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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刚跑到墓穴跟前,便听见一声轰隆隆的闷响,又不是雷声。忙抬头看去,却见墓穴北面的山上有大块的石头碎块咕噜噜滚下来,直冲向墓穴。
泥石流!山体滑坡!
“大家小心!”宁可顿时有魂飞魄散的感觉。“有泥石流!大家快上来!”
雨下的太大,宁可的声音被雨声覆盖,没多少人能听见。
眼看着石块轰隆隆的滚下来,带着黄泥汤水砸破了帐篷一角,咕噜噜的砸下去,宁可顿觉窒息。
“教授!宋教授!”宁可拼了命往前跑,跑了没几步,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有石子划破了手掌,血珠子染红了石块,又被雨水冲刷得淡去。
“教授!快上来!”宁可根本顾不上手上和腿上的疼痛,爬起来又往前冲。
宋书琴被林副教授拉着从墓穴里爬上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小鼎,一身泥水,十分的狼狈。
“泥石流!快,快喊他们都上来!”宁可指着山上,气喘吁吁。
“是吗?”宋书琴回头顺着宁可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也吓白了脸,忙朝着墓穴里喊:“有泥石流!大家小心!都先上来!”
墓穴里灌了雨水,泥水砂石顺着雨水灌进去,里面的人也是寸步难行。
“怎么办?他们听不见。”宁可万分焦急,一点主意也没有。
宋书琴把怀里的东西交给宁可:“你把这个拿走,我下去叫他们。”
“教授!”宁可把小鼎推回去,“你带着东西去那边帐篷里,我去叫他们。”
“你个小姑娘家,不安全!”
“教授!”宁可咬咬牙,坚持道:“你听我的,林副教授,请你快扶着教授去那边避雨!”
“宁可,你小心啊!”林副教授的脚扭到了,走路一瘸一拐,更不适合下去喊人。
“我知道!你们快去那边,小心泥石流!”宁可说着,忍着腿上的疼痛顺着墓穴的台阶进了帐篷。
墓穴上搭建的帐篷被泥石流砸了一角,有一位考古工作者不幸受伤。其他的人虽然着急,但并不怎么慌乱。有两个人正架着那个受伤的一步一挪的往外走。
墓穴里宛如泥潭,行走十分的困难。
宁可大声的喊:“有泥石流!大家小心些,赶紧的上去吧!”
“小姑娘,你帮我拿着这个。”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工作者把一包工具交给宁可:“你快上去吧,我们知道了!”说完,她又对身边的同事大声喊:“大家不要着急!把自己的东西带好!尽最大努力保护好文物!这些都是民族的智慧,国家的财富!弄坏了,就是我们的罪过!”
宁可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我的大妈,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顾着国家的财富,民族的智慧?难道这是几个工作人员不是国家的财富吗?
“教授,大家的人身安全也很重要啊!”宁可忍不住劝。
“我知道,小姑娘,你快些走!”那位大妈不由分说把宁可推到了门口。
幸好那些工作人员们平时训练有素,大家各自带着自认为很重要的东西往外走,宁可见状,只得去帮忙搀扶那个腿上受伤的人。
在墓穴里弄了一身黄泥,出来后又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小姑娘,你腿上受伤了?!”那个被石块砸了腿的工作人员看着宁可膝盖上的血渍,皱眉叹道。
“哦?”宁可这才发现自己的膝盖不知什么时候碰破了,只是此时被雨水浇淋着,全身冰冷,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于是她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没事的。”
“小姑娘真是好样的。”那个工作者被宁可和另一位同事扶着,单腿蹦到之前堆放文物的帐篷里。
帐篷里的地上也都是雨水,宋书琴和林副教授两个把简易的工作台收拾出来,让那位受伤的暂时躺在工作台上。帐篷里有急救包,宋教授拿过急救包来,又弄了四根长笔刷的笔管,给那位工作者把骨折的腿夹起来绑住。
墓穴里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回到帐篷里,大家都疲惫至极。
那位考古团里领头的大妈把一只黑不溜秋的酒樽放到桌案上,转身问宁可:“小姑娘,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宁可只觉得浑身发冷,腿上的伤因为冷,反而麻木了,没什么知觉。
“你腿上受伤了?快,这里有药,擦一下。”宋书琴拿了急救包过来,叫宁可把裤腿卷起来给她擦伤。
其实,现在帐篷里十几个人,没有谁身上没点擦伤磕碰什么的。
只是宋书琴一向把宁可当自己的女儿看待,见她裤子上膝盖处那么大一块血渍,心里很是着急。
幸好只是擦破了皮,并没伤到筋骨。宋书琴用碘伏给她擦了两遍,又用白纱布给她裹起来,打了个结。
大家刚喘了一口气,忽然间狂风又起,山间丛林中有怪兽怒吼般的声音。
乌云罩顶,大雨倾盆,呼啦啦一声响,为众人遮风挡雨的帐篷被掀去了一旁,众人惨叫一声,先被湿淋淋的油毡罩住,后又被带的七倒八歪,之后,帐篷被风卷到天上去,好像是一只大风筝,越飞越远。
“教授!”宁可下意识的扑倒在宋教授的怀里。
十几个人各自惨叫着,滚得滚,爬的爬,七零八落。
“教授!您没事吧?”宁可抱着宋书琴喊着。
“没事,宁可,你没事吧?”宋书琴搂着宁可倒在泥水里。
“我没事。”宁可撑着坐起来,把宋书琴从泥水里拉起来,“帐篷没有了,这怎么办呢?”
“没事,车应该很快就来了。”宋书琴安慰她,“坚持一会儿。”
“教授,这里有泥石流,路上不一定没有。”宁可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所以我们得想办法,不能坐在这里等。”
“可现在靠近山体的地方都不安全,这片空地虽然没有东西可以遮雨,也不会被石头砸。”宋书琴搂着宁可,环顾四周。
十几个人都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几个人凑在一起,互相拥抱着,试图遮雨取暖。
一场大雨下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才渐渐地小下来。大家的手机都浸了水,根本打不通,之前说来接的车子也一直没进来。
黄昏将至,天气阴沉沉的,山风阴冷,众人又全身湿透。
大家个个儿都是痛苦不堪。
宋书琴不知从哪儿扯了块油毡来把自己和宁可裹住,多少挡住了些山风。
但宁可腿上的擦伤被雨水浸泡,这会儿已经发言,红肿不堪。身上也烫的厉害,人有些昏沉,宋书琴搂着她不停地揉她的额头,一直提醒她:“别睡,别睡着啊,一会儿车就来了。千万不能在这种时候睡着。”
下午六点,X市驻军某侦察连接到上级的命令,某考古团遭受暴雨泥石流的袭击,被困山里,进山的道路被冲坏,车辆进不去,所以特别要求他们立刻前去解救。
侦察连连长潘亮接到命令后挑了二十个尖兵组成营救小组,乘直升飞机出发,直奔山区。
六点半,一个下午都心神不宁的严肃下了训练匆匆回宿舍,把一身脏衣服脱掉,光着膀子找出手机,开机给宁可打电话,结果电话不通。
“怎么回事?!”严肃捏着手机烦躁的坐在床上,眉头紧皱。
几分钟后,再拨。依然是无法接通。
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天色突变,狂风呼啸,乌云如墨。
严肃驻足在操场上抬头看天空,心里的不安又多了几分。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心很慌,总有不好的预感。
马骐跟在他身边,见他家队座脸色阴沉不定的样子,心里一慌,忍不住低声问:“队长,你盯着老天看干嘛?你该不会想要趁着雷雨交加,给我们加训吧?”
以往,每逢天气骤变,墨龙都会加训。恶劣的环境本身就是对战士们意志的最好锤炼,严队长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谁知这次严队长却沉默不语,半天才摇了摇头,抬脚继续往食堂走。
走到食堂门口忽然叫了一声:“马骐。”
“啊?队长?”马骐又一个激灵,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记得你是从X市侦察连挑上来的,对吧?”
“是啊。”提到老单位,马骐立刻来了精神,“队长您有什么事儿尽管说,我老单位的连长对我好着呢。”
“你给你的老领导打个电话,问问他们那边天气怎么样。”
“?!”马骐像是见鬼一样看着他家队长,大眼睛瞪得溜圆。
“怎么,打啊?”严肃拿了餐盘去选餐。
马骐跟抬手戳了戳身边的童云骁:“我说,队长的脑袋被门挤了吧?”
童云骁平静的看了马骐一眼,淡淡的说:“让你打你就打,哪那么多废话?”
“擦!让我打电话给我的老领导,就问问那边天气怎么样?我脑子有病啊?”马骐极其不乐意的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出潘连长的手机号来拨过去。
结果,潘亮的手机打不通。
马骐又找出之前的战友的号码来拨过去,对方接了电话。
二人先寒暄客套了几句,马骐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哎,兄弟,你那边天气如何?”
听了这话那边开始抱怨:“别提了,下午雷电交加,山区还发生了泥石流。有一个考古团被困在山里了,潘连长带着兄弟们救人去了。”
因为是替严肃打电话询问消息,所以马骐的手机早就按下了免提。
那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落进了严肃的耳朵里,他手中的餐盘差点扣在地上:“考古团被泥石流困在山里了?!”
“队长,怎么了?这事儿也不少见啊。”马骐莫名其妙的问。
“宁可就在那个考古团里。”严肃暗暗地咬牙,恨不得立刻飞过去救人,“你问问那边,救援的结果如何?快。”
马骐电话没来得及挂,严肃说话的声音自然被对方听见。那边的人直接回答:“我这边还没收到救援结果的消息,救援的人刚走了不到两个小时,估计还得再等一会儿。”
严肃听了立刻凑过去问:“你们那边天气怎么样?”
“还在下雨,不过没那么大了。”
“这雨已经下了多久了?!”
“差不多四个小时了。”
严肃手里的餐盘随手一扔,便往餐厅外走。
“队长?!”马骐见状把手里的餐盘丢给旁边的童云骁,拔腿追了出去,“队长?!你干吗去啊?”
“我去聂头儿那里请求任务。”
“请求什么任务啊?难道你要去救援?我们这里离那里一千多公里呢!”
严肃登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急吼吼的马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去请假,我必须去找宁可。”
“队长,你请假飞过去也要两个多小时,那边早就把人救出来了!”
严肃没说话,只看了马骐一眼,转身往聂伟箴的办公室里跑。
聂伟箴正在跟政委在一起商议事情,严肃一声‘报告’把里面谈话的二人打断。
政委一看是严肃,立刻笑道:“严肃,刚我还跟大队长说,你这个月的政治学习报告还没上交吧?”
“郭政委,学习报告我回头交给你。”严肃没心思跟政委多说,直接走到聂伟箴跟前,负手跨立:“头儿,我要请假。”
聂伟箴看着这小子像是看一个任性的孩子,大手一挥,直接拒绝:“请什么假?你这半年的假都休满了,没有了。”
“那我请求任务。X市西南L县下了特大暴雨,龙头屿发生山体滑坡和泥石流,一个考古团被困在了山里。我请求任务,前去救人。”
“严肃!”聂伟箴砰的一下拍桌子站起来,“你脑子进水了?!”
郭政委也叹了口气上前来拍拍严肃的肩膀:“你怎么回事儿?那是LZ军区第十七的地盘,我们虽然是特战队,但主要还是以海洋任务为主。进山救人这样的任务,怎么排也排不到我们。这种事情你应该懂得,又不是小孩子了,开这种玩笑?”
严肃自然不是小孩子,他是一个有着十几年军旅生涯的老兵。刚刚凭着一股冲劲儿跑进来要请假,也不过是仗着聂伟箴平时宠他。
这会儿被大队长和政委一骂一劝,那股劲儿立刻颓下去,化作一脸的无奈和痛苦,说了句:“是我冲动了”便垮了军姿,转身把自己丢进沙发里。
“到底怎么回事儿?”聂伟箴追问。他自然知道严肃不是那种瞎胡闹的人,他这个样子必有原因。
“宁可在那个考古团里。”严肃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屋顶。
“妈的!”聂伟箴一拳又砸在桌子上,又伸手抓过电话拨出去。
电话经过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