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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手腕上一道道伤痕和二夫人苍白的面色,还能依稀辨别出来。
就算是先前有畏惧,可香雪看到二夫人高耸突出的颧骨时候,还是忍不住哽咽起来。
“小姐,您别这样了。国公爷只是说让您回庄子清静清静,好好养养身子,又不是要赶您。何况您手上还有二十万两银子傍身,您又何苦这么作践自己,都好几天了,再这么不吃不喝的,可怎么得了!”
二夫人嘴角翕动了几下,眼中迸射出浓浓的不甘。
“他要赶我走,为了一个陈纯歌,他居然要赶我走!”
自从李建安来过之后,这还是香雪第一回听到二夫人说话。
虽然说的话里充满恨意,不过香雪还是松了一口气。
肯说出来就好,屋子里头又没有别人。
总比憋在心里憋出病来得好!
香雪就上前去给二夫人拢了拢被子,看着二夫人的样子,心里暗叹。
当年的夫人,还没出阁时候,就是名动京城,得了才女之名。老太爷还曾感慨过,姑娘要是男儿身,状元及笫,封侯拜相都不在话下。
可就是这么不下于男子的夫人,偏偏这辈子都困在了一个情字上。
和李家二爷国公爷从小一起长大,眼睛里却只看得见一个国公爷。
本来也没什么不能成的。
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奈何造化弄人,阴错阳差,没有嫁成一心恋慕的国公爷,却嫁给了二爷。
当时的老太爷,以为二爷肯定能稳稳继承爵位,谁又知道二爷薄命。是如今的国公爷,以前的李家三爷上了位子,还将李家更进一步。
即便是高家上下都在后悔,嫁都嫁了,事情也成了定局。
谁又知道,这么多年,夫人还是放不下,不肯死心。以前跟那位国公夫人过不去,国公爷看在兄弟之情的份上,太夫人看在死去儿子的份上,都一力帮着夫人。
夫人明面上看着吃了大亏,搬到庄子上去,实际却从此得到了在家里说一不二的地位。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国公爷和夫人从来都没有驳回来的。
唯有这一回……
本来自己也觉得很有把握的,一个女儿罢了,哪知道吃了大亏。
如今这位国公夫人的手腕比前头那个可更高超,重要的是国公爷心里,早就偏了。
自己是不是该劝劝夫人,不要再跟三夫人斗下去,等太夫人去了,这个家里,终究是要靠着那位做主当家的。
香雪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劝劝。
“夫人,梅香院那位只要生个儿子,在李家位置就算是定下来了。横竖她也没有跟您过不去,要不您就去服个软,好歹先把过继的事情定下来再说。”
话音刚落,二夫人就饱含凶光的瞪过来。
“她抢走了我最在乎的东西,你还要我去跟她服软!”
看着二夫人恨不能杀人的样子,香雪就知道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伺候夫人这么多年,夫人的性子,要是认定了一件事情,恨了一个人,就再不可能回头收手。
香雪不多说,二夫人却激动起来,扯着手上的被面,问道:“让你去打听的事情怎样了!”
“是在给几个丫鬟找人家。马婆子还说她家的桃儿打听到有个叫绿玉的丫鬟这几天都恍恍惚惚的,毕竟只有那么一个人,不知道配谁,又不是原本就一起出来的,心思不一样也是常事。”二夫人就冷冷的笑了一声,嘴角讽刺的翘了起来,“就是要她们心思不同,要是都齐了心,我还如何下手!”
香雪很担心的道:“真要找那几个丫鬓,她们可不是咱们栽培了好几年的,只怕未必靠得住。”
“我要她们靠得住做什么!”二夫人一脸的不以为然,“大事不要她们去做,不过让去前头试探试探罢了。”脸上又露出阴狠的神情,“我吃过一次亏,绝不会再上第二次当!这一回,我一定好好盘算清楚再说!”
二夫人决定的事情,香雪从不敢多劝,即使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非常浓厚,也不好说言,就道:“那我再去打探打探薛姨娘那儿。”
薛姨娘是丫鬟出身,二夫人以前很看不起她。不过这个时候,二夫人却不得不打算着先退一步。
有一个人帮手,总比什么人没有的好。
何况薛姨娘总算生了一个庶长子,拿来当棋子用,也够资格。
二夫人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点头应诺。
说到最后,香雪还是担心二夫人弄过了火,把整个高家都搭进去,忍不住道:“夫人,您,国公爷那脾气,咱们还是要小心些。”
二夫人眼里就飞快的闪过一抹黯然,低低道:“你放心吧,我知道,他那性子,我不过就是想给陈纯歌一个教训,出一口气。我不会让他恨我的。”话音里藏着掩不住的眷恋和哀伤。
香雪当然明白这个他是谁,瞥了一眼过去,发现二夫人又陷入了那种回忆的状态,就轻轻的退出去了。
第三十五章 喜讯
李家过继的事情在经过几天沉寂之后,似乎无声无息过去了。
二夫人得了病,本来打算送二夫人回庄子上的李建安,终究还是看在太夫人泪水涟涟的份上,又找了太医诊脉,确定二夫人真是血气不足,身子亏损之后,答应让二夫人在李家养好病再送回庄子去。
李建安对二夫人的决绝让二夫人病情沉重了几分。可这份沉重却让太夫人更加了几分担心,还添了许多不悦。
四夫人和五夫人从暗潮汹涌中看出了太夫人和李建安对二夫人的态度在悄然无声的改变,过去探视二夫人的次数慢慢变少了,却每天都嘱咐人送东西过去梅香院。
李家的一切,在表面上都很沉寂。
一直到恩科的结果出来。
陈家长房和三房都聚集在一起,就连陈纯荔都一早赶过去陈家长房陪着等捎息。
不管二房和长房三房如何不合。都是姓陈的人,陈纯荔心里也明白,既然嫁到了京城里,今后就不能只靠着国公府,依仗三房和长房帮忙撑腰的时候还多着。
宗族概念胜过一切!
吴四奶奶挺着肚子坐在后花园里,跟连大奶奶一样,满脸焦急,谁也没心情寒喧。
一直到外头传来雀跃欢呼的声音。
吴四奶奶急忙扶着腰站起来,连大奶奶连面子情都顾不得做,看着飞奔进来的一个小丫鬟,连声追问道:“快说快说,大少爷分到了哪儿!”
旁边一个老妈妈看着吴四奶奶眉峰微蹙,就上去不着痕迹的拉了拉连大奶奶的袖口。
连大奶奶顿时回过神来,冲着吴四奶奶和陈纯荔讪讪的笑了几声,道:“你这丫头,大少爷和四少爷都补了什么差事,还不赶紧说!”
吴四奶奶本来不高兴连大奶奶只顾着追问陈端仪,却把陈端崕撇在了一边,不过转眼想想这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盼了这么久,陈家长房这段时日也不好过,将心比心就释然了,冲着连大奶奶笑了笑,满心期盼的等着丫鬟说话。
从外头打探消息的小丫鬟喘气都未不及,满脸喜色道:“大奶奶,四奶奶,大少爷领了大理寺左寺丞,四少爷是宗人府副理事!”
连大奶奶和吴四奶奶都欢喜的不可自抑。
大理寺寺丞,宗人府副理事,都是京官!
大理寺寺丞有实权,宗人府副理事看上去没什么权柄,处理的事情却都和皇亲宗室有关,是最能结交权贵的地方。
这样两个位置,常常是被人挣破头的。
没想到这回居然一起落到陈家头上了。
连大奶奶和吴四奶奶简直是喜出望外。
陈纯荔听着消息,先是愕然,继而也有些不是滋味。
长房的陈端仪去做大理寺寺丞,看上去只是从六品,跟从前也只升了一个品级,不过却是从先前的闲职变成了真正有实权的人。
尤其这个位子是能够常常面见天子的。
只要陈端仪干的稳稳当当,但求无过.几年后再升一两级是毫无疑问。
陈端崕比陈端仪高了一级,弄到宗人府去,正好弥补了三房多年不在京城的缺憾。
只要陈端崕苦心经营几年,三房在京城的人脉就起来了,也就可以跟长房相抗衡。虽说没有实权,却依旧是大有好处。
一个实权低一级,一个人脉高一品。
真是好打算,让长房三房都得了好处,又让两房实力都均衡下来。
定国公这样费尽心思,也不知道是该有多看重那位十三妹妹。
陈纯荔心里隐隐起了嫉妒之心,不过转头想到兰康跟李建安之间的关系,比陈家近了不知道多少,就又舒坦了。
好不好,总是娘家人……
陈纯荔就堆起笑容上去给连大奶奶和吴四奶奶说恭喜话。
“大嫂四嫂,恭喜恭喜啊,这回你们可是放了心!”
虽然先前就已经隐隐猜到定国公府会出手帮忙,不过好处这样大,还是让连大奶奶和吴四奶奶惊喜不己。
现在这个时候,不管是看谁,她们都觉得很好。
而且陈端仪和陈端崕职务安排的如此恰如其分,谁也不占便宜,连大奶奶和吴四奶奶也就没必要互相看不顺眼。
看陈纯荔上来,两个人都满脸笑容。
还是连大奶奶先回过神,懊恼道:“瞧我,都忘了正经大事了!”
急忙吩咐了人去做全席,又叫人去前头请示大老爷。
“去问问老爷,什么时候把家里小祠堂打开。”
按照定例,这样的大事,是要拜祭祖宗的。
陈家族里的祠堂在绥南,不过陈家长房在家里设了个小祠堂,放着祖宗牌位,回不去绥南,也该去小祠堂拜祭拜祭。
吴四奶奶也反应过来,。忙忙道:“对对对,这还是多亏祖宗保佑呢!”
又指使着从三房带过来的下人帮忙,摆宴席,洒扫屋子,准备拜祭祖宗的东西。
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
陈纯荔是嫁出去的姑娘,按照规矩,是没有资格再拜祭祖宗了。
不过想到待会陈家长房必然有很多上门贺喜的人,陈纯荔还是留了下来,还叫人回去兰家告诉兰康过来帮手。
吴四奶奶有身孕,不能多忙碌。
先前不知道恩科消息如何,又怕到时候只是个不起眼的职缺,准备的太多了反而让别的人看了笑话去。突然间喜从天降,连大奶奶也觉得筹备不足。
团团乱的时候,有陈纯荔这样一个不失精明的小姑出来帮手,加上兰家的关系,连大奶奶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一叠声给陈纯荔道谢。
陈纯荔就道:“大嫂说的什么话,我是嫁出去了,不过还姓陈呢。”
连大奶奶闻言怔了怔,就笑盈盈拉着陈纯荔的手,点头道:“对对对,都是一家人。”
两个人深深对望一眼,心知肚明的笑了起来。
纯歌在家里也很高兴。“真的,端琅考中了!”
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雀跃,一双眼睛亮的出奇,望着李建安。
自从过继的事情出了之后,李建安就没有见过纯歌这样明媚的笑容了。
出于种种缘由,不能给自己的妻子一个解释,李建安心中十分愧疚,如今见到纯歌的欢喜,李建安也十分高兴,搂着她道:“黄大学士亲自给我送的消息过来,说端琅考中了童声头名。”
第三十六章 反复
大学士亲自来报的消息,自然应该是真的。
不过端琅以前在绥南念书的时候,一直是被陈端崕和三太太刻意打压着,学的东西也不过是半桶水。到了京城后,长房的人更不会费心去栽培一个三房庶子,还是到了李家,端琅才真正的打好基础,一点一点进步起来。
这才多久的时间,居然就能在童生试中考到头名!
纯歌心里怀疑,就扫了一眼李建安。
李建安不只是下意识觉得纯歌眼神奇怪,等明白过来,不由失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这次主考的乃是几位当世大儒,他们还不见得要给我这个国舅爷脸面。”话里带着几分自嘲。
纯歌就讪讪笑了笑。
文官看不起武将。尤其是掌权立功的武将,许多人都是一边盼望着他们保家卫国,一边巴结,还有一边私底下看不起和腹诽。
就如同陈家,整天盼望着从定国公府从李建安身上谋取好处,实则心里深处还是看不上眼的。觉得武将粗鲁愚氓,缺少世家底蕴。
尤其李建安还有个外戚的身份。
不过一般的大臣想要取得仕途进步,还会给李建安颜面。真正的博学弘儒,这样的人在士林中享有极高的声望,又不在乎官途,对李建安就纯粹是不理不睬了。
要说想在这样的人手下以权谋私,还真是办不到。
纯歌立时就抬头对着李建安甜甜的笑了笑。
李建安没好气的捏了捏她有些软肉的手心。”皇上下旨,此次童生试前三名,年未满十五岁者,都可以入国子监读书,拜几位博士为师。”
这一次,纯歌是真的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