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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这种事情看得多了,所以,当女儿出现这种情况,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让女儿离开邓勇,这是让她避免伤害的最好办法。
“曹媚,这还不到11点,我也吃不下,这样吧,我儿子也快来了,你先吃,我到门口看看,如果你觉得我提出的条件可行,那就今天晚上到大院里来,一会儿让我儿子把电话号码抄给你,你看怎么样?”
“行,阿姨,您再吃点。”曹媚又给老太太夹了一块肉,老太太摆摆手,站起来往外走,曹媚只好跟着出来。
等了不到五分钟,霍毅来了,老太太让霍毅把家里的电话号码抄给曹媚,让她到了以后打电话,到时候让郑明安出来接她。
霍毅和母亲走了一段路,霍毅才问道:“妈,你和曹媚有什么可谈的。”
“她不是想和邓勇在一块儿吗?那我们家就成全他们。我已经和她说好,她出钱,把我们曾经花给邓家的钱还给我们,这些年,我们搭给你妹妹总差不多有六万,妈当初都不敢跟你说,怕你说我偏心,我的确也是偏心了一点,你有工作,女朋友挣钱也不少,所以,我就给你妹妹多花了一点,早知道,唉……”
“妈,给小容花钱,我不生气,只不过,我觉得您不应该和曹媚谈什么条件。”
霍老太太微微一笑,“傻儿子,妈什么时候吃过亏,上过当,你放心吧,我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你妹妹彻底死心,我想好了,等这件事办妥了,我就带着她到你舅舅家去,让你妹妹接着上学,有你舅母帮着她,再苦一年,考上大学应该不困难。”
霍老太太只有一个弟弟,在他们老家200里外的白城县酒厂供销科上班,他的妻子,是白城县中学的物理老师,姐弟俩住的远,所以,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两次。
霍毅点点头,妹妹的功课一向很好,虽然几年没碰书本,但是只要努努力,再加上舅母从旁辅导,应该是有希望的,二十五岁之前,妹妹还有三次机会,连续考三年,还考不上吗?
霍老太太见儿子想通了,长出了一口气,叹息道:“只是苦了欣欣,可是我首先得让你妹妹有个好前途,等你妹妹考上大学,邓家不愿意养她,我就接过来养着,邓家若是给了钱,我就留下一半给孩子,这一半的钱,也够孩子几年的奶粉钱了吧。”
霍毅冷哼一声,“妈,给你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孩子,那孩子的眼神阴阴的,一点都不像七八个月的孩子,我看,就是养大了,也跟他爹一样,白眼狼一个!”
霍老太太啼笑皆非,这儿子看坏人看得太多了是怎么着,七八月的孩子也能看出将来?
她轻轻的打了一下儿子,斥责道:“别瞎说,怎么说她也是外甥女,有我们霍家一半骨血,她长大了,绝对不会跟她爹一样。”
霍毅摇摇头,他就是不喜欢邓子欣,第一眼见到,就不喜欢,说不上来为什么。
母子俩回到家中,家里到处干干净净的,应该是邓保良忙活的。
邓保良给霍老太太倒了一杯水,“亲家,回来了,怎么这么半天?”
“邓保良,我见着你儿媳妇了,她说晚上来看你们,咱们也把这件事做个了结,你们……”
“你见着曹媚了?”方氏老太太打断了霍老太太,兴奋的问道。
霍老太太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今天晚上把这件事解决了,她就真的是你们家的儿媳妇了。”
第二十回 我行吗
霍容心事重重,哪有心思玩,只是怕母亲生气,因而犯病,所以勉强跟着郑明安出了门。
路上,霍容问道:“郑大哥,你要带我们去哪儿玩?”
“我知道你不喜欢玩,去我们家吧,家里只有保姆在,你想干什么都行。”
“郑大哥,去你家?”霍容有些紧张。
“你怕什么,我爸妈都不在,他们一个开会去了,一个去外地考古,都还没有回来,你在我们家,想怎么玩儿,都没人说你。”
霍容点点头,她实在没有心情玩儿,可母亲的意思,又不愿让她在家,去郑大哥家总比在外边好。
两人带着孩子进了从西门进了省大,霍容羡慕的看着来来往往的大学生,“郑大哥,大学生和高中生看起来还真的不一样。”
“你如果想上大学,依然还有机会,你还有三年才二十五岁,完全可以回学校复读,再参加高考。”其实,带霍容来省大,有一大半原因,是霍老太太的意思,郑明安深深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想让霍容从阴影中走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她的心思,让她没有空闲去想那些悲伤的往事。
“我还可以吗?”已经太久没有看书了,她不确定自己还有那份能力。
郑明安笑道:“怎么不行啊,我有一个同学,连续五年复读,后来考上了人大,学的新闻专业,现在已经毕业,进了电视台工作,就是咱们省的电视台,你要不信啊,哪天我带你去见见他。”
“我信!”霍容笑了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之火,当初她的成绩在学校里从来没有跌下过前五名,每次考试完了,爸爸就带她去城里下馆子,买漂亮的衣服……
霍容咬住了嘴唇,她想起了母亲说,父亲临终前最不放心的就是她,是啊,她识人不清,竟然把一颗心给了一个狼心狗肺的邓勇,自己受伤也就罢了,还牵连了母亲和哥哥为她担心,还有怀中刚刚七个月的邓子欣,她舍不得与女儿分开,可是母亲决绝的眼神,让她难以抉择,她不想任何人受伤,可她无论怎样选择,势必会有一个人受到伤害。
“郑大哥,你能个我妈说说情,让我留下欣欣吗?她爷爷奶奶都不喜欢这孩子,邓勇肯定是不会要孩子的,如果这孩子让她爷爷奶奶带着,指不定要受多少苦呢。”霍容垂下了头,晶莹的泪水,如冰雨,打在邓子欣的脸上,邓子欣闭着眼睛装睡,心中早已悲痛万分,完全听不清郑明安和霍容之间的谈话了。
她不知道,姥姥为什么执意不肯让妈妈要自己,当年,妈妈带着她回姥姥家,姥姥不是也没有让妈妈把她送回奶奶家吗?
那时候,妈妈一边照顾生病的姥姥,还要带着她……邓子欣突然感到一阵难过,是啊,那时候,妈妈多么不容易,两个伯父,两个姑姑,还有爷爷奶奶都进了省城,依附爸爸活着,从来没有人想起她,爸爸也从来没有给过一分钱生活费,完完全全已经忘了她这个女儿的存在。
如果她没有考上大学,而是像其他农村女孩子一样,早早去打工挣钱,或者嫁人,爸爸还会和她相认吗?
爸爸带着她出去,很自豪的对人说,这是我的女儿,省大的高材生,每年都拿最高奖学金。
现在想来,她只是爸爸向人炫耀的一个工具而已。
如果她能理解妈妈,不抛弃妈妈,又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出现,她记得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还曾经对妈妈发誓,毕业以后,一定让她过上好日子,带她去环游世界。
今天这一切,怨不得他人,是自己咎由自取。
眼看着她就要和妈妈分开了,以后他们还能再见吗?她能弥补原来的错误吗?
车子停在家属楼下,郑明安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霍容抱着孩子,大约也就不到百米的距离,最起码有十来个人跟郑明安打招呼,很多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霍容母女,更有人打趣,问郑明安,霍容是不是他媳妇?
郑明安赶紧跟人解释,霍容的头更抬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上了楼,郑明安敲门,保姆开门后楞了一下,赶紧帮着拿东西。
“先把孩子放我那屋睡会儿吧。”郑明安小声的说道。
霍容看了一眼沉睡的女儿,点点头。
郑明安的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张桌子,床上的毛巾被,叠的的方方正正,整间屋子,还是像军人一般的冷硬。
枕头太高,不适合给孩子用,郑明安从柜子拿了一个小枕头出来,小声道:“这是我妈走之前托人买来的蚕沙枕头,我忘了给你带过去,现在正好用上了。”
霍容除了说谢谢,想不起别的词来了,安顿好邓子欣,两人轻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刚刚关上门,邓子欣的眼睛倏地挣开了,她茫然的看着屋顶,两行泪从眼角滑落,不知道她和妈妈还能在一起呆多久?
为什么总是到无法挽回的时候,才能想起别人的好。
当年她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家里过的穷富,妈妈从来都是以她为主,她不在家的时候,妈妈只吃一个馒头,热点剩菜,喝杯白开水什么的,一说她,她总说,两个人的饭不好做,多做一点,两人就得吃剩饭,从小到大,妈妈没有让她吃过一顿剩饭。
实际上呢,妈妈每天晚上都会多做一点菜,中午的时候,她不回家,妈妈就吃剩的,这些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如果她要和奶奶生活在一起,邓子欣自嘲的想,她以后肯定是天天吃剩饭,她奶奶是不喜欢孙女的,她听说,大伯家的女儿,特别恨奶奶,因为奶奶连一分钱压岁钱都没有给过她,更不要说衣服鞋子了,就算是在街上见着,奶奶拿着一堆好吃的,也不会给孙女半分毫。
她对奶奶的印象不是很深,她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奶奶他们就到城里去了,过了几年,大伯二伯也都进了城,基本上不回家了。
就是清明节扫墓的时候,也都只是大伯一个人回来代替全家给爷爷奶奶上个坟,扫个墓之类的,如果不是因为姥姥姥爷的墓地和爷爷奶奶的墓离着不远,她根本不认识大伯父。
她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家里已经住进了楼房,虽然街坊邻居还是原来村里的人,但是,比住在村子里一户一院的时候,反倒疏远了很多,爷爷奶奶去世后,在城里放了两年,才回老家下葬,邻居悄悄告诉她妈妈,妈妈就带着她去了京城舅舅家,那时候,正赶上放寒假,舅舅家的表弟带着她玩了大半个京城,回来的时候,还给她买了很多新衣服。
就是那一次,她和妈妈大吵了一架,因为舅妈给妈妈介绍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妈妈很满意,可是她不想要后爸,所以她和妈妈吵了起来,然后摔门出去了,舅舅舅妈和妈妈找了她半夜,才在家属院后面的花园里找到她。
那时候,她上初一。
从那以后,她妈妈再也没有去相过亲,也彻底打消了再嫁的念头,一心一意带着她过日子,直到她变成白眼狼,逼得妈妈发疯。
郑明安带着霍容进了父亲的书房,推开门,霍容吓得捂住了嘴,郑明安笑道:“别害怕,那是假的。”
考古学家的书房,自然和一般人不一样,郑明安笑道:“这里随便一个东西,都有几百年的历史,这些都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财富,我爸爸一直希望我们姐弟三人能有一个子承父业的,只可惜,我们三个人都不喜欢。”
霍容呼出一口气,那个穿着古战服的骷髅,着实把她吓坏了。
没事的时候,她看过一些考古方面的书,省委大院那边的书房,大半的书籍,也都是关于考古和历史方面的。
“这个大花瓶真好看。”博古架正中间的格子上,一个青花瓷瓶格外显眼。
郑明安笑道:“你还真是识货,这是清朝康熙年间的青花瓷,康熙年间的青花色泽明快,翠兰莹澈,混水层次 (炫)丰(书)富(网) ,是景德镇瓷业手工业时代的高峰,那时候,外国人一直都没有掌握中国瓷的制造方法,只能生产陶罐,1712年,法国传教士昂特雷科莱把景德镇生产瓷器的方法带回国,西方才开始掌握了制瓷技术。对了,你知道瓷器的英文单词是什么吗?”
霍容点点头,“英文的单词China 既有“中国 ”的意思,也有“瓷器”的意思。”
“看来你还没有忘,霍容,我觉得如果你不上大学,真的是浪费人才了,我听你哥哥说过,你从小就学习成绩好,以前我还不相信,后来我去你们家,看到满屋子都是你的奖状,真是服了,你可不知道,我上学的时候,三天两头的逃学,我小时候挨打挨的最多。”
霍容笑了起来,“我哥哥小时候也经常挨打,我爸一打他,他就上树,然后在树上喊我,让我给他留着饭,我爸就跟我说,不给他饭吃,等我爸走的时候,我就跟他要钱,我哥下来之后,就带着我去供销社买好吃的,不过我哥特狡猾,他总是克扣我的钱买小人书。”
霍容如花的笑靥,让郑明安有些心跳加速,他赶紧把视线挪向他处,幸好他脸黑,否则,霍容一定会看出他脸红了。
这一天,郑明安成功的让霍容忘记了忧伤,除了给邓子欣喂奶的时候,剩下的时间,两人都泡在书房里,郑明安用自己零碎的知识给霍容讲述自己所知的历史知识。
霍容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