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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干巴巴笑两声,抬起爪子大力地拍拍苏信的肩膀,“真巧啊,我每次看到老师您也有种莫名的厌恶感。”
我自认为我这动作挺能对他起到震慑作用的,无奈他个子高,我还得踮起脚才能拍到她,结果我这明明很霸气的动作反而做的相当猥琐做作。
“彼此彼此。”他弯腰在我耳边吐出这句话,随即走到数学班那队的前头去了。
苏信看上去挺高兴的,阳光下,一张清俊的小脸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下午我们首先去凤凰岛游玩,我跟在大部队后面,摇着扇子,累到不行,连导游的声音都听不真切。
老师都跟在我们学生后面,辅导员见我一脸异状,关切道,“祁月你没事吧。”
“没……事……”我气若游丝软弱无力。
苏信走在辅导员身侧,看我俩眼,眉心微皱,就莫名地跑到前头去了。
苏信,姐姐的状态再惨不忍睹您老也不用吓得跑到别处去吧,还表现地如此赤/裸裸。我……去……你……丫……的。
过了一会儿,导游便吩咐大家休息,太及时了!我瘫倒在草坪上,咕咚咕咚喝光一大瓶水才稍微恢复点神清气爽。苏信在我面前蹲下/身来,问道,“祁月,你没事吧。”他顺手摸摸我额头,冰冷的触感直达我神经末梢。我反应过来,刷的一下拨开他的手,他一愣,随即笑起来回首对导游做了个OK的手势,就什么也没说,就起身走了。
我们辅导员凑过来打趣我道,“祁月啊,我怎么觉得你跟苏教授关系不一般啊。”
我索性捂住胸口,“老师……你挡住了我的空气,我又有点难受了……”
辅导员吓得跳到一边,我才松了口气。
那导游才继续开口道,“前方是凤凰岛生态旅游区很出名的休闲项目,乡村烧烤。”
烧烤?!我的耳朵噌地竖起来。
“我们待会儿就去玩一下自助烧烤。”
我一下子雀跃了轻松了无限激情了。美食永远是都这么具有诱惑力。
“现在先把人员分配一下。三人一组。先从我们老师开始。”
几位辅导员很快挑选了自己的助理或者班长,而其余同学也很快找好搭档。唯独剩下的就是三拨子就是,苏叫兽和苏铭亚一组,少个女生……然后就是辛欣和宁小白一组,辛欣气场过于彪悍,甚至都没有男人敢跟他们一组……还有,就是被同学们无视的我,独立而又上进的我,在和煦的春风中凌乱着……
导游问道,“有没女生跟苏老师和苏同学一组的?”
如我所料,鸦雀无声,果然CP不可逆,无人敢去冒这个险。
“果断的祁月嘛!”辛欣不知悔悟在人群中大声说道。
顿时,四面八方的视线把我射杀成莲蓬头,我哆嗦着开口,“我还是算了吧,我跟辛欣她们一组好了。呵呵呵。”
“忸怩啥啊。苏老师家都去过了。”
刷的一下,飞刀又见飞刀。我在这充满血腥杀戮的氛围里慢慢低下头去,低到尘埃里。
“还是我跟苏老师他们一组吧。”美女导游大方地笑起来。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美女为我承受这一切。我看着导游那张因为长年日晒而微黑的脸,突然觉得它分外明亮分外圣洁,彷佛笼罩上一层天使的光芒。
最后,我还是死不要脸地凑在辛欣他们那组。辛欣的神情要多厌恶就有多厌恶,我估计她恨不得把把我脑袋叉在铁签上,放在烤架上感受这炼狱般的灼烧……当然,忽略掉这些,我还是吃到不少美味,比如烤青椒,烤五花肉,烤西红柿,烤鱼。总而言之,就是能烤的我都吃了个遍……嗯,我真的很开心。
〇十六(伪更捉虫)
【16.】
回到酒店,我觉得我肚子都快拖到地上了。
辛欣半扶半搀着把我送到房间,边一路聒噪着,“哟,您老悠着点,这孩子几个月啦。八成姓苏吧……”
我没好气吼道,“姓宁!”
“……”辛欣小噎了下,“姓宁好啊,以后咱交换着姓,我家娃就姓苏。”
= =……
到房间后,我洗了个澡便窝到床上看电视。而辛欣补下了妆,又和宁小白二人欢欢喜喜逛大街谈情说爱去了。
我调出湖南卫视的快乐大本营津津有味看起来,顺手从行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啃。
啃了一会,突然觉得肚子有点不对劲。翻开手机,发现也不是姨妈该来的日子,不过姨妈有时候也不正常,不得不防。我果断翻出卫生巾,进了洗手间展开考察。
经鉴定不是姨妈。这么一折腾,肚子也没原来那么不舒服,于是我又跑回床上,继续美滋滋地啃完剩下的苹果。
刚把苹果核抛出个优美的弧线扔进垃圾桶,胃猛地抽痛起来。一阵一阵。就像是蜡笔小新形容的“像大象扑通扑通踩过去”的那种痛。
我靠。辛欣不会在苹果里下了药吧。
我捂着肚子在床上缩成一团,疼得眼泪唰唰直往下掉。
泪眼婆娑地躺在床上,感受着这痛楚慢慢渗透我的全身,电视上的哄笑声和天花板上的灯都模糊成一片。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随后便是是一个沉稳清冷的嗓音,“有人在么?”
我听得出声音的主人是苏信。
我忍住疼痛,从床上爬起来,应了声“有”,忙跑到洗手间用毛巾擦干净脸,才去把门打开,我难受得几乎走不了路。
苏信看看我,说道,“导游吩咐说晚上没事的可以去游运河赏夜景,叫我来通知一下。”
“哦,”我疼得咬着内唇,故作轻松地点点头,“知道了。”
他目不转睛盯着我,一直在门口不走,良久才开口,“祁月你脸色怎么这样?”
“灯光问题,”我压抑着胃抽痛地几乎要叫出来的冲动,咬牙开口,“还,有事么?”
“没有。”他一直看我,似乎在确定什么。
“没有我就关门了。”
我正准备带上门,苏信快我一步用手臂把门挡住,他认真地看进我眼里,问,“最后一次,你真的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认真的神态和关心的语气给击中了,我垂下握在门把上的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我突然觉得这样过好丢人,便抬起手臂猛推他,“你烦死了,你走不走啊,我都要疼死了。”
他脸色一变,抓住我肩膀,“哪不舒服?”
“关你屁事啊。”
“你别挑这会跟我闹脾气,到底哪?”他声音隐隐含着怒气。
“你管我死活干嘛?你不是挺希望我不好的,现在终于彻底放心了吧。”我越哭肚子越疼,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低着头抽成一团蜷缩着减缓疼痛,“苏信,您可以放心地滚了,别来烦我了好不好。”
我最后一句吼的极其大声,因为疼痛的折磨几近破音。
“祁月,”他冷冰冰的嗓音在我脑袋前头响起,“你抬起头好好看看我,我是你老师!”
“老师又怎么……”
没等我说完,他猛地大力拽起我,一个横抱就把我拉进他怀里去了。
距离很近的地方,他盯着我,脸气得近乎铁青,一双眸子却亮的吓人。
刚想开口让他放我下去,他手一抬就按着我后脑勺把我的脸狠狠埋进他胸膛里。
我被憋得说不上话,只能感觉到他大步在走着以及耳畔呼呼的空气声。
苏信身上有一股清淡舒服的香味,慢慢的,我胃里的疼痛好像也减缓不少。
我的意识涣散开来,心想,其实人渣味儿有时候也挺好闻的。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摸摸肚子,一点感觉都没有。正准备哈皮一下,却察觉到待的地方有点眼熟。
我叉!
又是医院。
如此熟悉的白色和药水味儿怎能叫我轻易忘怀?
“你醒了。”
我循声看去,便见苏信站在窗边,窗外迷离的灯火把他的脸点缀的特别英俊。他的神情,怎么说呢,阴晴不定的,明明貌似很生气还偏偏憋着这股气摆出一副亲和的样子,显得分外生动。
我忙坐直身子,垂首绕绕大拇指,“为难老师了。”
“现在知道叫老师了?”他走到病床边的椅子坐下,面色更加严厉。
我盯着来回绕啊来回绕的大拇指,几乎都不敢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他。
他缓缓开口,“祁月,下午烧烤的时候三分之二的食材都是你吃掉的。”
“嗯。”
“你喝了五瓶矿泉水。”
“嗯……”
“你晚上甚至还吃了一个苹果。”
“……嗯。”这你都知道……
“祁月,你本来就有胃病你自己知不知道?”
我绕完大拇指继续绕食指,喃喃道,“这些我都知道,可你也不能怪我啊,我又没数,我只知道吃……”
苏信一把捏住我手腕,我哆嗦了下,抬眼就对上他狭长凌厉的眸子。
他恨恨地开口,“吃货,你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资格让我别管你?”
苏信目光灼热得我都不敢正视,只有小心脏扑通扑通不停地乱跳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狭小的病房里,忽然有了点那啥奸/情的味道……
“祁月在这是吗?”病房门外传来辛欣熟悉的腔调。
苏信叹了口气,松开我的手,替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走过去把门打开,辛欣说了声“老师好”就一个箭步冲进来,坐到我床边,眼眶红的像兔子一样,
“祁月你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啊?”
“你那会不是出去跟宁小白温存去了嘛。”
“你干嘛不打电话给我。”
“我怕影响到你们俩……”
辛欣猛拍我后背一下,差点把我拍出内伤,她泪眼朦胧地跟我说,“我一直觉得你缺心眼儿吧,其实你心眼比谁都细。啥事都想太多,不和我们说,你说你以后怎么办呢?”
“凉拌呗。”我伸出手去抹掉她眼泪,“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今晚还回去不?”
我望了望站在一旁抱臂看着我俩的苏信,他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半晌他才说道,“医生说今天晚上还得住院观察下,明天再做定夺。”
辛欣站起身,“那我回酒店帮你拿牙刷毛巾啥的拿来。老师,麻烦你看着祁月,别再让她乱吃东西了。”
“嗯。”苏信淡淡地应了声。
等辛欣走后,苏信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翻看医院里的杂志,连头都没抬过。
我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气场,就抽过他杂志,他蹙眉抬起眼看我,我忙陪上笑脸道,“老师,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好。”他终于有点兴趣的样子了。
“其实我7岁的时候,就因为胃病住院了。那时候,每天吃流食,流食你应该知道吧,就是没有油的那种。跟我一个病房的的小姑娘恢复的比我快,不用吃流食了。她爸爸就每天给她带来一只香喷喷的黄桥烧饼。我看着她吃,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我咽咽口水,继续说道,
“有一晚我检查完身体回来,见那姑娘好像把烧饼放进床头柜里去了。我夜里就偷偷下床,摸黑翻那姑娘床头的柜子,找她的烧饼。翻了好久终于翻到个类似的东西,我抓起来就往嘴里猛送,就像个几天没吃饭的可怜的小乞丐一样。啃了半天,发现嘴里味道不对啊,这时候,病房里的灯又开了,那邻床的小姑娘被我吓的哭起来,她边哭边说,姐姐,你吃我的画的月亮干嘛……”
“噗。”苏信终于笑起来,“原来你小时候就是个吃货。”
我心情也跟着他这声笑舒畅许多,但我还是无比怨念地回道,“其实也不能全怪我,我觉得那姑娘心理有点问题,她为什么不画弯月亮,要要画圆月亮呢,就算她画圆月亮,她干嘛用硬纸画。”
“人家画什么月亮,用什么纸还要经过你同意?”
“那倒也是,不过这事真算是我童年的阴影了。”我靠回枕头上,睥着苏信,懒洋洋地说,“老师,我感觉我讲故事又讲饿了……”
“想吃东西?”他也慵懒地问。
“嗯,想吃黄桥烧饼。”
“你再吃,信不信我把你吃了?”
哎呀,这话真是说的JQ味儿十足,我没有再回嘴,苏信肯跟我开玩笑说明他真的不再生气。
见我不再说话,他满意地摸摸我脑袋,“明早我买给你吃,好好休息吧。”
苏信替我把枕头放下,我顺从地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双眼睛,“要是明天没有,就是你偷吃掉的。”
他一听,睁大眼,朝我扬起手来,我吓得赶紧把头全闷进被子里。
过了许久,都不见动静,直到被子外面传来辛欣的大嗓门,“祁月你自虐啊。”
我把头探出来,清新空气迎面而来,却已经不见了苏信瘦长的身影,“苏老师呢?”
“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