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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狗皇帝害死的父母和我自己流落风尘的动荡半生也当全力以赴。”
薛怀锦云淡风轻的笑,轻轻说“那便好。”说罢转身离去。
柳若蝉的脸比身着的白纱百褶裙还要白上几分,看着他离去时坚定的脚步执拗的说,“你会是我一个人的,你等着。”
阿宝改完帐册天已经摸黑了,厨房要给重新做晚饭她却等不得,叫人热了剩菜吃了几口便回房躺下了。
今儿这一天过得果然充实,确实没心思再想其他,只是晚上呢?若是夫君再来行那夫妻之事可如何应对才好?
从?还是不从?从要怎么从?不从又有什么理由不从?
想着这些阿宝紧张得翻来覆去数百次,直到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没有等到薛怀锦的到来。
第二日一早她又去改帐,薛怀锦上午在账房露了一面便出府办事,晚上又是一夜未归。
周而复始,大半个月过去了,阿宝的账册已改好大半,却愈发见不到薛怀锦的面了,偶尔遇到,他都是行色匆匆,尤其面色令人担忧,像是许久没有好睡,眼下都是青黑的。
阿宝满腹疑问找不到答案,忽然有一天找不见一本账册,账房先生不在,只得亲自去书橱里翻,不小心碰掉一本,一打眼生生愣住,怎么自己改过的账目全部都被改了回去,看字迹却还是薛怀锦的?
索性将所有账册翻出来,看过之后愣了足有半柱香的功夫……
夫君为何让她改却又熬夜给改回来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阿宝夜里悄悄来到账房,老远便看见屋内一盏油灯照得薛怀锦影影绰绰,推开门一看,薛怀锦身披一件薄衣,正端坐在桌前聚精会神的改帐,竟连她推门而入都没有发现。
阿宝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夫君。
薛怀锦闻言转过头来,按着脖子无奈的说,“只剩最后两本了竟然被你发现,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你若早几天发现我也不必多受这许多天的罪,你若是发现不了那就更好,如今搞得不伦不类,白白浪费我一个月的心血。”
阿宝冷声问,“夫君为何如此?”
薛怀锦耸耸肩,黯然道,“我怎么忍心你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整日卖苦力做粗活?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便是让你看看帐打发时间,只是没想到你竟把我整个平阳城店铺的帐全给改了,你可想过你改得完平阳城的改得完整个齐宋朝的吗?待到年底合帐之时平阳城的帐和别地对不上,到时候麻烦便大了。”
“夫君……”
薛怀锦见阿宝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连忙扯扯她的脸,“傻丫头,夫君做这些是为了让你笑的。”
阿宝赶紧扯开嘴角,眼泪却滴答滴答落了下来,她一下子扑到薛怀锦怀里,捶着他的背骂道,“没的招人眼泪,你若早如此,我,我又怎么会……”
“现在也不晚,对吗?”
阿宝狠狠点了点头,也不知是点给薛怀锦看,还是点给内心中另一个矛盾挣扎的自己看。
她只知道此刻她的心里没有半点喜悦,她对薛怀锦其实也并非没有感情,可和对朱航的感觉比起来,却又有那么明显的不同,她看见薛怀锦觉得温馨却不会有心跳的感觉,时间长了不见会挂念却不会做任何事都毫无心思,他生病了她关心照顾有如照料生病的自己,却从没有那样揪心揪肺的疼,恨不得自己替他病。
可那样又如何呢?她终究是他的妻啊,他若待她不好便罢了,如此这般的对她,她又非铁石心肠,怎么会不感动呢?
“夫君,阿宝和你一起把这两本账册改回来吧。”
薛怀锦拉她坐在自己腿上,耍赖的说,“夫君累了,阿宝来改。”
阿宝回头一个爆栗瞧在他头上,凶巴巴的说,“还蹬鼻子上脸了?”
薛怀锦摸着被打疼得脑袋傻笑,“我的泼辣娘子终于回来了。”
阿宝索性掐起了腰,半真半假的撒泼道,“知道我泼辣便老实一点,限你三天之内将外面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全部给我处理干净!”
“好!”
见薛怀锦答得爽快阿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闪着虎牙撒娇道,“你可是答应了哦,不许反悔。”心里得意的想,那柳若蝉约她初十见面,如今薛怀锦已经答应了她处理掉外面的风流韵事,那她就可以趾高气昂的赴约去了,倒是要看看那个柳若蝉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六月初五,天气晴好,微风吹面说不出的舒服感觉,阿宝正愁账册都看完了没事做,薛府来了一位贵客,宫里传话的太监福禄。
说是传话太监,必然是有事要传的,原来是嫁进宫去的太子妃安舒雅寂寞了,要阿宝进宫陪着叙旧。
阿宝也有一个来月没见安舒雅了,这一个月她经历了许多内心的煎熬苦于无人倾诉,这下大喜过望,换了套新做的衣裙便跟着福禄进了宫。
沿着上次来东宫的道路进了大门,却没有从水池中间穿过,而是走了旁边一条偏僻小路,感觉一路往西,路却越走越慌,那传信的小太监福禄见她眉头皱着十分有眼力的说,“贵人慢慢走就好,还有几步路就到了。”
果然话音刚落便看到一个小小的院落,院门口挂着一个牌匾,上书淑雅斋,阿宝心道这便是了吧。
再走几步隐约看得到院内摆着一个躺椅几个小凳和一个矮几,那躺椅十分与众不同,比之其他躺椅更为宽大,木头做骨,上面还用锦缎配着棉团做了一个套子,套子淡粉色和淡蓝色相间,下摆扎得大朵大朵的花边,十分娇俏可爱。
阿宝一见便喜欢上了,甩下福禄也不敲门便跑了进去,一屁股坐在那躺椅上,闭着眼睛舒服得直哼哼,嘴里直嚷嚷,“舒雅姐就是会享受。”
“我来看看是哪家的丫头这样没规矩?坐着人家的椅子还要来乱嚼舌根?”
阿宝闻言一下子跳起来,转身扑进安舒雅怀里,头像小猫似的蹭来蹭去,撒娇道,“舒雅姐,阿宝好想你。”
安舒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了阿宝的额头说,“就你嘴甜。”说罢拉了阿宝进屋,“在外面仔细过了暑气,我让福禄把那椅子抬进来便是。”
阿宝跟着安舒雅走进屋去,只见这正房空间狭小,别说阿宝现在住的屋子,就连以前在相府的闺房也比这大上不止一两倍。
这便是太子妃的行宫?未免也太寒酸了点?不过布置的倒是新鲜雅致,像是安舒雅这样不拘于俗套的性格弄出来的风格。
阿宝心里好奇这房间的装饰又怕目光过于大胆让安舒雅难堪,抬眼间充满犹豫,一会儿飞一眼这儿一会儿看一眼那儿,见她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安舒雅忍不住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宝尴尬的挠了挠头说,“舒雅姐,你别伤心,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安舒雅脸上一派落落大方,哪里有阿宝想象中的尴尬?就见她把刚刚亲手斟上的茶往阿宝面前一推,嗔道:“你呀,连安慰人都不会,我若是觉得尴尬,又为何请你来?既然来了,就不怕你笑话。”
阿宝尴尬笑笑,道,“这屋子小是小了点,倒是被你布置得很温馨,一直觉得你心怀大志,定然不拘小节,没想到你如此细致入微。”
“游历明川大山是我志向,静下来安安静静的刺绣是我的生活,你说是志向重要还是生活重要?”说完也不等阿宝回答,灿然一笑,指着窗前挂着的纱帐问,“好看吗?我自己缝的。”
阿宝见她这样连忙点头,掩饰的伸手去摸了摸那纱帐,心里却止不住的泛酸,舒雅姐不应该是这样的啊!那个不怕晒黑每月坚持到曲禹山的溶洞里记录钟乳石涨势的安舒雅去哪里了?那个立志走遍齐宋明川大山的安舒雅去哪里了?而这个窝在小小的屋子里缝纱帐做椅罩的人又是谁?
阿宝强压下眼中湿意,问,“太子对你还好吗?”
“大抵比想象中的好吧。”
这时一直立在安舒雅身后的大丫头红蕊忍不住站出来不忿的说,“小姐就是心善,他那样待你,你还说他好?你敢不敢让阿宝小姐看看,你胳膊上的那些都是些什么?”
安舒雅闻言紧把手臂往袖子里藏,可惜晚了一步,阿宝眼尖,已经看到了那些青青紫紫的淤痕遍布她白皙细腻的手腕,阿宝大惊,叫道,“他打你!”
安舒雅脸上一红,低下头低声说,“没有,不过是手重了些,练武之人,难免鲁莽。”
阿宝狐疑的问,“什么时候弄的啊?”
安舒雅伸手推了阿宝一下,玉面飞红,嗔道,“死丫头没的胡问什么?夫妻之间的事怎好随便拿出来说?”
阿宝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安舒雅接着说,“他每次都毫不怜惜我,粗暴得让我几乎承受不住,却总是在我筋疲力尽睡着的时候偷偷帮我掖好被子,你说这人怪不怪?”
阿宝这才明白安舒雅说的手重指的是夫妻之间那床第之事,糗得一下扑倒在人家的床上,捂着脸撒赖道,“哎呀,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安舒雅哈哈大笑,笑够了才问,“你最近怎样?和你夫君相处还好?”
阿宝便把近日来薛怀锦的所作所为都讲给安舒雅听,半晌安舒雅拍着阿宝的手说,“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阿宝却丝毫笑不出来,低头闷声道,“好是好,可是总觉得心里闷闷的,他即便摘来天上的月亮给我,我也痛快不起来,舒雅姐,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好?”
安舒雅安慰道,“心动只是瞬间之事,慢慢就好了,过日子本来就要平平淡淡细水长流才好。”
阿宝低头嗯了一声,其实心里迫切的想知道有关于朱航的一切消息,明知道不理智,心却如脱缰的野马般收不住缰绳。
踌躇半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舒雅姐,我还是忍不住……我想知道,阿航,还好吗?”
三十八章:遇阿航~~
踌躇半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舒雅姐,我还是忍不住……我想知道,阿航,还好吗?”
话刚问出口,门外便有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了进来,“我瞧瞧这是哪家不要脸的小娘子,白日里还惦记着自己夫君以外的男子?”
但见安舒雅脸上一片尴尬,站起身行礼,道,“殿下过来也不通传一声,我这有客,没的吓到人。”
朱骁讥讽一笑,“有什么体己话怕被人听?莫不是你二人凑在一起互诉对老三的相思之苦?哈哈哈哈,好一对恬不知耻的荡妇!”
安舒雅表情平静而安详,淡淡说,“舒雅一向看得开,殿下刚才说的这些舒雅就当没听见,你白天向来不登我门,既然来了,定是有事,殿下且说,找舒雅何事?”
朱骁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冷着脸说,“刚才裴艳姑姑来说母妃要我二人过去说话,我说你这里有客,姑姑便说一起带过去给母妃瞧瞧,她好久没见过外人,正无聊的紧。”
安舒雅看了看阿宝,对朱骁说,“殿下先行一步,我打点一下就来。”
朱骁瞪了两人一眼才转身离去,阿宝眼尖,看到他背到身后的手里正紧紧攥着一根白玉簪,正配安舒雅今儿穿的这套黔丝踏雪寻梅裙。
阿宝心里对这二人关系止不住的好奇,此刻却不是问话的时机,皱着眉头问,“舒雅姐,要不我先回去?”
安舒雅眉头一挑,“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宝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小?你怕见他怎的连见他娘也怕了?”
“谁说的?我,我,我只是肚子痛……”
安舒雅哈哈大笑,扯了阿宝的手说,“那就去如妃娘娘那里看看太医吧。”
阿宝无奈被她拖着往如妃娘娘那里去,走的是侧门,正是上回太子过寿阿宝稀里糊涂走错路走到的那个偏僻小门,出了门往北一拐便是如妃娘娘居住的未鑫宫。
进了宫门立刻有个有眼力的小宫女迎上来,微微一福说,“娘娘让奴婢来迎迎太子妃,说人都齐了,就等太子妃一个了。”
安舒雅疑惑道,“今儿还有谁来给母妃请安吗?”
那丫头笑着说,“二皇子伉俪和三皇子都来了,现下正陪着娘娘说话,娘娘开心得嘴都合不拢呢。”
阿宝早在听闻三皇子这一句时脑子便“嗡——”的一声响,脚下一绊险些摔倒,心道,怎的怕什么来什么呢?
本来强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想,现在见了面还忍得住吗?
安舒雅关切的扶住阿宝,悄声问,“要不你装肚子疼先回去?”
阿宝却突然脖子一梗,“我有什么好怕的!”说罢一扭一扭走到前面去了,留安舒雅在后面无奈摇头。
跟着那个迎出来的小丫头进了一间大屋子,那屋子房顶比阿宝进过的任何一间屋都要高上许多,抬眼往上望去却不见房梁,只有许多轻柔的淡粉色纱幔飘荡在半空,随着从门口拂进的清风微微摆动,仿若仙境。
正对面一面硕大的铜镜照得来人都忍不望向镜中的自己,阿宝也不例外,照着镜子理了理额角的碎发,微微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镜子前面是一个圆形木桌,很大,约能坐下十人,桌子红木质地,桌面上繁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