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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我,浅色的瞳孔里流淌出一种很莫名地情绪,我也不知道那种情绪该叫什么。
这时候,雨荷姐唤我名字,我意识到在这滞留太久,正想挣开苏铭亚的手的时候。
他先我一步放开,回头继续看社长打游戏。
手落的瞬间,我的心也空落落的,我也没太在意这种突如其来的矫情感觉,这不适合我。
我回头看了苏铭亚漂亮的后脑勺一眼。有点莫名其妙地,快步走开了。
●●●
活动结束收拾场地的时候,辛欣在一边帮我打下手,我跟她聊到刚刚遇到苏铭亚,她不耐地瞟了我一眼,“怎么,还想旧情复燃啊?”
我啐她,“都没旧情,哪来的复燃啊?”
我接着说道,“苏铭亚问了我个奇怪的问题,他问我是不是换号码了?”
这时候,辛欣才漫不经心地告诉我,自系花事件之后,她就自作主张地把我手机偷拿过去,替我把苏铭亚的号码拉黑了。
但我并不知道。
我所知道的,只是苏铭亚不再联系我,仿佛彻彻底底地从我生活里消失了一般。
我回忆起苏铭亚那眼神,心头像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微微疼起来。
我赶紧跑下楼,趁着人还没散尽,他还没走远,我很想跟他解释一下,也许苏铭亚真的不是个专情的好男人,但这并不影响他在我心目中好朋友的印象。
我不想因为一些荒谬的理由放弃任何一个朋友,哪怕这只是我的无心之失。
跑到一楼的时候,我站在空无一人的食堂门口喘着粗气,累的弯腰捶腿,阳光洒在我身上,温暖如常,我却莫名地难过起来。
我脑海里全是苏铭亚放手前看我的那一眼,我猛然明白了那里面所流露出的情绪,像是幼时我把我养了五年的猫送到姑姑家的时候,她看着我的离开,就是这样的神情,有点微微的受伤和困惑。
就在我绝望地抬起身想要回去的时候,头顶大片的阳光忽然被盖住,苏铭亚站在我面前,像是一棵清爽的树。
“祁月。”他笑眯眯地弯着眼睛,唤我的名字。
“我就是想跟你说啊,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你拉黑的,你请别的女生吃饭,还去咖啡厅,为什么我就是台湾小吃啊,你太讨厌了,请吃饭还带长相歧视的。”
我不知解释些什么,只好把辛欣当年讽刺过我的话拿来当挡箭牌。
我没有和苏铭亚说实话,自动选择把辛欣的罪状揽到自己身上,辛欣没有错,这只是一个真心朋友略显偏激的举动,而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他愣了一下,笑的更动人,他轻不可闻地叹气,说,
“这一个月,明明都是无法接通,我每天还是固执地打一通你的电话,我都对自己无语了。”
他顿顿,有点不好意思道,
“看见你和我哥哥在一起,我很不开心。”
“至于吃饭的事,是她找我的。”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台湾小吃最好。”
我肯定一辈子都难忘这个午后了,阳光暖度正好,少年委婉的叹息,犹如漂浮在空气间的四月柳絮,洁白而柔软。
此间的时光太过美好,以至于当他说出这样蹩脚的情话之后,我竟然不可抑制地感动了。
我的胸腔里仿佛有呼啸而过的杨柳春风,吹面不寒,温柔地要把人融化。
我甚至觉得满目春光都及不上眼前男孩子年轻温和的面孔。
我在心里做作地问自己,这一瞬间的感觉,莫非就叫作心动?
〇十一
【11.】
“哎哟,苏铭亚果然还是看上你这朵油菜花了。看你那发春的猥琐样!”
刚进宿舍门,辛欣就撇开我的手,一脸厌弃地说。
我不满地吼道,“我哪发春了?”
“别狡辩,从食堂到宿舍的这一路上,你脸上YD的微笑堪比天边的霞光,那么闪亮,就像是古稀老妪终于有了第二春一样。”
“你算了吧,你要知道的,电脑才是我的唯一。”。
“我说,你到底喜不喜欢苏铭亚?”辛欣的声音突然很认真。
我说不上来,确实,我刚刚是有过一瞬间的甜蜜和心动,但很快就被我对于恋爱的强大抵触心理给压没了。
我斩钉截铁道,“不喜欢。”
“不喜欢?”
“嗯。”
“不喜欢的话你还是直接跟他说清楚,别把人家大好青年耽误在你这棵黄花菜上。”
“刚刚还是油菜花,才没几分钟啊,我就成黄花菜了?”
辛欣冷漠地嗓音从空气里飚来,“我还没说你是梅干菜呢,算对你好的了。”
“……”
“祁月,你的事我可不管了,我已经帮你搞定苏小王子了。”
“啊?”
“啊什么啊,我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我要追宁小白。”
“……”我一下子没接受得了,怔忪了一会才回道,“你找一个比自己还漂亮的男人干嘛?”
“祁月你算了吧,这话应该对你自己说。”辛欣瞥我一眼,
“看看你那样子,光凭长相,苏家那俩位配你绰绰有余,你说吧,越优秀的男性是不是越喜欢雷人的女的啊,你看你,天生一副放到古代青楼赔钱货的模样……别用你那死鱼眼瞪我,眼睛大了不起啊,全是眼袋……哟,不瞪了?故作什么清高啊你,谁不知道你一看见美男眼睛都直了……嗷嗷嗷嗷,别掐我……咳咳,你不是文科生嘛,我问问你,历史都学哪去了,那叫阿甘什么的,不是崇尚非暴力不合作么……”
“那是甘地!”
●●●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已然快五月了。
部长的夺命连环call日日打来,打给苏信那厮吧,他居然灰常淡定地说最近忙没时间不接受采访,去他办公室蹲点吧,一番推脱之后便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恨得牙痒痒,整日在宿舍仰天长啸。辛欣终于忍受不了,没过几天便将一张便条“啪”地凶狠狠盖到我面前。
“拿着,苏贱人的家庭住址。我就不信你都去抄家了,他还能不让你进!”
……
翌日恰好是周末,我便怀揣着那地址找过去了,路上堵车堵得厉害,我大早就出门了,一直折腾到中午才到他家,这是市中心的一个高级酒店式公寓,鉴于我们苏叫兽的富足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于是,我就非常淡定地,理直气壮地进去了。
楼下保卫大叔一看见我就把我拦下,“小姑娘找谁呢?”
“= =我找苏信。”
他将信将疑打量我几眼,朝我懒洋洋挥挥手背示意我上去。
我靠,什么态度。
我抬抬挎在肩上的包,上了金碧辉煌的电梯,有钱人的地方,气场果然很强。
循着地址找到苏信家,我门铃都快按烂了,也没人来开门,我索性蹲在门边,从包里掏出一本小说,坐等。(其实,不瞒你们说,我甚至还带了睡袋……)
翻了不到三页的时间,就听到有人叫我,“祁月。”
我一抬眸,便看见苏信身瘦腿长的站在我跟前,一双好看的凤眸微微眯着。
看来守株待兔还是有点用的,我“啪”一下合上书,站起身子,正色道:“老师,专访,你可别想逃了。”
“那行,”他看上去很开心,原先环胸的手抬起来,食指敲敲干净漂亮的下巴,嘴角扬起,“不过,先帮我做点事。”
“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用了,直接去办事吧。”
苏信抬腿便走,我也只好把小说塞进包里,屁颠屁颠跟上,下楼出门时,保卫大叔朝我神秘兮兮地笑起来,硬是把我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我就这么乖顺地跟着苏信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乖顺地一言不发,他也认真地开着车,不招惹我,车里静谧的一塌糊涂,我好不无聊,斜睨了他一眼。
苏信正抿嘴地握着方向盘,披了一身阳光,黑发被镀成耀目的银亮,他侧容好看的叫人移不开眼。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认真的男人最帅。
他这时也转过脸来,略微清冷地盯着我,一下刹了车。
我忙收回视线,脸却莫名地热起来,我还是底气十足问,“怎么停车了?”
“到了。”他打开车门,走到我这边,很绅士地替我把门打开,我忙挎上小包,探身出去,出门的时候,我留意到一个动作,他右手开门,左手却是挡在我头上的门梁上,而且刚刚我上车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做的。似乎好像仿佛是为了防止我撞到头……
其实苏叫兽也是有比较人性的地方滴。
我突然有点感动,忙说,“谢谢。”
他带上车门,淡淡笑起来,眉眼修长,“现在就谢谢了?”
“不能谢么?”我皱皱眉。
“待会儿你要更谢我。”他收回笑容,“走吧。”
我走在他身边,四下打望一番,这里貌似也是一个高档的住宅区,建筑都是欧式,绿化做的极好,我也不清楚他是来干嘛的,就亦步亦趋跟着。
等到某栋小别墅前面,苏信按按门铃,很快便有人开门,我站在他后头看了两眼,是一位挺年轻的漂亮女人,穿着艳丽的花裙子,挥着小手帕,再配上一朵巨大的笑容,像刚从夏威夷草裙会回来的一般。
她好不开心道,“今天什么风把我们家小信信给吹来啦。”
我没忍住,“噗”一下笑了出来,没想到苏信口味如此之重。
苏信扭头瞟我一眼,我立马噤声,然后我就听到苏信淡淡开口,“妈,我过来把剩下的东西都拿走。”
妈?妈!= =好吧,我已经波澜不惊了。
那女人看看我,“这是?”
“哦,这是我请来搬家的钟点工。”
我差点没被气出内伤来,见过我这么柔弱的钟点工么。
阿姨不安地瞥了我两眼,弱弱问,“小姑娘才多大啊,怎么就当钟点工了?看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儿,能搬得动么。”
我霎时热泪盈眶,才准备揭露苏信身为人师的道貌之岸然,本质之丑陋,他突然侧过脸来,朝我微微一笑,凤眸弯成清亮的月牙,无邪又天真地,夸张又准确地,对我做了个口型——
“专访。”
我憋回泪水,大义凛然说道,“阿姨,我很行的,你别看我瘦,其实我很威猛。”
苏信他娘上下打量我,拉起我的小手轻轻拍了两下,眼圈都有点红,“现在孩子真不容易,小姑娘,好样的。
苏信揉揉太阳穴,“我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小姑娘先进来坐。”苏信她娘拉着我的手,想把我拽进去。
苏信见状,抽回我的手,蹙眉严肃说,“就让她在外边等,我很快就收拾好,妈你不用管了。”
阿姨伤感地看看我,转身回了屋。
我抚额瞄瞄头顶那明艳的太阳,苏信,原来你还有个身份叫土地主……
在门口来回绕了几十圈后,苏信推门走了出来,他抱着一个硕大的纸箱,只露出一张魅惑众生的小脸,他朝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忙抬手接过去,箱子虽没我想象中的那么重,但是放了许多书,此间分量也是不容忽视。我抬抬手臂,稳住箱子,努力朝苏信挤出一个非常美好非常轻松的微笑。
他也开心无比地回敬我一抹浅笑,这时候,阿姨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同情地问,“还行吧,小姑娘。”
“嗯,没……问题。”我憋出一句话,脸都红了大半。
“妈,我们先走了。”
“信信你要多回来看看我~!”阿姨朝我们挥挥手帕,“搬出去别忘了老娘我啊~别有了媳妇忘了娘,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 =|||我囧了,这之间有什么关系么。
苏信无视掉他老妈的话,信步往前走。
我缩在纸箱后面,已经开始呈现东倒西歪之势,我看看他悠然自得地样子,问道,“老师,你家门口这么大块空地,你有必要把车停那么远?”
“我愿意。”
……我咬牙切齿,稳住身形,为了专访,姐姐跟你斗争到底。
“祁月,累么?”他突然低下头和声问我。
“还好。”我没好气答道。
“要不老师帮你搬点?”
他问的极为恳切。
我心里一动,兴奋地朝他睁大眼,“真的?”
“嗯,”他边答应边探手进箱子里,翻了许久许久,就在我以为他会拿出大摞书抱在手里的时候。
他已经掏出精心挑选的两本很薄的小册子,握在手里,然后眨眨那狭长的眸子看看我……
好,苏信,你狠。我认命。
“我谢谢你啊。”我没好气地撂下一句话,不再看他,抱着箱子气冲冲地朝前走去。
好不容易将那箱子折腾进后备箱,我两条小胳膊都快断了。我无力地坐到副驾上,缓了好一会才无力地开口:
“哎,老师,可以采访了吧。”
“回去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天呐,”我简直热泪盈眶,“终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