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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苏嘴角抽了抽,心中酸甜苦辣咸,完全说不出此刻到底是什么滋味,或许应该是有那么点可笑的味道——
大哥?
他在床上压着自己的时候,她是不是应该开口叫他一声大哥?
聂峻玮道行明显是比她要高出几多倍,此刻听到聂鸿勋这么要求,也仿佛是无动于衷的样子,甚至还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一时间也叫习惯了,那么我以后就叫你晓苏,你也不用跟我客气什么,之后我父母都会过来,到时候也不用太见外。我也希望你可以和鸿勋,好、好、相、处,当然和我们聂家的人都可以好、好、相、处。”
他伸手拿起了一旁的高脚杯,帮她倒了一杯红酒,礼貌地递给了晓苏,“你应该会喝酒吧?来,这杯我敬你。”
晓苏心头一颤,仓促地抬起头来,只觉得眼前一晃,那一杯红酒已经横在了自己的面前,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地捏着杯脚,那张俊美的脸上仿佛是带着一丝十分温和无害的笑意,可是只有她看得出来,那隐匿在一派温和的笑意下面,是一种让人冷到了骨子里的寒凉。
她顿了顿,这才伸手接过,也学着他的样子笑了笑,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做了一个敬酒的手势,话说的同样是毫无破绽,“大哥,你太客气了,以前的事情都不用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喝了这一杯,以后就不要再提以前了。”
她说完,仰起脖子就将那红酒一口饮尽。
辛辣的敬酒顺着自己的喉咙口直直钻入自己的四肢百骸,她知道这是红酒,虽然怀孕是绝对不能触碰酒精的,但是稍稍喝一点红酒估计问题也不是很大,所以还算是比较放心。
“晓苏,你看我大哥多有诚意,现在好了,以后就都不要再有什么芥蒂了。”聂鸿勋见他们好似冰释前嫌的样子,自然是十分的开心,他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道:“我大哥这人,我还真是没有见过他给谁敬酒道歉呢,你的面子多大。”
晓苏呵呵一笑,“大哥也是为了让我们能够消除间隙,用心良苦都是为了你。”
聂鸿勋笑的更开心了,“我知道大哥对我好。”眸光投降一旁一直都不动声色,脸上却是带着浅淡笑意的男人,“大哥,所以你别说我不关心你,刚刚我听到你电话是蒋正璇打给你的?这么多年了,也只有她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晓苏正好将那一筷子的鱼给咽下了喉咙,也不知道是不是咽得太着急了,仿佛是被一根刺给卡主了,她只觉得喉咙口一口气也被卡主了,咽不下去,也喘不上来,一时间面色惨白,却还是死死地忍住不让自己咳出声音来,没有办法之下,她只能端起一旁的红酒杯,那刚刚被人倒满的酒她屏住呼吸就喝了个底朝天,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只是那酒喝得太急,她又觉得胃里一瞬间就仿佛是在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得她想吐。
“什么时候你倒是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了?”聂峻玮眼角的余光将这一边的一举一动全数都尽收眼底,他依旧是神色未变,说话的时候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调子。
聂鸿勋笑眯眯地说:“我一直都很关心大哥你的好不好?其实我真的不希望赶在你前面结婚,大哥,你和蒋正璇到底怎么样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和晓苏也是可以等等的,不然等你们先结婚,我们再……”
“别胡闹。”聂峻玮冷不丁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决定好的事情就别拖着,我的事情,你不用多操心。”
“大哥的事情我怎么可以不操心啊?”聂鸿勋不以为然的样子,“五年前我就知道蒋正璇很喜欢你,我离开了五年,这么一来一去,她在你身边都多少年了?大哥,你要是喜欢人家就别拖着了。”
“今天的主角不是你和晓苏么?”聂峻玮也不动怒,仿佛对着这个弟弟永远都有无限大的宽容,他四两拨千斤地反驳回去,“别把话题尽往我身上扯。”
她这是在嫉妒么?
“今天的主角不是你和晓苏么?”聂峻玮也不动怒,仿佛对着这个弟弟永远都有无限大的宽容,他四两拨千斤地反驳回去,“别把话题尽往我身上扯。”
聂鸿勋挑眉笑了笑,“行行行,我不说了。我大哥他这个人啊,就是秘密特别多,从小到大,瞒着我的事情都不知道有多少。”他这话显然是冲着晓苏说的,那语气听起来像是带着几分揶揄,可是言者无心的话听到了晓苏的耳中,却是听者有心了——
“大哥他现在不肯吱声,没准还真会比我们先结婚呢,晓苏,你还没见过蒋正璇吧?到时候让她过来,你们也认识一下。”
晓苏的心猛然一颤,心尖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扎中了一般,拿着筷子的手也在颤抖。她是真的笑不出来,也没有办法应答一声,可是聂鸿勋就在自己的面前,她知道自己要是表现得太过异样,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沉浸在水深火热之中,痛不欲生。
可是她到底是震惊聂峻玮原来也有谈婚论嫁的对象?还是因为心痛?
心痛?!
骤然意识到这个词,她更是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她怎么可能会心痛?
聂峻玮这个魔鬼,不管他有没有谈婚论嫁的对象,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他真的有,那么也只能说明,他真的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否则又怎么会背着自己的未婚妻对另外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蒋正璇?
那个女人叫蒋正璇么?她同样也很可悲,摊上了这么一个男人。
“晓苏?晓苏……”见她久久都没有反应,聂鸿勋不禁微微俯身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晃了一圈,“想什么呢?吃个饭都心不在焉的。”
“……没、没什么。”晓苏连忙收敛起了心底的思绪,掀唇微微笑了笑,捏着筷子却是觉得胃口全无,“我就是……没什么胃口。”
“你都没有吃什么,怎么就没胃口了?”
“可能、可能是刚才喝了两杯酒……”她是真的很努力地想要做到最好,至少要把这顿饭给吃完,可是话却已经情不自禁地说出口来,“你们慢慢吃,我想上去休息一下。”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好,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继续再吃这顿饭,就好像是一块夹心饼干,两个男人肆无忌惮地夹在自己的左右边,她连喘一口气都要小心翼翼,哪怕是面对着山珍海味,也如同鸡肋,更是要心惊胆战的。
她放下了筷子,也不等两人说什么,只是还没有忘记礼貌性地对着聂峻玮颔了颔首,这个样子也完全是做给聂鸿勋看的,“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先上楼休息一下。”转身匆匆走出了餐厅。
恍恍惚惚地到了楼上的房间,晓苏才惊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她怎么可以在席间第一个离开?而且还是在刚才那样的氛围之下,鸿勋也不是一个傻瓜,她最近表现的这么糟糕,他一定已经有所察觉了吧?
伸手按了按有些吃痛的太阳穴,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是听到刚才聂鸿勋说那样的话,提起那个女人,讲到聂峻玮结婚的事情,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行为,只是想着尽快离开,哪怕多待一秒钟,都仿佛是会窒息一般。
她知道这种感觉叫做难受,可是她就是搞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这样的难以面对?
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鸿勋,还是因为……聂峻玮?
难道就是因为知道聂峻玮原来也有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她才会这样难以面对么?
还是因为想到了,像他那样冷漠无情的男人,原来并不是没有心的,只是他对自己没有心而已,又或者,他对全世界的人都没有心,却独独对于那个叫蒋正璇的女人宠爱有加,这么多年来,他身边都不曾有过别的女人,只有她……这种独一无二的特别,她在嫉妒么?
心,猛然一颤抖,她被自己的念头吓得浑身一僵!
面色顿时一片惨白!
宋晓苏,你在想什么?
吃醋?嫉妒?!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吃醋,会嫉妒?更何况对象还是聂峻玮!绝对不可能!
她用力地甩了甩头,将这个可笑又荒唐的想念甩出了脑海,按了按有些吃痛的太阳穴,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那个大床,最后放任自己呈大字状躺在床上,这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喉咙口却依旧是涩涩的,胸口也仿佛是涩涩的,翻来覆去,思绪也是混乱的,也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最后终于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忽然听到房门口一阵接着一阵急促的门声。
晓苏猛地回过神来,睡意也去了一大半,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房间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
“晓苏?”聂鸿勋满脸担忧,“我敲门好半天了,你怎么不开门?”
“我……我刚才好像睡着了,刚刚才听到敲门声。”
“你没事吧?”聂鸿勋看着她脸色不太好,“你今天好像一直都不在状态,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然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眉角也仿。
晓苏连声拒绝,“不用了,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聂鸿勋抬手看了看腕表的时间,“这才六点多,这么早就睡觉了?”
“我想休息了,今天折腾一天都累死了。”
她都这么说了,聂鸿勋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他顿了顿才说:“那你早点休息,我就是来告诉你的,我爸妈可能过两天会从国外过来。以前我没有跟你说过她们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那时候我是真的以为我这辈子也不会再和她们有什么瓜葛,不过现在都这样了,我也觉得有必要双方家长都见个面。你反正住这边,到时候先见见我爸妈,好不好?”
她可以说不好么?
晓苏知道自己别无选择,现在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只能点头,“好。”
“那你早点休息,我的房间在三楼,有什么事情的话打电话给我。”他伸手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那个电话机,又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做个好梦,明天我来叫你起床,然后带你去个地方。”
晓苏是真的觉得很累,也没有心思再去想他明天要带自己去哪里,含含糊糊地“哦”了一声,目送聂鸿勋离开房间,这才蜷缩起身子,躲进了被窝里。
她很快就睡着了,只是睡得并不是很踏实,迷迷糊糊中总是会听到叮叮咚咚的声音,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还感觉到有一双冷冰冰的眸子就在自己的头顶,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的睡脸,那眼睛的深处好似蕴藏着无数的风暴,让人颤栗。
这双眼睛好像是……
那三个字仿佛是她禁锢着她所有自由快乐和幸福的魔咒一般,狠狠地敲着她的心脏,她整个人一抖,连带着梦都变得黑暗无比,原本紧闭着的双眸骤然睁开,却是在看清了床头的那双眼睛之后,吓得惊叫连连——
“啊!啊!——”尖叫声戛然而止。
聂峻玮动作比她更快地骤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唇。
晓苏惊恐无比地瞪着他,想要倒退,却已经无路可退,她剧烈地挣扎着,聂峻玮身穿黑色饿的居家服,虽是休闲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却依旧是可以给人一种冷然强势的味道,因为逆着光,更是让人觉得后怕。他眯起眼眸,一手狠狠地捂住了她的唇,一手紧紧地扣着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怀里带,薄唇缓缓掀动,“叫什么?担心我会吃了你么?”
“唔!唔唔唔……”嘴被他捂住了,她完全说不了话。
“你还知道什么叫做害怕,那就乖一点。”他扣着她后颈的力道渐渐加大,晓苏疼的眼冒金星,捂着她唇的手却是彻底松了开来,晓苏顿时怒斥,“放开我,你的手……你弄疼我了!”
“不疼点,你还会长记性?”聂峻玮危险的目光在她的胸前游走,薄唇扬起一抹邪气的嘲讽,“该死的女人,我刚刚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晚上来找我,你竟然在这里睡觉?”
晓苏一惊,这才想起自己都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其实刚才她完全是应付性地随口应了下来,事实上就算她记得这件事情,她也绝对不会去履行的。她还不至于会恬不知耻到这样的地步,可是显然这个男人是真的无耻到了极点,他并不打算放过自己。
“聂峻玮,你先放开我,你的手掐着我好痛!”
“你现在知道痛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叫你乖乖听话,你一天到晚就喜欢和我作对是么?”
疼痛加上委屈和不甘,让晓苏只觉得胸口那把火重新燃烧了起来,她忍无可忍地冲他怒吼,“你真是个小人!你就那么喜欢我的身体么?你就算不为鸿勋想,你也要为你的未婚妻想一想,你既然那么忍不住,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女人,你来找我做什么?”
她几乎是口不折言了,怒到了极处,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个称呼一股脑儿冲上来,她脱口而出,“大哥!我叫你一声大哥呢,你玩弄你的弟弟的女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