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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知道了,不说不吉利的话嘛,笑一笑,十年少,不要苦瓜脸嘛?那我们继续吧,要不,真的赶不上日出、该看日落了?”
见每次自己一说丧气或不吉利的话,宋扬就会难得地板起脸,长篇大论的训诫她一番。生怕他说起来又没完,逗着他做了个鬼脸,蓉沁笑着站起了身子。
她知道他是个很乐观、积极的人,所以一看到她说丧气话就忍不住想要开解她,生怕她会想不开一下子抹了脖子般。只是他忘了,人生,本来就千姿百态,喜怒哀乐,酸甜苦辣,个中滋味,往往无处不在,情绪,有時候需要的不是开解,而是发=泄。
“你啊?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来,把手给我,山路崎岖,别摔着了——”
跟随着起身,无奈地轻呵着,宋扬却再度宠溺地伸出了手。
不管她是开心的、忧伤的、恬静的还是活泼的,每每都是那般惹人心疼的怜爱,她身上像是有种魔力,相处地越多,他越有种不可自拔的沉迷。
丝丝温暖指间缠绕,扭头,蓉沁露出了甜美的笑意,望着身前拎起背包的伟岸身影,任他拉着自己的小手继续前行。
漫漫长路,凉风瑟瑟,粉嫩的脸颊像是被冰刀划过一般,心却始终是暖洋洋的,丝毫不觉得冷——
终于,不负所望,半个小時后,蓉沁成功到达目的地,虽然小有遗憾,待两人站到山顶的巅峰,太阳已经露出了小半片的月牙虹,蓉沁还是被那极致的美景深深震撼了:
“哇,好美,真的好美,看,快看啊——”
目不转睛地凝望前方,蓉沁还激动地不時扯着宋扬的衣袖大呼小叫。
见她刚刚还累得几度想放弃,而今却欢喜雀跃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凝望远方,宋扬随即上前一步,跟她并排站到了同一直线上,扭头深情地望了她一眼,随即圈起双拳做喇叭状,迎望着远方慢慢蠕动的红球,高声呼喊了起来:
“安蓉沁,我爱你——”
霎時,万物苏醒间,空旷的万里山河回声阵阵,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只剩下这一句空灵的山盟海誓在不停地绵延浮动。
嘴角的笑痕瞬间冻结,蓉沁呆滞地扭过头颅,眼底还有些做梦般的迷茫涣散。
他刚刚…说什么?
转过身子,慎重其事地凝望着蓉沁,宋扬双手定在她的肩头,微微垂首,再度重复了一次:
“蓉沁,我爱你?我是认真的,给我个机会,我想…照顾你一辈子,虽然不一定能给你多富裕的生活,可我在万佛山向万佛发誓,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幸福,只要我有的,全部都是你的——”
被宋扬的认真吓到了,蓉沁久久没有回神,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蓉沁??”
“可是…我们才认识几天……”
他这是在向她求婚吗?感动归感动,蓉沁总觉得事情发展得实在是太快了些、也太顺利了些,顺利得她都有些不敢轻易接受了。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她也不敢马虎。
“虽然才认识几天,可是缘分真是很奇妙的东西,有些人,一眼就可以终生厮守,有些人,一辈子在一起却也还是陌生?蓉沁,我很清楚,你就是我想要的人?你呢?有没有想过要跟我在一起?”
望着宋扬干净如水的眸子,蓉沁轻轻点了下头。
激动万分,宋扬低喃一声,一把将蓉沁紧紧搂进了怀中,低喃着在她发丝轻轻落下了一吻:
又动有着。“蓉沁——”
传说,在万佛山上看到日出的有情人是有缘人,今生都会受到爱神的庇护……
突然被宋扬搂入怀中,陌生的男人气息强烈入侵,一時间,蓉沁脑海中竟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另一抹身影,瞬间变得极其的不习惯,抿着红唇,蓉沁轻轻推开了身旁的男人:
“不过,真得是…太快了…再给我两个星期的時间,如果两周后,一切还都是这么顺利的话,我就听你的安排,好不好?”
隐约间,蓉沁还是有些莫名的不安,而且经过前两次感情、婚礼的失利,她不自觉地有些后怕,甚至已经打定了主意,除非真的已经领证、成了铁板定钉的事实,否则,她不想这么早将自己再度恋爱的事实告诉家人,生怕最后又会空欢喜一场,连累亲人丢脸。
“好?不过在这儿之前,我还是想要…先把你定下来?那今晚我们回家吃饭再细说?我早就跟我妈透了点风,我妈高兴得不得了,如果她知道未来的儿媳妇就是她天天挂在口边念叨的好人,一定会开心地蹦起来的?”
本来觉得有些不好,可一看宋扬如此开心,蓉沁也不好一再扫他的兴儿,最后轻嗯着点了点头。
“好了,日出看完了,我们下山吧?这下不用急了,你若再累的话,我们在这儿休息上一天都不成问题——”
再度牵起蓉沁的手,宋扬在她手背上轻轻亲了下。US9k。
“你又取笑人家,不理你了?”
呵呵一笑,蓉沁抽回手,转身往山下跑去,身后,宋扬傻呵呵笑着,捞起地上的登山包,几个大步追了上去——
这一天,两人玩得很开心,就算到了宋扬的家里,蓉沁也难得地很是放松,他的家人真的都很善良,就连那曾经当众吵吵过的宋扬妈,生活中其实也是一个很淳朴的中年妇人,虽然没见过世面,却不是不懂道理,一家的气氛,很和谐,到了宋扬的家里,蓉沁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爸妈,这种感觉,其实是她很向往的?
无形中,这儿又给宋扬加了分。
回到家,蓉沁刚打开门,熟悉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分开不到两分钟的人又磨磨唧唧地聊了半个多小時。挂断手机,蓉沁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工作后生活节奏快到她连短信都懒得发了,更别说没事这样聊上半天了,好像回到了大学的初恋,丁点的小事都可以无病呻吟上半天,却依然乐此不疲——
脱下鞋子,蓉沁哼着小调往衣柜走去。
哗啦一声拉开柜门,一个抬眸,蓉沁一天的好心情宣告彻底结束。
这件西装是那天在海都夜总会,殷天厉强行披到她身上的,为了那一身的狼狈,跟说不出口的秘密,她还向关心她的警察好说歹说地解释了半天……
不自觉地轻轻抚触着西装,蓉沁的心一点点下沉了起来。
他们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这样的‘剪不断、理还乱’呢?一件衣服,她并不觉得他会在意,而她,也没想去还给他,因为,她不想因为一件可有可无的衣服,再去…招惹他?
如果说生活中真有什么让她觉得深深恐惧的话,能和猫相提并论的,只有这个男人?
收回手,蓉沁抽过了自己常穿的睡衣,转身拐入了浴室——
◎◎◎◎◎◎◎◎◎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月之期也越来越近,可殷天厉却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般,从未主动出现在蓉沁的生活中,搞不懂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蓉沁的神经却一直也没敢放松。
幸好,跟宋扬的感情进展倒还算顺利,她不是个尖酸刻薄的女人,而宋扬凡事也不会太斤斤计较,很多時候,她总有种错觉,宋扬对她的包容太过超乎寻常,仿佛早已超越了人类情爱的界限,搞得她每要对他发脾气都会觉得气馁不已。
虽然偶尔也会有磨合,两个人却都处理的很好,一切还算顺风顺水。
拗不过宋扬的坚持,蓉沁还是答应他,举办一个‘归属彼此’的见证仪式,哪怕只属于两个人。
她不懂,他为何要坚持这样一个在她看来意义不大的订婚仪式,既然能让他心安,又无伤大雅,只是两个人浪漫一回,蓉沁也就没再坚持。不过,有時候,这宋扬固执起来,也真倔得像头驴,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出了一趟差,回到家,殷天厉倒头就睡,待他一觉醒来,已经睡过了隔天下午两点。
简单地冲了个澡、吃了点午餐,(www。kanshuba。org)看书吧好文件,殷天厉就想在下班前回公司去看看。
惬意地舒展着身躯,眼见快要到公司附近了,殷天厉便阖上了手中的文件,揉了下揪疼的眉心,刚放下手,一抬眸,远远地就瞥见一抹熟悉的白影又在公司门前探头晃脑,又是一阵莫名的心烦不已:
“直行?不去公司了?”
该死?她怎么又来了??难道他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临時改变了路线,殷天厉的心情也瞬時荡到了谷底。女人,还真是个奇怪的动物?他宠她怜她的時候,她不看在眼里;现在,又像是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他,撕都撕不下掉?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吗?她不在的時候,他几次控制不住地想去找她,现在她回来了,他却又不稀罕了?人,果然都是犯贱的动物,无论男女都一样?
嗤笑着,一時气闷地失神,竟在大马路上晃悠了两圈,眼见天色将暗,想起宝嘉,殷天厉竟不由得同時想到了另一个女人,沉闷的心情越发火上浇油的烦躁:这两个可恶的女人,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時候出现,该出现的時候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次,他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她们两个也好好尝尝‘不能如愿’的憋屈滋味?想着,殷天厉随手按下了蓉沁的电话号码。
打了几次,她的手机却一直都保持在通话的状态中,最后等不及的殷天厉直接命人差了她的居家地址:
“去安阳路后龙小区七号楼——”
交代了司机一声,殷天厉随即拨打了另一组号码,提前预定下了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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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3 她要订婚?!
沿着导航的指示一路七行八拐,刚找到准确的位置,车子还没来得及拐进胡同,远远地,殷天厉就看到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急匆匆地拦车上了出租。
“跟上去?,
眉头微微一拧,殷天厉的声音却明显不悦地低沉了两度。大晚上的打扮得这般招摇,该死的女人,不会又想去‘海都’招蜂引蝶吧?US9k。
一路追随其后,却见车子一间颇为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前停了下来。
瞅着那明晃晃的招牌,殷天厉心里有有些不舒服?一个女人吃饭的時间打扮得花枝招展跑到这种来,还能为了什么??
停下车子,殷天厉抬脚就追了进去,此時此刻,脸色已经有了些许的难看。
刚走进门口,背后一阵疾风驶过,不小心被扫了一下,殷天厉本能地扭头去看,见一个年轻的小男孩小心地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急促而行,由于花束太大,两人擦肩而过,他被那超大的包装纸扫了一下,而那个男孩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力道还是因为行速太快竟旋转地向前踉跄而去。
没有多做计较,殷天厉弯身拾起了地上的卡片。突然几个斗大的艺术水印字闯入眼帘:
‘谨贺宋扬、安蓉沁订婚之喜——’
订婚,她居然要…订婚??慌遭雷劈,殷天厉霎時怵在了当场。
“对不起,先生,我赶時间,才没看到您,不小心撞到您了,真是对不起——,
“这花是谁定的??,抬眸,殷天厉的眼中霎時像是覆上了一层寒霜,连声音都冷得不寒而栗?
“呃?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七点之前要送到这家酒店,交给大堂经理…先生,那个卡片,可以还给我了吗?,
瞪着男孩手中比他还要大上两圈的火焰红玫瑰,殷天厉挥手将卡片甩了过去,随即转招来了一旁的服务生:
“叫你们经理来见我?,
被殷天厉的气势所慑,服务员竟没敢异议,转身就把一旁正在接待客人的经理请了过来。
“这束花是谁定的??,见一名三十出头的女子走了过来,殷天厉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喔,先生是吻这束花吗?是一位姓宋的先生要求酒店代为预定的,说是要在开宴之前先送上这束花,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到了吗?,
被殷天厉问得有些迷糊,大堂经理一边签过花,一边将目光递向了身后的服务生。
“好像…还没来?,
快速查了下房间号,又用对讲机联络了下附近的服务生,门口的服务生才给出个大致的回复。
“嗯?替我开一间最好的房间?,
说着,殷天厉随手掏出一打现金甩了上去,乐得大堂经理当场有些失态地咧开了嘴,只差没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