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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凑过去亲他的脸:“小白……”
他一低头就衔住了她的唇,殿外冬日艳阳,殿内春光无限。
二.宠极爱还歇(2)皇上一走,整个后宫就冷清了下来,从前虽然皇上也不去别的宫,但是最起码还能在御花国或者某个宫道上“偶遇”一下。
现在是希望变成了奢望。
不过众人早巳经习惯了这样的冷清,反正那皇上只是棠妃一个人的皇上,后宫也只是棠妃一个人的后宫。
“茵茵……”景玹俯下身子贴着她的耳朵唤醒她“太医已经来了。”
有了身孕的人本来就十分嗜睡,她大概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伸出手来推了推景玹:“小白,你先吃吧,我再睡一会心…”
景玹哭笑不得,却偏偏没有办法,只得再度俯下身,双臂抱住她:“一会儿吃过了饭,召见了太医再睡也不迟。”
棠茵茵本来就没睡醒,此时被他一抱,整个人就靠在他的怀里,索性伸出手来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的看着他。
“佛门净地,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妖猜。”
“是你自己心术不正。”
他笑起来:“美人在怀,暗香盈袖,我又不是柳下惠……你叫我怎么正的了?”
棠茵茵听他这样说,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只好埋首于他的怀中:“看我做什么,快去叫太医来。”
景玹低着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她摇摇头:“不要了,你昨夜都没有睡好,太医问话之后,你休息一下吧。”
昨夜好像是下了雨,他本来已经睡熟,却怕茵茵着了风寒,夜半三更起身来给她又寻了一床被子,还要彻夜盯着她不要蹬被子。
太庙不比皇宫,本来就是佛门净地,所以随行而来的人十分少,他又不想夜班里唤奴才的声音将她吵醒,是以总是事必躬亲,他白日里还有那么多的折子要看,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呢。
来太庙都已经半年有余,他真的就像是普通人家的相公,一心一意的对待这有了身孕的娘子,她想这一定是此生最好的时光了。
景玹招招手,守在门口的吴有才立即会意,引着候在门外的太医走了进来。
“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叩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
一抬头就见棠妃面色嫣红的靠在皇上身上,皇上一手揽住棠妃的腰,一手还护着她的肚子,孙太医几乎每个月都会来一次,从前也只是听宫里的人说过皇上极宠爱这位棠妃,那时候他还想,皇上到底是帝王,帝王宠爱妃子,也绝不会有多么的温情。
此时看来,是他想错了。
在棠妃的面前,皇上哪里还会是一个帝王呢。
孙太医几步走上前去,搭好了号脉的小枕,棠妃将手搭在上面.皓腕如斯,倒让孙太医想起了自己年少时读过的《洛神赋》。
世间纵有过无数的美人,但又有哪一个,有棠妃这样的福气呢。
“皇上,棠妃脉象平稳,并无不安,臣开的安胎药,三日服一剂便可。”
还有一句话憋在心里没敢说出来。
皇上您这样宠爱棠妃,她的身子又怎会有大碍呢。
正安四年,七月。
天气热的难耐,她恨不得在屋子里放上一桶一桶的冰块,偏偏景玹不准,怕她着了寒气。
太医说产期大抵就是这个月,现在她的身子笨重的很,腿和脚都肿了起来,肚子上还有一条一各深红色的纹路,乍然一看,吓人极了,只景玹不怕,每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贴着她的肚皮,听听里面的宝宝又发出什么声音。
肚子里的孩子也像是有了感应一般,往往景玹的耳朵刚刚贴到她的肚子上,宝宝就隔着肚皮踹她一脚,每每此时,他都笑的得意而满足,就好像什么样的喜悦都抵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这狠狠的一脚。
“你说……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茵茵摸着他的头发,想了一会儿,道:“我倒觉得是个女孩儿。”
景玹抬起头来,笑道:“真的?”
“夜半里有时候孩子会踹我一脚,我就默默的说,宝宝不要闹。就真的不再闹了。
若不是女孩子,哪里会这样心疼娘亲?”
景玹伸出手来抱着她的腰:“女孩儿好,最好像你。我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你,在你母亲的灵堂,你穿着单薄的衣裳,回过头来看我,嘴唇紧紧地抿着,倔强的很。”
“我也喜欢女孩儿。”
“我前几日查了宗谱,咱们这个孩子,正好到了承字辈,取宝盖。”
景家的名宇是一代二字,一代三字的。
棠茵茵笑起来:“若是个女孩儿,就起名宇叫做承宝。”
“好 ……”景玹亲着她的肚子“宝。”
乌侯有许久没见过皇上了,太庙乃佛门,他总不能像从前似的,酗酒的第二天面圣吧。
景玹正在看折子,见到来人,笑了笑:“哟,稀容。”
乌侯不以为然:“你每次见到我都要说这样一句话。”
景玹叫内侍官给乌侯看了座,而后问道:“这次又是什么事?”
“还不是您……”乌侯从袖子里构出一本折子“半年前你叫我查清六部,我本来想着有个两三月怎么着也能肃清了心 ……可不成想,堂堂景国的六部,居然乱成了这个样子。”
他接过折子,细细的看了起来。
乌侯见他的面色越来越沉,便打着圆场:“虽说骇人,但到底都不是什么卖国通故的大罪。既然已经查清楚了老底,整顿一阵子,肯定会还我景国一个正直的风气。”
话音刚落,只见皇上“啪”的一声把折子掉在地上,眉宇间都是怒气:“朕念在他们都是老臣,素日里都极为偏袒,想着他们好歹为景国鞠躬尽瘁了一生,有些小动作,朕只当不见。”
乌侯点点头,所谓,水至清而无鱼。
“可他们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皇上息怒!”
景玹深呼吸一口气,生生的压下了怒火,拿起朱砂笔:“朕命你即日起肃清六部。那些个景国的老蛀虫,管他是几朝元老,你尽管推出来。杀一儆百!朕倒是要叫他们瞧瞧,这景国到底是他们的还是百姓的!”
乌侯许久没见过他发这样大的火,知晚他定然是心中气极,于是领了旨,一溜烟的就跑了。
他回到内殿的时候火气还没有消,皱着眉头,走路都带着风。身后一群诚惶诚恐的奴才,各个敛息屏气。
棠茵茵正在跟琉璃学着给初生的小孩子做衣裳,此时见到他气咻咻的进来,便对琉璃使了个眼色,琼璃便收着桌上的布帛和针线,默默的退了下去。
她行动不便,撑着桌子才站了起来,扶着自己的腰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小白,你不高兴了么?”
景玹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她的声音,便睁开眼睛看着她:“我没事。”
她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刚要说话,就觉得自己的肚子一阵疼痛,而后有液体顺着腿流了下来。
“茵茵,你怎么了?”
她握紧他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余声声呻吟。
正安四年,七月初七。
棠妃诞一女,帝取名景承宝。
帝遂封棠妃为贵妃,绝爱幸。
二.宠极爱还歇(3)宫里新添了一个孩子,顿时热闹无比。
承宝的样子也说不上来像皇上还是像棠妃,但若是较真的说起来,这孩子倒是和太后有几分相似,就连伺候太后半辈子的盈袖都这样说。
太后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名动京城的美人,想必承宝日后也一定名冠京华,倾国倾城。恰好这孩子出生在七夕夜里,是以大家都说承宝将来一定会遇到最最忠诚的如意郎君。
棠茵茵对此倒是没有多大的期望,毕竞是帝王家的孩子,将来能喜欢上什么人,会嫁给什么人,现在还都未可知,说来也太早。
比起自己的母妃,承宝似乎更喜欢父皇。这孩子极缠人,每每奶娘抱着她喂奶的时候,她的左右必颂有母妃的陪件,一刻见不到,定是要哭的人人皆知。可抱在棠茵茵的怀里,若是看见了自己的父皇,就张着小手“啊,啊。”的讨父皇的抱。
景玹年近三十才得了这一个女儿,自然是欢喜的紧,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都给了承宝。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还给自己的宝贝儿女儿做了“大马”,只求宝宝不要哭闹,吵醒了熟睡的茵茵。
承宝六个月大的时候,已经成了宫里独一无二的开心果,她嘴极馋,也爱美,若是见到母妃穿了一件新衣裳,就伸手去抓,小小的人儿还不会说话,只皱着眉头发泄着不满,何时你给她拿来一件美丽的新衣裳,她才罢休。后来裳衣局都知道了规矩,若是送来两匹一模一样的布帛,定是要给棠妃做一套,再给小公主做一套的,久而久之,宝宝的衣服简直可以装满一个大箱子了,而且她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往往做了一件新衣,穿不上一个月就小了。纵是如此,景玹还是不惜将最最好的布料都给她二人做衣裳。棠茵茵说过他好几次,一来,后宫要雨露均沾,既然已经独宠她一人了,那好歹给其他的姐妹一些赏赐作为安稳。二来,也不能这样宠溺孩子啊,将来长大了,娇纵奢侈,当真不好。
景玹往往听到这里,也只是挑一挑眉:“谁敢说我家宝不好?”
棠茵茵看了看景玹,又看了看趴在他怀中的宝宝,只觉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承宝一岁的时候,巳经从开心果转变为大景宫内烛一无二的小霸王,最最喜欢的就是缠着母妃,最最害怕的也是她的母妃。
纵然如此,皇太后还是极喜欢这个孩子,好像怎么爱都不够似的,一有什么好东西,准保先送到桃天宫里来。
本来接照规矩,皇子和公主应该是住在西宫的,但是宝宝一日都离不开她的母妃,一刻见不到都哭闹的声嘶力竭,皇上就下旨公主先住在桃天宫的侧殿里。这般的思,开国以来还未曾有过。可谁叫那是景承宝、是棠贵妃的孩子呢。
今日棠茵茵才去中宫出席了宫内的什么宴会,回来的晚一些,刚踏进内殿,就见琉璃抱着宝宝,一下一下的哄着,见到她回来,简直像见到了救星一样。
说来也忙,那么小霸王的一个孩子,只要见到棠茵茵,立刻就老实了起来。
她从琉璃手中接过宝宝,佯怒道:“你啊你,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真不乖!”
说罢,手轻轻的拍着宝宝的背以示您罚,宝宝也不哭,依旧笑嘻嘻的看着她,手里握着她的发,怎么也不肯松开。
琉璃边看边笑道:“这爱握小姐头发的习惯,可是跟圣上如出一辙呢!”
“小白爱握我的头发?”
琉璃伺候她更衣,道:“您当然不知道了!每次您睡着的时候,万岁都握着您的发稍,像怎么都喜爱不够似的……奴婢读过的书少,但是到底也知道一句话:易得千金宝,难得有情郎!小姐你这样的福气,可是我们几辈子都修不来的啊!”
茵茵听到这,忽的笑了起来:“别说了……再说下去,你身后那位,可是要羞死了!”
琉璃回过身,吓了一跳,忙跪下去:“奴婢……奴婢给皇上请安。”
景玹的脸一抹晕红,挥了挥手:“下去吧。”
琉璃逃也似的出了内殿。
怀中的宝宝见到一道熟悉的明黄色身影,伸出手来讨他的抱。
他抱起宝宝,一股小孩子身上特有的香味充盈他的鼻端。
“哟,宝宝今儿换了新衣裳。”
茵茵摘下耳坠,回头看了宝宝一眼,说道:“我见上回江南上贡的云锦极软,就给她也做了一件。”
她们母女二人的“母女装”简直都成了这大景宫里最最亮眼的一道景色了。她虽然不娇惯孩子,但是这一点上,却是跟小白一样的想法。
她就是喜爱看着小小的孩子跟她着一样的样式,一样的布料。
“想。宝宝还是穿对襟的好看。”景玹看了看穿着同样布料衣裳的茵茵“宝宝的娘亲穿起来比宝宝好看许多。”
说到衣裳,她才想起来,今日在中宫宴会之时,有个妃子拈酸吃醋般的问到这件衣裳,她当然知道江南的云锦不是宫内人人都穿的上的,于是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过去。
没想到那妃子见今日是后宫众姐妹的宴会,并没有人给棠茵茵撑腰,于是愈发张狂起来,对皇后说道:“皇后您看棠贵妃身上的这件衣裳啊,真是独一无二,美极了的。”
皇后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而后说道:“依着贵妃的仪制,棠贵妃的这件的确是逾越了。不过既然是皇上御赐的布帛,我们还是不要过多置喙的好。”
一句话既不偏袒棠茵茵,也不偏袒那无聊生事的妃子。
那一刻她倒是觉得,棠贺仪这个人大概生来就是要做皇后的。
正想着,突然听到景玹道:“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