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行!”喻宝振又摆出林黛莹熟悉的胁迫神情,逼迫的看着她。
“可是……我很怕……”林黛莹声带哭腔,仿佛快要吓哭了。
喻宝振失望地望着她,再次无奈的叹气,后悔得肠子都断掉了。
事实上,没上场前,林黛莹紧张得不行,可一上场,镁光灯一打,倒显得有模有样起来。
不过,她爱左右摇晃的毛病显然引起了导演的极度愤慨。
导演碍于喻宝振在场,用词一直很考究,极力不伤害林黛莹可怜的那点自尊心。
终于,在林黛莹第N次摇晃哆嗦的时候,导演忍不住爆发了:“你真笨得像头驴!你能不能正常点?我们的广告赶着要制作播出,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他说得很不客气,林黛莹一听,顿时难过得眼泪都要涌出来。
怯场和胆小,一直是林黛莹的心病,她的整个成长史,简直就是一部与胆怯顽强斗争的黑色幽默剧。从小到大,她不管做什么,平时表现倒良好,可一逢到考试的关键时候,总是以水平发挥失常而告终。
她也心急,可胆量根本不由自己控制,导演越凶,大家越质疑,她就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恐惧。
喻宝振一直在旁边丧着脸斜倪着她,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可这会儿看她一副象上了刑场的惨兮兮模样,又见她眼底仿佛有泪光在闪烁,心底一软,下意识地朝她鼓励的一笑,脸上的冷厉之色瞬间散得一干二净,面部线条也开始变得柔和而优雅起来。
林黛莹正竭力忍住鼻间酸意,生怕被众人笑话,她一看见阴沉的喻宝振朝她微笑,顿时紧张之感略为缓解。
喻宝振继续柔和的看着她,又接连朝她绽放了几个无可挑剔热情的笑。
小美也在旁边朝她直眨眼,不停地给她鼓劲。
刹时间,扑天盖地的热情将林黛莹紧紧罩住,她的心里一暖,揩揩鼻子,鼓足信心,又上场了。
这次她什么都不想,脸上虽笑得完美无比,可心底里,却把周围的目光全当成空气,一心只幻想着自己在河里洗头发,洗呀洗呀,姿势特别优美,然后头发干了,将它轻轻一甩摆于胸前,接着,一摸秀发,风情万种地温柔一赞:“百年秀发,渊源流长”……
她表演完,还意犹未尽,坚持做了一分钟的停顿动作,才抬眼扫视四周。
很奇怪,她并没有见到先前那一张张眼冒凶光的脸,只看到全场整齐划一目瞪口呆的神情。
——小美的嘴里像咬了个鸭蛋。
——喻宝振的眼中荡漾着异样的神彩!
——就连正导演也呆滞的象个木偶。
呆了好几秒,正导演才一拍脑门,失声惊叹:“太有灵性了,太过完美了,将一百年前古人的自然随意演绎得如此优美,堪称经典啊!妙!真是太妙了!真是最佳女主角啊!”
导演一定调,马上四周响起了如雷的掌声。
林黛莹本来有些战战兢兢的,乍一听,禁不住脚下一软,很不体面地滑倒了。
于是,护花使者喻宝振很幸运的获得了再次一亲芳泽的机会。
等到拍摄结束,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在回家的路上,林黛莹憋不住心中的喜悦,偷偷地问了一下小美当时的效果。
小美将嘴巴紧紧贴在林黛莹的耳间,很活灵活现的形容道:“当时的画面真的很美,你就像是个画中人一样啊!”
“画中人?”林黛莹禁不住飘飘然起来:“我真的那么美吗?我自己怎么没有感觉?”
小美看她一副陶醉样,很奇怪地斜了她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不是说你漂亮,而是说你的头发,真的太美了,像瀑布一样,飞流直下三千寸,好有艺术美感呀!”
什么?只是我的头发美?
林黛莹马上窘住了,她尴尬地干笑三声,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
干笑完毕,她特疑惑地扫了扫前座开车的喻宝振,心中暗道:“应该不会是头发吗?我怎么在喻经理的眼中看到了彻彻底底的惊艳啊?难道又是错觉?”
她还在疑惑,却没有发现喻宝振正透过车内反光镜密切观察着她呢?她一个眼风扫过来,喻宝振的眼神一闪,连带着方向盘也跟着抖了抖。
车内的三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默了声,一路驰到家门口。
喻宝振故意绕了一圈,先把小美送回,然后才是林黛莹家。
车子停住的那会儿,天上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点劈里啪啦地击打在车窗上,溅起一块块气势不凡的碎珠。
林黛莹降下玻璃探了探,正好砸了几滴到她头上,她苦着脸,朝喻宝振做了一个道别的表情,就要打开车门,冲雨……回家。
哪知道还没付诸行动,就被喻宝振拦住了。
喻宝振似乎有些不悦,他的俊眉微扬,慢悠悠的说:“你干嘛不问一下我有没有雨具?就这样准备硬冲吗?”
林黛莹微微一笑,脸上红扑扑的:“您有吗?那好……我先……借用一下。”
喻宝振不可置否地耸耸肩,淡淡地斜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下命令:“你等着我!”
“好吧。”林黛莹缩了缩肩膀,怔怔地望着他。
喻宝振一说完,就打开车门,冒雨冲了出去。
林黛莹心里一热,她知道他是去拿雨具去了。
喻宝振跑到车后厢去折腾了一会儿,好半天才绕到林黛莹的车门边。
因为雨下得很大,所以林黛莹眼中的车外世界一直是模模糊糊的,当车门一打开,她才看清被淋成落汤鸡的喻宝振。
雨水顺着他湿淋淋的头发间呼啸滑下,沿着脸颊一路下行,直至将他淹得干干净净,他的眼里由于渗进了水,甚至连睁眼都有些艰难,长长的眼睫毛粘着水珠,扑忽扑忽的,像两只挣扎的蝴蝶。
虽然一身狼狈,可喻宝振仍旧保持着一种骨子里的优雅,他吐了吐嘴里的雨水,很淡然地扬了扬手中的黑色西服:“下车吧!我送你到家门口。”
怎么没有雨具?只是一件黑色西服?
林黛莹猛的愣了。
喻宝振的眼中顿时闪出一丝不悦:“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林黛莹马上脆脆答道,小心脏开始砰砰乱跳,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破茧而出。
于是,喻玉振高高的在林黛莹头顶上擎着一件黑色西服,一路小心翼翼地将林黛莹护送到了单元楼下。
因为他的保护得当,林黛莹居然一滴未淋。
立定后,林黛莹拧了拧湿透的西服,竟然拧出一大滩雨渍来,她望了一眼浑身淌水的喻宝振,心底慢慢湿润了,充盈着一种莫名的感动。
她怔了怔,才轻轻地抿抿唇,特担心地抬眼问他:“喻经理,您刚才只顾给我挡着,现在你全身都湿透了,会不会很冷啊?”
“不会……”喻宝振拼命压制着冷意,装作满不在乎地说:“我们男人都身强体壮,这点冷算不了什么。”
“要不……干脆到我家去换件衣服?”
“不用了,这么晚了,不方便,我冲一冲,马上就到家了。”
“噢!”林黛莹机械地点点头,看着脚丫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夜深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喻宝振虽然面无表情,但藏在漠然下的那股柔情,似乎有些若隐若现。
“嗯……”林黛莹有些不自在地晃了晃手,又没话找话地补充了一句:“下雨路滑,回去的时候路上要小心!”
“好的!”喻宝振嘴角牵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微微流露出一丝笑:“晚安!明天见!”
“BYE…BYE!明天见!”林黛莹甜甜的回笑,递上那件湿透的西服,朝他摆摆手,姿势轻快得像摆着拨浪鼓。
喻宝振告完别,就举起那件西服,准备往外闯。
就在他准备冲出的那一刹那,林黛莹心中一动,一个念头忽然涌上心头。
她想也没有想,猛的脱口而出:“这么晚了,况且雨下得这么大,何必回家呢?不如在我家歇一晚?明天我们一起上班?”
话一说完,林黛莹就后悔了。幸好她家里还有一个老娘,要不,主动留别人在家里留宿,会被对方误以为是暧昧的邀请呢?
喻宝振听后滞住,一脸的晦暗不明。
林黛莹顿时高度紧张起来,马上挤出呆板窘迫的笑,手足无措地朝喻宝振摆摆手说:“不是的……我没这么说过……呵呵!我胡乱说的,可以忽略不计呀!……忽略不计呀!……”
可说了就是说了,怎么可能忽略不计呢?人家喻宝振正苦苦寻找与佳人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呢?既然你送上门,他岂有不收之理?
喻宝振迅速地衡量了一下利与弊,马上果断做出选择:“既然你如此盛情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啊?他真到我家呀?林黛莹晃着小脑袋,马上想起家中的凌乱不堪、破破烂烂,再看他一身的贵气,顿时有一股强烈的丑媳妇见公婆之感。
喻宝振见她还发愣,眼角微微上挑,用百分百颐指气使的语气说:“别磨蹭了,快给我带路。”
林黛莹噘噘嘴,很不情愿地领着他上楼,步子越迈越沉,像拴了个千斤顶似的。
喻宝振的心底可是开着灿丽花朵呢?他很玩味地盯着林黛莹的背影,狡猾地笑了,心中暗道:“你这个傻姑娘,自食其果了吧?今天晚上,我就要让你好好感受感受我这个极品钻石男的非凡魅力!不将你彻底收于我麾下,我誓不罢休!”
他很阴险的笑了,满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骄傲,可惜林黛莹一直低头向前猛冲,压根就没看到。
林黛莹家还有一个老娘,这事喻宝振早调查过了。
不过这疾风暴雨阴寒森然之夜,它本身就是种种浪漫故事最易发生的危险时段,这种时间女孩子通常心理比较脆弱,极易对身边出现的英俊男性产生强烈的钦慕之感,也就是最容易上钩的时候。
——这是喻宝振根据多年的实战而总结出的经验之谈。
试想一下,外面暴风骤雨、响雷阵阵,两人窝居在屋里,就算二人弄出再大声响,别屋里的人,也很难听得分明。当初喻宝振念大学时,曾经一度对到外面开房感到生厌,就是凭着此招,背着某个女友的爸爸妈妈,在半夜里偷偷爬进了她的闺房,神不知鬼不觉地留宿了一晚,那种滋味,真是销魂断肠,超刺激超强悍!喻宝振每每想起,还感觉余香绵绵。
正所谓,不入虎穴,蔫得虎子。
今晚,若是偶得机会,有幸与佳人春风一度那就算赚了,如果不能,借着同处一个屋檐下的患难情谊,以促进感情迅速升温,也算是不错的收获啊?
喻宝振美美地想着,跟着林黛莹的身后,雄纠纠气昂昂地跨进了林黛莹家。
二十一 自食恶果
心怀鬼胎的钻石男在林黛莹家留宿,不止如意算盘落了空,还遭受了有生以来最灰色的一夜。
*******************************************************************************
他们进门了,然后,林黛莹开灯。
灯亮了,展现在喻宝振面前的,是一个到处咧着口子渗着锈迹晕晕暗暗的破落世界。
椅子,是瘸了腿的。
桌子,是缺了口的。
沙发,是破了洞的。
墙壁,是染了灰的。
……
这些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凌晨一点,她家的沙发上竟然坐着一个女人,阴森森地坐在那里,双眼大大瞪圆着,脸颊在灯光下显出一半黑一半白来,像个失了心的女鬼,就连她的身子也被晕暗的灯光勾勒出一个漆黑阴暗的轮廓来,怎么看怎么诡异。
喻宝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大寒颤,迅速地斜倪林黛莹一眼,见她见怪不怪,心里马上就明白了个大概。
这疯女人应该是林黛莹她妈。
他的眼中飞速扫过一丝不悦,忍了忍,装作很有礼貌地问林黛莹:“这位是……?”
“我妈……”林黛莹很闷地回了一句,马上跑上去牵她妈的手,撇着嘴问:“老妈,你怎么了?怎么呆呆地一个人愣在这里?这么晚了,还不睡呀?”
她老妈又呆了几秒,才猛地尖叫了一声,一把抱住林黛莹:“你这个丫头,真是越大越野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刚才梦见你的死鬼老爸了?他说马克思正虐待他呢?要我给他捎点武林秘笈去!”
她老妈说着说着,眼睛禁不住往后瞟了瞟,一身湿淋淋皱巴巴粘答答的喻宝振,就这样撞入了她的眼帘。
因为她家点的是老式电灯,光线有些暗沉沉的,她老妈眯着眼睛仔细瞅了一会儿,没太瞧清楚喻宝振的样子,还以为是喻宝嘉呢,于是有些欣喜地说:“是不是小喻呀?你不是说给我带大内密探心经吗?带来没有?”
小喻?难道是喻宝嘉那小子?站在林黛莹身后的喻宝振,眉头顿时拧成死结。
“世界上哪有什么大内密探心经?你别听那个喻宝嘉胡说,他是骗你的!明天儿我去找本少林金刚经回来!”林黛莹适时打插道,她很温柔地轻拍了一下老妈的
肩膀,笑脸盈盈地说:“这位不是喻宝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