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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难道是今晚自己喝得太多了?定定神再看,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俊美少年,略带青涩的模样,令人忍不住心疼他。他笑起来,很想伸手去揉揉他的头,却止住了这个冲动,摆摆手:“那好,去吧。”
萧然躬了躬身:“老大,晚安。”
飞廉与孤舟已经睡了,身为楚云天的近卫首领,他俩的作息时间经常不稳定。但只要晚上没有任务,他俩都睡得比较早,以便保持足够的体力。
萧然躺到床上,却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不是酒的问题,是心静不下来。今天是十一,大哥已经开始度十一长假了吧?往年的十一,父子三人总是一起出去旅游。去年义父到澳洲去后,兄弟俩邀了陆伯、陆涵父子一起玩了趟九寨沟。而今天,自己一个人呆在S市,周旋于楚云天和张海山之间。莫名的疲倦与厌烦,却知道这是自己的责任,不可推卸。
越是过节,楚云天反而越忙,他经营的那些宾馆、娱乐城生意空前的好,而对楚门暗生妒意的门派诸如白麟堂更会趁这段时间去楚门捣乱。繁华中隐藏的危机,谁又能预料得到?所以楚门的那些侍卫、保安们更加不得休息,萧然也必须跟在楚云天身边。
让他奇怪的是他没有看到泽悦,是楚云天有意安排,避免自己与泽悦见面吗?这个人的心思真是缜密得天衣无缝。
窗外没有月亮,这几天听说有雨,是为了渲染人的心情吗?萧然对着夜空苦笑,老天,你也知道我心境苍凉?十八岁的天空,没有阳光,只有阴霾?
对大哥的思念犹如蚕丝,一圈又一圈密密缠绕过来,裹得越来越紧,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个个数字摁下去,摁到最后一个数字,指尖却痉挛起来,怎么也摁不下去。害怕大哥不接自己的电话,害怕听到大哥冷漠的声音,要怎样才有勇气去面对那个养他、教他、给他温暖与疼爱,却被他伤了心的人?
犹豫了很久,他终于没有拨响那个电话,只是发了条短信出去:“大哥,你好吗?”短短五个字,却似乎花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靠在枕头上,惶恐地等待着大哥的回音。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萧然吓了一跳,熟悉的号码在闪动,他的心骤然缩成一团。
“大哥?”声音勉强从喉咙里挤出来,却颤抖得不成调。手指死死抓紧手机,好像唯恐它只是一个气泡,一不当心就从他手心里消失了。
“怎么还留着这个手机?我还以为你要彻底和过去脱离关系,干脆连手机都换了。”萧潼的声音里听不出怒意,却带着秋风般的凉意与萧索,萧然听到他在低低地笑,那笑声充满嘲讽。
“大哥……”萧然咽了口口水,觉得喉咙里又干又痛,好像有火在烧,呆了半晌才勉强出声,“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
“你不也没睡吗?”萧潼反问,“想必夜生活非常精彩?”
萧然好像被一巴掌抽在脸上,连眼睛都烫起来,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滴落:“大哥,我……我……”忽然觉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子里象堵了一团浆糊,到最后只有悲伤地哀求,“大哥,你原谅我好么?我知道我既不孝又不肖,辜负大哥的教导,可是……请大哥相信,我的本性不会变……”
“说什么都是空的。”萧潼好像不胜疲惫,声音有些低哑,轻轻咳了几声。萧然敏感地觉得不对:“大哥,你感冒了?”
“没有。”
“那你……在抽烟?”
“果然是有经验的人。”萧潼冷冷地笑。
萧然一阵晕眩。大哥那样自持、那样自律的人,从来都没碰过烟,连酒都很少喝,可现在,他竟然一个人在家抽烟?是因为心太痛了吗?是因为我让他失望了吗?他在为我的错而惩罚自己?当初他看到我抽烟曾大发雷霆,可现在,他自己也要用烟来麻醉自己?
“大哥,是我错了,你别折磨自己,求你了。抽烟对身体不好,是你教训过我的。大哥……”萧然心痛如绞,语无伦次地道,“是我错,是我对不起你,你罚我吧。等我回来,你怎样罚我都可以……只求大哥保重自己。求求大哥……”
“罚你?”萧潼愤怒之极,吼声从手机里直冲出来,震得萧然脸色发白,“你以为哥喜欢罚你?哥是为你好!哥想看你成材!你大了,主意正了,干什么事都由着性子来,不肯跟哥商量。哥管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只不过你要是敢回来,哥就亲手抽死你!”
萧然闭上眼睛,眼泪成串地滑落下来,却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萧潼发泄了一通,好像脱力一般,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就冷了下去:“月底前义父就要回来了。”
萧然如受雷击,义父就要回来了?这个时候他回来,要是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他恐怕要被气疯了。“大哥,请你不要告诉义父好么?我怕伤义父的心,我不想让他难过。大哥……就当我在学校里读书,帮我瞒着义父,好么?”
“我一直瞒着他,什么也没跟他讲!”萧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可你以为纸能包得住火?我这样做已经很不孝了,你这个小畜生,自己干了混帐事,还要拉哥下水!”
“对不起,大哥,对不起……”萧然泪流满面,低低地呢喃,“等我回来,我向你和义父请罪,任你们处置……”
萧潼气得恨不得一口血吐出来,吼了声:“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哥挂了!”啪的一声挂了手机。萧然呆呆地放下手机,呆呆地靠在床上,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幕,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大哥,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快成功了。”
十一长假一眨眼就过去了,萧然在这段时间内忙得不亦乐乎,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陪着楚云天在楚门的各大产业、各个分堂之间穿梭、巡视,萧然对楚门的情况越来越了解,知道他们机构庞杂,不仅在S市,还有T市等几个重要城市都有分支,整个楚门门徒过万,涉及各种行业,但楚云天最关注的还是傲宇集团,花入的财力、物力与人力也最多。萧然始终没有发现楚门做黑道生意,听飞廉他们说,自从楚云天接掌楚门以后,就慢慢将楚门漂白了。
萧然心中感触很多,看起来楚云天算不得为祸社会的黑帮老大,他只是在钻法律的空子,用非法手段获取利润。可是他这样的行为导致了不公平的行业竞争,导致萧氏遇到空前的危机,无论于公于私,萧然都不能袖手旁观。
所以他行动了。
十月第二个星期,傲宇集团进口的一箱原毛被省级海关在上一道码头拦住,开箱查验。还未等傲宇回过神来,市检查院与省海关的人一齐出动,来了次突然袭击。那天上午总经理傅清南打电话给楚云天,楚云天在放下电话的瞬间,浑身充满了暴风雨的气息,一双眼睛里涌起萧然所熟悉的那种叫做“杀气”的东西。
“小雨,立刻跟我到傲宇去。”
傅清南在电话里对楚云天说的是:“老大,如果出什么事,一切由属下去顶着,请老大给属下这个机会报答你的恩情!”
楚云天第一次骂了句脏话:“放屁,我楚云天是那种陷兄弟于不义的人吗?再说,你也太小看我的能力了吧?天塌下来,自然由我顶着!”
第四十五章 沉重的打击
傅清南被检察院的人“请”到了总经理室边上的小会议室,而总经理室里那个只有傅清南与他的助理梁姗姗使用的保险箱已被打开。省海关的人则在找原毛采购部与单证物流部的人谈话。
萧然知道,傅清南的那个保险箱里有最直接的证据,所有原毛采购的原始合同都是由他与澳洲供应商去签定的,而交到采购部门的都是后来降低价格之后做的假合同。
这个线索是萧然从梁姗姗的口中了解到的,那位总经理助理对萧然极有好感,跟他聊天时不小心露出一点口风。说者无意,而听者有心,萧然已经注意那个保险箱很久了,所以当查案的人来后,自然而然地把目光直接对准了那个保险箱。
果然,从那里找到一些双方签字的原始合同,包括一些重要信件,然后与采购、物流部门的单据一核对,其中造假的手法昭然若揭。
董事长室,傅清南与楚云天关紧了内室的门,叫萧然在外间的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打扰。萧然看到傅清南进去的时候脸色难看到极点,而楚云天眼里就好像有一张即将断裂的弓,犀利到绝决的地步。
“老大,属下怀疑有内奸。”这是傅清南见到楚云天的第一句话。
楚云天的瞳孔骤然缩紧:“你怀疑谁?”
“属下不敢胡乱猜疑。”发现楚云天的嘴唇动了动,傅清南急切地道,“不是,绝不会是姗姗。我知道她……”
楚云天苦笑:“我没怀疑她,我知道她和你的关系,她不会出卖你的。”
傅清南松了一口气:“谢谢老大。”
楚云天紧皱着眉头,眉心拧成一个川字,目光少有的沉重。傅清南惴惴不安地看着他,不敢打断他的沉思。就在这时,楚云天的手机响了,他神情一凛,接起来:“张科?上级海关也来查你和周关长了?还有我们以前所有的进口档案?”
张海山气急败坏的声音连傅清南都听到了:“楚云天,你害死我了!”
楚云天唇边掠过一抹冷笑,声音平静地道:“张科,你别急,车到山前自有路。有周关长在,你就有靠山,他没那么容易被扳倒。”
“你……你!”张海山的声音气得发抖,“你们那边谁泄了密,你要把他活剐了!”
“我会查的,你放心。先保住自己,再想其它的。”楚云天不急不缓地道,语气沉稳,自然地流露出威严,傅清南怔怔地看着他,这样年轻的门主,是如何修炼到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境地的?
张海山忽然好像想到什么,咬牙切齿地道:“对了,你那位表弟你好好问问他,毛头小子,嘴不牢靠,说不定是他泄露出去的。”
“什么?”楚云天一怔。
“十一那天我们在夜之神喝酒,我迷迷糊糊记得,他问过我帮你什么来着,我跟他说了。”
楚云天脸色一僵,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两下,极慢地说了句:“我知道了,回去盘问他,再联系。”就把电话挂了。
“老大?”傅清南看着楚云天的脸色,有些心惊胆战的感觉。刚刚还说楚云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此刻竟然发现他眼里射出噬人的目光,怒气将他的眼睛都烧红了。
“哗”的一声,桌上的一堆东西,茶杯、文件,连同电话机一起被扫下去,那声音在紧张、沉闷的气氛中听来煞是骇人。
“老大?”傅清南更加小心地唤了声,“张海山好像顶不住了。”
楚云天慢慢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淡淡一笑:“张海山那个垃圾!自己贪得无厌,犯了国法,事情闹出来,他就冲我叫。如果没有他们这种贪赃枉法的国家公务员,又怎么会有我这种钻法律空子的人?无耻小人!看在我们是一条绳上拴的两只蚱蚂,少不得我也帮他一把。只是……”他缓缓靠进椅子里,脸上泛起挫败之色,“这次傲宇损失惨重了……”喃喃念了句,连傅清南都没听清,“萧氏,我刚出手就败了。父亲……我还是斗不过你……”
云天庄园的气压低到极点,楚云天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飞廉隔着门都可以感觉到楚云天的情绪十分恶劣,就好像地底下的火在幽幽燃烧着,却找不到突破口冲上来。
“飞廉。”楚云天的声音响起,有些沙哑。
飞廉连忙进去:“门主。”
“你去把泽少爷接回来,我有事问他。”
“是。”飞廉转身欲走。
“等等。”楚云天叫住他,“带着小雨一起去。”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好像有人争执起来。飞廉微微变色,楚云天向他示意,飞廉急忙到走廊里去看,回来禀告:“门主,是刑堂堂主滕康带了一群人截住小雨,好像要动手。”
楚云天腾地站起来,冲下楼去。
滕康脸色铁青,瞪着萧然,好像恨不得活活将他掐死:“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跟我们去刑堂?”
萧然一脸茫然,却执拗地站在那儿不动:“滕堂主,请问小雨犯了什么错?”
“犯了什么错还要我提醒你吗?要是自己不主动招认,呆会儿刑罚加倍!”滕康怒吼,挥舞着拳头。
“可是小雨不明白,就算滕堂主要屈打成招,也得让我知道应该招认什么啊。”萧然挺拔的身躯傲然地站在那儿,湖泊般的眸子中不见丝毫波澜,只是那样平静地看着滕康。
滕康气得嘴唇都青了,指着萧然:“傲宇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你出卖楚门、出卖门主,我饶不了你!”
“康哥!”一声断喝,楚云天带着飞廉走过来,看着滕康,眼里有薄薄的责怪,“你刑堂只要执刑,什么时候让你审案了?”
滕康有些激动,不顾礼仪地向楚云天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