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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面一面硕大的铜镜照得来人都忍不望向镜中的自己,阿宝也不例外,照着镜子理了理额角的碎发,微微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镜子前面是一个圆形木桌,很大,约能坐下十人,桌子红木质地,桌面上繁复的雕刻着许多花鸟鱼兽,估么着是如妃留人用餐用的餐桌。
右手边一扇雕花木门,领路的小丫头一撩门帘朝里面行了个礼,“娘娘,太子妃及赵家小姐到了。”
阿宝的心随着安舒雅弯腰进门的动作狠狠揪在了一起,一打眼便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人正立在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身后。
那妇人三十多岁,皮肤白皙细嫩,眉眼摄星憾月,虽然身材已经微微发福,却也看得出当年的绝代芳华,而和那天无意中从朱骁的画像上看到的如妃娘娘比,眼前这位显然更加祥和安乐,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子心满意足的安详。
如妃见到安舒雅,笑着朝她招手,“太子妃久不来看我,可是嫌弃我这个老人家了?”说完往她身后张望,道:“这就是赵丞相的宝贝疙瘩?画像已经见过几次了,真人倒是头一遭遇到,倒也是个美人儿呢,你说呢,阿航?”
http://87book。com朱航微微一皱眉,转瞬神色恢复正常,笑着说,“这世间还有人美得过母妃么?”
—炫—如妃嗔了一句,“猴崽子活腻了,没的连我也敢消遣?”
—书—朱航连忙一脸委屈状,“什么世道?说实话也是错?”
—网—如妃哈哈大笑,“你们这群猴崽子,就知道哄我开心,罢罢罢。”
安舒雅趁着空挡连忙拉着呆呆愣愣的阿宝给如妃娘娘行礼,礼毕恭敬的站在朱骁旁边,怕阿宝慌张,还特意拉着她的手。
这时如妃娘娘对阿宝说,“听说你爹下江南了?可有书信回来?”
阿宝皱眉摇了摇头,道,“阿爹向来疼我,出门这么久不送信回来倒还是头一回。”
如妃安慰道,“丞相此去公务繁忙,必定是给忙忘了,你不必挂心。”转头对朱骁说,“阿骁最近功课如何?”
朱骁不自然的将一直嵌在如妃身上的目光调转方向,生硬的说,“功课如何又怎样?在你心里自然及不上阿航,坏也是坏,好也是坏,有什么区别?”
如妃被他一句话噎住,有些不知所措,想厉声呵斥又怕招来他更多叛逆,想软言相劝又怕他再次口出逆言,正无奈时就见又有人撩了门帘子进来,正是与阿宝有一面之缘的江芷。
江芷手里端着一碗汤水,走路小心翼翼的,笑嘻嘻的对如妃说,“姨母快尝尝阿芷炖的银耳雪梨羹,夏日里最是清热消暑,表哥朝我要了几次我都没理他,今儿特意做来孝敬您。”
如妃赶紧顺着台阶下了,笑着对江芷说,“就数你最有孝心。”
话音未落江芷不知为何身子一歪,猛地往前扑去,一碗汤水不偏不倚正好全都洒在如妃身上,众人皆惊,纷纷抢着上前帮如妃擦拭衣服上的污渍。
如妃脸色不好,说教道,“说过你多少次了也不知改,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
江芷委屈得眼泪直流,哽咽道,“姨母冤枉我了,侄女走到薛夫人面前,突然感觉脚下打横钻出一个东西来,我手上端着碗,躲又躲不过,只好硬生生挨了一跤。”
众人目光都亮闪闪的移向阿宝,她暗道自己是遭了小人陷害,她的脚好好的站在那里,哪有什么打横伸出来的东西啊?
这不是江芷第一次陷害她,上次阿宝因为心情郁闷无心与她周旋,回府后还后悔没有绝地反击,丢了相府小姐的脸。
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轻易放过她了。
阿宝刚想开口辩白,身旁的安舒雅突然拉了她一下,一晃神间就见安舒雅往前迈了一小步,盈盈跪倒在如妃面前,“母妃恕罪,刚刚是舒雅觉得裙子穿得不舒服,抬脚踢了一下,没想到正赶上江小姐路过,害得母妃脏了衣服,请母妃责罚。”
如妃盯着安舒雅看了半天,脸上表情风云变幻,末了才笑了笑,“无心之过,舒雅起来吧。阿芷随我到里间打点一下。”
江芷含恨看向阿宝,不甘的跟着如妃往里间走,这时阿宝却突然大喊,“如妃娘娘请等等,阿宝有话要说。”
如妃一愣,脚步慢了下来,就听阿宝朗朗说道,“舒雅姐刚才不过是怕阿宝受罚才认了那欲加之罪,其实刚刚我们站的好好的,哪里来的打横一脚这种事?分明是江芷想要陷害我。”
如妃缓缓转过身来,挑眉,“哦?那你倒是说说,她为何要陷害你?”
阿宝暗惊如妃说话如此切人要害,她与朱航之间的事本就见不得人,哪里能当着这许多人说?正踌躇间就听江芷咄咄逼人的问,“说啊,你倒是说啊,这一屋子的人我为何偏偏要要陷害你?”
阿宝低头沉默不语,这时朱航隐忍压抑的斥了一句,“阿芷!你少说两句!”
安舒雅也在后不停的扯着阿宝的衣服,阿宝却仿若不知,慢慢抬起头,露出了一个足以倾城的笑颜,这笑颜半分讥诮,半分了然,看得众人心里皆是一惊。
“娘娘,她为何要害我您心里不清楚吗?阿宝还当这是你二人合演的一出大戏呢。”
如妃眼睛瞟向朱航,见他不为所动方才怒斥道,“大胆的丫头!你可知道以下犯上是个什么罪?我念在你是太子妃闺蜜的情分上不处置你,你好自为之。”说罢转身欲走,阿宝又是高声一喝,:“娘娘请留步,阿宝的话还没说完呢。”
朱航情急之下顾不得礼数,走过来扯过阿宝的手低吼道;“你想干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这不是右相府,可以任你翻天,快走,快给我走!!”
阿宝哈哈大笑,甩开他的手说,“即便是到了天宫十八殿,也要讲个理字不是?”说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站到屋中间去,盯着一个端托盘的小宫女问,“今年宫里可是缺冰块?”
宫女迷迷糊糊的摇头,阿宝便接着说,“既然不缺冰,断然没道理大热天解暑的汤水还是温的吧?大抵是有人早知道这汤是要洒的,怕冰坏了娘娘,才故意用的温汤!”
话音一落江芷已经脸色煞白,如妃却说,“谁是谁非也要等我换了这身湿衣服再说,你这丫头嘴倒是利,真是无理也能辩三分。”
阿宝还要再说,无奈被安舒雅死死扯住衣角,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人进了里间。
朱骁冷哼道,“阿芷还是那般沉不住气。”
朱航气呼呼的把阿宝往门外扯,阿宝叫道,“放手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你还要留在这里做什么?一天不惹事你便浑身不舒服是吗?”
“我惹事?你说我惹事?朱航!你自己摸摸良心说,我和你那表妹一共见了两次,她次次都要来害我,究竟是谁在惹事?偏心也不是这样的偏法吧?”
说道委屈处,阿宝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安舒雅安慰道,“三殿下是为你担心,触怒了母妃可不是小事,他那人一着急便说不出好话来,你又不是不知。”
朱骁瞪眼道,“你倒是了解他!还好意思说,恬不知耻!”
安舒雅闻言低头不再言语,二殿下夫妇见几人神色气愤怕闹出事来连忙出来打圆场,“你们几个就别再添乱,不管谁是谁非,扰了母妃的好心情就是错,等会儿谁也别再多嘴,都听母妃的便是。”
张水菊跟着点点头,慢条斯理的说,“夫君说得对,惹恼了娘娘可不是好玩儿的。”说完走过来柔柔拉住阿宝的手说,“太子大寿那天你唱的歌我至今还忘不了,你这样的妙人不该如此执念的,争个你死我活又能如何?搭上自己可不值啊!”
这时如妃领着江芷走了出来,两人皆换了干净衣裳,如妃脸上带笑,也不提刚才那件事,着人给几个人都搬了椅子坐,说,“来者有份,都尝尝阿芷炖的银耳雪梨羹,因我胃寒吃不得冰,累得你们大热天也要跟着我吃热汤了。”
朱骁冷笑一声,说,“宫里冰块多得是,嫌热的自己加冰便是,干嘛非要喝热汤?”
如妃笑容僵在脸上,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来人,给太子的汤里加些冰块。”
阿宝知道如妃这是变相在替江芷解围,自己也没其他证据,既然她们没再死缠烂打,那么这口气她便只好忍了。
众人汤水喝得差不多了,如妃笑着说,“今儿女眷来得不少,并且个个聪明伶俐,那你们说说,我这三个儿子,哪一个更为出众呢?”
一屋子女子面面相觑,心里自然都认为自己的男人最好,可这话如何说得出口呢?
三十九章:设奸计~~
一屋子女子面面相觑,心里自然都认为自己的男人最好,可这话如何说得出口呢?
“舒雅,你是太子妃,你开个头。”
安舒雅面色微红,想了想才说,“母妃这样问,儿臣便实话实说,不过你们可不许笑话我。”说完瞧了一眼朱骁,接着道,“世人皆道太子性格冷漠粗暴,鲁莽无心机。舒雅却觉得他冷漠的外表下内心最是柔软脆弱。因为没有安全感,总是怕付出的真心得不到回应,心里越是在意嘴上就越为苛刻,实乃名副其实的口是心非!”
太子怒道:“没的在母妃面前浑说!给我滚出去!”
如妃怅然道,“阿骁,你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是你的福气啊。”
朱骁冷哼一声,“徐良睇还在东宫等我,儿臣先行一步。”说罢也不看安舒雅脸色,疾步走了出去。
如妃叹了口气,缓缓道,“他的心结要如何才能解得开呢?舒雅啊,你要多费心啊。”
“儿臣明白。”
“水菊,这次换你来说,我问的是他们三人哪个更为出众,可不许像太子妃那样和我打太极,正面回答。”
张水菊笑了笑,轻声说,“儿臣觉得三殿下小小年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实属不易。”
如妃点点头,问江芷,“阿芷觉得呢?”
江芷面色绯红,绞着衣襟说,“要论出众自然要数太子殿下,若是他不好又怎么能做太子呢?”
如妃笑着嗔道,“你们这群猴崽子一个比一个精,舒雅所问非所答,你与水菊又来这招口是心非,欺负我这个老太婆眼拙看不出?”眼风一转看向阿宝,问,“薛夫人,你也来说说吧。”
阿宝知道如妃叫她来是存了心思要害她的,她是个倔脾气,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让你舒心,你不想让儿子喜欢我,我便偏偏要拿这个来气气你!
阿宝眼珠子一转,笑得虎牙亮闪闪,“要说最出众嘛,在阿宝心里自然是三殿下喽。”
如妃神色一僵,挑了挑眉毛,“为何是三殿下?”
“很简单啊,论武功二殿下比不过他,论文采太子殿下也比不过他,那自然是三殿下第一喽。”
朱航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江芷脸色则更为难看,如妃面无表情的说,“若是你这样论,论武功阿航比不过阿骁,论文采他又比不过阿文,那他岂不是要排最末了。”
阿宝一时没想到这点,嘴巴张得像吞了鸭蛋,弄得如妃娘娘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安舒雅见气氛好转连忙拉着阿宝告退,如妃准了,两人抬脚往外走,安舒雅正嘘了口气,暗道今日有惊无险幸而全身而退,身后如妃便缓缓说了一句,“慢着!”
两人正走到门槛处,一脚里一脚外的被如妃这么一喊本就乱了步伐,外间房梁上挂着的纱幔又不知为何突然落下一缕,正好蒙在阿宝的头上。她脚下不稳,视线又被遮挡,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可以扶着的东西,不料左手边便是一个一人多高的青花瓷瓶,一下子被她碰倒,摔得粉碎。
阿宝心里一惊,心想这下逃不过了,碎了如妃的花瓶,她可有理由整治她了。
如妃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走到门边看了看,轻声说,“啧啧,可惜呀,是我最喜欢的花瓶呢,冬日里就靠它盛装那些绽放的梅枝呢。”
安舒雅连忙跪了下来,“母妃请恕罪,阿宝也是无心之过,请母妃宽恕她吧。”
朱航也赶紧上前,撒娇道,“正好我那里弄来一个百年前的老物件,比这个瓶子好看百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儿我就着人给母妃送来,咱还摆在这里。”
他若不出声如妃还未必一定要罚阿宝,他这一说话如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看到这么多人为阿宝求情,当事人却倔强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脖子梗着,像一个马上就要英勇就义的战士。
如妃冷声问阿宝,“你说呢?我该不该罚你?”
阿宝胸脯一挺,说,“娘娘不是早想好了?何必多此一问?”
“好,好,好,你有骨气,我看你在门槛上跪上几个时辰之后骨头还硬不硬!”
朱航一惊,噗通一声跪下,“母妃不可,这门槛又高又窄,几个时辰下来可是要跪断腿的啊!”
阿宝反倒笑了,“阿航别急呀,娘娘让我跪门槛,又没说是横着跪还是竖着跪,阿宝便自己做主了吧。”说罢顺着门槛的方向跪下,两腿跨坐在门槛之上,那姿势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分明是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