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有方法?那你还不快说!”自耕催促著,挑起了眉毛。“一定行得通,也一定肯!你说吧,别吞吞吐吐!”
“自耕,你到过我家,我家那幢改良式的日式房子,事实上是公家的,而不是我爸的。现在,我爸已经退休了,公家又有意收回房子盖公寓,所以,我爸那房子,是怎么都住不长了。这些日子,我注意到,注意到……”她咽了口口水,很困难的说:“你家隔壁的空地上,也盖了好多新公寓,正在出售。我爸爸有一笔退休金,大概有三十几万……”
“好了!我懂了!”自耕打断了她,笑了起来。“你也别提你爸的退休金了,明天就去看房子,我买一幢下来,把他们接过来住,这样,你娘家夫家都在一块儿,你随时都可以回娘家,随时都可以照顾他们,这不就行了。好了吧!我的小姑奶奶,你该没问题了吧,十二月二十日,怎样?”
“不忙,不忙。”佩吟说,“你还没弄懂我的意思,如果爸爸知道这幢房子是你买的,他也不肯住的,他一生就不肯占人一点点小便宜。所以,我提到爸爸的退休金,我已经问过那房子,要一百二十万一幢,但是,可以分期付款,你去说服那房东,要他告诉我爸爸,第一期只要三十万,其余的可以分十五年或二十年付清,那么,每个月只要缴几千块,我对爸爸说,我用教书的钱来付。事实上,你当然一次付给他。这只是用来说服我爸爸而已……至于,要你一下子拿那么多钱,我想……我想……你不用给我什么钻戒啦,只要个白金的线戒就可以了!”他看了她几秒钟,她因为提出这么“大”的“要求”而脸红了。他一下子把她紧拥在怀里,嘴唇贴在她耳边,他低声的、温柔的、诚恳的、热烈的,却“肯定”的说:
“我们明天就去买房子,房东的说辞,当然不会有问题。至于你的婚戒,我已经定做好了,不大,只有五克拉,我一定要我的新娘手上有钻戒。并不是出于虚荣,而是因为,钻石是最坚固的东西。”“可是……可是……”
“不要可是了!”他打断她:“十二月二十日?”
“如果……你能在十二月二十日以前,让我父母搬过来,那么,就是……十二月二十日吧!”
“我在……十天之内让他们搬进来!”
“不要那么有把握,”佩吟笑著:“你可别穿帮啊,我爸脾气才扭呢!”“不敢穿帮,不能穿帮,也不允许穿帮,否则,我就没太太了。这么严重的问题,我怎么会……”
他的话没说完,电话铃蓦然响了起来。在赵家,电话号码有好几个,赵自耕书房里的号码是条专线,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用这号码,而且,可能有急事的时候才用。赵自耕拿起听筒,一听之下,就笑了。
“颂超啊?你打到客厅里去吧,纤纤等了你一个晚上了,以后你要是晚上不来,还是早点告诉她……”
“不不!”颂超的声音焦灼而紧张。“我不是找纤纤,赵伯伯,佩吟是不是在你那儿?我有点急事要跟她谈!”
赵自耕蹙起了眉头,奇怪的把听筒递给佩吟,满脸的狐疑和不解,他说:“是颂超,他要跟你说话,急吼吼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佩吟困惑的闪了闪眼睛,接过了听筒。
“佩吟,”颂超急切的开了口:“是不是你?”
“是我!”“你听著,不要多说什么,我不能让赵伯伯和纤纤知道这件事,我告诉你,我完了!我碰到麻烦了,我什么都完蛋了,我简直想自杀了!”“怎么回事?”她皱拢眉头:“你慢慢说!”
“昨天晚上,我把你和纤纤送回家之后,你猜我碰到了什么?有人在我家门口等我!是维珍!她告诉我说,她说,她说……”他直喘气,说不下去。
佩吟的心已经凉了,她猜出了一大半。
“你说吧!”她鼓励的。“直说吧!怎么样?”
“她说——她有了我的孩子!她要我和她结婚,否则,她会去找赵伯伯和纤纤,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你知道,假若纤纤知道了这回事,那就等于杀了她,也等于杀了我了。今天,我和维珍谈判了一整天,谈到刚刚才分手,我愿意给钱,我愿意帮她找医生解决,她统统不肯!她说她不为钱,她说堕胎是犯法,她也不干。她说她要这个孩子,要我!她一定要我负起责任来,一直威胁我,说她要去找纤纤。佩吟,我快急死了!我想,她真会去找纤纤的。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只好打电话找你,你看,我该怎么办?难道我为了那一夜的糊涂,该负这么大的代价吗?如果要我放弃纤纤而娶维珍,我还是一头撞死算了……”“颂超!”她打断了他:“你先不要乱了章法。这件事太麻烦,我看,也不是我的能力所能解决的,你需要帮助,颂超,你听著,我得把这件事告诉你赵伯伯……”
“不要!”他尖叫:“他一向把我看成一个好纯洁好善良的孩子,假若他知道我闯下这种祸来,他还会要我做女婿吗?”
“他会要的!”她肯定的说,看了赵自耕一眼,赵自耕是越听越糊涂了,他满脸疑惑的望著佩吟。佩吟握牢了听筒,脑子里在风车似的转著念头,然后,她坚决的说:“你听好,颂超,这事必须马上解决,否则,会越拖越麻烦,你家和赵家都是有名的家庭,万一闹大了,你想会有什么后果?”金盏花34/37
“噢!”颂超苦恼的闷声说:“我还没想到这一点!我只是不明白维珍,她明知道我不爱她,为什么要缠住我?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我会恨死她,恨她一辈子,我也不要那个孩子,我从来就没想到会有孩子……”
“别说这种话!”佩吟打断了他。“这给了你一个教训,以后你该想到了!”“还会有以后吗?”颂超大叫:“我已经懊悔死了,懊悔死了,懊悔死了,懊悔死了……”“好了,颂超,你别叫!”佩吟说:“我告诉你怎么办!我一定要把这事告诉自耕,维珍在要胁你,自耕对这种事有经验,而且你也瞒不住他。现在,你先打个电话到客厅里,告诉纤纤你今晚不来了,叫她早点去睡,然后,十点钟以后,你……你……”她拚命思索,终于说:“你来一趟,我们大家一起研究研究……不不,不好,这样吧,你在家吗?”
“不在,我怎么敢在家里打这种电话?如果给我爸听到,我非被砍头不可!我在一家咖啡馆。”
“给我号码,我和自耕商量一下再打电话给你!”
她记下了电话号码。“现在,”她说:“你打电话给纤纤,我们要把她支开,对不对?”“你——”颂超苦恼万状的问:“确定赵伯伯不会生我气吗?”“他会生气的,但是,他会原谅你!”
“你确定?”他再问。“我确定!”她挂断了电话。
赵自耕看著她,一瞬也不瞬的。
“这小子出了什么事?”他问。
“他犯了一件错,很多男人都会犯的错,你——也犯过的错……”她吞吞吐吐的说。
“好了,”赵自耕打断她:“我保证不骂他,保证不生气,好吗?别把我也扯进去,他碰到麻烦哩?和女人有关的?”
“是的。”于是,佩吟开始说出维珍和颂超那段交往,他们认识的经过,维珍和佩吟的关系,以及颂超带她去福隆,怎样在福隆游泳,过夜,而春风一度。现在,维珍有了孩子,她要和颂超结婚……种种种种。赵自耕很沉默,垂著头,他沉吟了好半天,然后,他抬起头来,脸色非常难看:“维珍就是林维之的妹妹?”他问。
“是的。”他点点头,瞅著她。“不错不错,你会选男朋友!”
佩吟的脸色变了。“你要找我的麻烦吗?”她问。“难道……”
他伸手握住她的嘴。“别说!”他低语。“我在迁怒,因为你不许我生颂超的气!”他放下手来,烦躁的在室内踱著步子。“这真是件莫名其妙的混帐事儿!”他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抬起头来,他盯著佩吟。“这女人既然是你的朋友,你当然了解她,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既然会勾引勇孩子,为什么不避孕?她的目的是婚姻吗?她要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干什么?我真不懂这种……”“慢一点,慢一点!”佩吟阻止了赵自耕的低声咆哮。她的脑子里有个灵光在闪耀,有某些看不见的环节在像锁链般的连锁起来,她深思著。“你知道吗?她最初的目标是你!她要求我介绍她认识你!后来,她发现颂超是虞无咎的儿子,就又转移了目标。我想……她一直在追求名利,她爱出风头,喜欢引人注意,喜欢征服男人,……在某些方面,她和你那位莲园的女主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嗯,”赵自耕轻哼著:“我们别讨论到范围外面去,好不好?”“没有出范围,”佩吟仍然在深思著。“事实上,第一次向我提到琳达的就是她!”“更该死了!”他在低声叽咕。
她抬起头来,直视著赵自耕。
“很抱歉,自耕,我也想不出她到底要做什么?你曾经对我分析过苏慕莲的心理,你对这种女人应该比我了解,或者,她是真爱颂超?像苏慕莲爱你一样?”
赵自耕的脸红一阵又白一阵。
“你饶了我吧!”他请求的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两个女人扯在一起谈?”“好,我们不扯在一起谈。”佩吟说,咬了咬嘴唇,仍然在用著思想。“维珍已经二十五岁了,到了这个年龄,任何对男性有吸引力的女人,也都会恐惧青春的消失……对不起,”她看著他:“这又是你的话。有的女人为了证实自己还有吸引力,就会找比自己还年轻的男人玩,像慕莲……”
“喂,佩吟,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赵自耕无可奈何的说。“你一定要指桑骂槐吗?”“你要不要解决颂超的问题呢?”她瞅著他问。
“当然要!”“那你就别打岔,让我想一想。”她坐进椅子里,看著天花板,想著维珍。“有的女人要钱,有的女人要爱情,有的女人要安全感!维珍——她要一个丈夫!一个在社会上有点地位,在经济上有相当基础的丈夫!她不在乎这个丈夫爱不爱她,反正她还可以去吸引别的男人……对了!这就是她的目的!她要一个社会地位!就是这样!”
“那岂不完了?”赵自耕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说,她要颂超要定了?颂超这个傻瓜蛋,他可以否认这件事啊。是的,”他喘著气:“这傻小子连赖帐都不会!可是,我告诉你,”他盯著佩吟的眼睛,低声说:“如果纤纤失去颂超,她就——死定了!”“我看,”佩吟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她想起纤纤在虞家的那篇毫不隐诲的侃侃而谈。“我们必须把维珍找来,和她谈一次,看看她能接受怎么样的条件!”她去拿听筒,望著赵自耕。“你想一个安全的地方,叫颂超把她带去,我们马上和她谈判,快刀斩乱鲶!”赵自耕转动著眼珠,用手拍著额头。
“事实上,那儿有安全的地方!”他看看手表,忽然下决心的说:“你打电话给颂超,叫他十一点钟,带这个女人到我们家来,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我这间书房!”
“你不怕纤纤听到?”佩吟问。
“十一点钟,纤纤早就睡了!而且她的卧室在楼上,她又没有偷听的习惯!”“奶奶呢?吴妈呢?”“她们睡得更早!”佩吟迟疑著。“我觉得不妥当!”“不妥当,也得这样办!”赵自耕皱紧了眉头。“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家丑不外扬,这事还能在大庭广众里谈吗?你打电话吧!带她来,我要看看这是怎样一个女人!”
佩吟拿起听筒,拨了电话。金盏花35/37
18
深夜,颂超带著维珍走进了赵自耕的书房。
佩吟很仔细的打量著维珍,她还是那么漂亮,还是那么明艳,还是那么充满火辣辣的热力。她穿著件宝蓝色的紧身衬衫,一条黑丝绒长裤,外面是黑丝绒的西装型外套。由于室内很热,她一进房间,就把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她那玲珑的曲线,就在灯光下暴露无疑。佩吟很细心的在她小腹上扫了一眼,确实微微凸起,但是,大约是头胎的关系,还看不明显,也不太影响她那美好的身材。
赵自耕也在打量维珍,那乌黑的眼珠,那厚而性感的唇,那不大不小的鼻子,那浓挺而带点野性的眉毛,那惹火的身段,那低领的衬衫,那绷在臀部的丝绒裤……他是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维珍的,虽然只是几眼,他已经把她看了个清清楚楚。这是个典型的、性感的尤物!怪不得颂超那傻小子会被她捉住,如果换了二十年前的自己,也不见得逃得过这种女人的诱惑。他抬头扫了颂超一眼,颂超已经筋疲力竭,狼狈得像个斗败了的公鸡,被赵自耕这样锐利的一看,他就感到简直无地自容了,垂下头去,他对赵自耕低声说了句:
“我很惭愧,赵伯伯。”
说真的,赵自耕对他的“同情”已经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