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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路倾乔学过十八般武艺,却只有这一样能拿出手来,梅炎,你命不好碰上了。
我只能说,这厮真的太会享受了,他竟然还带着一个特大号遮阳伞,他把鱼竿架上便往躺椅上一靠,像地主周扒皮那样指挥我说:“你仔细看着,中午能不能吃饭就看自己的表现了。”
我又在心里问候了他一遍,撑不死你我。
我架上鱼竿,坐在躺椅上盯着鱼漂一动不动,可是我要承认,梅炎带来的这个躺椅真的太舒服了,不时还有小清风徐徐吹来,头顶上的杨柳随风而舞,远处的湖面波光粼粼,我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看到梅炎正好整以暇的瞧着我,太阳已经落下去几寸,我跳起来去看鱼漂,竟然还是纹丝不动。
我真要被饿死了不成。
我转脸去看梅炎,他手里提着一个桶,里面活蹦乱跳这好几条鲜鱼。
我开心起来:“呀,那么多!”
梅炎转身就走,声音冷冷的:“那么多也没有你的份,你看着吧。”
撑死你。
梅炎肯定听不到我内心的腹诽,却忽然转过脸来冲我笑:“吃不完也没关系,我养了只猫咪,带回去给它吃。”
他笑的阴森森的。
你…这…个…混…蛋!
我默默的跟在身后,肚子饿的咕咕响,想了半天,还是追上去厚着脸皮说:“哎,梅先生,我买你一条鱼行不行,我……我有钱。”
其实我的手已经伸进了口袋,只摸到了一张银行卡,一分钱也木有。
我以为梅炎会去什么高档大酒店宰我呢。
梅炎脚步停住,眼神有些恨恨的:“你有钱?你有多少钱呢叶霜,你知道我的鱼卖多少钱吗?”
我不知道这几条鱼对他这样珍贵,我觉得他脸上的表情都能称得上如丧考妣了,我这人最怕触动人家内心的伤心事,我忙摆着手:“我不买了不买了,我就看着你吃,你不要生气。”
他的表情阴晴不定,我实在拿捏不准他是怎么了。只能乖乖的在身后跟着,走进不远处的一户人家。
是个颇古旧的四合院,倒是很干净整洁,门口一棵大榕树,长的枝繁叶茂。
迎着湖面便是一间黑瓦白墙的屋子,里面干干净净的摆着一张红木八仙桌和几把圈椅,挂着丝条般的细珠帘,南北的门对开着,凉风从湖上扑面而来。
摆设很古朴,有姥姥家以前的老嫁妆的味道。
这真是个好地方,可我实在饿得有些头晕眼花。
从里面屋子里出来一个大伯,穿着雪白的厨师服,竟然像模像样的,瞧见我顿时笑了:“睡醒啦?刚才睡觉的时候嘴里就嚷着要吃鱼呢,现在饿了吧?”
他慈眉善目的,可笑起来怎么那么坏呢?
我觉得他和梅炎都不是好人。
等等,我刚才睡觉嚷着吃鱼了?我明明记得刚才梦到路倾乔了……
梅炎将鱼桶递给大伯,细细的交代了一番,最后看了我一眼说:“多放点辣椒。”
我本来坐在桌子前正气鼓鼓的,听到梅炎这样说,立刻趋炎附势上去:“嘿嘿,这鱼其实还是有我的份的是不是?”
他冷笑一声:“谁说的?”
“你刚才不是说多放辣椒吗,我就爱吃辣椒啊。”
“你爱吃怎么了,我是放给我自己吃的,我也爱吃辣椒。”
我瞪着他,半晌脑子都转不过来该怎么打击报复他,最后打定主意只要菜一上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抢了吃再说。
我觉得这是对梅炎最沉重的打击。
大伯还给我们上了茶水,我忙不迭的给梅炎倒了一杯端过去,他临窗而立,窗棱花格有风透过来,吹起他的衣角,他的侧脸确实很好看,我撇撇嘴,标准的花花公子形象。
“梅先生,你累了吧,喝口水休息休息。”
梅炎转过头来,盯了我半晌,我摸了摸脸,刚才睡觉的口水都擦去了啊。
他微微一笑,接过茶抿了一口,眯着眼看向窗外,我又想起了那则新闻,之前在电话里怕被别人听到我便没说,现在四下无人,我清了清嗓子道:“梅先生,那个火拼……是因为我吧?对不起,害你惹了麻烦。”
他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谁说因为你?你以为你是谁?”
他语气冷得掉渣,我撅嘴将茶壶放在桌子上,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却不料被烫了个半死,一口水喷出来,咳个不停。他忙奔过来轻轻替我拍着后背,口气又是那种数落的口气:“你不会慢点喝啊,一个女孩子整天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
他一点都不好,比路倾乔差远了。
路倾乔只会紧张的看着我,温柔的抚着我的背,最多说一句:“霜霜你总是这样让人心疼。”
可是路倾乔现在在哪里呢。
梅炎皱着眉,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我饿着肚子,满怀诚意的向他道谢,他却这样对我,这个人太欺负人了。
我咳了半天,几乎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我站起身甩开他的手臂,使劲清了清嗓子:“既然你们火拼不是因为我,那我也没必要向你道谢了,我先走了,再见。”想了想我又说:“不对,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他在身后不做声,我掀开帘子要出去的时候只听他说:“你去哪?”
“当然是回去。”
“就凭你,走回去?”
我最讨厌别人质疑我了,像我做实验时我将实验设计上报给老板,他也是这副语气:“就凭你,想做出这个结果?“
我不吃不睡在实验室耗了3天,果真给我做出来了,我当时拿着实验数据就想摔在老板脸上:“瞧瞧,老娘就是做出来了。”
不过这种场景虽然被我意淫过无数次,却一次也没敢付诸实践的。
现在梅炎又拿这种语气来质疑我,我顿时大怒,他又不是我老板,我自然不需看他脸色,我伸了伸脚:“我今天要是坐你的车回去,我就是小狗!”
说罢,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身后的梅炎好像不停的冷笑:“好啊,你有种,你走了就别回来!”
一路上杨柳拂堤,野花遍地,凉风送爽,我除了肚子饿一点之外,精神还是蛮好的。
可走了一会儿,头上就飘来一朵巨大的乌云,天阴的要滴下水来,不时还打几个耀眼的闪电,我抱着肩膀,有些害怕了。
这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地方,我该去哪里避雨呢?
还没想完,豆大的雨点就打了下来,顿时把我浇了个透心凉,闪电和雷交叉着经过,轰隆隆的响声听得我胆战心惊,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瞧见不远处有棵大树,便决定先去那里躲躲雨。
亮闪闪的雷电接而不断,整个原野被笼罩在雨幕中。
眼瞅着要跑到了,身后却有轰隆隆的响声,我回头,看见梅炎开着车朝我冲过来。
我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小气到这种程度,我不过是甩了个脸色给他看,他就要杀我灭口了。
谁知他竟能将车生生停在了我5步之前,下车来便是一张气急败坏的脸,他一把将我拽过来,声音里带着遮掩不了的怒气:“你想找死么?!”
你看这个人,明明是他开车撞我,却说我要找死,太坏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头顶上便响了一个炸雷,明晃晃的闪电照的四周清亮清亮的,我看到那个雷把前方那颗大树哗啦一下劈开了,白生生的树干从中间裂开,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泥地里。
梅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吓的大叫一声忙回身抱住了梅炎,头埋在他胸口半晌不敢抬。
梅炎的身子僵了僵,慢慢恢复了柔和,他缓缓的说:“乖,不怕,咱们上车。”
他的嗓子都哑了,还对我说不怕呢,骗人。
第九章
我们俩都淋的像个落汤鸡,梅炎又将车开回老伯那里,老伯已经做好了菜,撑伞站在门口等我们。
我很不好意思,我刚刚还说再也不回这里了,一会儿却又回来了。老伯肯定觉得我是个不讲信用的人。
衣服全贴在身上,湿哒哒的很不好受。梅炎也冷着脸进来,手里还拎着个袋子,一把扔给我说:“去洗个热水澡换上它。”
我提出来看了看,是一件做工精致的小礼服,简单大方,不知又是买给哪个女朋友的,我摆摆手:“算了吧,我这样挺好,挺好。”
他眉头皱了皱,语气不耐:“让你换上你就换上,磨蹭什么。”
老伯这时从里屋出来,端了一碗姜汁可乐:“丫头,快喝了它驱驱寒,里面有浴室,喝完我带你去。”
他语气和善,面容慈祥,和我姥姥似的,我红着眼圈接过来,一口气将它喝了下去。
喝完抹了把眼泪。
梅炎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揉揉我的头发说:“快去,听话。”
氤氲的水汽里我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热热的水将皮肤烫的发红,身上的冷气终于都赶走了,我脚下发虚,赶紧擦了身子换上衣服走了出来。
你别说,这件小礼服做的还挺合我的身材,料子柔软丝滑,摸起来手感真好。
梅炎瞧见我出来,眼神亮了一下,嘴角有抹微笑,我瞧他心情甚好,忙狗腿的跑过去,看着一桌子菜说:“哎呀,那么多菜,梅先生你一个人吃肯定会把胃撑坏的!唉……”
我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梅炎笑了笑,盛了一碗鱼汤递给我,我正饿的发昏,忙不迭的喝了一口,舌头被烫的生疼,却忍不住赞道:“好鲜!”
梅炎无可奈何的摇着头笑:“快坐下吃吧,我还真能让你饿着,慢点吃,又没人给你抢。”
我冲他吐吐舌头,埋头大吃,梅炎还傻了吧唧的愣在那里,这么好吃的饭他不吃,真可惜。
老伯确实是个人才,一条鱼,他却做出了四道菜,剁椒鱼头,糖醋瓦块,糟溜鱼片,鱼骨汤。搭配了几个清爽可口的小菜,看的人口水直流。
每一道菜的味道都出奇的好,鲜而不腥,油而不腻,爽口宜人,我吃的大快朵颐,出了一身热汗,把一盆鱼汤全喝了,却还觉得不过瘾:“阿伯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
梅炎瞧了瞧我的肚子,嗤笑一声。
我忙捂住肚子瞥他:“看什么看。登徒子!”
梅炎闲闲的抿了口茶,眼里满是揶揄:“就你?”
“哼!”我也不理他,喝茶助消化。
“阿伯,你这茶是怎么泡的呀,真好喝。”
我跑过去和阿伯说话,这小屋后面有一个花圃,里面好多漂亮的花。
阿伯拿着铲子一边给一盆栀子花松土一边悄悄冲我眨眼睛:“想知道?”
“嗯,想知道!”枉我从小也算喝遍大江南北的名茶,还真的很少喝道这样好味道的茶。
连杯子里的水都像被过滤了一样清澈见底。
阿伯神秘的笑了笑:“这可是少爷专门让人从我们梅家的茶山上采的最好的明前茶,我拿屋后荷塘里荷叶上的露水煮的,自然好喝。”
我咂咂嘴,一骑红尘妃子笑啊,败家。
阿伯似乎还蛮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我的,絮絮叨叨和我聊了很久,阿伯笑眯眯的问我:“丫头你多大了?”
“23。”
“正好。”
“嗯?正好什么?”
“哦,我说这个年纪是最好的年纪啊!”
“阿伯,您做的鱼可真好吃,我以后能不能常来吃?”
“好啊,让少爷常带你来,我做给你们吃。”
“切,我才不要,阿伯,我自己来好不好?”
“丫头,阿伯做菜用的是梅家的鱼,住的是梅家的房子,连薪水都是领的梅家的,你不要让阿伯为难,少爷就是冷面热心,你多冲他笑笑他肯定常带你来。”
我鼻子里哼了哼,那是个妖孽周扒皮,现在还患上了我妈的唠叨病,我才不要和他一起来。
可是那个鱼真的很好吃啊……
“阿伯,要不您告诉我怎么做的吧,我自己回去做。”
阿伯坚决的摇了摇头:“我这可是祖传绝活,不外传的。”
我揪着地下的一株小草揪来揪去,不知道还能使什么招数让阿伯就范,正冥思苦想中,身后却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那株兰草是专门托人从荷兰空运过来的,你要杀死它么?”
我吓了一跳,这明明就是株野草,哪里是空运过来的兰草啊!
想讹人是不是!
我站起来叉起腰要和他理论,因为站得太快眼前一黑,身形不稳咣当一下撞在了梅炎身上,他衬衣上的那个铜纽扣可真硬啊,我揉着额头站稳了,依旧疼的呲牙咧嘴。
他眉头又皱了皱:“你怎么不能小心点?”
我忙伸手制止:“停!不要再数落我了!”
他楞了楞,转瞬满眼笑意,他竟然伸手过来替我揉额头,语气里竟然也是柔和:“数落你还不是为你好。”
我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看着他:“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