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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玩着手里的烟,有些漫不经心,“那个Dianel,也很漂亮吧?”
“嗯?”
他嘴角噙笑,“不过说真的,好像你身边转悠的,不论男女,一直都是些比较漂亮的人呢,肖儿,凤九,赵钱,秋水,王路,还有那个吴琼,甚至是乔笑。”他转头看住我,眼底眸光潋滟,“所以我猜,你的那个Dianel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我头有些晕,抬手弹了下烟灰,神色极尽平淡,“说这些有意义?”
“的确没什么意义。”他笑,身体后倾,双手撑着台阶,仰头看天,“可能是今晚的星空太漂亮了,所以说话也跟着有点潮。钱钱,还记得吗?七年前的那晚,我们坐在山顶的观星台上看到的星星,也像今晚这么漂亮,不,应该比这更漂亮才对。”
我望了望天,叹息一声,“方初,有什么话,你还是直说的好。”
他浅笑,眉目盈盈看着我,“我是在直说呀?难不成你还以为我在跟你绕什么弯子?钱钱,你就这点最不好,自己弯弯肚肠太多,就总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我们之间,简单一点,难道不好?”
我挑眉,“你觉得你方少爷可以是简单的人?”
他坐直,无辜摊手,“为什么我就不能简单?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复杂?”
他目光灼灼,让我觉得老大不自在,不自觉地别开目光。
他却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带着浅浅的温度,不像我的手,冰一样凉。
方初声音温柔,就势把我拉在怀里,下巴抵着我肩膀,“钱钱,为什么你和我就不能简单相处呢?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的诚意?为什么你要总是对我存着质疑?你是爱我的,难道不是?不要嘴硬,我能感觉到你的心跳,你的心跳告诉我,你还爱我,很爱。”
我一动不动,心情却突然无比平静,额头抵着他胸口,轻轻叹息,“方初,我真的累了,你就放过我,好吗?”
“是你不肯放过你自己。钱钱,如果你不囚禁你自己,就没有人能真正囚禁的住你。
你学的是心理,而且还是很有成就的心理学家,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如果不是对我还有感情,你会觉得累?既然还爱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相处?
是觉得虐待自己很开心?还是你觉得折磨我会觉得快乐?钱钱,你折磨我折磨的,还嫌不够吗?
我们会老的,真的会老的,我们已经失去了六年的时间,人生还能有多少个六年?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我是人,也会变的,我不可能一直在原地等着你回头,也不可能一直守着一份无望的爱,我等了一个六年,不见得还会继续再等下一个六年。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这份爱被我们自己这样毫无意义地挥霍掉吗?你难道就不会觉得恐惧?
感情是用来珍惜的,而不是挥霍,钱钱,这个世界上最经不起挥霍的,就是感情。”
他声音轻柔,却又渗透着深沉的疼痛,我听着他的一字一句,不由得也开始动容。
是啊,这世界上最经不起挥霍的,就是感情。
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就是时间。
过去六年的日日夜夜,疼痛孤独,怀恋思念,悔不当初。
那夜夜浸透枕边的眼泪,那时时纠缠脑海的噩梦。
难道我真的能说自己不爱了吗?
我是爱着这个男人的啊。
六年前爱着,六年中爱着,六年之后的今天,依然爱着。
因为还爱,所以才会疼痛,因为想念,才会放不开。
我知道自己是作茧自缚。
可是经过这么多,我真的还可以回头?
他真的,在等我回头?
我还有能力接受吗?我还有能力相信吗?
我还有能力,做一个挥洒自如,在爱恨之间挥斥方遒的钱钱吗?
第 52 章
不知是不是睡前多灌了两杯浓茶的缘故,这一夜,我再次失眠。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直到天色微明,才昏昏入睡。
我问肖慰,“肖儿,你说我这样的人,还有机会重新开始遇到爱情吗?”
肖慰笑,“请问钱浅同志,您是哪样的人?”
“肖儿,我没有同你玩笑。”
他正色,“浅浅,你并不是异类。”
“你觉得我正常吗?”
“你哪里不正常?你不过就是比别人更多的喜欢为难自己罢了。钱浅,解铃还需系铃人,现在的问题是,你究竟知不知道那个铃铛是谁系下的?”
我叹息,“我知道,是我自己。”
“所以,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拯救你。”
“那是个死结,是个恶性肿瘤,除非剪掉切除,单纯的解,是解不开的。”
“你不愿意剪掉,也不愿意切除,对吧?”
我声音落寞,“除了这个恶瘤,我还有什么呢?除掉它?说的轻松,我要割的,不是一块多余的肉,而是过去二十七年的记忆,肖儿,这些年,我是靠着它才活着。”
“是绝望的望梅止渴,还是辞旧迎新,两个中,你总要做个选择。”
“疼痛会让我清楚的感知自己还活着。”
“行尸走肉吗?那样的活着,比死强多少?浅浅,我希望的是,你可以真真正正的快乐,而不是自我摧残,自我麻痹。”
快快乐乐的活着?
说起来容易。
如果可以,我一早已经不是今天的钱浅。
我知道我在钻牛角尖。
老师说我是个天生做心理学家的料,因为我够理智,够冷静。
可是老师也说,钱浅,你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对自己太残忍。你有当心理学家的才智,却没有做心理学家的本钱。
理智清醒,情感糊涂,很快会崩溃的。
一个崩溃的人,还谈什么事业?
所以他希望我自救。
“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我最担心的弟子,钱浅,我还指望你继承我的衣钵,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
可是,出路在哪儿呢?
我已经习惯了不信任,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去信任,何况一遇见方初,头脑里的一切便先就乱了。
爱,往往是人最脆弱的弱点。
如果可以不爱,是不是会好一点?
神思恍惚的在厨房里煮咖啡,方初从身后轻轻环住我的腰,下巴抵着我吸气,“钱钱,朋友结婚邀我去参加宴会,你做我女伴好不好?”
“我不喜欢热闹。”
“不会很闹,你天天闷在实验室,要多出去吸收点人气。”
“我是鬼吗?还需要吸收人气?”
“去嘛去嘛,”他开始跟我撒娇,“我一个人会很无聊的,别人都成双成对。”
“你女友那么多,随便叫一个就是。”
“我哪里很多女友?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以后也是。”
我侧头看着他,他的脸近在咫尺,眉目柔和俊朗,漂亮的像一幅画,眼睛无辜的眨啊眨,让人不忍拒绝。
如果不拒绝,是不是就代表接受?
我真的要重新接受他?
我真的确认还是要喝这杯茶?哪怕明知道事实上那只是一杯毒药?
他的手紧了紧,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跳着去洗脸刷牙,边跑边回头对我做鬼脸,“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礼堂已经赶不及去了,我们去参加他们晚上的结婚派对,穿漂亮一点哦。”
像个小孩子。
我叹气。
去就去吧。
如果不能彻底结束,就学着接受,也许,这也是一条出路。
如果一条路终于走到尽头,就算你不想,也必须回头,这样,是不是更好一点?
派对七点开始,我和方初到的时候已经很多人在。
结婚的,是他商业上的朋友,据说是不打不相识,用王路的话讲,就是他们一个王八看到一颗绿豆,对眼了。
肖儿也来了,挑着嘴角乱放电,胳膊上挂着个风情万种的妖娆美女。
我甚至看到九九,她身边是上次见过一面的江离。
江离温文尔雅,九九难得的小鸟依人。
肖儿看到她就取笑,“孩子,今天怎么玩矜持了?看到别人结婚所以急了?”
凤九啐他,“小薇薇你就不能当次人?天生的狗嘴。”
肖儿的女友丹凤眼斜挑着放电,“肖,这是你朋友?”
肖儿揽着她的杨柳细腰,“算是朋友吧,其实说实话,我已经研究了二十几年怎么可以让自己不做朱凤九同志的朋友了。”然后转头看到我和方初,他愣了一下,“呃,初初,钱钱,你们来啦?”
明显的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凤九在我和方初之间瞄了又瞄,“呃,钱钱……”
我无力的摊了摊手,“这么高雅的场合第一次来,有什么做的不对,还望两位仁兄指教。”
方初拉住我的手,温柔地笑。
肖慰和凤九木了。
一对新人穿着漂亮的礼服迎过来,碰杯寒暄,显然他们都很熟悉,只我一个陌生人。
新郎笑眯眯捶了方初一下,眼睛乱闪,“初初,这位是?”
方初揽住我,“我女朋友,钱钱。”
“嘿,你就是钱钱?久仰久仰。”
我默。
你一个商人,上哪里久仰的我?
倒是肖儿笑着调侃,“孟尝但凡见到个人都会说久仰,他久仰了很多人也久仰了很多年了。”
孟尝嬉笑,“肖儿,你这张嘴还真是欠抽。”
闹了一会儿,新人便走开去应酬其他客人。
肖儿方初站在一起说话,凤九找机会把我拖到一边,“钱钱,你和初初……”
我笑,抿了口酒,“就是你看到这样。”
“那是不是就是说,你决定留在国内,不走了?”
呃,这个问题我倒没想过。
现在才哪到哪儿就考虑走不走的问题?可是现在究竟到哪儿了呢?让我想,我还真不知道。
我不知道和方初现在算什么,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成为我未来方向的参考,我不知道,我们到底会走到哪个地方。
我只是,不想再去费心思思考,不想每天研究怎么猜测怎么防备,我希望如果可以,就让一切都顺其自然。
这样不是很好?走不走的问题大可以等交换时间到了再考虑不妨。
这么想着,连自己都一惊。
我已经在考虑不走的可能了吗?那么这么说,是不是就说明,如果真的和方初重新开始,我就放弃宾州?放弃那边的事业?
我钱钱,已经开始这么看重感情了?
还是潜意识里,我本就很看重和方初的感情?
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方初,他似乎有感应一样也回过头对我笑。
心一瞬间漏跳好几拍,忙把目光收回来。
我这是,怎么了?
方初走过来,凤九跟他扯了几句便借机离开回去江离那里,仰着头和他说了句什么,江离捏了捏她鼻尖,宠溺温柔的不像话。
方初笑着握住我的手,他掌心温热,神情温柔,“和九九聊了什么?我看你怎么突然有些心不在焉的。”
我喝了一大口酒,掩饰心底的不自在,“没什么,随便扯了几句。”
“要吃什么吗?我去帮你拿。”
“不用,不饿。”
他眨了眨眼,“在这里很不自在?要不要出去走走?孟尝的院子修的很别致,花园里很大一个秋千。”
我不知道该怎么答。
这时门口突然一片安静。
转头去看,只见一个熟悉的贝雷帽压得低低的身影走了进来,没穿礼服,一身时尚便装,大衣随手交给旁边的服务人员。
新娘一见到来人,开心的迎上去给了她一个大大拥抱。
是乔笑。
我听到她清亮的声音,“姐,新婚快乐,我刚从香港回来,真是抱歉,没赶上你的结婚典礼。”
方初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孟尝的老婆是乔笑的表姐,她们一起长大的,关系很好。”
我愣了愣,再看过去的时候,正看到新娘伏在乔笑耳边说了什么,乔笑瞪大眼睛转头看过来,看着方初半晌,最终看向我,怔了怔,突然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可我明显感觉到她的目光里的暗淡。
她并没有过来,只是冲我微微点头,然后转回头去对着她表姐笑,从包里面掏出只礼物盒子,“这是早就准备好的,我一下飞机就直接过来,幸好一直带在身上,看看喜不喜欢?”
接下来她们再说什么我根本没听到,脑子里嗡嗡的,格外混乱,只有方初刚刚说的话不停响,她说,新娘是乔笑的表姐,他们一起长大,关系很好。
他这么清楚这些,那一定也知道乔笑会来。
转头看着他嘴角噙着的笑意,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这才是他今天叫我来的目的吧?
原来最终,他也不过就是想要看到我难堪,原来我的心动,不过就是自作多情。
我笑起来,挣脱他的手,半垂着眼睛摇晃着高脚杯里的香槟,“其实我跟乔笑认识,也不过就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