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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异宝,虽是难得,但令轩辕与日君变色的原因却是——那千叶回天果正是天地间唯一能令夜语昊恢复武功的奇宝。
更重要的是,柳残梦说出此话,显是已知道夜语昊武功尽失一事。
“如何?宣兄?”柳残梦似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诚恳’地看着轩辕逸。
轩辕微一低眉,再次笑着摇了摇扇子。“柳兄执意如此,也无甚不可。只是真没想到柳兄竟是如此有趣之人。”
柳残梦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日君听得他们话中似有玄机,糊里糊涂,也不好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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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梦换了赌注?”夜语昊听到此事也神色微变,咬着下唇沉吟不语。显在想着柳残梦有什么心思。
日君倚在窗前,看着醉梦小榭。月后端坐椅子,品尝香茗,暗羽不住地打量着夜语昊,似是还无法接受他失去功力一事。随情与文书在旁静立,人员齐集,与数月前无名山上那一幕相似,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暗羽闷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帝座,我们是你的心腹,这是历代的规定吧。”
夜语昊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走过去,像拍小孩子一样拍拍他的脑袋。“安静点,别吵我。反正你们都来了,我今天一定会跟你们说个清楚。现在让我好好想想。”
“等你想好了我们还能听到什么实话?!”这下连日君都要抗议起来了。
“本座这么没信用?”夜语昊有点不爽,在见到三人同时点头时,化为苦笑。“真的这么没信用?”
三人再次用力点头。
“帝座下山前说得那么郑重其事,到头来我们还是被蒙在鼓里玩……这种信用,不要也罢。”月后淡淡说着,放下茶盏。
“至少你该告诉我们你与轩辕氏之间的斗争还有你是怎么失去功力的,这些是为人下属最该知道的事吧。”暗羽与日君一人半句,轮流逼供。
夜语昊早知这三人同时到来,是不会放过自己。绕了几句,证明自己法眼无差后,也就不再作无谓的挣扎。
“其实也没有什么。无名教与帝家恩怨已久,明争暗斗,自是寻常。师傅也在暗中与帝家每年一次暗中相约。然后有一年,九王爷——上一任的轩辕帝虽才高智绝,却体弱多病,不是习武的料子,代替他与师傅应约的是九王爷——提议说双方下代都已长成,需要磨练,于是师傅带着我,九王爷带着轩辕逸一同应约,上一代的打上一代的,我与轩辕也开始长期对抗的起点。”
“那帝座的功力是怎么消失的呢?”三人最关心这一点。
“五年前……”夜语昊眯起了眼。
五年前,他接任无帝之位,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武圣庄技压四座,连败武榜之人,平息神仙府与无名教之争,博得天下第一的称号。但那一战他也负伤甚重,只是强忍下去而已,断续休养两月未见好转,以至后来那一年一度的相约一败涂地,再次受侮。也就是在那次,轩辕察觉此事,伤了他奇经八脉,以阴损手法废了他的武功。
事过境迁,他也不想细说此事。只粗略提起。日、月、暗三人听得自是大为不满。但瞧夜语昊的神情,想起此事显是让他甚为不快,也不多问,目光都转向暗羽,想着明查不可得,让暗羽暗下探寻一番也成的。
夜语昊岂会瞧不出他们的心思,但想此事知道的人不多,量他们也打听不出什么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了。心下不甚悦快地因众人的追问而想起了当年的情景……
一个十岁,一个十二岁,都是才冠天下的天之骄子,未遇上挫折,百年的恩怨,对他们来说也不是那么明确的事,只是知道,从那一刻开始,那个与自己差不多大小的人就是自己终生的对手了,一定要打倒他们为止……
小小的年纪,就会笑里藏刀,笑咪咪地接近自己,不理他冷着脸的样子,开心地与他谈着师傅与九王爷之间的招势如何,这一招用得如何之好,那一招用得如何之巧,听得他快失去了防备之心——是第一次有人用平等的语气跟他说话的,日月暗只能用下属的语气,师傅却是高高在上——还稚嫩的他,不知道百年的沉重,以为可以相互成为欣赏的敌人……这也是第一次的愚蠢行为,结果是让他背后多了长长的一道伤,从左肩直到右腰!
第二年,那人很诚恳地向他道歉,赔罪,他也学会笑吟吟地对着他……第三年……第四年……
每一年,都是一堆愤恨的回忆!屈辱的印记!或许在第一年输了之后他就在心里有了妨碍。每次可以胜时,总因不及他之狠毒而功亏一篑。到五年之前,更因受伤之故给了他有机可乘……那之后,他就再也不曾应约了……
但是,今次他是不会再输了。夜语昊端起茶杯微微笑起。
赌上命的人,是不会输的……赌局只是第一步!
“赌局,只是第一步……”醉梦小榭中,杏袍人摇了摇扇子,自顾自地笑了。
“第一步……”惊雁阁中,蓝衫人仰头望月,低叹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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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赌坊天下第一赌的消息由当日在场的客人们传了出去,轰动武林。天下豪杰齐齐往京师赶来,就怕慢了一步赶不上这天下盛会。据官家与私坊不完全统计,五日之内,武林中八十七对正要架上的冤家同时罢手,或握手言和或改日再战,十七对新人新婚之夜在马上渡过,五位寿星带着门人一同上了马车。官道上跑死了六百九十五匹马,地薄三寸。京师一带房价上涨,连民房亦租出甚多,五日内,物价狂飙直至官府出面干预……
武林逸闻史称,这是自百年前轩辕称帝,无名教始祖南下苗疆与当时南面称尊的邪教血欲门门主决战十八峒之后最大的新闻。盖因现在天下便操之于此三子手中,喝令一声,天下俱动。然三家恩怨牵缠百年,势成水火,不得并容,只是无论哪一方先动,都会让第三家渔翁得利,联手又是互信不过,数度背叛。现三家第一次齐聚,或许天下大势在这一赌之后便将天翻地覆!到底是盛世的到来还是乱世的起因,却是无人能料得中……
九月十七 庚午日 成
天元赌坊,醉梦小榭,惊雁阁——闭门谢客,歇业一日。
尚有不知情的游客上门,见歇业大是不满,但见着门外三丈密密麻麻地围满了神色不善的世家公子,绿林大豪,武林耆老,大内御卫……等等等等一大批人之后,只有乖乖等着看热闹。
真正能进得天元赌坊的人,实在不多。或有不识相,自认为有名而想闯入的人,在见到连天下第一庄庄主,红袖添香暗销魂以及无名教月后也都在门外等着的时候,若天下还有人想要闯进去,那无帝天下第一人的称号就该转给他了。
武林战事史 卷十二 赌战史 三百七十二页
时:大德奉天七年九月十七日至二十日
对战方: 无帝夜语昊 武圣柳残梦 奉天帝轩辕逸 评语:天下皆惊以下:空白(拒登)
备注:太过复杂,以见证人离尘老人说法,三日之内,此三人完遍了天下赌法,其间勾心斗角,每一步之下的玄机,若要详细写出,非五百页不可得。且此局只是一个起因,局在战外,三方真正比拼的地方是在赌坊之外的天下!在日后的数年,才见识到这一场赌博的意义!
结局:另看武林战事史二千三百六十五页
天元赌坊闭门三日,群豪在外等了三日,直到第三日……
第五回 山称无名(上)
天元赌坊关闭了三天的大门在众人期望的目光中缓缓打开,鹤发童颜,目前江湖上地位最尊的离尘老人慢步踱了出来,一向精气十足的脸上,竟也是一片疲惫之色。他虽是旁观的证人,但看起来却比自己亲自上阵搏杀五天还累——要知离尘老人是松柏秉性,老而弥坚,一旦与人动上手几日夜不休也是常事。如今只是看赌局看三天而已……想到这,群豪们心下更是难熬,推测起这场聚集了江湖中最高的智慧与技巧的赌局,无不神驰向往,恨只恨无法亲临现场,当下纷纷催促离尘老人宣布结果。现场七嘴八舌,吵得都听不清谁在说什么了,唯一肯定的句子一定是——结果是什么?! 离尘老人轻咳了声,乱成一团的现场奇迹般立时鸦雀无声,千万道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包括被侍卫挡住无法入内的红袖月后诸人。
老人脸上浮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在众人的目光中,捋了捋不及三寸的短须,嘴巴轻轻张开……
第一句:“快累死了!”这是应当的,在场诸人都体谅地原谅了老人的抱怨。
第二句:“饿扁啦~~~”这……也是应该的……
第三句:“还是不快快送上吃的喝的坐的,要整死你爷爷我啊?!”
所有用专注的,期待的,挚诚的目光等着消息的人群,再次用专注的,期待的,挚诚的目光死瞪着离尘老人,指望能在他身上穿出十七八个洞来。
不知是离尘老人的皮粗肉厚超出的大家想像,还是众人眸中的三昧真火功力不足,面对着成千上万双‘热情’到火辣辣的视线,老人还是不疼不痒地大呼小叫,比手划脚着。“两个小丫头,还不快送东西过来?!”
月后与红袖同时冷哼一声,双双一挥手,早已准备好的佳肴美食鱼贯送上。
看着老人饿得狠了,狼吞虎咽到连饿死鬼都自愧不如的吃相,众人齐齐长叹,也不知几时才能得到消息,而有些性急的更恨不得冲上前揪住老人用力将消息从他嘴巴里抖出来!
吃得唏哩哗啦的声音中,响起了个模糊不清的句子。“柳残梦……”
啥?!众人竖起耳朵,突然觉得老人家实在很可爱,刚才怎么会看错了,瞧他不就是民以食为天的同时还不忘这些嗷嗷待哺的江湖后辈们吗……
“没赢。”
啥?!扬得高高的眉落下,正要开始高兴的那群人暗下磨刀翟翟。
下一个?下一个是谁?大家再次激动地等待着呤听仙音,却听得唏哩哗啦哗啦唏哩的,老人又开始吃得天惨地愁。
十八盘菜都下了肚,盘子光亮地可以当镜子后,老人连续打了十个饱嗝,这才斯斯文文地用手抹了抹油嘴,看着红袖。
红袖心头一阵跳动……
“茶呢?”
‘喀嚓——’一声,也不知是谁弄断了什么。
红袖笑吟吟地回过头,狂吼:“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还不给老人家送茶!!”
上等普洱立时送上,老人满足地喝了一口,叹着气,看向月后。
月后警戒地捏紧手。
“无帝……”
月后心下一冷,难道……
“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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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赌坊内,富贵笑我居。
轩辕已打开了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笑咪咪地扇着,眼光在夜语昊身上不住打转,也不知在丈量着什么。
柳残梦再次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酸涩的眸子,东看一下,西看一下,茫茫然然地继续去一本正经地发呆。
夜语昊静默无语,淡淡看着在场的两位。他的目光尖锐,若是实体定为吹毛断刃的宝剑,可是却穿不透在场两位的脸皮。两人还是一个笑着,一个打哈欠着,没一个能看得出心思。
微微一笑,夜语昊终于开口说话了。
“多谢两位承让了。”
“不客气,不客气。”那两人也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知帝座要我们接下来这个月干什么呢?”
敲了敲桌上的牌九,声音清脆,竟是玉质的。
“不干什么。”淡笑着,再拿起一块,互相撞击,昆山玉碎音最脆,也是最凄。“请两位到陋居住上一月,讨教讨教。”
“是吗?”轩辕眼神一亮。
“是吗?”柳残梦眼睛一眨。
“不是吗?”夜语昊笑得最温柔。
“何时启程?”
“现在。”
“直接就走?”
“正是。”
“……帝座高明,果然已算计好了一切,呵呵……”
“两位不也就猜到了,何苦如此说来让本座难为情。”
“帝座一人与我们同行吗?”
“若非如此本座岂能放心。”
“……帝座如此不信任,在下实在很伤心。”
“残梦公子的心若是易伤,顽石也要破碎了。”
“那我的心呢?”
“你的?呵呵,我怎么从不知道你有心!”
“昊……你这话太伤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