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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门主夸奖。”
“楚风,你明日刑期已满了吧?出去之后知道该做什么吗?”
“门主放心,属下明白。”(炫…书…网)
第二日阿宝回到薛府,几日未住院子里便一派惨淡萧条,主仆几人把院子里里外外打点干净后已是日落时分,薛怀锦依旧未归。
厨房端来晚膳,几人坐在桌前还未等享用阿宝却突然叫了起来,“糟了,我把莎莎给忙忘了,太子妃人选定了舒雅姐,她必定大受刺激,如今还不知怎样了呢?”
红莺忙安慰道,“小姐莫急,想莎莎小姐也不是心思狭窄之人,会想开的。”
“嗯,我明儿一早去看她,忙了一天了,都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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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阿宝还是没有去成左相府,一大早她还没起便听到夏荷在门口说话,原来是薛殷氏挂心儿子安危急得病倒了,她腿疾未愈,如今又高烧不退,估计夏荷也是急得没办法才求上门来。
阿宝虽然对薛家老太心无好感,但此时薛怀锦不在,她也不能坐视不理,赶紧让紫玉帮着洗漱,麻利的收拾好自己便往薛殷氏屋里去了。
阿宝到时医官已经把完了脉,阿宝跟着他到外间说话,那郎中眉头深皱,撇着嘴说直说不妙不妙。
阿宝连忙问如何不妙,就听那医官说,“老太太的腿疾乃是寒症,前些天一直用的温补的药调着,如今心火上浮,下焦之水解不了上焦之火,上焦之火也沉不了下焦……”
一会儿上焦一会儿下焦弄得阿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耐着性子问,“烦请医官说明白点。”
“下寒上热,若是用寒凉之药去除虚火则会加重腿疾,若是不用药又怕高烧烧坏了脑子,矛盾得很,矛盾得很。”
“加重腿疾是什么意思?”
“轻者拖延病愈时间,重者一生不得下地走路。”
阿宝啊的惊呼一声,接着问,“若是不用药会如何?”
“若是身体硬朗之人或许挺得过去,可老太太这样的年纪,怕是不死也要烧坏脑子的。”
阿宝心里一阵烦闷,自从嫁到薛家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如今又衰事连天,真是要多倒霉有多倒霉!烦闷过后却突然灵光一闪,一咧嘴虎牙一亮,问,“医官,冰蝉片可不可用?”
那医官一听说冰蝉片眼睛立刻发光,连忙点头道,“那等稀罕物自然可用,不过不能内服,要兑水擦身,只擦上半身,双腿千万不能碰到。”
阿宝点了点头,回头吩咐紫玉回右相府把她上次用剩的半片冰蝉片取来,见那医官还未走,问道:“医官可是还要开药方?”
“小可,小可可否见识见识那传说中的退烧圣药?”
这时夏荷突然走了出来,客气的说,“谢谢先生抽空前来,这是诊金,双倍的,老夫人乃一介女流,先生留久了恐多有不便,这就请车夫备车送先生回去吧。”
阿宝被夏荷这么一抢白,火蹭的一下窜了上来。她本来受够这主仆二人欺凌,如今就算是不能不管薛殷氏死活那也是管的心不甘情不愿,正愁没处发泄,夏荷便主动贴了上来。
阿宝于是冷言道:“那冰蝉片乃是阿宝娘家所有,阿宝想让谁看就让谁看,也轮得到姑姑说话?上次是谁说的薛府下人甚有规矩,主子说话从不顶嘴插言?”
夏荷垂目看了阿宝一眼,低首福了一福,淡淡的说,“少奶奶说的是,是奴婢逾越了。”
阿宝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火气丝毫没有下降的趋势,可是姿态已摆了出来,断没有反悔的道理,于是便冷着脸对那医官说,“这里不方便留你,先到耳房等着吧,你到时看上两眼再走。”
医官连忙点头退了出去,对阿宝千恩万谢。
阿宝却是十分心疼的,这样宝贵的东西平白送给了自己的敌人,而且这敌人定不会因为这样的恩惠就对她有所改观,肉包子打狗还能听得两声狗叫呢,现下就等于是拿上好的宝玉打了水漂,连个响都不会听见的,当真是让人窝火极了!
让她更为窝火的是,这厢刚用冰蝉片给薛殷氏退了热,那厢柳若蝉便找上门来。
二十三章:臭狐狸~~
让她更为窝火的是,这厢刚用冰蝉片给薛殷氏退了热,那厢柳若蝉便找上门来。
这还是晌午的事,阿宝忙了一上午刚回院儿吃了午膳,留在薛殷氏房里的红莺便回来禀报说老夫人的热度已经退了,人也清醒过来,现下用了半碗粥,在床上躺着呢。
阿宝道,“这样甚好,下午我们去左相府走一趟吧。”
红莺却愁眉不展,思量半天才说,“小姐,红莺回来时正好撞见柳若蝉来看望老夫人。”
阿宝顿时气得一蹦三高,一个□都堂而皇之的讨上门来了,让她这个正牌少奶奶的脸往哪儿搁?
“红莺,紫玉,我们再去老太太哪里走一遭吧。”
紫玉老大不愿意,放下手上的活计说,“这臭狐狸,哪儿乱往哪儿掺和,可真讨厌!”
三人走出门去,阿宝却突然停住了,“先回去,我要打扮一下。”
紫玉连忙点头,“对,可不能让那只狐狸给比了下去。”
结果这一梳妆打扮又耗去大半个时辰时间,紫玉才满意的翘起了大拇指,“也不知怎的,小姐最近愈发好看了,这一打扮起来,紫玉都不舍得移开眼了。”
阿宝站在铜镜前也打量起自己,齐齐的刘海娇俏的贴在额头上,正好遮住了伤疤,小小的瓜子脸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菱形的小嘴笑起来一颗闪闪的小虎牙甚为可爱,好像确实是变了,已经不见了小女孩的幼稚天真,倒是添了不少属于少女的娇俏可爱。
这一身浅紫色丝裙,丝料是去年皇上赐给阿爹的大食国的贡品,薄如蝉翼却丝毫不透明,穿起来飘逸有致,走起路来摇曳多姿,就算柳若蝉再得宠,也毕竟只是个□,哪里能有这样好的衣装呢?
阿宝仰头大笑三声,叹道:“果真天香国色,倾国倾城!”
红莺捂着嘴偷笑,忍不住提醒她,“小姐,再拖下去人可就走了。”
紫玉干脆夸张的跌在地上,捂着脸道,“小姐可饶了我们吧,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穿得倒是像个淑女,说起话来活脱脱就是一个女土匪。”
阿宝也不理他们,一拍脑门,一只手向前大力一摆,大喊了一句,“出发!”
一路走至老夫人院外,老远便看到一身隆重打扮的柳若蝉跪在老夫人的门口,身后两个身着轻纱的女子却是阿宝见过的,东娥与倩碧。
阿宝心中顿时一片明了,还道那日在“香·艳”好生凑巧,怎么就撞见夫君他们了呢?原来这两个女子本就是柳若蝉的人,得知她与朱航在,故意设计了那番“巧遇”。
此时已过四月中旬,江南早已烈日炎炎,柳若蝉第一次拜见老妇人故意穿得庄重,一袭京锻长袍把人遮得密不透风,此刻跪在太阳下,已是香汗淋漓,残妆半落。
阿宝得意的走上前去,问,“柳姑娘这是做甚?平白跑到人家门口跪着,可是有事相求?”
柳若蝉银牙紧咬,冷冷道,“不干你事!”
“哦?本想替你求个情,让我阿娘见你一面,既然不干我的事,那就算了吧。”说罢作势要往院子里走。
“你!”柳若蝉气得杏眼圆睁,腮帮子鼓了半天,眼风一转却突然笑了出来,“你替我求情?谁不知你最不受老夫人待见,我在这里跪上半天老夫人定会被我诚意打动,你若是替我求情,八成还要带累我一块给轰出去吧?”
阿宝也不怒,她相信在这件事上,她与薛殷氏绝对立场一致,看薛殷氏作风便知保守稳重,像薛家这样的大家,定不可能会接受柳若蝉这样出身的女子。
阿宝在柳若蝉面前摇了几下扇子,笑嘻嘻的说,“这样啊,那我们走着瞧吧。”
三人正要往院里走,就见门口夏荷背着薛殷氏走了出来,只见夏荷小心翼翼的把薛殷氏放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自己则退到一侧站好。
薛殷氏强打起精神说,“我再不待见她她也是怀锦明媒正娶的媳妇,贵为宰相千金,是薛府名副其实的少奶奶,你一个青楼女子不守着自己的本分过日子,倒来我薛府混闹什么?”说到这里薛殷氏咳了几声,阿宝连忙装腔作势的上前给拍背,等薛殷氏顺过气来便对阿宝说,“门外跪着的这个女人自称是怀锦在外娶的妾室,如今想要搬进府上居住,你身为正妻,这事交由你做主吧,我身体不好,就在这里听着。”
阿宝得意的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若蝉,转过头来问薛殷氏:“薛府可曾有过迎娶妾青楼女子的先例?”
老夫人给了夏荷一个眼色,夏荷便说,“薛家世代书香门第,家规明确规定薛家男子不得沾染青楼女子,即便是纳妾,那也是不可的,若是犯了此家规,是要被逐出家门的。”
柳若蝉身子一颤,跌坐在地上,哭道:“老夫人啊,若蝉本也是清白女子,都怪世道无常,前朝颠覆时家父在朝为官,虽只是七品小令,却一身傲骨不肯屈服于当今王朝,后来,后来阿爹被砍了头,若蝉被无良兄嫂卖到妓院,实属无奈。可若蝉一向洁身自好,□时便是怀锦……身子也只沾过怀锦一人,若蝉是想,既然夫君许我薛家妾室之位,那必定是还有转圜的余地,如今怀锦身陷囹圄,若蝉又听说老夫人病了,心中焦急万分,这才敢贸然前来,谁知,谁知……呜呜呜。”
薛殷氏脸上几分动容,沙哑着声音问,“你父亲也是前朝官吏?怀锦他爹也……”说到一半突然看向阿宝,生生咽下了后半句。
只听柳若蝉淡淡的说,“家父从七品县令。”
薛殷氏点头道,“也是个可怜孩子,起来说话吧。”
若蝉一喜,问,“老夫人可是认下若蝉了?”
薛殷氏却皱眉看了看阿宝,说,“这事还是要阿宝决定,你问她吧。”
阿宝心道这得罪人的事就非要让她来决定了,虽然她也乐于看到柳若蝉脸上大失所望的神色,可是也不想让薛殷氏坐享渔翁之利,心里盘算了半天才说,“既然柳姑娘说是夫君许诺你的,那便等他回来再说吧。”
柳若蝉大失所望,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边哭边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请老夫人为若蝉做主。”
“夏荷,院子里风凉,我觉得又有些头晕。”
“奴婢这就背老夫人回屋去。”
柳若蝉见薛殷氏转眼便进了屋了,心里一阵憋闷,目光恶毒的看着阿宝说,“早晚有一天我柳若蝉要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加倍讨回来!”
阿宝笑了笑,“随你便,只是别再给我下跪了,你这妹妹茶敬得也忒早了些吧?”
若蝉一时气急根本忘记自己还跪在地上,这一下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胡乱拎着裙子站起身来,谁知天气太热跪得又太久有些头晕,一个不稳又踉跄着再次跪倒,位置还刚刚好在阿宝面前。
阿宝强忍住没笑,紫玉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姐,这狐狸精怕是太过心急要给你敬茶了,要不咱今儿就受了她这一拜算了。”
阿宝也不说话,笑吟吟的摇着扇子,东娥与倩碧连忙上前搀起柳若蝉,却被她狠狠的甩开,用她那青葱般的手指颤抖的指着阿宝道,“我们走着瞧!”
阿宝冷冷说,“走着看便走着看,就是别走着走着又跌倒了,跪在我阿宝面前还不打紧,若是不巧跪在了山脚下,怕是就要被收去做尼姑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祖有灵,快快净化净化这个专门勾引人家夫君的恶女的心灵吧。”说完很认真的双手合十作揖状,做完马上说,“红莺紫玉,我们走,柳姑娘好走不送!”
柳若蝉气得颈上青筋都爆了起来,看着渐渐远去的主仆三人,指甲深深的嵌在了肉里,一阵刺痛之后,却是无穷的淋漓刺激,心道赵宝妍你今日如此作践我,我柳若蝉便算与你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此仇不报,死不瞑目。
阿宝回屋后已经累得东倒西歪,这一天从大早上起来便劳心劳力的,身子还真是有些撑不住,有心到左相府去看看,却实在是提不起一丁点力气了。
晚上天刚摸黑便睡,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就睁眼再睡不着了,索性早早打点利索自己,早早去看莎莎去。
至于薛怀锦的事阿宝原本并不担心,昨日柳若蝉来府里一闹却让她心里也没了底,那柳若蝉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是不是她觉得夫君出不来了才想出此办法想来分得一份家产?要说薛怀锦承诺她做妾,阿宝却是万分不信的,她进门当日夏荷便给了她一本厚厚的家规,家规规定本家男子不可纳妾,纳妾者逐出家门处置,何况她柳若蝉是何出身?她敢撒这样的慌,定是觉得夫君出不来了。
想到这里阿宝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想再次去大牢一趟,又怕被人看出身份对朱航不利,只得打发了红莺走这一遭,她则还按照原定计划,去谢府探望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