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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边一年多,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这原本就是各需所求的工作,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知道什么不知道她很清楚。可是自从昨晚她便有了不解,既然他在商界的位置看上去那么高高在上,怎么会出现在表哥的酒店里?他那么清楚地告诉表哥他叫江漠远,没错,他是叫江漠远,她的手机也存着这个名字,只是仅此而已,她只知道他的名字是江漠远。
许是她太过“关注”的目光被他察觉,江漠远低头,正巧对上她过于探究的眼眸,她一惊,想要别眼已经来不及,这样的凝视让她看得更清楚,漆黑的颜色令她眩晕,他浓密的发,还有,他瞳仁里的黑……
她熟悉他的气息,却陌生于他的这般注视,刚要低头却听到他低低一笑,紧跟着,男人削薄温热的唇息落在了她的额头,滚烫一片……
008 清纯与妖娆
吻来得有点突然,不紧不慢自然得体,男人的薄唇不疾不徐地落上瞬间,外人看过去是暧昧,庄暖晨却有一瞬的恍惚和措手不及,眸里闪过一丝不解,却在接触到江漠远深不可测的眼底时心里恍然,是她太大意了,这一切不过是在做戏罢了。
轻轻敛下眼眸,垂下的睫毛别有一番害羞的风情,又听到耳边男人低低的笑,唇边也扬起逢场作戏的弧度。
周围人自然是免不了奉承和打趣,江漠远也自然是四两拨千斤地搪塞过去,庄暖晨一直是小鸟依人状地伏靠在他的身侧,做个称职的花瓶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服务生敲门进来,礼貌地通知诸位宴席已经开始了,他们便一行人走出了会客厅。
三楼宴会厅已是名仕佳丽云集,奢华的设计透着维多利亚的风情。庄暖晨挎着江漠远走入了众人的视线,宴会厅的一侧镜面将她今晚的面容映得格外清晰。
裸色长裙自然描绘出玲珑的身段,原本绵若海藻般的长发已经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滑若牛奶的小脸已被粉底、各类化妆品遮盖,眼线拉到了眼梢,拉长了她原本大而明亮的双眼,她涂上了一贯很讨厌的红色口红,整个小嘴性感极了。
镜中的她像是一朵蓝色妖姬,处处透着妖娆风情,无意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庄暖晨又有些恍惚,清纯与妖娆,到底哪个才是自己?
江漠远的出现夺走了全场人的视线,而庄暖晨也明显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佳丽们不情愿甚至是怨恨的目光,这种不友善的注视她早就习惯了,从第一次陪同江漠远出席这种宴会开始,一年后的今天,她早就变得刀枪不入。
收了收手臂,将江漠远的手臂收得更紧些,她知道,这个男人应该会喜欢。
果不其然,江漠远转头看着她,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小手,英俊的侧面透着足可以令人震撼的柔情,很成功地逼回了那些名媛佳丽们的目光。
每场宴会,都不是一场简单的相聚。
庄暖晨一直跟在江漠远身边,三三两两的商贾从不间断地上前来进行攀谈,谈的大多数都是企业合作的事情,她便借机走到一边休息。
夜色华丽地席卷了整个盘古大观酒店,从服务生手里拿过一杯红酒静靠在一边,窗外是美丽的城市夜景,窗内是奢华优雅的宴会场景,庄暖晨轻抿一口,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男人,看着他与众多商贾们谈笑风生的样子便知道,这种交际场合对他而言已经游刃有余了。
江漠远,这个无意闯入她生活的男人,从严格意义上讲,他俩的关系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夜宴情人!
一年前,庄暖晨因为急需钱而在网上发布了做兼职的消息,当然兼职的内容无非是做一些策划类的动作,毕竟她从事这行比较有经验,消息发出去之后便石沉大海,中间也有零星电话打进来,但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小中介骗钱的。
009 雇佣关系
后来,一通电话主动找上了她,对方的口吻很郑重,庄暖晨也便答应了见面。当时与她见面的是个年轻男人,穿着很正式,并且询问她有没有意愿做宴会陪同。
庄暖晨不明白什么是宴会陪同,那男人倒是耐心地加以解释,庄暖晨听得清楚明白,这项工作是要她作为一个情人身份出现在雇主身边,陪同他参加任何外界的宴席。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的神情,惊呼这年头还有花钱雇情人的。那男人却只是淡淡一笑,“我老板他不喜欢被人烦。”
庄暖晨考虑了再三后才点头答应,但与此同时也提出自己的要求——只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只是表面情人的关系,陪吃赔笑,但不陪睡!
男人许是被逗笑了,说了句,“放心,我老板不会对你提出过分要求,只是需要一位宴会情人而已。”
从那天起,庄暖晨便在正式的工作之余有了这么一份兼职,可当她见到江漠远第一面的时候,第一直觉就是——这个男人的脑袋被门挤了吧?长得这么帅还需要花钱雇情人 ?'…99down'
与江漠远见面的第一次,庄暖晨便是顶着浓妆去的,宴会情人必然是妖娆万千的,哪有清汤清水的就去面试?再加上这份工作虽然是兼职,可对方给出的酬劳是丰厚的,她必然要使出浑身解数获得这份工作才行。
她万万没想到江漠远会那么年轻,并非是她想象中老头子的形象,他看上去也就三十一二岁的样子,典型的事业有成型男人,正襟危坐在她面前,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他对她的形象很满意,最后只是说了句,“从今天起记住我的电话号,需要你出席的场合我会通知你。”
一句话奠定了她和他从此以后的关系,直到今天。
一年多来,她谨守了夜宴情人的本分,不会问及他的生活、他的工作,人前她和他尽显暧昧,人后却只是陌生到知道彼此电话号码而已。
而江漠远倒始终是个正人君子,这么久没有对她提出任何的非分要求,这令庄暖晨感到释怀。不过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她终于明白他花钱聘请情人的原因了,他生得如此妖孽,是个女人都想扑上来了,有了她在身边也就是有了挡箭牌。
不想在女人之间惹麻烦的男人绝对是个聪明的男人,江漠远就是这样。
再后来庄暖晨才知道,当初约她见面的男人就是江漠远的助理周年,想来周年在江漠远身边做事做了很多年,否则也不会学的江漠远那样的沉稳冷静。
在这座城市,庄暖晨只有两个最知心的朋友,一个是艾念,另一个是夏旅,她和她们一向是无话不谈,可唯独做夜宴情人这件事闭口不谈,夜宴情人这四个字听上去就会引惹遐想,纵使她和江漠远只是被雇佣和雇佣的关系,这话说出去也没人相信,索性也就不说了。
庄暖晨又喝了一口红酒,目光下意识随着江漠远笔挺的背影游弋,不经意想起了昨晚那人的警告,这件事……跟他有没有关系?
010 失常
在利益驱使下,人与人接触往往都套上了面具,正如她在面对江漠远的时候都是浓妆艳抹的形象,正如江漠远在众人面前与她如胶似漆的形象,一切不过是场做戏而已。
宴会的气氛始终是融洽的,直到宴餐开始的时候,周围环绕的小提琴声换成了明快夏威夷调子。庄暖晨在江漠远身边坐下时,这个调子也刚好响了起来,她的手轻轻一颤,指尖瞬间有些凉透。
是四弦吉他的声音,很纯粹,很蛊惑人心。
曲调渐渐由明快转为静柔,餐桌上所有人都在谈笑风生,庄暖晨的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四弦吉他的每根弦跳跃出来的声音都像是水滴一样一点点穿透她的心,让她恍如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这是什么声音?真好听。”
“你很老土啊,连尤克里里都没见过?”
“什么尤克里里?不就是把破吉他吗?”
“笨蛋!不懂就别瞎说,我们平时看到的吉他是六弦的,这个是四弦的,是从夏威夷传过来的。”
“很难弹吗?”
“还好吧,不过你肯定弹不来。”
“我才不信呢!喂,顾墨,如果我用尤克里里弹会了夏威夷曲子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嗯……如果我学会了,你就做我的男朋友吧。”
肩头忽然温热了一下,思绪也在瞬间被打断,庄暖晨这才恍然自己竟然陷入了沉思,稍稍转头,对上了江漠远含笑的黑眸。
“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他的手臂轻轻圈在她的肩头,宽厚的大手为她冰凉的肩头带来温暖。
深刻在记忆中的那双眼与现实中正在凝望她的这双眼相互重叠,渐渐地,只剩下现实。她轻轻摇头,压下心头仿佛被割裂般的疼痛,唇稍微微勾起,“不,挺好的。”
江漠远闻言后却没有马上移开眼,目光中透着一丝探究,似乎要看穿她刚刚神游太虚的原因。庄暖晨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了慌,又清了清嗓子轻声道,“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他点头,她提着裙角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尤克里里演奏的夏威夷风音乐蔓延在宴会厅的各个角落,即使关上洗手间的门,庄暖晨还是能够听到,曼妙的、慵懒的还带着一点点伤感的。
来到镜子前,看着镜中自己那张早已苍白的脸,庄暖晨的眼底终于泛起遮不住的悲哀,镜中她的妆容那么妖娆,却怎么也遮不住来自心底深深的绝望和孤独。
顾墨……
这个已经被她深深藏在心里足有六年的名字,每一个比划都是那么清晰,清晰到足以令她难以呼吸。那时候的她是多么大胆啊,大胆到去主动倒追一个男生,为了这个男生,她一遍遍练习尤克里里,最后曲子始终没练成,可男生已经成了她的男朋友……
再后来……
她和他的恋爱犹若天使和海豚,天使不会游泳,海豚不会飞翔……
心痛得连呼吸都艰难了起来,庄暖晨堵着耳朵踉踉跄跄冲出了洗手间,却无力地蹲坐在走廊的一边,有时候优美也是一种残忍,正如此时的音乐,犹如绳索一般将她一圈圈缠绕。
胃开始痛了起来,这是一整天没吃饭的后果,她一手扶住墙壁试图站起来,却再次痛得无法起身,心也跟着痛,跟着音乐痛……
直到——
男人的大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修长而有力量。
011 带我离开
窗外的夜色也不及他眸底的漆黑,淡淡的水晶光斜打在男人五官深镌的脸颊上,令他整张脸颊陷入忽明忽暗之中,颀长的身影将她密实地笼罩,这样看着他,如同无声无息降临在身边的神祇,赋予彷徨不安的人一份宽慰。
庄暖晨愣愣地看着他,眼睫毛还挂着一滴来不及坠落的泪水,晶莹剔透地渗着她眸底的美丽和脆弱,冰凉泛白的手指忘了放在男人的手掌中,耳畔流动的依旧是丝丝入扣的尤克里里之音,现实中,江漠远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出现在她面前,梦境中的男人始终无法与现实中的重合。
江漠远的眉梢微微泛起一丝疑惑,但也未曾催促,而是极有耐性地伸手看着她,深邃的目光打量在她精致的脸颊,最后落在睫毛的那滴泪水上,眉心闪过若有若无的蹙意。
庄暖晨这才蓦地反应过来,也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工作,便赶忙起身,刚要开口道歉,胃部没由来地一阵阵抽痛,连着心口一起拼命绞动着,似乎要将五脏六腑全都绞碎似的。
手指死死按在墙上,悲伤却像是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细细的网孔连让她呼吸的自由都没有,那股强烈的窒息、莫名的伤痛以及身体上的疼痛早已经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
她知道,在听到尤克里里声音的那一瞬,她就很想见顾墨,很想很想见……
始终站在一旁的江漠远见庄暖晨自己起身后便收回手,却又见她眉头倏然蹙紧后大步上前,伸手将她拉在怀里,没曾想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苍白到了极点的脸,泪水打湿了睫毛,但还在倔强地忍着没有坠落。
“你不舒服?”江漠远将她扶稳,打量她的神情。
“我……”庄暖晨张了张嘴巴,疼痛和呼吸的艰难令她不得不妥协,尤克里里的音乐更令她想逃,抬头看着他那双既熟悉又陌生的黑眸,终于无力说了句,“带我离开这儿……”说完,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坠入了一尊宽厚温实的胸膛中,紧跟着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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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暖晨醒来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秋天的阳光温暖如纱,透过窗帘投落在房间里,透着一股子干净清爽的味道。
眸子轻轻环顾,却蓦地坐起身来!
这是哪儿……
室内的陈设很返古,带着点缀花形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屏风案几、字画楹联,每一处设计都显得独具匠心,再看自己身下躺着的也是锦绣芙蓉床,盖着的是闻名世界的苏绣精致被面。
天哪……
庄暖晨吓得一骨碌起身,惊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古色古香的房间令她瞠目结舌,老天爷不会是见她穿越剧看多了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