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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奶奶心中一动,嘴角慢慢荡起一抹冷笑,耳边那嬷嬷缓慢的话语再度传来:“再说了,无论是在哪家,都没有正房奶奶尚且没有生孩子的情况下,让其他女人先生子,奶奶才进门多久?大奶奶那边可是已经快两年了,一直都没有动静呢!”
虽是如此说,可二奶奶到底心里难平,想着那丫头妩媚风流、娇羞万分的模样,心里就来气,冷着声音问道:“昨儿个是谁安排那丫头的?可是这院子里原来那管事妈妈?”
嬷嬷忙道:“管事妈妈不是给奶奶告假了么?要后儿才回来,昨儿奶奶生气,下面也没人敢管,倒是一个叫夏蝉的丫头领着去丫头屋里安歇了。因奶奶在气头上,这事儿就由着她们去了。”
二奶奶冷哼一声,“我就觉得那丫头心术不正,说不定大奶奶就是瞧着她不妥当才送到咱们这里来的。”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对话,竟是夏蝉要进来见二奶奶。
二奶奶和那嬷嬷对视一眼,随即理了理衣裳,让夏蝉进来。
夏蝉走到二奶奶跟前便跪下去,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裳,白净的瓜子脸上,一双眸子黑白分明,虽素面朝天却颇有几分姿色。二奶奶打量完毕,淡淡道:“你有事儿?”
夏蝉琢磨半响,瞧着虽有些畏惧二奶奶,话却说得非常流畅,“昨儿咱们二爷让奴婢安排了一个丫头,如今在奴婢屋子里住着,奴婢过来询问奶奶,要如何处理。”
二奶奶冷笑道:“你不是已经处理了么?这会儿倒跑来问我了,要问也该去问二爷如何处理吧?”
夏蝉一听,忙道:“奴婢并无它意,昨儿只当是新来的丫头,今儿早上才知道是……是西府侯爷送来的。”
听到西府侯爷四字,二奶奶心里的火气更甚,紧紧抿着嘴唇,一双眸子瞪着夏蝉。夏蝉只觉背心都起了一层汗,只佯装镇定地道:“因为侯爷送的,所以奴婢觉得,咱们不能驳了侯爷的面子。”
这话二奶奶身边的嬷嬷也说过几遍了,半响,二奶奶才平复下了,淡淡道:“你是这府里原来的丫头,这家里有什么规矩想必你比我更了解。你说,咱们要如何安排才不能驳了侯爷的面子?”
夏蝉一听,正巧是自己在二奶奶跟前露脸的机会,以前在大奶奶跟前几次都没有成功,这一次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了。夏蝉主意打定,抬头看了看二奶奶,又看了看两边的丫头。二奶奶会意,随即将丫头支退出去,夏蝉这才道:“几个月前,东府赫连奶奶屋里有两个女人怀孕,可因为赫连奶奶没有生孩子,所以都打掉了。几天前奴婢听说,其中一位姨娘已经得病死了。”
二奶奶不觉蹙蹙眉头,夏蝉又道:“姨娘总不能越过奶奶们去,所以孩子是周夫人让打掉的。”
也就是说,如今侯爷送来的这个女人,同样可以用这个方法。二奶奶看了夏蝉一眼,忽地浑身一颤,忙整理情绪淡淡道:“你下去,从今儿开始,你就好好服侍她,至于她今后住的地方,我瞧瞧在说。”
夏蝉一听忙站起身,行了福礼便退下去。见她走了,外头候着的嬷嬷才进来,二奶奶便立刻道:“这个叫夏蝉的丫头留不得,你寻个错儿打发她去吧。”
那嬷嬷一听忙道:“这丫头是大奶奶送来的,年纪也不小了,如今打发出去,倒不如咱们等等,年纪到了放出去配人,也不算是驳了大奶奶的面子。”
二奶奶只摇头道:“留不得,你可知她刚才对我说了什么?”说着,便将夏蝉的话告诉嬷嬷,那嬷嬷一听,轻笑道,“这丫头心思不简单,是留不得,不如就先让她服侍那个叫秋蝉的,她既有这个心思,就让和秋蝉较劲去,咱们不管就是了。”
二奶奶细细琢磨一番,不觉点点头。不过,夏蝉自从在二奶奶跟前露脸后,常常借着向二奶奶汇报秋蝉情况的借口,到二奶奶跟前奉承,此是后话,再次不必多提。
只说休竹,想着董氏产期临近,就开始张罗着给还没见面的弟弟或者妹妹准备小衣裳、围嘴、抱被、长命金锁等物。碧翠、冬灵等丫头也为此忙的不亦乐乎,只是想着休竹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她们心里也万分的着急。
也不知是不是大伙儿的手脚太麻利,不过十来天,就准备了很多。堆了满满一桌子,男孩女孩的都有,各种花色样式,有些还是成人服装款式的缩小版,非常的可爱。
这一日,大伙正忙着,只见张妈妈进来,说是张财有事儿进来回报。休竹愣了愣,铺子都是年终结算,张财这个时候来,只怕是上次休竹让张妈妈回去给他说,让他留意扩展生意的事儿有了眉目了。
心头不觉一喜,忙叫张妈妈将张财领着去抱夏,略略收拾了一下,也赶去抱夏。
张财不似陈忠那般瞧着就敦厚的模样,因一直在外打理老太太的铺子,身上多了几分属于商人的干练敏锐。见休竹进来,忙站起身打千,就垂着头静静地侯在旁边。
休竹落座,让张财也坐下,张财推辞,休竹笑道:“这里没有外人,我是什么样的人,张妈妈再清楚不过了,你坐下吧,站着说话我有压力。”
张妈妈扯了扯张财的衣角,张财才坐下去,废话不多说,直接道:“西街那边有个卖布匹的铺子要盘出去,我瞧着那边人流不错,这几日派了大力过去观察,生意也不错。问了里面的掌柜,是因老板急需要银钱做别的买卖,所以才要盘出来的。今儿特来问问姑奶奶的意思。”
张财是老太太推荐的人,休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的能力,笑道:“只要你觉得可行,咱们又有那个实力,就盘下来吧。”
张财听休竹语气爽快,丝毫没有犹豫,多有老太太的作风,心下一喜。只是,那铺子也必须要买下,如此就需要很大一笔钱。
瞧着张财的模样,休竹心里已知大概,笑道:“需要多少钱你直接说吧,咱们拿得出来就拿出来,实在拿不出来也只有另寻了。只是,京城这样的地方,商机好寻,就是铺子的问题犯难,这算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既然你瞧准了,必然也估摸了一番的,有什么直说无妨。”
果然是爽快人,张财听休竹如此说,也大胆地说出来了:“倘或要盘下那铺子,把另外两个铺子上半年的收入尽数拿出来,也差不了多少,铺子里的周旋银钱须得奶奶这边拿出来,我大概算了一下,还差四五百两银子。”
就是说休竹如果要盘下那铺子,就要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而且今年年底结算的就比较少了。张财今儿能来找休竹,必然是已经算过一番了,他经营老太太的铺子多年,没有十成把握就不会来。
休竹依旧爽快地道:“这个没问题。”
张财愣住,张妈妈也惊愕地看着休竹,休竹只看着张财非常确定地点点头。无需言语,张财也知道,休竹是完完全全信任他,并且相信他的能力,对于张财这样的人来说,无疑不是最大的动力。
自休竹出嫁,老太太将张财给了休竹做陪房,那张财心里还有不愿,只怕休竹不似老太太那般爽利的人,年纪又小,在她手底下自然没有在老太太手底下做的爽快。今儿算是见识了,这个瞧着年纪小的姑奶奶,其实浑身都透着老太太身上的那种魄力。
瞧着张财脸上的神色变化,休竹会心一笑,便让碧翠开柜子取银子。休竹领了一年的皇粮月俸,恰好就存下了四百多两,从去年的铺子收益中取出一百多两补上,一共六百两,尽数点给张财。
张财特地开了一个收下款项的收据,还慎重地拿出随身携带的印泥盖上了手指印,这是他严谨办事的风格,休竹没说什么就收下了。张财瞧着,不觉暗暗点头。
可巧的是,这铺子就挨着二奶奶陪嫁的铺子,明夫人放出风声后,二奶奶铺子里的掌柜也提过此事。二奶奶原是打算买下,可她身边的嬷嬷却说着铺子不花钱也早晚就是她的。哪里想得到,就是这犹豫的空隙,张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个还算不吃亏的价格盘下来了。
因那边有两个铺子需要张财打理,这个铺子和休竹商议以后,想着铺子转手就能经营,便交给张财的儿子大力。大力从未在王府总动,那边明夫人听说铺子盘出来了,本以为多给一些时间让二奶奶筹备银钱,如今却不是二奶奶接手,而是另外的人,只气的咬牙,可又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看着外面掌柜送进来的银子,明夫人眼里能冒出火来,朝身边的妈妈道:“到底是如何给他们说的,怎么偏偏就把铺子卖出去了?”
那妈妈瞧着明夫人的模样,吓得脸色都变了,诺诺道:“许是掌柜的误解了夫人的意思。”
“如此,还留着这样的人有何用处,直接打发了!”
那妈妈一听,就忙忙地转身出去办这事儿,只怕留在这里被明夫人训斥。说到底,明夫人当时的话就是要把铺子卖掉,如果二奶奶要买价格就低一些,并没有明说不卖给其他人啊?
明夫人越想越气,那二奶奶真是个没见识的,那样的大户出身,难道这点儿银子都拿不出来,难道就不知道钱存放在柜子里就是死的。两个铺子挨着,这边铺子的生意如何,她铺子里的掌柜就瞧不见么?
坐着气了半响都没平复下来,明夫人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缓缓往里间走去,来到菩萨跟前,点了一枝香。拿起桌上的佛珠,闭着眼默默沉思。
休竹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手里所剩的还真的没什么了,碧翠和银翘整理后的结果,休竹还有一百两银子可用。好在董氏生子这些都备好了,用银子的地方不多,可万一需要怎么办?
反正她们两人一致认为休竹这样做太冒险了,那天因张妈妈和张财都在,她们也不敢说,如今屋里没人,碧翠琢磨着才说出来。
休竹浅浅一笑,冒险是冒险了点儿,可这铺子买下来,即便生意做不成,铺子却在自己手里了,哪怕往后将铺子出租,也是有收入的。
“张财是一直在外面跑的,又是老太太选的人,我觉没错。就好比你们,既然跟着我了,我自然会信任你们每一个人,对张财和大力也是一样的。”说到大力,好像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只是不知张妈妈那边有没有定下?
休竹想到这里,就看着陪嫁来的四个丫头中,年纪最大的碧翠,她已经十九了。她和玉儿关系不错,这事儿要问问了。
“碧翠,我突然想吃你做的绿豆汤。”休竹讨好地眨眨眼,朝碧翠说道。
碧翠愣住,怎么就转的这么快?可休竹要吃,她也很乐意去做,便将手里的事儿交给银翘,转身往厨房去了。
张妈妈今儿不在,休竹便让银翘去将玉儿找来,想从玉儿这里打听打听。玉儿一听休竹的话,脸上立刻就冒出喜色,笑道:“我妈妈说这事儿要奶奶做主的,不知奶奶心里可有人选?”
休竹才反应过来,作为主子是要操心拉拉红线,管管下人的婚姻大事,就是府里的家生子到了婚配的年纪也要张罗的,只有那些不是家生子的下人们,到了婚配的年纪,要放回去让家人替她们寻亲事,免得有违天理。
休竹看着玉儿,眨眨眼问道:“你觉得谁适合你哥哥?”
玉儿忙喜道:“我哥哥为人木讷,平常话不多,可对人是绝对好的。要我说,碧翠姐姐就不错。”
休竹忍不住赞道:“倒是你有眼光。”
玉儿心里更喜,要猜到休竹这个打算也不难,这院子里除了碧翠年纪大些,其他人尚且还没有到婚配的年纪。关键是,这也是玉儿所愿,碧翠为人稳重,待人也好,和哥哥很是般配的。只是,大力模样倒一般,碧翠姐姐又生的漂亮,只怕碧翠不愿。
瞧着玉儿忽地垂下头,有些沮丧的样子,休竹道:“这事儿先别说,等那铺子走上正轨,传你哥哥进来,先让他们两人见一面。”
虽说丫头们的婚事只要休竹定了就可以,但休竹也不想她们面上愿意,心里不愿。不能婚前谈一场恋爱,至少也要彼此看对眼啊,这样婚后的相处才能更好。就好比自己和靖南王,也是婚前见了一面的,虽然当初靖南王那种做法让休竹根本没办法拒绝,可至少他也让自己明明白白地嫁过来。
正想着,只见靖南王从外走进来。玉儿行了福礼给靖南王倒了茶水,就退下去。靖南王见小妻子小脸发光,心情瞬间舒畅,嘴角不觉扬起笑。
休竹举着新做好的小衣裳,直问靖南王好不好看?
靖南王蹙蹙眉头,“这个能穿?”好像就比他手掌大那么一点儿。
休竹失笑,“怎么不能穿了,难道王爷小时候都没穿衣裳的?”说着,休竹就满怀希夷地盯着靖南王。
靖南王认真地想了想,老实巴交地道:“太小了,为夫不记得了。”
休竹垮下脸,看了看手里可爱的小衣裳,又不死心地举起另一件,十分骄傲地朝靖南王道:“这一件是我做的,好看吗?”
其实靖南王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