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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别开眼,瞪着浅绿色的床单手足无措。
气氛一下沉默,藿莛东不看她。倾身从矮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烟,点燃后走向落地窗。
岑欢望着他笼罩在深蓝月色下的伟岸背影,忽然觉得胸口闷得难受,有种莫名其妙被冷落被漠视被疏离的难堪。
她无意识的用力拽紧床单,良久后才开口:“小舅,你气我什么?”
如果只是因为她昨晚喝醉,至于这么生气么?
仿佛没听见她说什么,伫立在窗旁的男人眺望着远处的夜景,指间星火忽明忽暗,映衬着窗外的璀璨。
“如果是因为昨晚喝醉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那么我道歉。”见他不开口,她主动认罪。“如果不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气我什么?”
大概是没料到她会忘了昨晚自己说过的话,藿莛东听她这么说,有一刻的怔然,然后转过身来,目光掠向神色黯然的岑欢,那双满带委屈的哀怨的眸子让他心头一惊——说好我来爱你的,你不要让别的女人碰你……误亲也不可以。
他眸色一沉,俊容冷若冰霜。
“你不是说来市里玩一个星期就回去?我记得你呆在市里已经快两个星期了,什么时候回去?我让人送你。”
岑欢瞪大眼——他这是要赶她走?
“出去,我要休息了。”藿莛东忽略她的表情,走过来把烟头捺熄在烟灰缸里,神情冷漠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他突然冷漠的态度让岑欢困惑。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她轻咬着唇走向门口。
藿莛东冷眼望着她的身影被房门隔绝在外,整个人疲惫的倒入身后的大床,而呼吸里,涌入淡淡的香味,像是沐浴液的香味,又像是少女身上独特的幽香。
46.断了她对他的念想
清晨的风吹动白色的纱帘发出轻微的声响,空气中漂浮着从后院的花圃传来的淡淡花香。
岑欢环抱住自己屈膝倚窗而坐,大片暖色洒落在她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整个人如同雕塑般动也不动。
彻夜难眠。
她就着这个姿势呆坐了一夜,脑海里反复闪过无数画面,而画面里是同一张清隽的面孔,同一个冷漠的表情。
她不懂,就连当初在自家浴室把全‘裸的他看光,他都没怎么给她脸色看,这次,他怎么会因为她不小心喝醉一次就气得要赶她走?
而更不懂的是,为什么在听他说要让人送自己回去时,心里会说不出的难受。
不过短短半个月的相处,她由最初的反感和千方百计想着摆脱他,到如今的不舍得离开,这种改变,意味着什么?
她想起自己看到他被梁宥珊误亲时,心里难受得恨不能立即冲上去把两人拉开。这样的自己,让她联想到那些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亲热而痛苦不堪的女人。
可他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亲舅舅,她怎么可能会对他产生男女之情?又怎么会明知两人是舅甥,却偏偏还要喜欢上他?
喜欢上?
她蓦地僵住。笼上身的金色阳光遮不住她瞬间苍白的脸。
***
不知是宿醉还是昨晚睡眠不好的原因,整个上午心神不宁,尤其太阳穴痛的厉害,浑身都不舒服,有种即将大病的不祥预兆。
“藿总,您是不是不舒服?”王秘书观察入微,早注意到他脸色不对劲,尤其眉宇间似乎覆着一层怎么也散不去的阴霾。
藿莛东摇头:“没事,你把这些资料分发给各部门。”
王秘书接过,迟疑了下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今天外小姐没来?”
在键盘上飞速移动的十指忽地一顿,深邃的黑眸瞪来:“怎么,公司有规定她必须每天都来?”
“不,我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您的午饭一直都是外小姐在准备,既然她今天没来,那等会要不要我给您去买?”
“不用。”略显烦躁的拒绝,摆摆手示意他离开。视线却不自觉探向落地窗前那组沙发,恍惚间,似乎还能感觉到有两道偷觑自己的目光。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那个丫头安静时,手里虽然拿着杂志,但看的却是他。
起初他并不在意,以为她只是好奇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舅。没曾想,日复一日的偷觑,反让自己根植在了她心里,对他产生了男女之情。
而这对他来说无疑是种负担,甚至是累赘。
他向来不热衷男女感情,一时的暖玉温香只是生理所需。更何况,他和她,不是一般的男女,他怎能允许亲外甥女沦陷在对自己的畸形感情中?
所以,趁她还没陷得太深,他将不惜一切手段断了她对他的念想。
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47.他必须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路上行人纷纷走避。
一辆出租车停在藿氏总部大楼前。
岑欢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跑了几条街给藿莛东买来的午饭。
前台的小妹对这位藿家的外小姐已经很熟悉,见到她纷纷笑脸相迎。而岑欢却内心忐忑,连笑容都不自在。
她担心小舅见了她仍是会冷着脸,甚至拒绝吃她买来的午饭。
走出电梯,在总裁室门口踌躇几十秒,终究敲响了那扇紧闭的门。
“进来。”低沉有力的嗓音穿透门板落入耳,她紧张得胸口发慌,有种想转身就逃的念头,可那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触上门把的手也不受控制的旋转。
听到开门声,却不见来人开口,藿莛东心思一转,已经猜到来人是谁。
假装不知情,他头也不抬,目光始终盯着桌面的文件。
今天的他一身的黑,黑衬衫黑西裤,连领带都是白底黑色斜纹,整个人说不出的俊帅,却也更添冷厉的气势。
岑欢望着他,心头滋味杂陈,一言不发的走过去,这才开口:“小舅,我给你买了午饭。”
似是听到应了一声,然后再没动静。
岑欢轻咬住唇,把便当盒一一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到茶几上。做着这些,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有些鼻酸,莫名其妙想哭。
食物散发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藿莛东早上起来便直接来了公司,之后一直忙着没吃过东西,这会闻到食物的香味,察觉自己是真的饿了。
起身走过去,岑欢已经摆好餐具,见他走过来,连忙转过身——她眼眶酸热,想必一定泛红,而她不想让他看到。
“岑欢。”藿莛东忽然开口唤她。
岑欢一怔,恍惚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却又听他问:“你谈过男朋友没?”
岑欢猜不透他为什么这样问,半晌才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不论是男朋友还是将来陪伴你一生的另一半,他必须要符合的一个条件是什么?”
岑欢转身看过来,美目困惑:“什么条件?”
“他必须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空气瞬间冻结。岑欢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双眼皮线条褶线极深,眼尾狭长,是一双极漂亮的眼睛。可里头迸裂的光痕却冰冷无温。
昨晚猜想了一整夜他突然赶她走的原因未果,却在天亮后不经意发现,如今终于得到证实,果然是昨晚她喝醉后说了不该说的话。
指端狠掐入掌心,疼痛传递到大脑,然身体的痛却丝毫掩不住内心被看穿的难堪。
她脸色苍白。藿莛东望着她,忽地脸色缓下来,语气温和:“你也没吃吧?陪小舅吃点,晚上带你去玩。”
————
48.被遗弃的难堪
夜色深浓。
耳边充斥着激烈的摇滚乐,陌生的英文歌曲调慵懒缠绵,似情人间的呢喃低语。岑欢却无暇欣赏,目光焦急的在璀璨迷离的灯光下穿梭。
而眼前人影晃动,却独独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在她身边的,而她不过去了趟洗手间,结果再出来,小舅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迹可寻。
她茫然的站在人群中,心头忽然滋生一股被遗弃的难堪。
中午时他突然语气温和的说晚上带她去玩,当时就觉得他的转变很不可思议。
果然,他把她一个人扔在魅色,自己却不知去向。
“岑小姐吗?”失神间,一个男声忽地响起。
她循声回头,见是魅色的侍者。
“藿先生让我转告您他今晚不回去了,让您早点回家。”
不回去了?她微微一怔,问:“他去哪了?”
对方有些迟疑,却还是道:“藿先生在楼上开了房。”
“多少房号?”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透露。这是店里的规矩。”
“他是我小舅,我不是要找他麻烦。”岑欢解释。
对方目光狐疑,上下打量着她,似不相信两人是舅甥。
岑欢心里焦急,见状不由有些恼,“你到底说是不说?不说我直接打电话给他,到时你就知道他是不是我小舅了。”
许是听她的语气不像是在撒谎,对方最终松口说出藿莛东的房间号。
****
豪华的套房内冷气逼人。
仅在腰间系了条浴巾的男人从浴室出来,清冷的目光掠过床中央几乎全luǒ着姿态撩人的女人,无视对方眼里释放出的热情,没什么表情的转开视线,走向床头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柔软的身躯自身后缠上来,温热的口腔含住他的耳垂,一只手游移在他胸前,一只手探入他的浴巾内,娇吟着极尽所能的挑‘诱撩拨。
他却是丝毫不动情,目光清冷依旧,眸底依稀浮现一丝不耐。
敲门声响起时,他的身子有一刻的紧绷。
“去开门。”推开身上的女人,他淡声开口。
而女人像是没料到这会居然会有人来敲门,万分不舍的起身,随意披上浴袍走向门口。
门打开,咬着唇一脸忐忑的短发女孩映入眼帘。
女人微感诧异,开口问:“你找谁?”
岑欢想象过无数种开门后会看到的情景,就是没想过这种可能。
她瞪着眼前容貌妖艳的女人,不用想也猜到对方的浴袍下不着一物。
女人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刚想再问,岑欢却一言不发的推开她往里走去。
“喂,你找谁?怎么这么没礼貌乱闯别人的房间!”
身后传来女人拔尖的声音,岑欢仿若未闻,径直走进去,在触及伫立在床旁正往一只高脚杯里注入红酒的男人时,呼吸猛然一窒,胸口处泛开尖锐的疼。
49.我不管你是谁,只知道你是我唯一喜欢的男人
“不是让你早点回去,你上来做什么?”像是没察觉她的异样,藿莛东径直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浅浅喝了一口后看过来,神色有些阴郁。
“你们,认识?”随后走进来的女人望着两人面露惊讶。
她越过呆滞住的岑欢走向藿莛东,双臂自然而然的圈上他的腰,大半个身子偎入他怀里,像是在用行动向岑欢证明这个男人目前是她的。
岑欢的目光掠过她,看向平静望着她的男人。
“这就是你带我来玩的目的?”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难怪他要带她来魅色,还故弄玄虚搞失踪,又让人转告等如此这般,其实做这么多,不过就是为了引她来看这一幕吧?
藿莛东别开眼,将酒杯放下,淡然道:“出去。”
岑欢不动,心却一点点下沉。
偎在藿莛东怀里的女人朝她讥诮的勾唇一笑,纤细的手臂柔柔的绕上藿莛东的颈项,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胸口似被针尖刺过一样的疼,岑欢脑子一热,想也不想的冲上去用力拉下女人的手臂大里将她拉出藿莛东的怀抱,把她狠狠甩到一边。
“不准你碰他!”
岑欢练过柔道和跆拳道,虽然级别不高,力气却也不小,女人被她这么一甩,跌在地上疼得半天发不出声音。
倒是藿莛东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做,一秒的怔忪后脸色沉下来。
“岑欢,你胡闹什么?”
岑欢原本就因那个女人公然当着她的面吻他而气得抓狂,此时听他凶自己,更觉满腔委屈,内心难受得似刀绞。翻到舌尖的话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我没胡闹,只是讨厌她碰你!而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明明答应只让我一个人爱你的,为什么还和这些女人搞在一起!”
藿莛东瞪着满目嫉意咬牙切齿指责自己的女孩儿,那张小脸上的嫉妒和痛苦让他心惊。一时忘了反驳他根本就没答应过她任何事情。
他睨了一眼地上同样被震住的女人,摆手示意她离开。
女人察觉气氛诡异,也不敢多做停留,进浴室换回自己的衣服迅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