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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都已经洗了澡打算上床睡觉了,齐远商突然地想起了一样东西。前几天把那些照片和带子烧掉的时候都差点忘了的东西。齐远商起床从床垫下面拿出那盘自己想用来威胁薛亦然的带子。
齐远商捏在手里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深深吐了一口气。
谢誓宏听说薛亦然在医院跟人打架了,晚上又过来一趟。
“听说你今天把来探你病的那位齐先生打了?”
薛亦然指指自己的额头。
“你和他有什么过节?我一直以为他是你的好朋友。”
“好朋友?他说的?”薛亦然说道,“真是笑话!”
谢誓宏坐到他床边,“好吧,是我以为的。你身边还有没有其他朋友?”
朋友?薛亦然想到了徐言。可是算是吗?他摇摇头,“有兄弟。”
谢誓宏叹口气,“你那些兄弟就不用拿出来说了。”
薛亦然冷笑一下,“他们比以前那些围着我打的所谓同学要好得多了。”
“那个时候还都是小孩子。”
薛亦然看他一眼,“我不是小孩子?他们值得原谅那我就活该受罪?”
谢誓宏说道:“那你觉得当时对你伤害最大的是什么事情?是哪个人?”
薛亦然看着他不说话。
谢誓宏微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他们不值得原谅,你也不值得为了他们而一直不快乐。告诉我吧,你一个人面对了那么久,让我来陪着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薛亦然很久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谢誓宏用一种令人心安的频率轻轻拍他的手背,然后把他凌乱的头发拨好。
薛亦然最终终于说道:“我恨齐远商。”
恨么?也许不止;爱么?并不纯粹。有人给他温暖,有人给他怀抱,瑟瑟发抖的薛亦然还没吸取到温度就又被推开了。齐远商在薛亦然的生命里留下的不只是一段还没体会到甜蜜立刻带来苦涩的记忆,还有一个被薛亦然当作有生命的叫做小绿的娃娃。薛亦然每天对着小绿都能想起齐远商,那已经几乎是感情的积累,无论是爱是恨都沉淀在了一起压在薛亦然的心里头,他自己早已经理不清楚了。
谢誓宏一直很认真地听着,听薛亦然毫无保留地讲那一段过去,听薛亦然用平板的语调讲齐远商对他的伤害。
“累吗?”谢誓宏问他。
薛亦然泪水沾在了睫毛上,“好累。”
“为什么放不下?”
薛亦然摇头,“我不知道。”
“想放下吗?”
薛亦然抬头看着他,“可以吗?”
谢誓宏站起来,拉着他的手,“想就可以。不爱他不恨他,有一天他走到你面前,你会问他:‘你是谁?‘愿意吗?”
薛亦然咬了咬下唇。
“你说过你要建造自己的天堂,你会跟你爱的人生活在天堂里,那个人会对你很好,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陪你过你每一个生日,你愿意吗?”
薛亦然点点头,“我想要。可以吗?”
谢誓宏微笑着对他说道:“我说了,只要你想要就可以。让我帮你。”
齐远商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有些发怔。
那里面拍到的东西他不是完全没有记忆,却异常模糊。他一直认为这里面的画面是不堪入目的甚至让人恶心的,一直没有想过要看,但是现在却突然有了想要看的欲望,或者说想看看那样子的薛亦然。
齐远商喜欢女人,各种各样的,他一半的生命都耗费在了各种女人之间,从没有想过要去接触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性行为。他知道顾厉游会,顾厉游说过不管和男人还是和女人,都只是一时的快感,在没有真正接触过之前是不会体会得到的。他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觉得既然女人可以,何必一定要找男人?但是顾厉游为什么会变得对陈孟凡一心一意他就不太懂了,连女人都没有很认真地爱过的人,怎么可能懂得为什么男人会爱上男人?
可是齐远商看着屏幕上的薛亦然却有些撼动,也许同作为男性的身体仍然让他感到不舒服,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样子的薛亦然很性感。不管是因为痛苦而皱眉还是因为快感而咬住嘴唇,都牢牢吸住人的目光,难以转开。
齐远商心里有些不平静了。
十五
赵可沫打电话给齐远商叫他陪她去一趟薛亦然家里。赵可沫听谢誓宏说是在薛亦然家里遇到齐远商的,又想到上次薛亦然说过他们关系不错,理所当然地以为齐远商真的和薛亦然做了朋友。
齐远商同意了,上回走得匆忙,也不知道薛亦然家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牵涉到自己的东西。
房间没有收拾过,东西还是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赵可沫说本来之前就想过来的,但是薛亦然不同意。现在再过两周薛亦然都快要出院了,她想去给他收拾一下。
齐远商每来一次这里就比上次更加紧张,心情也更复杂。
赵可沫看着一地狼藉也不知道从哪里收拾走,把一些碎掉的东西扔掉,然后走进了他寝室,把一些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赵可沫捡起地上的布偶的时候,齐远商过来问道:“这个是什么?”
赵可沫说道:“他很重要的东西吧!从小一直带在身边也没见丢过,宝贝得很。”
齐远商拿过来,“很少有男孩子喜欢这种东西的吧?”
赵可沫笑了笑,“是啊,比较符合我以前的口味。那个时候你不是经常买这种东西送给我吗?”
齐远商把布偶娃娃放在床上,问道:“要带去吗?”
赵可沫点点头,“带去吧。跟个小孩子一样,要抱着娃娃才好睡觉!”
齐远商觉得有些好笑,如果薛亦然是个会跟姐姐撒娇,要抱着玩具娃娃睡觉的人,那么他认识的那个总是喜欢冷笑着威胁他嘲讽他的男人到底又是谁?
齐远商开车送赵可沫去医院,帮她拎着东西到楼下之后说:“我就不上去了。”
赵可沫看向花园的方向,突然笑了笑,“不用上去了。”
齐远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坐在长椅上的薛亦然。
薛亦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坐着谢誓宏。两个人在小声说着什么,薛亦然看起来很放松的样子,一条腿屈着踩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腿把头撑在膝盖上。
不知道谢誓宏说了什么,薛亦然笑了,放在地上的脚似乎在无意识地一下下踢着小石头。
赵可沫笑着说:“谢医生真是厉害,亦然最近情绪好像好了很多。”
齐远商站了一会儿,说道:“我先走了!”
“不去打个招呼?”
齐远商摇摇头,“不用了。”
齐远商转身走掉了。
去停车场取了车之后,齐远商开车经过的时候远远望了一眼花园的方向,看到薛亦然拿着那个布偶用力丢到一边,然后就站起来拉着赵可沫往楼道走去。
齐远商看了看那个掉落在垃圾桶边上的布偶,脚踩下了油门准备离开。突然,注意到了谢誓宏落后了薛亦然他们一步,去把那个布偶捡了起来。
齐远商微微有些奇怪。
谢誓宏却没有上楼,而是向着他的汽车方向走过来。
齐远商看他走近,确定是向着自己来的,便打开门下了车,“有什么事吗?”
谢誓宏把手上的绿色布偶递给他,齐远商下意识的接过来,问道:“为什么给我?”
谢誓宏笑了笑,“也难得你能忘得那么干净!你帮他收着吧,免得他一时意气过了又后悔去找。”
齐远商微微蹙起眉头,“我忘了什么?”
谢誓宏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本来觉得你也不记得的话有利于他的遗忘,但是你似乎也有知情的权利。不过现在对于他的病情来说,我不确定你的继续存在是对他有好处还是有坏处,所以我不能说什么。但是这个东西你还是帮他收着吧,不要再让他看到比较好。”
齐远商看着谢誓宏离开,又低下头看了看手上的东西,觉得有些头痛。
晚上,谢誓宏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看到薛亦然捧着个水杯站在窗户前面看着楼下。谢誓宏本来想过去告诉他不用找了,找不到的。想想还是算了,告诉薛亦然吃了药早点睡觉。
薛亦然点点头,没有回头看他,仍然看着楼下已经掩进暮色中的草坪。
齐远商倚在床上,手里摆弄那个已经很旧的娃娃。想着自己到底忘了什么事情?跟这个有关吗?这不是很普通的女孩子喜欢的布娃娃吗?如果这个真是和自己忘了的什么事情有关的话,岂不是说自己过去和薛亦然发生过什么事情?
又想到了那个被自己压在身下呻吟的薛亦然。齐远商猛地站起来,想去泼自己一盆冷水,不能再这样子下去了。
自从他开始追求杜语眉,就很少在外面跟女人鬼混了。一方面无论感情,他对杜语眉确实有几分真心,赵可沫的前车之鉴还在,他不得不收敛一点;另一方面是以前被薛亦然所威胁时形成的惯性,让他觉得这种没有女人的生活也不像原来那样子过不下去了。
只是最近的这种状态有些不正常了,他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归结为欲求不满。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还是决定去找女人过夜好了。
齐远商没有去酒吧,而是直接去了开车去了杜语眉的家。
到了楼下的时候抬头望了一眼,发现窗户是亮着的,于是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打杜语眉手机,“我现在过来找你。”
杜语眉说道:“我不在家。”
齐远商已经进了电梯,正要关门的时候动作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在哪里?”
杜语眉漫不经心地说道:“有应酬。”
齐远商同时听到那边确实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齐远商走出电梯,“晚点时候有空吗?”
“可能会很晚了,你不要等我了。”
“知道了。”齐远商挂了电话。
走到楼下的时候又抬头看了看楼上,想再打个电话,最后还是算了。
那天晚上齐远商一个人在外面喝得不省人事。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完全不知道了,只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陌生的酒店房间里,身边躺了一个陌生的男孩子。
十六
齐远商有些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努力回忆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男孩子突然小声呻吟着翻了个身。
齐远商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男孩子坐起来,然后光着身子进了浴室。过一会儿出来穿好衣服,推推装睡的齐远商,“喂,我先走了啊!”
齐远商“嗯”了一声。
等一直听到关门的声音之后,齐远商才撑着坐起来,揉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头。
他自己一时也无法理得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为什么自己会跟一个男孩子过了莫名奇妙的一夜。
等到收拾好了从酒店出来,发现都快中午了。期间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哥打来的,就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今天又没去上班。他随便找了个不舒服的借口把他哥打发掉了,站在酒店门口也不知道到底去哪里比较好。
街角的一家玩具店,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站在橱窗外面,用手指着橱窗里放着的洋娃娃。女孩拉男孩的手,好像要让男孩帮他买,男孩抓住女孩直摇头。
齐远商看着他们忍不住微笑一下,这一幕在他和赵可沫小时候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想到这里,齐远商想起薛亦然的那个布偶,如果自己真和这东西有什么联系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买来送给赵可沫。或者说自己曾经见过薛亦然但是忘记了?又或者那个布偶是自己买给薛亦然的自己却不记得了?
齐远商莫名地觉得不安心,给赵可沫去了一个电话,直接问道:“我以前见过你弟弟吗?”
赵可沫一怔,然后答道:“没有吧……”
齐远商听她语气似乎也很不确定,便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心里这个疙瘩是怎么也去不了了。
薛亦然在医院收拾好东西,等谢誓宏来接他出院。
他自己也觉得最近有些太依赖谢誓宏了,跟谢誓宏在一起总是会比较轻松,不用伪装不用压抑更不用怕受伤害。
只是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薛亦然觉得有些奇怪,然后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是徐言,其他跟来的人都被挡在了门外。
薛亦然坐直了身体,“言哥,你怎么来了?”
徐言坐到他床边,笑着拍他肩膀,“怎么?不想我来?”
薛亦然连忙摇头,“怎么会!”
“要不然怎么不让人告诉我你出事了?”
薛亦然低下头说道:“不想给你添麻烦……”
徐言笑着将手放在他颈后,摸索着他茸茸的短发,“我觉得还是长发好看,这样子看着像小孩子。”
薛亦然没有说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