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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到纯歌一派放纵的态度,在看着一左一右坐着的四夫人和五夫人一脸看的高兴的神情,更不好说话了。
陈纯荔尖锐的嗓音再次响起来,“还你什么!人要不做亏心事,也不会一句话都回不出来。就是你们赵家干了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生生害死了我十妹妹,如今你们也只能挨骂。这事活该!痛快些,他们男人在前头解决事情,要个说法,那个邹姨娘却只能我们这些女眷来处置,赶紧把人交出来,我们几个看着一碗红花汤灌下去,然后打发去给我十妹妹守墓。”
赵家没有人回话。
赵家二房三房的人是不想管,平白得罪人,长房的人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陈纯荔气势更盛,就讽笑道:“一个青楼找回来的,偏你们还稀罕的跟个宝一样,我都说不要她性命了,还舍不得呢!也就你们赵家才会如此。”
听见陈纯荔不仅死咬着先前说的要给邹姨娘灌红花汤的事,还连带着扯出了赵家女眷跟青楼有关系,赵大夫人气的脸色发白,再也忍不住道:“兰夫人,好歹这是咱们赵家呢。纵使邹姨娘不好,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咱们赵家的孙子。你十妹妹也是咱们赵家的儿媳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水,这种妻妾争宠的事情,正该我们赵家处置。我们肯跟你们商量几句,忍让许久,也是仁至义尽了。你可不要……”
“这么说,果真是抬了姨娘!”
赵大夫人呆呆看着从进门开始就一言不发的纯歌,接触到那冷若寒冰的眼神,顿时一阵心颤,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纯歌精致的五官上写满了讥讽,不再看赵大夫人,把目光投向了赵老夫人,“老夫人,当初母亲和你们议婚事的时候,再三追问,知道赵家男儿的确是不得纳妾之后才和你们换了八字,定下日子,结果赵熵却在外面私下养了外室,这是无信。我十姐嫁到赵家来,后头出了那桩事,你们答应立即就把人送走,也会约束赵熵,却迟迟未见有所动,这己不是无信,而是不义。如今更将人接回府中,抬做姨娘,这便是不仁了。你们赵家不仁不义,无信而立,背弃承诺,还纵容赵熵和妾室一起伤我十姐,害的她早产而亡。却敢在我们面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赵家累世清贵,难不成就是以如此作为立于朝堂之上,行走于人世之间。我真是开了眼界!”一番话掷地有声,包含诘问,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同答的出来。
第一百六十章 交待(下)
赵老夫人嗫嚅着唇,觉得喉间一片干涩,良久也只是叹息了一声,幽幽道:“国公夫人,是我们赵家对不起陈家,对不起熵儿媳妇。”
陈纯荔马上就道:“这会儿说这些有什么用。趁早把人交出来,我十妹妹死的冤枉,难不成你们还指望这个邹姨娘能平平安安生孩子出来,再抬身份享清福。”说着就啐了一口,“做梦,她这个贱人,休想有这好日子过!”
赵大夫人和赵家二奶奶开口就想骂回去,却被赵老夫人一个凌厉的眼神止住了。
赵老夫人眉眼都是疲惫,朝着纯歌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左右坐着的四夫人和五夫人,对旁边嬷嬷吩咐道:“去把人带出来吧。”连称呼都没有交代一声。
那个嬷嬷就要领命而去,赵大夫人却在旁边尖锐叫起来,“老夫人老夫人,那是熵儿的儿子啊,大夫都说邹姨娘肚子里是个男孩儿。”
“糊涂,咱们家里,哪有什么邹姨娘!”
赵老夫人看的懒得再看一眼,直接道:“去把人领来,再去药房抓一副红花汤过来。”
所有人都当即愣住。
就连一直叫嚣着要让邹姨娘打胎的陈纯荔,都没想到赵老夫人会这样干脆利落的答应了就叫人去办事。
赵大夫人呆呆的,直到看见人出去才要上去拦。一只手拽着下人的袖口,一边扭头看着赵老夫人求情。
“老夫人,老夫人,邹姨……”姨娘两个字没说出来,看到赵老夫人脸色一黑,马上就改口道:“她肚子里可是熵儿唯一的血脉了。”
赵老夫人神色更见端凝,暴怒道:“你胡说什么!”
赵大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赵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当着家,连个内宅都管不好。纵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害了咱们赵家的孙媳妇,嫡亲的曾孙。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你是熵儿的亲娘,他年纪轻轻,今后要多少孩子不能生,这等诛心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好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下来。
恍惚间明白过来方才说了什么的赵大夫人脸色灰败退到了一边,赵家二奶奶急忙上去扶着。
这一场婆媳交锋,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赵大夫人方才情急之下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赵老夫人那种欲盖弥彰的解释又是为了掩饰什么……
四夫人和五夫人就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望过去。
就连陈纯荔脸上都写满惊疑不定。
连大奶奶坐在位子上,来回扫视赵家几房女眷各自不同的神色,先是愕然,后面就垂着头不说话。
纯歌却微微笑了笑。
人在危急时候说出来的话往往才是真相。
赵大夫人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说赵熵只能指望邹姨娘的肚子了。
不过赵熵好端端的,是因何不能再有孩子,至少这个结果对得起陈纯贞在天之灵。
赵熵和邹姨娘联手害死了陈纯贞和她的孩子,如今报应来了。
真是痛快!
否则只是让邹姨娘打了胎,撵出去,谁知道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今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吧。
旁边五夫人见纯歌一直没说话,就凑上来小声道:“三嫂,您瞧瞧,咱们还什么都没说呢,这赵家的人就把自己的老底抖得一干二净了。”捂着嘴有些张扬的笑起来。
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这个屋子算不得大。
何况是这个时候……
五夫人说的话被赵家几房内眷听在耳里,都觉得格外剃耳。
赵大夫人早就瞪了过来。
五夫人却根本不放在眼里。
一个赵家算什么东西,说好听点是帮皇家算命的,说难听点,就是骗人的东西。
那么多年占着这个位置,也不过是因朝中许久没有天灾人祸罢了,要真是有个天狗食日的,只怕赵家没有猜出来,一夕之间就要灭了满门。
清贵是清贵,偏偏没有实权。
横竖今天都过来得罪了人,还不如得罪的彻底些,回去在太夫人和这个三嫂面前卖个好,也给陈家一份脸面。
想到这些,五夫人就毫不客气的看了回去,一双上挑的狭长眼中露出蛇一样清冷的刻薄。
赵大夫人不敢和五夫人顶着来,看了几眼反而先退回去。
一直到前去带邹姨娘的嬷嬷回来,慌慌张张跪在地上回报,“老夫人,人不见了!”
宛如一声惊雷炸响!
赵老夫人脸上难得露出惶急,蹭的站起来,颤抖着道:“你说人不见了。”
“是,老奴叫人再三找了好几趟,都没有看见邹姑娘。老奴还叫人去角门那边问过,都说今早除了采买的婆子和带出去的几个粗使丫鬟,没有谁出去过。”
一个大着肚子,还是被人层层看管着的孕妇,就突然不见了。
这事情说出去实在离奇,还让人质疑赵家内宅的安危。
赵家的女眷都很有几分风声鹤唳的味道。
纯歌眼神一厉,瓷白的脸上透着一抹不正常的晕红,直言道:“老夫人,是人在赵家找不到了,还是人送出去失踪了。”
在赵家没找出来,和把人送出去失踪,乍一听好像似是而非的相同,其实根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意思。
陈纯荔反应过来,立时就讽笑道:“你们赵家也就会跟我们玩这种把戏。答应的倒是痛快,结果却叫个奴才来说人找不到了。谁知道方才是去抓人还是去送人走的。”
赵老夫人嘌了一眼纯歌,才将不满的目光投注在陈纯荔身上,“兰夫人,您谨言慎行。我们赵家说话自然是算话,一个跟人淫奔,不干不净的女子罢了,我们赵家有什么舍不得!”
“笑话,你们赵家说话算话。上回还答应我要把人送的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我十妹妹面前呢。还不是悄悄把人接回来,还是从青楼弄回来的,肚子都大了,还被放在赵家当家主母的院子里,说起来,我十妹妹也有身子,肚子里那可是你们赵家嫡孙,下场却……”陈纯荔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声音哽咽。
赵老夫人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气的浑身直哆嗦。
纯歌看了看赵老夫人的脸色,觉得这一回是真气着了,就决定适可而止。
现下这种局面,一味用朝廷上势力威逼不行,难免会落下个仗势欺人的口舌。
第一百六十一章 风波起
要跟赵家好好商量讲道理也不行,谨防赵家就会得寸进尺,想要留下那个孩子,说不定还会借着陈纯贞早去无人供奉香火的名头,把那个孩子养到陈纯贞名下。那也太对不起陈纯贞了。
既然软硬都不方便直接使的过度,就只能先让陈纯荔去打打头阵,自己这边再威逼一下,压压阵脚。
现下看来,赵老夫人既怕彻底丢脸,又顾忌陈家和李家,事情就容易办的很顺利。
不过再想出一口恶气,也不能过火。
赵老夫人毕竟是老辈,借着事情不轻不重剌几句还可以,要是真把人气出个好歹来,陈家和自己反而理亏,要背负骂名了。
看着陈纯荔还想出言讽刺几句,纯歌就给使了个眼色,陈纯荔心领神会,坐回椅上不言了。
一辈子没这么丢人过得赵老夫人抿着唇,手里紧紧抓着案几的边角,手心都恪的生痛。
“找,都叫人去找,一定要把那个贱婢给找出来!”毫不掩饰其中的愤怒和狠辣。
嬷嬷连滚带爬出去,却和外面冲进来的一个小厮撞到了一起。
两个人都着急的很,冲劲也大,撞到地上哎哟起来。
四夫人五夫人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赵老夫人气的脸色铁青,还没等开口教训,那小厮就爬起来跪在地上哭道:“老夫人,老夫人,您快去救救七少爷吧,老太爷和大老爷要把七少爷活活打死呢。”
赵大夫人已经晕了过去。
早有准备的赵老夫人却很镇定的睃了一眼旁边的纯歌,冷冷道:“犯了错自然该受罚,哪有你这个奴才来求情的道理。拖出去……”
“老夫人,老夫人,七少爷不行了,大少爷也快不行……”
赵明是赵家的长子嫡孙,从小温文儒雅,行事端方,是赵家上下寄予厚望的人,要不出意外,将来就是赵家的族长。
赵老夫人听说赵明也在挨打,猜到一半,再也坐不住,蹭的起身道:“快快快,带我过去看看。”
一屋子人扶的扶,搀的搀,浩浩荡荡往外头走。
留下赵家几个少奶奶陪着和纯歌坐在一起。
四夫人和五夫人有太夫人的叮嘱和吩咐,看见纯歌没动,就守在一边寸步不离。
陈纯荔却想去外头看看,纯歌见她猫抓一样,就露出一个温婉疏离的笑容。
“八姐急什么,横竖也打不死,咱们坐着等老夫人把邹姨娘找出来才好呢。”
黄莺出谷一样婉转的嗓音,听上去却像是一把快刀割在心口上,痛的感觉一闪而逝,剩下的是一种惶惶的害怕。
几个少奶奶坐在一边,真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情形变得很僵持。
过了一盏茶时间,纯歌几个人没有等到赵老夫人回来给个交代,却等来了茗儿。
茗儿还没有成年,也不怕在别人家里的内院行走,直接进来对纯歌道:“三夫人,国公爷在外头等您。”
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完了茗儿就袖手低头等着。
纯歌眉眼微动。
李建安从来不会故弄玄虚,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是在赵家。
既然叫茗儿来只说着一句话,那就是该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却不好在这里解释。
纯歌二话没说,站起来就走。
陈纯荔和连大奶奶本来还有几分疑惑,看见纯歌站起身,也跟着起来了。
说到底,这是三房的事情,陈家早就分家了,出了事情互相帮忙是可以,但要是越过别人去做主,那就不太好。
连大奶奶和陈纯荔都想得很清楚明白,一句话都没多问。
赵家几个少奶奶巴不得纯歌她们赶紧离开,笑着一路送到二门。
五夫人一边走一边还忍不住好奇,左右看了看都是李家带出来的人,就道:“三嫂,三哥他……”
这个五夫人,真是爱打听!还不喜欢动脑子,既然故意说得语焉不详,即便自己猜出些什么,也不可能告诉她。偏偏还要来问。
直接说不知道,又怕……
自己这个时候可没有心情拐弯抹角的来哄她。
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