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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宠谁-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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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水中之人一个翻滚,身子冲出水面,半身露在外面,双手舞蹈起来,同时若蝉的琴声也愈加激烈。

由于水很清澈,看起来很浅的水池竟也有一人多高,飞仙亭高出水面许多,所以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姑娘的双脚悬在水中不停的踢动已保持身体平衡,手臂飞快的舞动,不时掀起一阵阵水花。

阿宝凑近朱航的耳边问,“这使的是什么轻功?竟能浮在水中央?”

朱航看了眼薛怀锦,也凑到阿宝的耳边,“这是大食那边传来的袅水技术,通过手脚在水中踢踏保持身体在水中的平衡,只要掌握了技术,其实也不是很难。”

阿宝笑嘻嘻的问,“不是很难?那你也会?”

“若是想学,自然就能会。”

两人正说着话,若蝉的琴声噶然而止,水中之人突然用力向上跃起数丈之高,几个翻滚后稳稳落在飞仙亭外。

女孩面纱未落,舞蹈之后胸口剧烈起伏,她身姿苗条,腰肢柔软,衣服打湿紧紧贴在身上,下摆不时的有水珠滴下,像一株被雨水打湿的牡丹,娇艳欲滴。

“民女董月珠给太子殿下请安。”少女微微弯腰,盈盈拜倒。

“上前来,摘下面纱。”

少女缓缓走上台阶,在众人面前站定,右手轻轻一扯,一张绝色容颜露了出来。

阿宝惊呼一声,意识到失态马上捂上了嘴巴,却见朱骁与朱航全都愣住,呆若木鸡。

若说她的舞蹈让人惊艳,那么她的样貌只能说让人惊恐。如果说若蝉有五分像如妃娘娘,那么董月珠就有八分像,只见她一身碧绿罗裙,仿佛刚从朱骁手里的画卷中走出,不仔细看,简直辨不出真伪。

良久,朱骁突然大笑起来,拍拍薛怀锦的肩膀说,“怀锦费心了,那本王可就不客气了,这礼物我收了。”说完旁若无人的搂着董月珠抄小路走了。

远远的只听董月珠说:“太子殿下仔细月珠身上的水污了您的衣服。”太子依旧是大笑,“污了衣服怕什么,本王倒希望你污了我的身子呢。”

声音越来越小,两人渐渐走远,阿宝红着脸抬眼看薛怀锦,见他正弯腰帮若蝉受琴,便偷偷捅了朱航一下。

朱航此时脸色正难看,不紧不慢的说,“既然怀锦兄要照顾若蝉姑娘,那本王送阿宝回府好了。”

薛怀锦刚要说话,若蝉抢先道:“原来你便是阿宝妹妹,若蝉两次误把你当成相府里的丫头,实在是有眼无珠,该罚该罚。”

阿宝没来得及反驳,只听身后的红莺说:“若蝉姑娘今日怕是累糊涂了,妹妹的岂能是乱人的?即便是你进了薛家的门,也该叫我家小姐一声姐姐吧?何况如今无名无份。”

阿宝心里大呼痛快,在后面兴奋的捅了捅红莺,又斜眼偷偷瞄了一眼薛怀锦,见他脸上并无怒意,胆子也大了起来。

那若蝉闻言并未气恼,只是一挑眉,讥笑道:“怕是累糊涂的人是红莺姑娘吧?若蝉身份再低微,也是你家男主人的朋友,你一个丫头,也有说话的份儿?”

红莺笑笑,不卑不亢的对着薛怀锦说:“姑爷,你这朋友好生有趣,今日第一次见到红莺便能清楚叫出我的名字,小姐在平阳也算有名有姓,她反倒两次认错,这样的谎话说出去也有人信吗?红莺本来不想说,可若蝉姑娘咄咄逼人,那就别怪红莺不留情面了。姑爷,这若蝉姑娘是认得我家小姐的,两个月前我和紫玉陪小姐去大佛寺上香,若蝉姑娘曾向我打听哪位是相府千金,我说我家小姐正在殿内,问她是何人有何事找小姐,她却说只是好奇,上来问问,既然在内殿,那就不看了。后来我与小姐准备离开,紫玉却把小姐的手炉落在内殿,红莺只好回头去取,正好撞见若蝉姑娘躲在殿角处偷窥小姐,一脸妒忌的表情。”

薛怀锦一脸狐疑的看了若蝉一眼,若蝉急道:“怀锦,别听她胡说,没有的事,我真的不认识她们。”

阿宝扯扯红莺的衣袖,趴在她耳边说,“怎么编得像真的一样?”

十章:约会喽~~

阿宝扯扯红莺的衣袖,趴在她耳边说,“怎么编得像真的一样?”

红莺不理她,接着说:“小姐和姑爷成亲那日在相府后门,依若蝉姑娘的傲气,怎么可能同一个丫鬟推心置腹的说了那么多与姑爷曾经的恩爱往事,明明是知道那就是小姐,才故意说来气她的。再说“香·艳”里发生的事,若不是你派人传信约小姐在那里见面,小姐怎么会在新婚之夜一个人走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再说在画舫里,你若不知道她就是小姐,又怎会冒着生命危险拉她一同躲在暗格子里,又费尽心神说了那么多你和姑爷只见男欢女爱的情事让小姐难堪?若不是受你刺激,小姐又怎么会想不开投了碧池?”

红莺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说完就见若蝉一脸惨白,嘴唇哆嗦着反复说着你胡说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这两句话。

薛怀锦的眉头倒是皱了起来,看了眼阿宝,问,“这些事你怎么不和我说?”

阿宝嗔道:“你早被狐狸精迷了心神,同你讲了又如何?早知道要受这样的委屈,还不如不嫁!”说罢狠狠跺了跺脚,拉住朱航就走。

见二人走远,红莺才提醒薛怀锦,“小姐的母亲去世后,丞相大人鳏居十年未曾续弦,小姐自小被父母之间的真情所感,曾说过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样的话,姑爷与她成亲当日便发生这许多事,叫小姐怎能不心寒?姑爷若是相信红莺,便听我一句劝,小姐是断断不可能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夫君的,若是姑爷在意小姐,便一心一意对她,断了往日那些情缘,若是不甚在意,不如及早给她一纸休书,放她自由。”

说罢也不看薛怀锦的表情,抬脚去追阿宝与朱航,行至宫门外,早已不见了三皇子府的马车,只好独自一人返回右相府。

曲禹山下,碧水池旁,朱航与阿宝两人一前一后,缓缓往山上走去。

“喂,累死了,快停下歇歇吧。”行至半山腰,阿宝耍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捶着小腿。

朱航一挑眉,“你可是欠着我一个条件,今日权当还了我这个人情。”

“还,还,没说不还,休息一会儿总可以吧?喏,坐会儿。”阿宝指了指身侧一块光溜溜的大石头,示意朱航坐上来。

朱航屁股还没坐稳,就见阿宝的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一气,抬眼看他,目光殷勤得让他汗毛都竖了起来。

果然没一会儿,阿宝笑得虎牙都露了出来,贼兮兮的问,“你们家人的关系好像挺乱挺复杂的啊。”

“嗯。”

“能和阿宝说说嘛?阿宝好奇的很。”

朱航叹了口气,“你看看你,姑娘家家的,就那么往地上一坐,成什么样子?”

阿宝连忙站起来,拍拍屁股挤到朱航旁边,巴巴的望着他,就像一只望着肉骨头又吃不到的小狗,满眼的渴望。

朱航忍不住笑了笑,不太自然的往旁边挪了挪,与阿宝离开一点距离,方开口说,“我们兄弟俩的事,本也不是什么秘密,满城百姓中,怕是不知道的人极少。父皇后宫佳人无数,膝下皇子却只得三个,我与大哥乃一母所生,二哥则是先皇后的遗子。我与大哥相差七岁,母妃生他时父皇虽未统一全国却已经在箱根城称帝,后宫建制皆已完备,母亲本是皇后宫中一名宫女,承宠后被封为更衣,没有独立的宫殿,不能亲自抚养幼儿,大哥便被送到先皇后宫里,先皇后贤良淑德,待大哥亲如己出,待母亲也极好,只是生二哥时难产,早早的去了,先皇后去世后,萧贵妃掌管后宫,她自己膝下无子,对大哥和二哥便百般刁难。母亲原本无意争宠,但为了两位皇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重获父皇的宠爱,两年中连晋四级,终于夺回了大哥和二哥的抚育权,一年后,又有了我。”

阿宝茫然的问,“那样不是很好?你大哥现在又为何要这样对待你与如妃娘娘?”

朱航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母妃接回大哥时,他已六岁多,本来小时对母妃印象极浅,后又遭萧贵妃离间,对母妃很是排斥。后来经过几年的感化,才与母妃渐渐亲厚,但却总是小心翼翼的,不肯敞开全部心扉。但是他待我却是极好的,父皇赏他一只大食进贡的角梨,他把大半都给我吃,等到我吃得胃里撑不下,他才肯把剩下的吃掉。每当过年过节,宫里按位份分下衣料,他也总是把最好最柔软的给我,剩下的才留给自己。”

说到这里朱航仿佛沉入了过去的回忆之中,目光温暖柔和,半天没有出声,阿宝忍不住提醒,“阿航快说啊,后来怎样了?”

朱航略微一愣,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阿航啊,哎呦,不会又治我那个什么大不敬之罪吧?”说罢捂着嘴巴嘻嘻的笑。

朱航轻咳了一声,阿宝突然又问,“你阿娘平时叫你什么?哦,我是说如妃娘娘,你的母妃。”

“私下里母妃叫我幺儿,我叫她阿娘。”

“那太子殿下呢?”

朱航想了想后回答,“大哥对母亲恭敬有余亲热不足,人前人后都称她母妃,而母妃则叫他阿骁。”

阿宝摇着脑袋说,“幺儿和阿骁,自然是幺儿比较亲近,你母妃本就对你兄弟二人分了亲疏,难怪你大哥心里不平。”

朱航忙说,“并不是这样的,母妃对我们一向一视同仁,只是那件事之后,大哥便对我们极其冷淡,母妃对他再好,都如铁锤砸到棉花上,轻而易举就被化解了力道,久而久之,言辞行动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那件事是什么事?你快说你快说呀。”

朱航无奈,“你摇着我的胳膊让我怎么讲啊?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怪大哥心里积怨已久,有了突破口,突然间爆发了。那是我七岁那年,大哥十四岁,有一日我嚷着要去骑马,但母妃说我年纪太小不准我去,于是我便去求大哥,大哥对我一向有求必应,瞒着母妃把我带到上林苑,当时我年纪小不懂事,挑了匹最高最大最难驯服的马骑,大哥带着我骑上那马,没跑多远马便上蹿下跳,把我和大哥从马背上直直甩了下来,我当时头磕在一块大石头上,顿时血流如注不省人事,由于是偷溜出来的,我们俩没带随从,恰好母妃带着丫头从御花园赏花途径上林苑,见到我满脸是血的样子吓得魂不附体,她抱起我匆忙往回走,并责怪大哥不该带我来骑马。当时母妃心急也没有发现大哥没跟上来,等晚上一切稳定时才想起半天没看见大哥,着人去上林苑找,发现大哥左腿摔断,已经疼晕在地上,自此大哥落下残疾,对我和母妃也充满敌意。”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怕是那事之前你大哥便已对你心存妒忌,觉得如妃娘娘待你比他好吧?”

朱航点头道:“那时我年纪尚小,母妃自然要多花心思在我身上。”

阿宝突然跳起来,“你大哥怎么像小孩子一样,这样的飞醋也要吃,比阿宝还要任性!”

“大概是觉得小时候母妃没有养育他本就对不起他,后来自然要加倍疼爱,期望得高了,失望也大。”

“那他如今便要处处和你作对了?”

朱航叹了一口气,“凡是我想要的,他都要抢,父皇夸我一句,他也要找我的晦气,处处与我争锋相对,不顾后果,不计代价,导致如今父皇对他日渐失望。”

阿宝看了朱航一眼,小声嘀咕,“我看太子确实没你有才情,那么鲁莽,怎么能治理好天下?”

朱航也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服,沉声说,“这些话和我说说也就罢了,休要传到外面去,我如今事事低调,处处忍让,就是不想让大哥对我心存顾忌,父皇对我多一丝喜爱,大哥便对我多一丝怨恨,为了让他安心,我甚至连选妃都未能如愿……”

“哎呀,我又不傻,当然不会见人就说,你说要去哪里来着?快走吧,天都要黑了。”

未等朱航说完,阿宝拉着他就往山上走,朱航无奈咽下没说完的半句话,紧着走了几步,来到阿宝身前,引着她往高处走去。

约么走了半个时辰,两人来到山顶,曲禹山高百十来丈,俯瞰山下碧绿一片,碧池水环绕山脚,浩瀚的大河缩了一弯新月。

阿宝啊啊叫了几声,大呼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朱航却领着她继续往前走,路已是平地,走不多远,眼前竟然出现一个大洞,阿宝趴在洞口往下看,里面怪石嶙峋,竟是些尖尖的石柱,看着好生眼熟。

“这不是那日……”

见朱航点头,阿宝啧啧称奇,“你怎么找到这洞口的?后来又来过这里?”

朱航笑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说罢拉着阿宝继续向前走。

行至半柱香的功夫,眼前已经是一片树林,小路陡然向下,大概是通往山下的小路。

朱航没有走小路,而是领着阿宝钻进树林,又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林中出现一块空地,地是新翻过的,土地松软连杂草都没有,地中央隆起两块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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