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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门儿清。
只是这样明知道后院辛苦的李建安,还是为了子嗣家族一个又一个的纳妾,这算不算是明知故犯。
纯歌望着李建安的目光里一瞬间塞进了许多不一样的光芒。
李建安看纯歌怔怔望过来,就摸了摸下巴,笑道:“我脸上可有东西?”
不想让李建安看出自己的心思,纯歌就掩饰一般低了头。
这么长时间的相赴,彼此之间有什么小动作早己清楚了。
李建安就在心里偷笑。
这个傻丫头,每回有不愿意和自己说的,就低着头做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对上自己的眼睛。
不过李建安也不想拆穿纯歌。
横竖不过是在陈纯瑶的事情,想来有隐瞒也是关于陈纯瑶。
说起来不过是陌生人罢了,还是看在纯歌面子上才多说两句,出谋划策,又不是真的关心,何必为了这个去追问,还可能引出些不痛快来。
纯歌却突然抬头咬唇道:“只怕母亲那里未必愿意十二姐姐嫁去家里没有正妻的人家做贵妾。”
李建安有些吃惊。
纯歌就解释道:“十二姐姐是和姨娘生的,和姨娘是母亲的陪嫁丫鬟,后来跟父亲去了任上,主持过几年中馈。一直到回绥南,还帮着母亲管过几年家。”
既然李建安能明白妻妾之间的事情,自然也不会不明白纯歌这样隐晦的暗示。
一个家生子陪嫁丫鬟,本来就是帮着主子固宠的人。结果出去反而作威作福,就连回家都还要分一半权过去。
自己那位岳母,定然很不服气。
难怪明知道陈纯瑶可能嫁的不光彩,日子也过得不好,也半点不露声色。
看样子不仅但是庶出的女儿隔着一层,还有上一辈的恩怨。
陈家上上下下还真是一团糟。
李建安心里腹诽了几句三老爷不知道规矩,宠妾灭妻,三太太没有大家子气度,为这个祸害庶女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岳家的事情,自己这个女婿也是晚辈,都不好评说。
幸好纯歌也没打算让李建安再帮忙出主意。
这样告诉出来,不过是害怕李建安再看在面子上帮着去联系亲事反而里外不是人罢了。
纯歌就含糊道:“十二姐姐的事情咱们也尽了心,今后就看她缘分吧。十姐姐有身子,大嫂他们忙着要照顾大伯母,等周家事情处理完毕,还是先麻烦八姐姐,让她帮忙去把十二姐姐给接到我陪嫁的庄子上安置下来,等父亲母亲进京来,我再回去商量他们意思。”
李建安原本害怕纯歌直接把陈纯瑶接到李家。
到时候太后那边只怕就更打眼了。可又不好直接说,毕竟是一场姐妹。
听见纯歌安排的很周到,李建安就赞同道:“你看着料理就好。”
又吩咐纯歌说和容长公主那边留了话,“让你最近别出门,说是她自有法子让人不知道是你过去求得情。”
纯歌很惊讶,又觉得有一股暖意流在心里。
其实和容长公主会把事情闹得这样大,皇上又会这样雷厉风行的处置,自己早就想明白了其中关节。
只怕两个人都是看着外戚做大,不想再让周家继续蛮横下去,更想压制压制太后,所以才会如此。
只不过本来就是自己求上门去的,给人利用一把也是应该。
没想到和容长公主还会愿意费心为自己掩饰痕迹。
真是仁至义尽了。
纯歌忙点头道:“您放心,我就就在家里好好呆着,等父亲母亲上京里团聚。”
李建安看纯歌乖巧的不得了得样子,笑着把她拦腰抱起来朝床上走。
纯歌吓了一跳,下意识就伸手搂住他脖子。
李建安哈哈大笑,走到床边把纯歌放下,蹬掉鞋子道:“今早起的早了,你陪我再睡会儿。”
自从有了身子,太夫人就免了纯歌晨昏定省,纯歌也变得越来越贪睡。
见李建安没有想做别的事情,只是真的想一起睡觉,纯歌就顺从的躺到了李建安身侧。
两个人一起搂着痛痛快快的补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家业
看在太后颜面上,周家虽说马上就要倾倒,皇上还是下了旨意,在周家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可先住在侯府中。
不过皇上又另下了一道旨意,说周炎当初是强行娶妻。
朝廷有律例,淫辱不婚。
若是男子先行侮辱了女子清白,这门婚事就可自行取消。
虽说有律法规定,但家族为了名声,大多还是只能忍气吞声。
皇上答应了和容长公主不将李家牵扯进来,就随便指了个人证,找出来一名灶神庙的小沙弥,然后下旨准许周炎和陈纯瑶合离,还让陈家长房出面先安置好陈纯瑶。
大老爷和陈端仪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还是得回家让大奶奶准备着赶紧去周家接人。
大奶奶很不乐意,这样一个女子接回家来,只怕要连带着全家上下的名声都坏了,就犹豫道“这个时候把十二姑奶奶接回家来,只怕外头人都说咱们家里巴结权贵不成就想要脱身。”
大老爷从没对儿媳妇发过脾气,这回却猛的将一个双环花陶瓷杯子摔在了地上,骂道:“管外头人说什么,咱们一家只是奉圣旨办事,谁敢在外头嚼舌根。何况十二丫头本来就是咱们家的姑娘,这回陈家不管她,谁管她”
大奶奶吓得身子缩成了一团。心里却在腹诽。
现下知道轻重了。当初怎么不防着那个死老太婆使那种手段。
大老爷抚额坐在上首,见大奶奶样子,喃喃道:“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怪不得你,都是你母亲她……”
陈端仪对大太太也很不满。
不过要让大老爷这个公公在大奶奶这个儿媳面前数落大太太的不是,陈端仪还是觉得很不成体统,就阻止的喊了一声父亲。
大老爷回过神,知道犯了错,筋疲力尽的挥了挥手道:“你赶紧去把人接回来,小心安置着,等你三婶他们上了京城就好了。”
大奶奶听着眼前一亮。
陈家长房最近处境微妙。
虽说没有动到真正的筋骨,不过有些事情却很不好。
宝哥儿说要送到李家族学的事情最后还是没成,幸亏陈纯歌还念情分,帮忙请了先生过来。
京里的风言风语也正在慢慢过去。
眼看着仙寿膏的风波就要平息,只是公公和夫君想要再获得皇上信任,还要定国公府那边多伸伸手。
这个时候陈纯瑶出了这种事情,虽说自己把人接回来也会连带着被人讽刺几句。不过三房却不能不领自己这份情,定会心存愧疚。
三婶是个厉害的,三叔却是个讲兄弟情义的人。
总不会白白亏待了自己,到时候再让夫君带着去李家,就要好说话的多了。
何况这件事归根结底论起来也是三房丢人的多,一家有个疯婆子,一家有个不干不净合离回娘家的姑娘,倒是要看看三婶怎么在自已面前摆长辈的谱耀武扬威!
一盘算好了,大奶奶顿觉这件事情实在是利大于弊,也出的好极了,就唯唯诺诺下去打点。
陈端仪一看大奶奶走了,才对大老爷道:“父亲,这事情有些不对。皇上下旨惩办周家,怎会还特特先放了十二妹妹一条生路。总不能是看咱们陈家的脸面。”
陈家在京里只是薄有声望,在皇上面前更没有什么地位。
这些,大老爷心里自然清楚,也觉得陈纯瑶额事情透出古怪。
不过大老爷这个时候根本不关心这个,心烦意乱挥挥手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兴许是定国公府那边去透过话,左不过姻亲脸面罢了。这门婚事是我写信给你三叔说的,还得想想如何交待。”
被大老爷这么一说,陈端仪也觉得有道理,就再没有去想这个。
屋子里一时寂静,大老爷坐在上面阴沉着脸。
陈端仪知道大老爷定是又在埋怨大太太,硬着头皮道:“父亲,母亲也不知道这门婚事会……”
“你还要帮她说话……”大老爷勃然大怒,“我早就告诉过你母亲,让她不要把主意动到太后那边去。太后再厉害,终究是后宫之主,朝廷正事肯定是皇上做主。她为了巴结太后,非要将家里姑娘许到周家去。明知道周家是什么名声,我教训她一顿,还以为她打消了心思,谁知道她竟会做出那种事情来,我为了替她遮掩,半真半假给你三叔写了封信去,说是十二丫头自己跟周炎情投意合,又说周家靠得住。你三叔看在我面子上,这才答应了。后头你三婶来京里,我眼见瞒不下去,只能说了实话,你三婶是个大度人,为了大局忍气吞声答应了。却给我说一定要好好看着十二丫头,我好几次让你母亲常常差人去周家看看,她都当做耳边风。还说什么只要把人嫁过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人,这门亲事就算做成了。结果弄成这样,好好一个姑娘就要回家守着,将来还不知道怎么盘算,你说我要拿什么脸面去见你三叔三婶他们”
要说三老爷会担心陈纯瑶这个女儿,陈端仪自然相信。
不过要是三太太还特特叮嘱,陈端仪就只觉得好笑了。
不过陈端仪知道大老爷很讲究兄弟情义,总以为长兄就该做出个样子来,就不敢反驳,诺诺应着。
大老爷见陈端仪没有再帮大太太说话,心气才略平了一些,喘口气道:“你三叔他们就要到京了,到时候你好好帮着他们料理料理。他们刚到京城,定有许多不顺手的地方,你也要帮忙。等你三叔接任了官职兴许就好得多了。”
陈端仪忙道:“都是一家人,儿子哪有坐在旁边看着的道理。”
大老爷点了点头,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皱起眉头,“去看过你母亲没有,休养的如何了?”很随意的口吻。
陈端仪听着暗暗苦笑。
如今父亲倒是偶尔想起来才会随口问一句母亲那边的状况。
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让母亲回家来了。
不过母亲惹了这样多的事情,也难怪父亲恼怒,就是自己也不愿意母亲回家来再生出是非。
只是母亲不在,三婶那边回来,只怕就没人压得住她。要是三婶仗着长辈身份指手画脚,刁难自己,还真是有些头痛。
这些话陈端仪在心里过了一圈,面上恭恭敬敬道:“父亲放心,前日刚去看过,大夫都说母亲最近好多了。”
大老爷嗯了一声,态度淡然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二十二章 裂痕(上)
这几日江上浪有些大,常常还会下大雨。瓢泼一般的雨水黄豆一样大小打下来,致使江面暴涨。天空也看着黑黢黢的,三老爷带着全家大大小小,生怕出差错,就交代船夫谨慎为上,一路走走停停,折腾了七八天,却连一半行程都没有走到。
三太太上一回坐船去京里就受尽了苦楚。这一回又着急看陈纯贞,这样磨磨蹭蹭不仅受罪也提心吊胆,就找三老爷说了好几次,要开快些。
谁知道三老爷劝了几次,见三太太不听,就有些动怒了。在船舱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才道:“即便这是内河运道,轻易不会出事。好歹你也体谅体谅儿媳妇。端崕媳妇有了身子,本来就脸色不好看,再走快些,只怕更难受。”
三老爷本以为陈端崕毕竟是三太太亲生,吴四奶奶又是三太太娘家侄女,念着吴四奶奶刚诊出来有身子的份上,三太太必然不会再开口争执。
谁知道三太太一听三老爷说有身子,就想到了冒姨娘,登时冷下脸道:“您顾忌着宠妾,唯恐伤了小儿子直说就是,何必拿了端崕媳妇做筏子。老爷,您这些年也变得忒多了。”
三老爷气的面色铁青。
不过终究是和三太太做了这么多年夫妻。
加上三老爷娶了许多妾室,自觉有愧,一贯就不喜欢和三太太争执,听了三太太讽刺的话,也只能恨恨道了句不可理喻便拂袖而去。
看船舱门被摔得啪嗒作响,三太太恨得咬牙,吩咐了小丫鬟,“去看老爷上哪个屋子去了。”
船上不像绥南府里,再大的船,也不过就是那一块地方。一眼能看个通透。
小丫鬟很快就回来回话,“夫人,老爷叫人端了燕窝粥去了冒姨娘屋子。”
正在朱妈妈服侍下喝橘皮茶的三太太就一扬手把茶水全都拨到了小丫鬟身上。
小丫鬟哭都不敢哭一声,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朱妈妈眼见着三太太憋得满面涨红,指甲都扣紧了被褥里,知道三太太恐怕忍不住要失态,忙呵斥了小丫鬟几句,又叫下人都退出去。
下人们很快退得干干净净。
人一走,三太太就抄起床边上一个玉如意砸到了地上,发出砰砰脆响。
住二楼船舱的陈端崕正陪着吴四奶奶说话,哄她吃些粥水。听见头顶上又传来熟悉的声音,叹息了一声。
吴四奶奶安慰的靠到了他怀里。
“夫君,我看母亲这样下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