难过的,是齐倾墨此时的态度全数抛开他们是夫妻这一回事,俨然是一副合作者的态度。
“只怕此时父皇已对我有些起疑了,今日我算是打草惊蛇了。”萧天离可不会侥幸认为皇帝相信了今日齐倾墨的那一番话,他愿意帮着把这事儿圆下去的原因,纯粹是因为凤血环。
“你拿走那本帐薄之后,我又重新破解了一次,与青微姑娘别的地方有些不同。”齐倾墨这才把自己得到的信息说出来,此刻她隐隐已经确定,她的猜测是对的。
“你后来又解了一次?你不相信我?”萧天离有些恼,齐倾墨既然已经把帐本给了自己,她又何必要再费心费力伤这脑筋,这个女人对自己就这么不信任吗?
“难道殿下对我就信任过?我叫你不要去跟齐治过早交涉,你可听过我的话?”齐倾墨也有些怒气,他自己把事情办砸了,这会儿有什么资格发脾气?
“我与青微数年的性命之交,她交由我的东西,我自然不会怀疑,而且今日的问题只是出自这译本有误,若是译对了,齐治岂敢这般放肆?父皇如今只差一个头目将齐治从宰相的位置上拉下来,我若将他这些贪污银两的事情说出来,正好给了父皇一个由头,齐治他不敢不听我的!”萧天离气极,齐倾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今天放过这等机会,萧天离岂能甘心?
哪知,齐倾墨却一双幽深的眼睛看着萧天离,竟是比外面的大雪天还要冷上几分:“你有事情瞒着我?”
如果萧天离不是有情报极其肯定皇帝要把齐治赶下宰相之位,今日这险他定不会冒,但是,萧天离没有告诉齐倾墨他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萧天离语塞,他的确有些事没有告诉齐倾墨,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实实在在地忘了说,这么些年一些重要的情报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五指之数,萧天离只是还没有习惯要将事情与齐倾墨分享。
但这个忘记,却是大大地伤了齐倾墨的心。
“不便说,就不要说了。”齐倾墨想起前些日子进宫,萧天离便说过要去查一查最近皇帝对齐治的动作,想来这些天查到了不少,但竟一个字也未与自己提起!一个字,也没有!
萧天离今日本就在殿里头闹得有些火大,此时看到齐倾墨一脸的冷色更是有些闹心,不由得说道:“你这又是闹的什么脾气,我不过是忘了而已,又并非故意瞒着你。”
齐倾墨心里头一阵阵犯堵,伤人的话几乎要夺口而出,好几番顺气之下才勉强将胸口那处的郁郁之气吞下去,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往后砸去的远山近景,像马车是甩掉的一头头怪兽,紧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外面灌进来的风寒冷刺骨,萧天离一把把车帘拉下,瞪了齐倾墨一眼:“你这身子骨还能这么糟蹋吗?”
搁在平时明明是关怀的话,在此刻听着却有些刺耳。齐倾墨冷笑一声:“殿下放心,贱妾命硬,没那么容易死。”
“你!”萧天离气得脸都白了,早知道齐倾墨性子倔,脾气硬,但怎么硬到油盐不进,好赖不分了?
“青微那里解出来的是城南十里有着金库,我的是私藏军火,若殿下真准备扳倒宰相,我觉得军火比几个臭钱有用多了。当然,我并不保证我破解得比青微姑娘更为准确。”齐倾墨的确是个硬脾气,但却不是一个会被怒气冲昏头脑的人,有些事是萧天离必须知道的。
萧天离压着火气敛眉,也不知为什么,他难得发一次脾气,而齐倾墨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气得他跳脚。狐疑地看了一眼齐倾墨,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译得准确吗?”
齐倾墨很清楚,十分清楚,萧天离是因为今日青微给出的错误答案而有些心有余悸,这样问一句也无可厚非,毕竟齐倾墨往日里没有做过这种情报分析的活儿,比起青微而言实在不专业得很。现在连青微那里都出了问题,齐倾墨这边的结果的确令人怀疑。
但是清楚归清楚,齐倾墨脑子里却“嗡”了一声,嘴里不知怎么就冒出了一句:“你这么信任青微,不也一样要我帮你善后吗?”
“你怀疑青微?”萧天离的脸色难得一见的严肃起来,这种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你不也是不相信我吗?”齐倾墨哪里是肯低头认输之人,冰冷的声音说话万分伤人。他对青微百般信赖齐倾墨能理解,但对自己几次怀疑却实在有些令她难以接受。
等到马车到了王府门口,她跳下马车钻进风雪里,带着鹊应就进了屋,并把萧天离拦在了门外。
萧天离看着齐倾墨的背影眉头紧锁,如果早知道齐倾墨这边有不同的答案,他今日怎么也不会这般行事。这般想着,更加恼起来齐倾墨为何不早些告诉他,害得他今日犯下此等大错。又恼着齐倾墨那般聪明的女子,竟弄得跟些小妇人一般,吃起了无聊的飞醋来,更恼着,齐倾墨竟然对自己没有信任可言!
可怜齐倾墨,就是不想让萧天离觉得她小鸡肚肠,要与青微一较高下,才没有将这事儿说给他听,两人这般误会之下,竟是谁也没有低头。
萧天离心中郁闷得很,又得把今日的事赶紧与细雨阁说清楚,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种事以后绝不可以再发生第二次,竟是对颜回说道:“调头,细雨阁。”
“爷,今儿过年……”颜回小声提醒了一句,却被萧天离一脸的冰霜吓得缩了脖子,一甩鞭子,就直奔细雨阁去了。
最微妙之处是,青微也在那里。
这边的齐倾墨进了府回了屋换了便装之后也无半点睡意,有些木然的听完泠之继回禀萧天离去了细雨阁一事,没有流露半分不满之色,像是那人与自己无关似的。
倒是鹊应咬着嘴唇迟疑道:“今日是除夕,大过年的,三皇子殿下怎么也往外跑?”
“无妨,他也许是有急事要办。”齐倾墨挑了挑灯花,发出一声清脆的响来,伴着她古井无波地声音格外跳脱。
泠之继背后渗冷汗,赶紧圆场:“咱爷其实没这些讲究,以前过年的时候,他也是在细雨阁过的。”
所谓越描越黑大抵如此,泠之继本意是说以往那些新年萧天离也是处理着公事,不把这日子当回事的,但此时听在鹊应耳中,却是大大的别有深意,不由得剜了泠之继一眼,泠之继赶紧拍着自己的嘴认错。
齐倾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想了些什么,抱出之前誊写完成的所有的帐本来,又拿过一叠白纸,喝了口浓茶,埋头其中。
鹊应看着心疼,劝道:“侧妃娘娘,要不咱们先歇着吧,这年,咱不过算了。”
齐倾墨抬头一笑,耳边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大概是府上的下人在团年,齐倾墨拿出一把碎银子交给鹊应说道:“把这些赏给下人,你们两个也去热闹一番吧,大过年不要这么清冷。”
“不,我陪着你小姐……”鹊应一急,竟是连称谓都错了。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片刻。泠之继,鹊应酒量不好,你照看着点。”齐倾墨对泠之继叮嘱了一声,泠之继虽然神经大条,但也有些难过,大过年的自家爷把新婚的小娘子一个人留在这偌大的王府中,的确不是个事儿。
在齐倾墨的坚持下,鹊应和泠之继最终还是离开了房间,鹊应几次回头叫齐倾墨早些歇息,齐倾墨都只点头应下。
屋子便空荡得有些寂寥起来,静得连外面下雪的声音也能听见,齐倾墨发了会呆,想了想今日殿上之事,最终自嘲一笑,到底是自己静不下心来了,就算萧天离什么也不告诉自己,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是因为有了强求,才有了失望。
摇了摇头,齐倾墨开始潜心研究着齐治的帐本。
到现在,齐倾墨只有一个问题,齐治为什么会允许齐倾墨接近这些帐本。
如果这些帐本上记载的真是齐治的一些藏污纳垢之事,齐治就这般大大咧咧地让齐倾墨看了去,未免太大意了点。
想不通此节,齐倾墨也就放下不想了。
但是在宣纸上译出来的东西越多,她脸色就越沉重,如果这上面的东西都是真的,那齐治就不只是死罪这么简单了。
☆、第163章 城南围杀
次日一大早,天还未亮,齐倾墨就去了泠之继的房间叫醒她。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
“我说齐侧妃,你该不会一宿没合眼吧?”泠之继讶异道,看着齐倾墨青白的脸色还有眼下的乌青,心道这是做了哪门子孽,爷怎么就能一晚上不回来呢?
“拿着这封信去找萧遥,我在天宝阁门口等他。”齐倾墨却没有回答泠之继话,将一封包得严严实实的信交到了泠之继手里,然后又叮嘱了一声:“不要惊动其它人。”
“是不是跟那件事有关?”泠之继也清醒了过来,这些天她一直帮齐倾墨打探那处神秘的地方,看齐倾墨这么严肃的样子,下意识就想到了。
“别的你不用管,记得一定要把这封交给他。”齐倾墨只说道。
“好,我马上就去。”泠之继三言两语之下已经穿戴整齐,还特意检查了一下长剑,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又转过头:“不告诉爷一声吗?”
“不必了。”齐倾墨笑了一下,此刻萧天离只怕连看自己一眼都懒得看,自己又何必干那些倒贴的事?
泠之继叹了一口气,便钻进了风雪里,齐倾墨看着她身影消失了,戴上斗蓬的帽子拉得极低,也往外走去。
萧遥昨天晚上从宫里头回来之后就在自己府上喝了个酩酊大醉,这会儿正蜷在被子里与周公下棋,泠之继牢记着齐倾墨交代的不得让旁人知道,竟是直接翻墙而入,把萧遥从梦乡里叫了起来。
“你跟着你家侧妃娘娘别的没学会,这使唤人的本事倒是见长了。”萧遥自然心情不爽,任谁在天不亮的大冬天里被别人从暖和的被窝里拽起来,都会不爽。
“不敢不敢,平遥王爷,咱得赶紧着,你也知道我们那位侧妃娘娘行事总是有些不拘小节。”泠之继一脸讪笑着,把手里的信递给了萧遥。
萧遥懒洋洋穿上了衣服,慢吞吞打开了信封,只扫了几眼,就哀叹一声:“齐倾墨啊齐倾墨,本王爷到底欠了你什么啊?”然后便将信纸用内力一震,碎成粉末。
“怎么了?”泠之继问。
“你家爷真他妈走了狗屎运,娶了齐倾墨这等宝贝回去,再不好生疼着老子都要打断他两条腿!”萧遥骂骂咧咧取过长刀,一脸的怒气,但步子却加快了起来。
泠之继跟在后面后脖发凉,想起自家爷昨儿可是一晚上都宿在了细雨阁,为了爷的两条腿,这等事儿绝对不能让平遥王爷!
萧遥唤了个心腹下人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就带着泠之继一路往天宝阁奔去。
齐倾墨显然已到了天宝阁有些时候了,脚下的积雪都堆了起来,一张小脸在斗篷下冻得更加惨白,她旁边的马儿都有些耐不住寒,打着响鼻。
“小祖宗啊,这等好事你怎么就只记得我?”萧遥看着齐倾墨无奈叹声。
“自然是平遥王爷值得相信了。”齐倾墨笑说,翻身上马,却不知怎地想起了昨天晚上关于与萧天离争执的信任问题,越发觉得相信这种事情,有时候的确很难。
“咱们这是奔哪路去啊?”萧遥只觉人生不太美好,遇上了齐倾墨这样的女人实在是没有半点反手的余地,只能拖长了音调问道。
“泠之继,带路。”齐倾墨却冲泠之继说了一句,泠之继立马明白过来,应了一声“好勒”就一甩马鞭往前策马而去,后面二人赶紧挥鞭跟上。
刚刚亮的天,下了一夜的雪还没有被践踏过,显得洁白干净,不带一丝污垢,三匹枣红色的大马跑过,哒哒哒的声音地在宁静的清晨有节奏的响起,扬起了一些细碎的飞雪,远远看去,像是几道轻烟。留在地上的痕迹很快又重新被大雪覆盖,像是这里一直没有人经过。
约莫跑出去小半个时辰,泠之继一拉马缰,对身后的齐倾墨说道:“就在前面了,咱们不能再骑马,会被发现的。”
“好。”齐倾墨对于泠之继的警觉性毫不怀疑,能跟着萧天离这么没被赶走,她自然有她的本事。
泠之继把三人的马藏起来,步行在深及小腿的雪地里,齐倾墨的裙摆有些碍事,干脆提了起握在手里,萧遥忍不住笑道:“你倒是大方得很,我这做叔叔可有些胆战心惊了。”
齐倾墨早已摘了头上的帽子,一张小脸因为赶路有些绯红,一张口说话就是一道热气呵出:“平遥王爷可是那等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