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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时候,我绝不能答应!”一副不能退步的坚决样。
纯歌当然也知道李建安身为父亲对武哥儿的关切之意。
陈家刚出了阿芙蓉的事情,李建安肯定是不放心的。
不过武哥儿既然找到这儿来,显然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磨着了。
何况武哥儿是大太太的亲外孙,从小感情深厚。不让武哥儿回去,怎样都说不过去。
纯歌就给李建安讲道理,“您也要想想,武哥儿来了我这边,您就把人赶回去。以后只怕他心里就会跟我生了隔阂,从此都亲近不起来。再说不管他是不是为了大伯母过来,他终归也是大伯母的亲外孙,听见大伯母的事情,他心里怎能不着急。您也不能为了这个事情怪他。”
李建安就吃惊的看着纯歌。
第一百零四章 激怒
居然直接说担心武哥儿心生怨憎,还以为会找几个由头。
李建安诧异的看着纯歌,见她脸上坦坦荡荡的样子,心中一动,就淡淡道:“那好,咱们听听他说什么。”然后叫人把武哥儿传进来。
不出李建安所料,武哥儿一进来先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马上就要说想去庄子上看大太太。
李建安说这时候陈家忙忙乱乱的,要真是孝顺,就该等大太太好些了再过去。
武哥儿就看着李建安不说话。
纯歌在一旁瞧见父子两的脸色都不好看,就要童妈妈端蜜水上来。
李建安一口灌下去,武哥儿却一动不动。
“武哥儿!”李建安面色阴郁,就沉沉的喊了一声。
纯歌一听到李建安用这种口吻说话,就知道不对劲,忙在中间打岔。
武哥儿却趁着机会跪了下去,“父亲,外祖母辛苦养育我一场,母亲又不在了,儿子一定要去给她侍疾。”
李建安端着青花缠枝碗的手不停颤抖,半晌才冷冷道:“你说你外祖母辛苦养育了你。那你祖母的养育之思又算什么!你说你母亲不在了,那现在坐在我旁边的人你又当做是谁。你外祖母有孙子,有儿子,有儿媳,需要你这个外姓人去给她侍疾!”
话说的敞亮无比,武哥儿跪在地上看上去有几分颤抖,却依旧很坚持。
纯歌下意识觉得要坏事。
果然李建安就蹭的一下站起来道:“好,好.我今天非要弄清楚,到底你是姓李还是姓陈 ”
转过身就扬声道:“叫人去把祠堂的门打开,把这个逆子关进去等着我!”
李家宗族的祠堂自然是修建在家庙那边,不过家中也有一个小祠堂,供奉着李家祖宗的灵位。
平时从来不开,只在遇到重要事情或是要给子孙行家法的时候才会打开。
李建安这样说,分明就是要请家法了。
自己刚有了身子,武哥儿来梅香院请安就被李建安动用家法。传了出去,只怕就算是太夫人也要责怪自己,以为是自己这个当继母的起了心眼要挑拨李建安和武哥儿之间的父子情分。
何况武哥儿还是个孩子。
不管这段时间怎样飞快的成熟起来又长大了,终究还是个孩子。既然能够在大太太病重的时候不管不顾不惜跟李建安撕破脸来求着要去庄子上,这个孩子就算不得是真正的心机深沉无可救药。
不管是为了什么,今天都不能让武哥儿挨打。
纯歌想着就急忙站起身想要拦着。
“国公爷,武哥儿只是一片孝心,外祖母也是他长辈!”
看纯歌起身来拦,李建安心怀安慰,怒气也有些下去了,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纯歌道:“他都不认你这个母亲,你理她做什么!”
纯歌就不由得抚额。
这个李建安,就算是想让自己做一回好人,也不能这样把话挑开来说。倒是好意,可只怕武哥儿会想到别处去。
果然武哥儿就挺着脖于闷声道:“我母亲已经没了。”
李建安没想到武哥儿居然会这样回话,登时大怒,就扯着纯歌的手腕走到武哥儿面前,“这不是你的母亲!”
武哥儿雾气了多日的眼睛霎时涌出泪花,却拼命咬着唇不让流出来,满腔倔强道:“我只有一个母亲。”
在李建安的心里,对陈纯芳夫妻之情已经磨灭殆尽,对于陈家大太太的需索无度也早就起了厌烦之心。恨不能武哥儿和陈家离得越远越好。
何况只要是正经的妻室,就该是被继子当做亲生母亲一样尊敬。
武哥儿这番话,在李建安听起来无异于大逆不道,抬脚就要给武哥儿踹过去。
纯歌见到状况不好,顾不得体统,一把抱住了李建安的腰。
旁边丫鬟婆子们都上来拦。
就连先前对武哥儿很不满的童妈妈都唯恐武哥儿是伤在梅香院里让外头人误会,也过来要挡在武哥儿面前。
只有武哥儿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动都不动。
不知道为何,纯歌看着这个半年前还在陈纯芳怀里要糖吃,总是被人抱着走的十来岁小孩,隐隐竟有一丝笑意。
小孩子就该是这样。
不过是十一二岁,身体又娇弱,看着就像是七八岁的样子。就该是正正经经的玩耍。
以前自己这个岁数在做什么?
还窝在父母怀里撒娇,有父亲抱着游戏耍乐。
可武哥儿这个孩子,却被逼迫着一夜之间长大了。
也许李建安以为以前的武哥儿没出息,可自己就喜欢以前单纯快乐的武哥儿,而不是陈纯芳死后那个总是强作坚强的孱弱少年。
哪怕是现在这样一脸不屑的盯着自己,跟李建安顶嘴,至少是把心里最真实的情绪发泄出来了,不是装模作样的在心里盘算。
李建安被纯歌一把抱住,着实有些吃惊,脸上飞快闪过了一抹晕红,就低着头看了看纯歌。
见纯歌唇角微翘,眉眼含笑,不由大惊,就沉声道:“像什么样子,我管儿子你也要拦,快松开!”虽是责备却听不出一丝认真的味道来。
纯歌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
毕竟观念不一样,要是自己找不到个合适的理由,就算是李建安心里舒坦,下人们也会说自己是个孟浪的主母。
可一松开,谁知道李建安会把武哥儿怎样。
纯歌就刷一声收回手,还没等李建安又要去教训武哥儿,纯歌就扶着腰喃喃道:“我肚子好疼啊。”说着就摇摇晃晃的。
屋子里人唬了一跳。
童妈妈和红玉翡翠几个已经一个跃身上去扶住了纯歌。
童妈妈看纯歌满脸虚汗,顾不得尊卑一边扶着纯歌要去里间床上躺下,一边埋怨道:“国公爷,夫人正是娇弱的时候,您怎能在这个时候跟她发脾气!”
童妈妈是纯歌的乳母,李建安听见纯歌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心中担忧,跽着进去的时候听见这声抱怨也没有多说,忙凑过去抱着纯歌,让人去拿帖子请太医。
梅香院里顿时忙碌成一团。
太夫人那边听到消息,急忙赶过来。
连四夫人和五夫人都丢下手里的事情过来探望。
一进门看见武哥儿跪在中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不免有几分猜疑。
一屋子女眷,李建安就去了外间等消息。
第一百零五章 放心
纯歌看见惊动了这样多的人,很过意不去,忙着要起身招呼。
太夫人就不悦的按住她,“你还管这些,给我老老实实躺着。”
纯歌就躺回去再不敢随便动弹。
看太夫人在这里,想到外头还跪着的武哥儿,纯歌心里一动,就拉着太夫人的手求情道:“母亲您让武哥儿起来吧。”
太夫人对武哥儿过来求情说要去庄子上的事情了若指掌,对武哥儿也很失望。
这个孩子,自己曾经也是给予了无限希望,一心希望将来能够撑起李家门庭。以前还以为是年龄小,所以陈纯芳多说了几句,就跟陈家亲近,跟大太太亲近。谁知道这段时日看着长大了懂事了,行事却还是不知道分寸。
老三没有告诉武哥儿阿芙蓉的事情,自己可是清清楚楚跟武哥儿分析过厉害。
大太太家里有阿芙蓉,只要是知情的人都得避嫌。皇上本来就是法外开思,正是查证的时候,怎能让李家再靠上去。何况武哥儿这样敏感的身份。
谁知道武哥儿转头从自己这边出来,那头就来了梅香院。
害的自己匆匆忙忙打发了前头来参加及笈礼的客人,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难怪老三这样生气,继母的及笈礼,武哥儿身为长子却说要去庄子上。
这些话在太夫人心里百转千回,绕了好几个弯,却还不能直接说出来,就安抚的拍了拍纯歌的手,吩咐李妈妈道:“你去跟老三说,就说看在今天是他媳妇的及笈礼上,别弄得大家都不舒坦了。”
李妈妈领了话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说武哥儿已经让打发回去了书房。
纯歌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只要不是今天在梅香院动手就好。
大太太的事情,四夫人和五夫人只是一知半解,现下又看到武哥儿跪在外面,都有心想要打探几句,无奈看到太夫人的脸色,谁也不敢先开口问话了。
只能在旁边左看右看的。
没多少时候太医就过来。
诊脉后只说是伤了神受了惊吓,不用吃药,好好喝些粥水补一补就好了。
纯歌本来也没什么,还唯恐太医给开了药,乱吃一气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闻言高兴的很。
太夫人见纯歌迅速红润起来的脸色,就轻轻扯了扯唇,让人恭恭敬敬的把太医送回去,又叫四夫人和五夫人帮着回去料理事情。
“今天本来是你们三嫂的及笈礼,结果弄成这样。咱们匆匆忙忙过来,前头客人也是让管事婆子们去送的,未免不好,让别人觉得咱们家里托大了。你们两个这就回去亲自写帖子,准备些东西,挨着门户给人送过去,算是赔礼。”
一场好好的及笈礼弄成这样,帮着操办的四夫人也觉得下不来台,听了太夫人的话就急忙点头,拉着五夫人要出去。
太夫人看不上五夫人,家里事情从来不让五夫人轻易插手。上回纯歌那边算是意外,现下五夫人听到太夫人又给安排了插手,顿时觉得与有荣焉,难得没有跟四夫人过不去,顺从着离开了。
等她们两个一走,太夫人就叹息着握住了纯歌的手道:“真是为难你了。”
纯歌就眨眨眼道:“母亲说什么呢?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太夫人笑着拍了拍她,“别胡说,怎么是你给添麻烦,武哥儿那孩子实在是不争气的很。”
有些事情,不能跟李建安说,因为讲究严父慈母的规矩。
不过可以跟夫人商量商量。
武哥儿这个孩子,实在是不能再这样教养下去了。
严格过度不行,溺爱也不好
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
尤其武哥儿身边伺候的人还有很多是陈纯芳留下来的老人,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希望武哥儿跟自己亲近的。
自己本来也不打算武哥儿就这样把自己当做亲生母亲,也怕李建安太夫人连带着别人都误会自己想要在武哥儿身边安插亲信,所以就从来不管武哥儿身边的人。
现下看来,实在是不得不管。
否则有那些人在中间作梗,下回武哥儿来说的话,恐怕就不只是这些。
纯歌掂量了轻重,就试探道:“母亲,家里最近有些丫鬟年龄都大了,我想做主放她们出去。再买些新的人回来。”
“你这样了,还担心这些事呢。”太夫人就嗔怪的看了一眼纯歌。
纯歌见太夫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索性决定把事情敞开说。
太夫人和李建安一样,都是精明人。
精明人往往不喜欢精明人。
纯歌就给太夫人说了武哥儿过来的事情,然后垂着眼眸道:“母亲,我知道武哥儿不是我亲生。尤其我自己又有了身孕。我一直就担心武哥儿那孩子心里不自在,先前明知道他身边有些丫鬟婆子不规矩,也不敢就做什么,唯恐他跟我更生分。可现下实在是不行了。他今天当着国公爷的面都那样说话,显见的是怨愤己深。还好终究是个孩子,只要好好说一说,还能扭回来。不过凡事最怕人云亦云,我就怕咱们说的再多,做的再多,经不住那些丫鬟婆子在旁边挑唆。就想请您做个主,把她们都打发到其他的地方去。”
太夫人听完这番话,沉默的盯着纯歌,半晌没有说话。
童妈妈在旁边听着着急。
这个傻夫人,难不成是把太夫人当做亲娘了,这些话怎可随便说!
过了半晌,太夫人忽然就感慨道:“你这孩子,跟你大姐的性子还真是不一样。”
纯歌就抬头一脸愕然的望着太夫人。
太夫人眯着眼睛轻笑,“你说的话,我放在心上了。等我弄清楚是哪些人在里头做鬼,就叫人来卖了他们!”
纯歌立时泪盈于睫,一脸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