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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一声惊呼乍响在专家门诊室,乐满满坐在医生对面眼泪都要飙出来了:“要隔离到哪里去啊?”不会是关在无人问津的破房子,和一群水痘同盟者相依为命吧,越想心越是不住地打突。
中年医生怪异地看着她,扶了下厚厚的眼镜苦口婆心道:“小姑娘,这水痘容易传染,我是让你尽量呆在自己屋子隔离起来,最好别出去,尤其是人多的场合,有小孩子的地方更是不能出现,小孩子他体质弱,容易被传染。虽然水痘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但也属于需要控制防范的皮肤传染病。”
医生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一口,继续教育道:“这水痘年轻时候发可是件好事,可以增强自身的免疫能力,省了打疫苗的步骤。再者,要是怀孕或是生完小孩后得这个玩意,那可就不好整咯。”
乐满满似懂非懂地听着,她抓住了一个重点,就是只是在家自行隔离而已,所以医生接下来一大串的言论她都认真乖乖听完。
“这两天是水痘的爆发期,给你开了一盒止痒的冲剂,切记不可抓破,在水痘开始变色结痂之前必须戒口。”
“是指清淡的吗?”虚心询问医生。
“豆腐、鸭蛋都行,如果觉得营养跟不上,可以在菜里适当放些猪肉煮了,就几天你就忍着点吧,还能排毒。”
门诊结束后,乐满满感激地跟医生告谢,至少他给了她三种菜系选择,那么丰(炫)(书)(网)(题)(供)(下)(载)富。想当初得麻疹时,那庸医只跟母亲说了豆腐二字,结果她吃了整整十天的白豆腐和白米饭,全是白色食物。以至于痊愈后,见到稍微有点颜色的食品,两眼就放光,那时爸爸单位上的同事都笑话说他虐待自己女儿。
从医院出来乘着这会儿超市人少,精准快速挑了二十个鸭蛋、一斤猪肉和五块东北豆腐结帐,打算开始一个礼拜的宅女生活。
直到晚上乐满满才明白医生所谓的爆发期有多悲惨,全身上下长满水痘,头皮和脚底也没落下,而且由于发炎,后脑至耳后的淋巴处根本就是碰不得。一边得忍受全身的奇痒,忍得她不住打颤,一边睡觉时还得注意不能压倒后脑勺,整个人趴着。
从未有过如此境地,她感到人生一片苍凉。果然人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真希望此刻有家人陪在身边。想到小时候每次发烧时那双温柔手,眼睛立刻泛出泪光,其实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她如何会不想要她的爱。
正好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思绪,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看到来显,惊喜地接起,一声“哥”
喊出了此时的无助与孤独。
“满满,怎么了,声音听起来这么难过。”宋熙温柔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滑过她的心房,漾起暖暖的甜意,也酸胀了她的鼻尖。
“哥……”再喊一声已经梗咽,多希望此时他就在身旁。
宋熙这才发现她的异样,柔声安慰道:“怎么了,我可爱的小公主,听到哥的声音感动得要哭了?”
“嗯嗯!”乐满满拼命点头,也不管他是否看得见,用着从小那般撒娇的口吻诉苦:“哥,我长水痘了,呜呜……好难受,身上到处都痒,又不能抓,呜呜……后脑也好痛啊,哥,呜呜……趴着睡我睡不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直掉。
阵阵呜咽抽泣声抽疼了他的心,沉稳的声音变得有些焦急;“满满,先别哭,怎么突然就长水痘啊,去过医院了吗?”
“今天看了,医生说这两天会全发出来,可是真的很痒,呜呜……开的止痒药不管用,呜呜……哥,我一哭头就又麻又痛啊。”这话一点没夸张,不知为何,一激动,头皮又麻又胀,像是要裂开。
宋熙在房内来回踱步,他一向冷静内敛,可这丫头就是有本事打破他斯文的面具,冷声道:“那就别哭!”忽然发现口气有些重,忙又柔声说道:“满满乖,水痘忍两天就好了,哥明天就会去A市出差,明天哥陪你,现在不哭了好吗?”
“真的?”乐满满赶紧擦干眼泪,生怕他只是哄她:“不许反悔,我没哭了,你明天要是不出现我就告诉大姨,还要诅咒你。”
“呵呵,满满要怎么诅咒我?”
“哥!”恼羞地大叫一声,明明知道她不会那么做,哪怕是开玩笑,她也绝对不会对他和大姨做这种事情。
“哈哈……”宋熙爽朗笑出声:“不逗你了。乖乖在家等着哥,乐观点,病就好得快。”
“嗯!对了,哥,别告诉大姨,我不想她担心。”
“知道。”这小妮子的心思他岂会不懂:“你就不怕我担心,这还真是□裸的差别待遇。”
宋熙适时地转变了谈话的气氛,也恰如其分调整了乐满满的心境。至少她现在不太难过,也不会觉得彷徨无助,因为还有亲人在关心她爱着她。
挂上电话,宋熙仍然放不下心。毕竟满满很久没在他面前哭过了,即使因好友的背叛而离婚的时候,也没见她脸上流露过悲伤的表情。只有他和母亲知道,她心里承载了太多的负面因素。“水痘”只是她借以发泄的媒介,其实他更希望满满通过哭诉或者闹脾气的方式来疏解负面情绪,而不是像医生告诉母亲的那样,无尽地吸收黑色事物,再以积极乐观的心态面对生活,他真怕她有因无力承受过多悲痛而崩溃的一天。
重新拿起手机拨了个号,他一刻也等不及。所以当他半夜飞到乐满满房门前时,这个处于迷蒙失眠状态的女人吓坏了,等反应过来,眼泪刷刷只淌,止都止不住。很想扑进他胸怀,又顾忌到水痘会传染。最后还是宋熙一把将他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这个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妹妹。
第十四章 看望
乐满满此时此刻真希望有人能给她一部时空穿梭机,回到三分钟之前门铃响起的时候。然后告诉表哥,如果在十点12分响起门铃,千万别去开门,就当作家里无人吧!
当然,一切YY都是浮云。看着门前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与表哥面对面站立着,两人之间似乎在她出来之前就已经发生了一场无硝烟的战争。她在意的不是他们之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而是那个男人的出现。宋熙长身只着一件白色背心,下身一件沙滩裤,很随意,但这个时间点不对。这绝对会影响阎毅对自己的看法,至于她为什么要在乎这个,她现在完全顾不上想这些。出现在客厅的第五秒钟,她飞回去卧室。
阎毅这时才瞄了逃走的女人,再回头继续打量眼前白净年轻的男人。他失算了,竟然会有一个男人住在这里。
宋熙却是另一种想法,在他看来,这个男人比表面看起来的还要不简单。既然他是满满的同事,刚开始也不必弄得像敌人。
“阎先生,里面请。”让开一边让他进来。
“谢谢。”阎毅礼貌道谢后踏进客厅。
等宋熙关上门,两人正一同走向客厅沙发处,乐满满的房门开了。两人一同抬头望去,不同类型的脸,相同的诧异表情。
乐满满用方巾包裹整张脸,只露出两黑溜溜的眼珠子,颇有阿拉伯风格。拉着头巾别扭地走过去,眼睛睇着那人:“阎……阎……阎……”结果阎了半天也没阎出啥东西。
“嗯哼?”一声浑厚的语气问词从他带笑的唇中飘出,似是无意,眼睛却紧紧盯住她。
她无力了,被他盯着,浑身寒毛都要竖起,她的确就是那没有骨气的小虾米。抛开一切毫无作用的紧张感,微眯着双眼来表达被方巾遮住的微笑,对恩人说道:“阎……阎毅,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啊?”
“公司记录有。”
“啊?”这都行,他为啥要这么费力翻记录。
阎毅双手□裤兜向她走进:“看望生病的同事,这是公司一直以来提倡的相亲互爱。”
他果真读过心理学,第一天她就该知道这个男人是个读心术很强的心机男。乐满满稍退一步谄笑道:“我是新人嘛,对公司守则还没怎么太了解呢,没想到公司的老总这么体察民情,立了个如此亲民的政策。”
阎毅将计拍下她瘦小的肩膀:“不错,很会贯彻思想,公司需要你这样遵守制度的好员工。”
“呵呵!”被表扬了,心里有些乐滋滋、飘飘然,瞅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手,这看望不需要送礼吗?
“听说你长水痘,这个病有些麻烦,上次的医院很好,所以过来想带你去看看,不过……”他看一眼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宋熙:“看来你有男友照顾,应该是去过好的医院了。”
“男友?不是啊,他是……”脱口的解释被打断。
宋熙适时□来:“真是有劳阎先生关心,满满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两天水痘都发出来会有些难受,过几天就消了。”走近乐满满身边,扯着她头巾:“裹着干嘛,大热天的你想闷死吗?”
“最近降温,凉啊早上。”乐满满死命抵住不让头巾掉下来。那下巴和额头脸颊的水痘很难看,她不想丢人啊!
“你想让病更严重吗?裹着不透气,小心以后脸上留疤。”
眨着无辜的双眼望着表哥,眼神传达讯息,希望给她几分钟时间,应该不至于病情加重,等那个男人走了就取下。可宋熙确实不知道她的想法,两人就一直在斗头巾。
阎毅旁观拉扯的两人,刚才她那句未完的话已经足够他分析两人的关系,认真提醒道:“如果丝巾上沾染了水痘的毒液,凡是跟脸接触的地方都会带上,这样就会导致整张脸长满水痘。”
这一句直接影响到了乐满满的行为,立马将头巾像瘟疫一样扯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她可不想满脸都长那东西,会毁容啊。
宋熙狐疑瞄了眼刚说话的男人,再看很听话的妹妹,总感觉这两人间有那么点相近又相远。
由于抛开了头巾,乐满满的脸完全暴露,虽是知道这病的特征,但还是让阎毅轻皱眉头。脖颈处也长了大大小小的水痘。乐满满别过脸去,低着头,想钻地洞,这副样子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何况是他。
“去医院吧,那里有更好的治疗手段,至少能保证不给皮肤留下痕迹。”
“医生说在家隔离就好,没什么大碍。”她垂着头讲话。
阎毅转向身旁的宋熙:“水痘虽说在家隔离也行,但是最佳的方案还是住院,而且是个人护理的病房,这样不仅饮食方面合理搭配,药物治疗也会有很好效果。”
宋熙爱妹心切,自然会被说动,这个男人绝对说对了对象。柔声对她说:“满满,收拾下衣服,我们去医院。”
女人依旧低着脑袋,抬起眼眸恳求道:“不去不行吗?”
“不行。”
“不行!”
乐满满被塞进了那部在她印象里坐过两次的轿车上。今天她感觉这车子像个笼子,她就是那只可怜的被抓起的小小鸟。最蛋疼的是宋熙不在车上,因为要出门时被一通急急如律令CALL出了门外,走之前还严肃对此刻驾驶座的男人拜托了一番。
望着车窗外有些阴沉的天,终于有一次不是在烈日□验她近来异常摇摆的命运,可这又有啥区别,结果还不是满茶水的杯具吗?她真的很感激阎大恩人的厚爱,如此爱护同事,世上还能找到第二个吗?
如果说上次的解救是碰巧,可今天可是专程来看望她,还专车去医院,这份关切之情对于只有几次面缘的人来说会显得唐突吧,何况她还在他的相亲日欺骗过他。
突然整个人被一记电击中,电得她脉络全通。转头狐疑看着驾驶座的男人,艰难咽一下口水,这不会是他报复的手段吧?人情债金钱债通通压在她身上,让她无止尽欠到底,什么专属病房,那就是个万恶的深坑啊!那她以后还有光明吗?
顾不得样子难不难看,保命最重要,呐呐说道:“阎……阎……阎……毅。”
男人专注开车,看着前方回一句:“你能不这么便秘地叫我名字吗?”
果然阎大恩人说话就是如此犀利,连“便秘”都可以若无其事说出来。堵得她哑言,低着头嘀咕:“这不是没适应嘛!”口气却带着她都未察觉的娇慎。再次转向他端正坐着问道:“为什么专程送我去医院。”
“因为你有病。”
“我……”他就不能用正常点的中文表达她生病吗,嘴角抽搐,边抽边问:“你对每个同事都这么关心?”她会信是为了贯彻公司相亲相爱的政策才有鬼。
这次阎毅回头用种看白痴的眼神迅速瞄了她一眼:“你认为我很闲?”
“您是公司的高管,怎么可能是个闲人呢?”公司高层可是得罪不得,这个工作还得保住,继续说道:“咱们国家灿烂文明的古代有句名言叫非奸即盗,我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