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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链,还要给我吗?”纠结的其实不是一条手链,而是觉得这种气氛有点怪异。
“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江漠远轻着应允,“不过在车上,一会儿给你。”
“一会儿?”庄暖晨不解。
江漠远看着她,“酒会结束后,我送你回去。”
醉夜2
徜徉酒会的乐曲换了种风格,由原来的悠扬转为优雅的蓝调,清悦,隐若间像是异国情调,在陌生的街道,欣赏一段秋高气爽,或是拿捏着一片落叶,轻放鼻尖,呼吸着属于收获的味道。爱孽訫钺
就是这样的音乐,令人轻松。
江漠远的声音清淡,混着蓝调的背景总会是暖暖的。
“不用了,同事们都在,不好。”她敛眸,抬杯,小口喝着红酒,趁机安抚心生的小小恍惚。
江漠远只是淡淡笑,抬手轻拍她的脑袋,“少喝点。”
她点头。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人的话变多了?
正想着,眼稍似乎闪过一道光,下意识闭了闭眼,没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身边的江漠远却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
近在身边,她听得十分清楚。
“周年,去处理一下。”他的嗓音低沉又透着微微的陈冷。
庄暖晨听着心头钻出一丝凉风,抬眼看着他才发现,男人的面色虽然一贯平静,但薄唇稍稍有些抿紧,侧脸的线条看上去透着陌生的锋利,他的眼窜过一道精光,虽极速,可她还是捕捉到了。
心中一惊,又环视宴会全场。
不远处周年果然出现了,庄暖晨见他走向一女子面前不知在说些什么,那女子看上去年龄不大,略显稚嫩的小脸布满紧张和惶恐,像是做错了事情被大人发现的小孩子。。
半晌后,她将一样东西交到了周年手里,周年拿过来看了看,摆弄一番后重新还给了女子。
庄暖晨看得真亮,是一部相机。
女子离开后,周年很快走上前对着江漠远低语了句,“都删了,放心吧江先生。”
江漠远微微点头,叮嘱了句,“看紧点,别再让任何一家媒体混进来。”
“会的。”周年听着吩咐离开了。
庄暖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那女子是记者。
她突然想到外界对江漠远的评价,这人向来不买媒体的帐,从不接受记者采访,甚至,他从不在公共场合下留照片。
这人,怪癖还真不少。
“这样不好。”她盯着他,下意识说了句。
江漠远许是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崭露浅笑,“什么?”
他的神情又恢复以往,平静温和,令庄暖晨误以为自己刚刚看错,可是,这一次,她看得很清楚,他刚刚的样子陌生得令人心生畏惧。
她,真的对他丝毫不了解。
庄暖晨抿了抿嘴唇,对上他的眼,“从昨天起,你已经有了公关公司,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我们处理,我想处理甲方和媒体之间的关系,乙方出面是最合适不过的。”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你刚刚的处理方式太冷暴力了,会令媒体误会。”
江漠远饶有兴趣地听着,待她说完后微微扬眉,“我倒是忘了,好,我接受你的批评,尽量改进。”手刚手漠。
他的笑清浅地映在她的眸,像是暖流一样。
她忍不住笑了,舒展黛眉,清雅面容干净如晶。
酒会正式开始的时候,司仪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后便邀请江漠远上台。
宴会厅的灯光微微转暗,却将所有聚光全都打在江漠远的身上,他端着酒杯站在台上,颀长伟岸的身影晃动了不知多少异性的眼神。
江漠远说了些对标维未来的构画远景,又说了些对员工们感激的话,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声明与乙方公司的合作等事宜。
台上的男人,就如同被万丈光芒笼罩的神祇,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他说的每句话中肯好听,一举一动都透着从容优雅,就连艾念也忍不住叹了句,“不得不说,这男人,真是极品。”
庄暖晨也被他请上了台,掌声如同浪花,瞬间将她吞没。她从未这么受人瞩目过,强烈的聚光灯刺激得几乎都睁不开双眼,幸好身边有江漠远,如果让她一人上台,她非得晾着不可。
待视线稍微适应一下后,庄暖晨看到台下有人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正如江漠远所讲,今晚她成了酒会的女主角,所有人都知道,打败众多竞争对手最后取得合同书的人就是她庄暖晨。但她始终觉得最佳演员其实是江漠远才对,想必在台上她的面容僵硬无比,没请媒体是对的,要不然她该跳黄河了。
合同书很快就签好了。
庄暖晨下意识地也松了口气,这么多天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她也总算可以安心睡个觉了。
想来在她没来之前,梅姐就主动找江漠远谈过合同细节。梅姐是谈判高手,江漠远又是生意场上的老手,这两人谈起合作来应该很快,知道避重就轻,如此一来也倒是节省时间。
她曾接触个客户,谈个合作磨磨唧唧的,一份合同书将近两个多月才签下来。
关于这点,她倒是觉得自己挺有眼光,江漠远的确不是个讨价还价之人,什么原则是坚守的,什么条件是可放宽的,他心中应该有数。
用餐的时候,梅姐带着庄暖晨上前给江漠远敬酒。
江漠远只是轻抿一小口,许是今晚他要亲自开车。
梅姐又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看得出她很高兴,江漠远完全是倾向于一部方案下的决定,三部只是配合,如此一来,一部自然是拿到了合作权,今晚她也是占尽了风头,毕竟一旦拿到标维国际的合作权也意味着她在德玛的地位水涨船高。
“穆小姐,合作意向我们定下来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敲定一下跟进案子的负责人了?”江漠远唇角噙着笑,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这话像是说给梅姐听得,可总有着一点倾向的意思在里面。
庄暖晨不经意扫过他的脸,他的笑看似无害啊……
梅姐在职场打滚这么多年,早就练成了一副火眼金睛,笑了笑,抬手揽过庄暖晨的肩膀,看向他,“江总一向欣赏暖晨的工作能力,而且竞标权又是她拿到手的,我想没人比她更有资格来负责这个案子了。”
庄暖晨瞪大双眼看向梅姐,没听错吧?这么大的案子要她来负责?
江漠远的目光扫过庄暖晨的小脸,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庄小姐的确有能力,让她跟进标维的案子我当然放心,只是……”他顿了顿,像是故意停了下来。
“江总还有什么顾虑?”梅姐问。
江漠远扬眉,“庄小姐的工作能力我没有质疑,但她的Title就……”
“啊,原来您是担心这个。”梅姐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笑了笑,“因为周末的关系无法通传全公司,其实我早就有意要提升暖晨为高级客户经理,既然她要负责江总的案子,那么下周一职位变更就会生效,我清楚,标维国际一向只于高级客户经理及以上职位的人合作。”
一句话说得庄暖晨愣了神,升职这么快?
“那就好,穆小姐识人善用的确难得。”江漠远似乎对这个决定很满意,唇边的笑隐隐扩大,与梅姐碰了一下杯子,饮下红酒的瞬间,庄暖晨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温润深远……
趁着去洗手间的空挡,庄暖晨这才好好整理了自己的心情。
一切来得似乎太快,江漠远的一句话让她顺利升了职,从今以后,她就要全权负责标维公司的公关传播,问题是,她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是不是可以胜任。
头稍稍有点晕,是喝了两杯红酒的后果。
简单整理了一下礼裙后,她刚要推门出去,便听到有高跟鞋步入的声音,紧接着是两个女孩子的对话声。
“今天那个庄暖晨真是成焦点了,没想到江总竟然选的她,咱们可都是看好奥斯公关的。”一女孩子应该是在洗手,水流哗哗在流。
“切,咱们看好有什么用?标维现在是江总当家。你说庄暖晨有那么大的本事吗?听说昨天竞标的时候,江总只给她一人鼓了掌,方案做得那么好?”
是标维公司的员工,应该是憋了一肚子的话便来洗手间七嘴八舌了。
“方案做得好?要我说八成是床上功夫做得好吧。”第一个女孩儿态度有点歹毒,语气充满讥讽,“她再牛X还能比过奥斯公关?就算她是传播界的奇才转世,德玛传播还有个Angel呢,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她很厉害啊。”
另一女孩儿声音又扬起,是惊声,“你也看出来了?”
“瞎子都能看出来了。庄暖晨一走进会场的时候,江总的眼睛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你没看他俩私下聊天的样子,庄暖晨一脸的勾引状。还有刚刚在台上,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多暧昧啊,一个乙方公司而已,江总至于那么大肆介绍吗?”
“现在大家都在猜测呢。不过我看着他们两个站在台上挺般配的,听说咱们江总还是黄金单身汉呢。”
“就算单身也轮不到庄暖晨吧?江总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江总那么优秀的男人,想要什么女人没有?看上一村姑?你看她参加酒会连个妆都不会画呢。”
“也是,我看着她身上那件礼裙价值不菲,但说不定也是江总给她买的。”
“江总买的倒好,就怕她穿的是假货。”
“哈哈……”
两人许是舒缓了内心的不爽,嬉笑着走出了洗手间。
良久后,庄暖晨才推门走了出来,下了阶梯,走到洗手池,水流经过手温感应轻轻流淌。
醉夜3
水温被她调到最低。爱孽訫钺
冰凉的水流穿过手指,在这种温度的刺激下,庄暖晨这才压下心头的不快!
刚刚,她甚至有推门走到她们面前对质的冲动!
她靠自己的能力赢来的成绩怎么能被她们说成如此龌龊?
男人成功就理所应当,女人成功就被多加联想?
凭什么呀?
同样身为女人,她们凭什么这么说?她们哪只眼睛看见她跟江漠远上床了?
愤愤地抽出纸巾,擦干净手后用力扔进垃圾桶里。
庄暖晨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略显苍白!
该死,她什么时候面露勾引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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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维的酒会成了德玛传播的庆祝会,更像是庄暖晨的升职庆功会。
酒香四溢,每个人喝得都听Hight。
酒会进行了近三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庄暖晨喝醉了。
酩酊大醉!
标维和德玛的人都陆陆续续走了不少,梅姐因为有事也离开了,最后整个会场只剩下夏旅、艾念还有江漠远。
江漠远看着一直趴在桌上的庄暖晨,皱了皱眉头,“怎么喝得这么醉?”他才出去接了两个电话而已。
“不好意思江总,可能是她太高兴了。”艾念赶忙将庄暖晨架起来,摇了摇她,“暖晨,醒醒,咱们回家啦。”
江漠远刚要上前,庄暖晨却抬头,醉眼朦胧地扫了一眼会场,喃喃道,“回家?回家……”目光落在江漠远身上的时候,她突然笑了,竟推开艾念摇摇晃晃冲向了他。
江漠远目光一怔,大步上前,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软绵绵的身子,搂紧。
“我才不要回家呢……江漠远——”她抬头嬉笑,双手一伸抚住他的脸颊,举动大胆,有别于平常。
艾念心头警钟大作,刚要上前却被夏旅一把扯住。
“你扯我干嘛?我又没醉!”艾念瞪了一眼夏旅,“还不上前拉开暖晨?她喝醉了,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她喝得大醉是什么摸样?”
“别捣乱。”夏旅不撒手。
这边,江漠远没拨开她的手,只是无奈地笑着,还好,她没叫错他的名字。
庄暖晨便吃吃开口吗,“你去跟她们说,去说嘛。”
“说什么?”他的耐性极好。
庄暖晨的小脸几乎拧成一团,口齿不清地道,“去跟她们说……我、我才没有跟你上过床……我是正大光明地力战群雄!”醉意透到底了,她整个人也开始变得豪迈。
江漠远先是一愣,随后许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笑着,“好,我去跟他们解释,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嘻嘻……”庄暖晨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醉醺醺道,“真够哥们义气!”
艾念拍了一下额头,老天,她真想装作不认识庄暖晨。
夏旅马上甩开手对江漠远说了句,“江总,你送她回去就好了,那我们就走了。”
江漠远点头,但总觉得她们的神情有点奇怪。
连艾念也马上应和,末了还补充一句,“江总,那个……暖晨喝醉酒后有一点点跟平常不一样,您多包涵哈。”说完,竟拉着夏旅一溜烟儿跑了。
什么事让她们这么害怕?
看着怀中软绵绵的女人,江漠远心生怜惜,二话没说将她抱起,没将艾念的话当回事,大踏步走出了宴会厅。
北京的小夜景,有点梦幻。
周六的这个时间段车已经不多了,上了京通高速,江漠远的车子开得又快又稳。要到她家的具体房门号并不难,在他刚刚抱她上车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