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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汽车停在她面前,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藿莛东从车上下来,浑身上下与汽车同色,西装笔挺,没有一丝皱褶。
“事情办妥了?”
岑欢摇头,回神想说什么,藿莛东却走到她面前,冷不防揽她入怀。
岑欢反射性的推他,因为怕医院有熟人看到。
“别动,让我抱一抱,我想在阳光下在行人的注视中光明正大的抱你。”头顶落下的低柔嗓音制止住她的挣扎。
她怔了怔,才想起两人不再是见不得光的舅甥乱‘伦,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掩掩藏藏。
这算是苦尽甘来么?
她犹疑了几秒,伸手反抱住他。
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院内的某个角落处,去而复返的梁宥西望着这一幕,目光黯下来,许久才挪开视线。
岑欢,但愿你往后能够幸福。
他在心里默念一句,深呼吸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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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马路上均速行驶。
想到即将要再见到霍尔夫妇,岑欢内心隐隐的有些不安。
那日她怕霍尔夫妇刺激到母亲,所以语气和态度都不是很好。其实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他们找上门去要女儿何尝有错?
是她欠缺考虑,如果事先安抚好霍尔夫妇,也许母亲就不会被气到住院了。
不过她当时根本就被那些一桩连着一桩的真相打击到了,那几日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又怎么会有心情来考虑这些。
还在胡思乱想的当头,车子停下来,却不是小瑶家,而是另一处别墅,整个建筑风格呈现浓郁的英伦风,让岑欢想起在伦敦时第一次去霍尔家,在他家门口看到的那对中国龙雕像,心想霍尔夫妇的住处还真是有特色,每一处都是中英结合。
因为藿莛东之前和霍尔夫妇打过招呼,霍尔太太在听到汽笛声后迫不及待的迎出来,一见岑欢立即绽开笑。
“欢欢。”她想握岑欢的手,却又怕她拒绝,手伸在半空,看得岑欢心酸,主动伸手过去握住她的,和她一起走进去。
客厅里,霍尔脸色铁青的瞪着小女儿丝楠,语气异常森冷,“以后不准再去找他,让我发现,我打断你的腿!”
“您打断我的腿那我就爬着去找他,反正我就是喜欢他,您反对也没用。”丝楠毫不示弱,俏颜写满倔强。
“他根本不喜欢你,心里已经有了爱的人,你这样是作践自己。”
“那是我的事。”
霍尔没想到原来还敬怕自己三分的小女儿一遇到感情竟然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他越是阻挠,她越来劲,偏要和他对着干,仿佛存了心要气死他。
“你若执意和他在一起,我不会再认你是我霍尔家的孩子。”他语出威胁。
丝楠冷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不认就不认,反正从小到大我也没感觉到过您和妈有多爱我,你们现在不是找回了另一个女儿么?你们亏欠她那么多,还是多想想以后怎么补偿她吧,我的事以后不需要任何人管!”
说完,她也不看父亲是什么反应,愤然转身,看到手牵着手的岑欢和母亲,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然后没再看两人,快步往外走去。
“丝楠!”霍尔太太松开岑欢的手去追小女儿。
“丝楠,你要去哪?”她追上来捉住丝楠的手。
“你没听爹地说以后不认我这个女儿?那我去哪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丝楠挣脱开母亲的手,蹙眉道。
“他说的是气话,你怎么当真?为什么每次你都不能静下来和我们好好谈谈?你说从小到大没感觉到过我们有多爱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说,你到底对我们有什么不满?”
他们夫妇掏心掏肺的宠她呵护她,没想到结果只换来一句从未感觉到过他们有多爱她。
“你们以为的爱是什么?”丝楠反问母亲,语气夹杂浓浓的抱怨,“我要的不是物质上的有求必应,而是你们发自内心对我的疼爱。”
“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当然是发自内心的疼爱你。”
“可你每次看着我都流泪,而爹地每次看到你流泪都以为是我不听话惹你伤心,所以他看我的眼神一直带着责备。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懂了,你是在透过我看你的另外一个女儿!你流泪是因为你思念她,而我却莫名其妙的自责了二十几年,同时也被爹地责怪了二十几年!”
霍尔太太僵住,震惊地望着丝楠,良久都无法反驳。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女儿不愿意亲近她,原来是她无意识的一些举动伤了女儿的心,亲手把她从自己身边推开了。
的确每次看着小女儿的脸,她都会想起自己另外一个孩子,想着她还在不在这个世上,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疼她。对失去的那个孩子,她满心的愧疚,却忘了在小女儿面前掩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看着小女儿时,她竟然会流泪。
“丝楠……”她泪眼婆娑的望着小女儿,蠕动着微白的唇想说什么,丝楠却拒绝再听,跑了出去,一会后传来跑车的轰鸣声。
岑欢没想到会碰到这一幕,而且还得知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才害得她们母女不亲近。
她和藿莛东对望一眼,后者指了指望着丝楠离去的方向默默流泪的霍尔太太,示意她过去安抚一下。
她点头,心情却变得沉重而压抑。
如果得知的是霍尔夫妇这些年来对自己不闻不问,一家分过得其乐融融,或许接下来她会比较好开口,毕竟她和他们有的只是血缘,却并没有更深一步的感情。
可现在她却感觉有些东西似乎不一样了,望着霍尔太太抽泣的背影,她心里也会觉得难过,也会心疼。
她想起在伦敦时霍尔太太见到自己时的惊喜,想起她陪她逛Mount街时,她恨不能把所有最好的都给自己。
原来在她以为只有母亲一个人疼爱她的时候,在这个世上的另一个国度,还有另一个母亲在想着她,念着她,爱她。
“妈。”
以为很难出口的称呼,却在真情流露时轻易喊出口。
要迈出这一步,原来并不难。
霍尔太太窒了窒,有些难以置信的回头,“你……你刚才……”
“妈,对不起,那天我态度不好,说话也难听。”她走过去轻轻抱住霍尔太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眶却一阵酸热。
霍尔太太没想到岑欢居然会认自己,一时激动得又哭又笑,全没了往日沉静的样子。
“欢欢,是妈对不起你,我要是那时候不误会你爸离开他,你就不会被抱走,也不用吃这么多苦,是妈对不起你。”
岑欢摇头,“我没有觉得苦,我现在的母亲一直很疼爱我。”
“我们进去说吧。”霍尔太太收了眼泪,亲昵的挽住岑欢的手臂往客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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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我怕你不要我了(3000)
开口认了母亲,可面对刚被丝楠气得脸色发青的霍尔,岑欢翻到喉咙口那个称呼却始终喊不出来。
“欢欢,晚上带孩子一起过来吃晚饭吧?我和你爸还没见过孩子。”
岑欢看藿莛东一眼,后者牵过她的手握住,指间传递的温度让她感觉心安。
“妈,我有件事求您。”
霍尔太太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大致猜到是什么事,和丈夫对望一眼,收回视线道,“去我房里吧。砍”
岑欢反握住藿莛东的手紧了紧,这才起身,跟着藿尔太太回房。
“欢欢,我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你爸在这件事情上很坚持。”霍尔太太轻叹,“他知道你这些年在岑家过得并不好,还因和……藿先生的感情而吃了许多苦,所以他很自责也很心疼,想带你们母女回伦敦好好补偿你们。”
“可他要给的补偿并不是我想要的。你们是我的家人,他们同样也是,我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玩”
“只要你们母女回到我们身边,一切事情都可以圆满解决。”
岑欢摇头,“妈,原谅我不能这么做,我现在的母亲一直以为我是她的亲生女儿,这些年她把所有心血都花在了我身上,我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我真的离开她,她会崩溃的。”
“那我呢?”霍尔太太忧伤的望着女儿,“丝楠怨我,如果连你也不愿意回来,那我和你爸往后怎么过?”
“丝楠……她只是气头才说那样的话,不论如何她都是你们的女儿,等过些天她冷静下来就会回到你们身边。”
“哪有那么乐观?”霍尔太太苦涩的笑,“你刚才也听到了,她和你爸吵得不可开交,甚至要断绝和我们的关系。而这都是因为她喜欢上了一个不但不喜欢她还很讨厌她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你爸提过好象是个姓关的,还是藿先生的朋友。”
姓关,又是小舅的朋友,难道是关耀之?
岑欢眼前闪过关耀之那张比女人还明媚妖艳的脸蛋,怎么也想不通丝楠怎么会爱上他?
她记得罗美微说过丝楠一直不找男朋友的原因是嫌周边的男人没有男人味,而她现在会爱上关耀之,难道在她眼里,关耀之是个很有男人味的男人?
“你爸也是怕她在感情这条路上吃太多苦,所以才竭力反对她喜欢那个男人,可没想到我们越是反对她偏是越要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妈,感情的事身不由己,一旦投入就难以抽身。”
“妈也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遇到的感情并不是两情相悦,那个男人那么讨厌她,她一味的缠着不过是自取其辱,我们也是心疼她。”
“欢欢,你爸决定的事情很难让他更改,就算是我劝他,他也未必就一定听我的,不然事情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一开始我就反对他用这种方式威胁藿先生,毕竟事情和他无关,而且如果不是他告诉我们你的消息,我们至尽仍不知道你的存在。起初他也没反对你们两人在一起,是查到你曾经因为怀了他的孩子而患了抑郁症险些自杀,后来又因为他的隐瞒而拿掉了第二个孩子,他心疼你吃的这些苦,所以才不论如何都要拆散你们。”
“可我爱他。”岑欢开口,“他是我女儿的父亲,也一直对我很好,我不后悔爱上他。”
“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次机会爱上别的男人,不一定非要爱他不可……”
“妈,除了他,我谁也不爱。”岑欢打断她,语气无比的坚定,“所以请您和爸成全我们,终止一切对藿家和对岑佑涛的惩罚,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任何一方因为我们母女而受伤。”
“除非你带着孩子跟我们回伦敦!”
不容置喙的声音响起,卧室门打开,霍尔神色严肃的走进来。
“你有话好好说。”怕丈夫脾气太冲气走女儿,霍尔太太起身劝阻丈夫。
“我就这个意思,你们母女什么时候和我们一起回伦敦,我就什么时候放手,否则岑佑涛的牢是坐定了!”
岑欢心头一震,难以置信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做得这么绝。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岑佑涛的错,可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她也愿意认他们,为什么他还是执意要逼她?
“霍尔,欢欢夹在两家人中间两头都难,你别把话说得这么绝,我们再考虑考虑。”
霍尔沉着脸不吭声。
他知道若想要女儿带着孩子主动回到身边,光是对付藿家还不够,因为他一时半会也拿藿莛东没辙,原本是想在生意上打压他,所以收购了几家和藿氏常年合作的公司,要终止和藿氏的合作。可没想到藿莛东却将计就计,设了局让他往里跳,反将了他一军。
所以他只能从岑佑涛身上下手。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很孝顺,就算知道真相也会看在藿静文的份上保住岑佑涛,而要想保住岑佑涛,就必须答应带着孩子和他们一起回伦敦。
他知道中国有句古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娘,他如果现在不心狠,那女儿就永远是别人的了。
岑欢看出他的坚决,知道自己多说无益。
“那不打扰了。”她望向霍尔太太,牵强笑了笑了,走向门外。
“欢欢!”霍尔太太惶恐的唤她,要跟出去,却被丈夫拉住。
“你要想要回女儿和孩子,就别心软。她还会再来的,而她下次来,或许会改变主意,我们现在要比的,就是看谁更有耐心。”
霍尔深邃的蓝眸锐芒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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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藿家祖宅的途中,岑欢盯着前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