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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是了。”顾厉游指着自己的胸口,“这个地方永远是他的。”
说完,拍拍齐远商的肩膀,“你也不是没动过心,当初那个杜语眉你也说认真的。只是你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心动,不是薛亦然要的。他要的你给不起的话,迟早他会拉着你一起发疯。你还是离他远点吧。”
有这么一种说法,越是容易心动的人,爱得越浅;而越是难以心动的人,一旦爱上一个人就可能是一辈子。
齐远商不用别人告诉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属于哪类人。
那种怦然心跳的时候并不算少,可是一旦分开,也很容易放下那份感情。可是小时候养过一只狗,每天都抱着睡觉亲手喂它,结果小狗意外死掉的时候,他几乎被打击得再不敢养狗。
感情这回事,投入得深了自然就会不可自拔,有几个人真是天性凉薄呢?
齐远商也三十左右的人了,一辈子身边女人来来往往无数,只是感情再深那也无非是个喜爱。到了现在,面对这样子的薛亦然,这样子的自己又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那天早上,薛亦然醒来的时候摸到眼角湿湿的,想回忆自己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却回忆不起来。看着被自己揉成一团的小绿,小心地将它放到床头,然后去洗漱。
中途接到谢誓宏的电话,说要约他一起吃个饭。
薛亦然将脸浸在凉水中好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自己惨白的双颊。
这是薛亦然第二次见到云巧,那是一个性格很开朗的女孩子,跟谢誓宏在一起很般配。
谢誓宏叫他的名字。
薛亦然这才发现自己盯着云巧看了很久。
云巧笑着说:“被帅哥这样子盯着看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薛亦然低下头去。
吃完饭,薛亦然本来准备跟谢誓宏他们道别的,结果被叫住了。
谢誓宏说云巧自己回去,他有些话想和薛亦然说。
“听说齐远商来找过你?”
薛亦然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他。
谢誓宏轻声说道:“我是以一个朋友的立场来跟你说这些话。不要和他在一起。”
薛亦然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他的确没有想过谢誓宏会跟他说这些话。
“我和你姐姐单独聊过。对于齐先生这个人,我们都很不放心。你不能跟他继续下去。”
薛亦然张了张嘴,轻声说道:“我没有……”
谢誓宏说道:“你真的没有想过?”
薛亦然没有回答。
谢誓宏认真说道:“他会害了你的。”
薛亦然用手抱住头,“我很难受……”
“亦然,”谢誓宏把手放到他肩上。
薛亦然轻轻推开,“你们都不会陪在我身边,我晚上会失眠,我根本等不到那个真正爱我的人;我忘不了齐远商,就连他的气息我都很难抗拒。一边是那个我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存在的人,一边是那个我一直忘不掉的人来主动接近我,你要我怎么选择?”
谢誓宏沉默了很久,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为难。可是齐远商那个人今天接近你对你好,很可能明天就迫不及待的把你推开,你到时候会承受不住的。”
薛亦然缓缓说道:“那到时候就把我关到精神病院好了,否则的话,可能你现在就需要把我关进去。”
谢誓宏没有立刻答他的话。他知道问题在哪里。薛亦然看起来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可是那是自己给了他太多的可以依赖,当自己突然抽离,而齐远商却回来接近他,无非是变相地再把薛亦然往那个方向推。
他本来以为,自己离开之后,薛亦然能慢慢摆脱对他的依赖而康复起来,只是这唯一的变数却在齐远商身上,为什么这个时候了要转过头来接近薛亦然呢?
谢誓宏突然觉得涌起一股愤怒。
二十七
谢誓宏感到生气,为了齐远商的事情。
他知道以自己的立场不应该,可是从一开始,他对薛亦然所付出的就超过了一个普通的医生对自己病人所付出的感情,现在叫他怎么收得回来。
他应该更客观更理智,就像最开始的他,甚至应该考虑一下让薛亦然回到齐远商身边的可能性。可是他所听到的所见到的,让他无法不带感情Se彩地看待齐远商这个人。作为薛亦然朋友的身份,他也在害怕,齐远商一旦抽身而去,留下的薛亦然应该怎么办。
谢誓宏沉默了很久来平复自己的心情,而薛亦然也是一言不发。
谢誓宏露出微笑,对薛亦然轻声道:“现在去哪里?我先送你过去好不好?”他不能让自己的情绪被轻易影响了,那样只会给薛亦然带来更不好的影响。
薛亦然说道:“去超市。”
谢誓宏微笑道:“你这个老板也不要做得太辛苦了。让你工作是为了放松你的心情,不是要增加你的压力的。”
薛亦然点点头。
谢誓宏继续问:“晚上休息得怎么样?”
薛亦然怔了一下,说道:“还好。”
“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知道了。”
薛亦然过了两天接到了赵可沫的电话。
赵可沫跟他闲聊了几句,然后提出来:“搬来跟姐姐一起住吧!”
薛亦然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多不方便。”
赵可沫声音很温柔,语气却很坚定,“没什么不方便的,你一个人才不方便呢!没人看着没人管的,有没有好好吃饭也不知道。过来让姐姐看着你。”
“不用了,”薛亦然依然拒绝,“我那么大了。”
赵可沫说道:“我已经和你姐夫说好了。你要是实在不肯搬过来,我就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薛亦然几乎脱口说道“我那边住不下”,想了想还是说:“姐,怎么了?好好的一定要在我身边守着才放心吗?”
赵可沫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亦然,我真的放心不下你。”
“姐,这不是长久的办法。”
谢誓宏担心些什么,薛亦然知道;赵可沫担心些什么,薛亦然也知道。
以前有谢誓宏陪着薛亦然的时候,薛亦然可以平平静静过日子不去想齐远商;但是谢誓宏总是会抽身而去,就算让赵可沫来陪着,也不是长久的事。姐姐有自己的家庭,哪能照顾弟弟一辈子?
薛亦然这两天都没有见到齐远商。
晚上从超市出来,冷风一下子钻进了领口。薛亦然冻得一颤,才突然意识到冬天到了。过半个月就是圣诞,过一个多月就是新年。到时候要去姐姐家吃饭,要去言哥家吃饭,然后回到家一个人抱着被子从窗户看烟花。
薛亦然取了车子从市区绕了一转才往家开去。不想那么早回家,有冲动想去喝两杯,经过酒吧门口看到明晃晃的灯光又觉得晃眼。
薛亦然车子刚开走。齐远商手臂上挂个年轻男孩子便走了出来。
男孩子笑着说:“怎么样?现在去哪里?上次那家?”
齐远商看着他,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不想去。”
“怎么了?那一次不是挺好的?”
齐远商轻轻拉开他的手,“今天就算了,你另外找节目吧。”
“切!”男孩子一甩手走了。
齐远商回过身来,才注意到前面不远处的灯光下站着一个人,正是薛亦然。
薛亦然面色一贯的苍白,看了齐远商几秒钟的时间,就上了路边停着的车。
齐远商反应过来,连忙追过去,“薛亦然!”
车子很快发动了。
齐远商拍着车门,薛亦然没有理他,开着车子走了。
齐远商着急地站在路边想拦出租车,突然看到前面薛亦然的汽车猛地转向向他直冲过来。
齐远商吓了一跳,连退几步,腿一软跌在地上。
薛亦然的车子在快要撞向他的时候突然往左边转去,撞向了路边的栏杆。
“砰!”一声,车子撞在栏杆上停了下来。
齐远商魂都吓掉了,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去开车门,“薛亦然!”
薛亦然的头无力地靠在方向盘上,听到齐远商的声音才缓缓抬起头来,一丝红色的鲜血从额头滑落。
“对不起,”他有些虚弱地说着,“我发病了,你不要理我,你走吧。”
齐远商进到车内,双腿跪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小心翼翼地搂住他的头抱在怀里,颤抖着嘴唇在他额角亲了一下,又一下,“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去医院,没事的……”
薛亦然抬手抓住他的手臂。
齐远商在他耳边说道:“亦然。你听我说,我和那个人没什么的,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上次是喝醉了意外,以后不会了。”
薛亦然没有说话。
齐远商用手指抹掉他滑落的血,说道:“我们先去医院!其他事情慢慢说好不好?”
二十八
薛亦然在急救室里面缝伤口。
齐远商本来想进去,被医生赶了出来。有些坐立不安,只能走来走去缓解心里的焦虑。
薛亦然出来的时候,齐远商立刻过去,想拉他又不知道怎么下手,只能小心问道:“还疼不疼?”
薛亦然摇摇头,“我要回去了。”
齐远商一着急,从背后将他抱住,“你听我说,我和那个人真没什么!”
其实的确没什么。
齐远商最近心里也比较乱,出来酒吧坐坐就碰到了曾经有过一夜情的少年,齐远商几乎连那个少年的脸都不记得了,对方过来搭的话。一起出来酒吧齐远商也没有那方面的兴趣,推脱掉了。
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薛亦然说。
他们之间似乎并不是那种关系,也没有人表示过要开始那种关系。他知道薛亦然为什么情绪失控,可是薛亦然不肯说,也不愿意听他说。出口的所有话似乎都变成了齐远商的一厢情愿。
薛亦然没有用力挣脱。
齐远商拉着他出去,然后上了汽车,帮他绑安全带,“我送你回家。”
齐远商一直把他送到家里,让他上床躺着休息。
薛亦然闭上眼睛,眼睑有些微微颤抖。
齐远商忍不住用手轻轻抚过他的脸,手指沿着额头白色纱布的边缘划过。
薛亦然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睁开了眼睛。
齐远商微微有些诧异,“怎么了?”
薛亦然撑起身子,斜靠在床头,双手绕到齐远商颈后抱住他,然后缓缓凑过去吻他的嘴。开始有些小心翼翼的,然后伸出舌探进他嘴里。
齐远商侧过头避开,“怎么了?”
薛亦然还是很坚决地凑过去吻他。
这一次不只是激烈的吻,薛亦然伸手去扯齐远商的衣服。
齐远商这个时候实在没有这种想法。他不是没有对薛亦然起过欲望,他想要和薛亦然做,但不是这种情况不是这种心情。
齐远商抓住薛亦然的肩膀轻轻推开,小心问道:“到底……怎么了?”
可是话刚问完,齐远商就吃惊地发现,薛亦然几乎是用一种仇恨的眼光在看他。这种目光齐远商曾经见到过,那个时候薛亦然因为他的间接伤害而住院。
齐远商有些恐惧这种目光,“我……”他一句话没说完,就忍不住清咳一声清清嗓子。
薛亦然没有说话,伸手解自己睡衣的扣子。
齐远商看着他脱掉衣服,露出清瘦苍白的身体,突然之间心里涌上一股怜惜,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心痛。
他用力抱住薛亦然,在他耳边说道:“你要我怎么样?你说啊!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为你做可以了吧?你要的你想的,你都告诉我啊!算是我求求你了。”
薛亦然不说话。
齐远商说:“我们什么都不想了,好好过好不好?”
二十九
齐远商怎么和薛亦然好好过日子?他以前设想过和赵可沫好好过日子,和杜语眉好好过日子,但是显然的,这些都不是薛亦然想要的,也不是他愿意给薛亦然的。
每天接送薛亦然上下班,然后守着他吃药、睡觉。
到底有没有必要这样子?或者这样做了又能有什么效果,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了。令齐远商觉得痛苦的不是被绑在薛亦然身边没有自由,而是即便自己把自己绑在他身边也没有见他真正开心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走进了死胡同,谁都绕不出来。
齐远商渐渐开始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忍不住开始想逃避。
可是他自己也害怕,自己再后退一步,就永远到不了薛亦然身边了。
那天晚上,齐远商没有去接薛亦然,而是约了顾厉游在外面喝酒。
酒吧里见到了久违的陈孟凡,已经工作的人了,还是毛毛躁躁的性子。
“哟!”齐远商忍不住摸摸他的头。
陈孟凡拍开他的手,“摸什么摸?收钱的啊!”
于是齐远商再捏捏他的脸,“记账吧。”
陈孟凡毕业之后在外地工作,难得有机会大家坐下来聊天了。齐远商说着话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