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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笑闻看了齐倾墨一眼,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异样来,比如惊慌这样的神色,可是齐倾墨始终只是冷着一张脸,偶尔瞥两眼冯才人。他顿觉不妙,打开信封铺开里面的纸一看,两眼陡然睁大!
上面是写着几个人名不错,甚至还将他们的优劣势写了出来,如何帮助。但是,这份名单上的人名根本不是殷笑闻从折子上看到的!
这完全是两份不同的名单!
朝臣们上奏保举的那几个人,其实是殷笑闻真正想提拔任用的,这些人一直以来是他的心腹,只等着时机一到,老家伙都走干净了,这些人就要顶上他们的位置,巩固他的皇位。
可是这些他最看重的人的名字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在了那些倚老卖老的旧臣奏折上,而且还不是一人两人,而是许许多多的人同时保举这几人。殷笑闻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就是齐倾墨收卖了他们,然后让老臣顺着自己的心意保举他们。因为本就是他殷笑闻看中的人,所以坐上大将军的位置会是轻而易举。
殷笑闻有些动摇了,于是,他前来与齐倾墨对质。
冯才人的信可谓是送来得刚好,殷笑闻以为自己抓住了把柄,可以确定这里面是不是真的有所关联,但令人诧异的是,齐倾墨信里写着的名单根本不是那几个人,而另外三人,这三人才干能力出众,只是根基太浅,难以服众。
齐倾墨看着殷笑闻几次变幻的脸色,坐在椅子支着额头,懒洋洋地说道:“陛下既然知道了,那我也不再隐瞒,这名单的确是我挑的,请冯才人的父亲冯大人帮我充当说客,游说朝臣,保举这几人当上将军。”
冯才人一听齐倾墨自己已经承认了,赶紧叩头:“陛下,此事与家父无关啊,是圣女要挟家父,说家父如果不听她的话,臣妾的下场就会落得跟余氏一样惨,家父不敢做出对陛下不利的事情来,又心疼臣妾这个女儿,迫于圣女淫威,只好帮圣女传话,让愿意帮圣女的大臣帮她递折子,然父亲刚直,绝不肯与其同流合污,陛下,求您明察啊!”
好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简直令人动容悲凄,但殷笑闻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冯才人每说一句他的脸便黑一分,几乎要黑成锅底,最后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吓得冯才人连忙收声不敢再多话,只睁着一双水滴滴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殷笑闻,无辜至极。
“放心,你父亲干净着呢!”殷笑闻阴森森挤出几个字。
“陛下英明……”冯才人不明白殷笑闻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但后宫中人都知道,陛下向来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时他如此动气,肯定是有事触到了他的底线。
屋内陷入沉寂,殷笑闻不知在想什么,拳头握得极紧,久久不曾松开,柳安之便在这个时候走进来,轻飘飘地便打开了这个僵局,淡淡地说道:“陛下,我父亲在御书房等您。”
柳江南,进宫了。
殷笑闻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齐倾墨,齐倾墨则一脸懵懂无知的表情望着他,两人此时的神色各自精彩,最后还是殷笑闻先走掉,一句话也没有说。
齐倾墨等殷笑闻走远了才对冯才人笑了笑,捡起地上盖着的信纸放到冯才人眼前,冯才人一脸不解的看了一眼,惊恐地发现里面的名字已经全部变了!
“惊讶吗?”柳安之略带嘲讽的声音说道,“这上面用了两种不同的药水写了两份名单,写给你看的那份名单用的是三日后便会褪色的药水,你现在看到的这份名单用的是三日后会显形的。”
冯才人惊惧地看着齐倾墨,脸上神色一变再变,最后咬牙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齐倾墨懒着身子说道:“我只是不相信任何人而已,如果你今天不把这份名单拿过来给陛下看,你也会安然无事,只可惜,你拿出来了,便跳进了我设的圈套,也证明了你冯才人绝非良类,我早日提防不无道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冯才人这便是本末倒置了,明明她自己有心反叛,不想与齐倾墨共享荣华在先,此时却质问起齐倾墨为什么要害他们。她若不害齐倾墨,齐倾墨又怎么害得到她?
齐倾墨便也真的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冯家不与其它大臣一起上奏折保举原先拟定的几人,无非是等着这一天,等齐倾墨被殷笑闻抓住把柄,自然会对朝堂上可疑的人进行清洗,到时候冯俊便能坐虎观山斗,借殷笑闻和齐倾墨之手将朝堂打扫干净之后,他便是独秀一只了。
冯才人扶着膝盖站起来,仇恨地瞪着齐倾墨,对于她这样一个善于隐忍的人来,能露出这副神色来,实在太不容易了,只听见她的声音饱含着憎恨:“这整件事都与我冯家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是保举谁都好,我们冯家都没有参与,陛下也拿不到我们的把柄,冯家依然安然无恙!等朝中那些蠢货狗咬狗死得差不多了,冯氏一族依然可以在称霸朝堂,只手遮天。圣女,即使你再工于计算,也算不到冯家的头上!”
“是吗?如果再加上冯才人你前两天毒害余氏唐嫔的事呢?如果再不够的话,还有你父亲冯俊这些年在户部贪的那些银子,足够他掉十回脑袋了吧?”门外懒懒响起萧天离的声音,只见他背靠着门柩,认真地抠着指头算着:“冯才人可别忘了,户部与宣摇国可有着不少的贸易往来,这其中冯大人吃了多少回扣,虚报了多少高价,从户部捞了多少银子,我这里都一笔笔清楚的记着哦。”
他的神色轻松自然,仿乎说的这些东西不是能取人性命的罪证,而是某些令人赏心悦目的宝贝一样。
冯才人这一回终于变了脸色,失声喊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两件事,一,让陛下将唐余两家的人流放南蛮,记住,只能是南蛮。二,我要这个人,当上大将军。”齐倾墨捡起地上的纸,吹了吹上面的灰,一点点掰开冯才人的手心,将名字放进她手里,在她耳边低声道:“冯才人这一回可不要再告密了,不然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冯才人紧咬着牙憋着想失声痛哭的冲动,将一张薄纸捏碎在掌心,一步一挪缓缓步出了齐倾墨的阁楼。
齐倾墨,萧天离,柳安之三人并肩站在一起,望着天外的夕阳,心中都明白,真正的暴风雨这才刚刚开始。
☆、第261章 才人背叛
所有的事情都在最近几天发生,齐倾墨与萧天离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面对此时眼前的险局,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只怕稍有差池便是脑袋掉地的劫难。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你就知道了。
首先是唐余两家被流放一事,冯俊再一次显示出他的能力之强大,四处游说,竟真的让殷笑闻将这两家的人流放去了南蛮。
殷笑闻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冯俊也能将他说服,而且分毫不差,这才是令齐倾墨觉得不妙的。
有一个太过于强大的对手,可不是齐倾墨所希望的事。
听说是冯俊跟殷笑闻说,不论两位将军有何过错,都为国征战了一辈子,哪怕是死,想必也是希望死在自己守望的疆土上,陛下宅心仁厚,便让两位将军一偿夙愿吧。
对这样看似情意拳拳的托词齐倾墨不置对否,但她知道,殷笑闻绝非是因为这样的理由上唐余两家的人活着的。唯一的理由只能是怕杀了他们,军中他们的那些老部下反应过激,到时候闹出兵变来,便不好再处理。
留他们一条命,不过是安抚军心。而冯俊的提议正合他意,所以,大家一拍即合,也从侧面证明冯俊同样是个擅长揣摩人心的好手。
于是唐余两家被削爵,罢官,收回兵权,流放千里,永世不得入贺城,如此一来,这两个传承数百年的庞然大物便在转眼间倾覆了。
“你有把握吗?”萧天离这几天没少到处走动查探,还不能让人看出他这个宣摇皇商的异心来,十分费神,连人皮面具都显得有些疲惫。
“有。”齐倾墨说道:“李忠此人性情耿直,沉稳持重,在骠骑大将军的位置上坐了十来年,早就该升任大将军了,只是一直与唐余两家都不合,所以一直屈才。看来看去,没有谁比他更合适。”
“也正因为他与唐余两家不合,所以殷笑闻才能放心让他接手,不必担心有贼人卷土重来的机会。但问题是,他过于耿直,于是在朝中并没有朝臣愿意帮他一把。”萧天离揉着额头,在思考着怎么把李忠送到他们指定的位置上去。
“大将军一职何其重要,殷笑闻看多了唐余两家的勾搭,在朝堂上的支手遮天,此时只怕巴不得有一个孤臣,只忠心于他这个陛下,与朝中臣子拒不来往。”齐倾墨笑道。
“最后一个问题,这个人你提过一次,殷笑闻还会相信吗?”萧天离抛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你还是不了解殷笑闻,他是个过于自大狂妄的人。除非我做的事会威胁到他的根基,比如之前给冯才人设的圈套,否则他是不会在意我的小手段的。”齐倾墨对殷笑闻的评价一直是狂妄自信,目中无人,这种几乎变态的自信成为了齐倾墨可以不断利用的弱点。
萧天离笑了笑,不再多说,对于人性的把握齐倾墨一直比他要厉害,这一点他很早前就清楚了。
“现在换我了。”齐倾墨歪着脑袋看向萧天离,秋阳柔柔地照在她脸上,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分外好看,她笑道:“不知瑾公子到底准备如此控制一个如此耿直没有弱点的人呢?”
他们千辛万苦把李忠送上大将军之位,可不是做好人行善事,这是需要回报的,而这回报就是李忠必须在某种程度上忠诚于自己。
萧天离神秘一笑:“人都是有弱点的,只看你找不找得到。”
两人正说着,柳安之板着一张万分不痛快的脸走了进来,萧天离忍不住打趣:“柳先生,你父亲进了宫,你可以父子团聚,为何偏偏是这样一副表情?”
柳安之白了萧天离一眼,看上去是懒得跟他搭腔,对齐倾墨说道:“我父亲进宫已有三天,按理说他该来看你了。”
“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殷笑闻,也没有解蛊之物,倒是你,难道不为他的身体着急吗?”齐倾墨笑说。
“你是圣女,他作为柳族族长,自当来觐见你。”柳安之十分不乐意地提起这个事实,柳江南这几天故意避而不见,只怕不是好事。
“觐见?他不恨死我就好,我可不指望他还对我有几分尊重。”齐倾墨其实心中也有一些其它的打算,柳江南入宫来肯定是殷笑闻的主意,他决不会做一些无用功,但她猜不到殷笑闻的想法,这是令她担心的。
同样的阴霾还潜伏在萧天离心中,谁知道那个野心勃勃的柳族族长入宫,会给局势带来怎样的变化,如果殷笑闻挟柳江南威胁柳安之,那齐倾墨的处境就危险了。
几人尴尬的沉默,各自想着心思,柳安之最是疲惫,不管柳江南曾经做过什么,那都是他的父亲,在父亲与齐倾墨之间,他早晚要做出一个选择来,而这选择,注定是痛苦的。
齐倾墨曾与柳江南提过一个交易,说的是柳江南帮齐倾墨想办法救活鹊应,而她帮柳江南得到他想要的荣华富贵。
但显然柳江南不知道齐倾墨并非是一个守承诺重信誉的老实人,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可以用来利用的。什么指天指地的誓言都是假的,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才是真实的。
如今鹊应的复活之法她已经知晓,却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有可能救活她,这些代价大到需要她得到更多的东西,柳江南已经不能成为她的阻碍,如果他真的要选择帮殷笑闻反叛自己这个柳族圣女到底,齐倾墨或许真的可能不顾柳安之的感受,不惜一切代价的摧毁。
就在几人无话可说的时候,墨七一边回头一边走进来,端起桌上的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眉头不展。
“出什么事了?”齐倾墨问。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好像一直有人跟着我。”墨七不确定道。
“以你的武功也不能确定吗?”
“说不好,总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又没有,停了几处地方想看个仔细,也是一个人都没有。”墨七脸上全是没有把握的心绪,凭着军人出身的敏锐让她对旁物敏感得多,但她不知道这敏感是不是错了。
齐倾墨心中微感讶异,墨七的武功算不得顶尖,但至少也是当年泠之继和颜回之流,如果有人跟踪她她怎么可能发现了不了呢?
萧天离眉头抬了抬,说道:“是从哪里发现的?”
“我是去给圣女取东西的,就回来的路上,觉得不对劲。”墨七仔细回忆了一下说。
齐倾墨心中很是震惊,但当着“瑾君”的面却不能露出半分来,只摇了摇头说道:“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