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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其实不敢进去的,因为她害怕物是人非,更害怕房子是记忆中的房子,但是里面却早已是另外一番天地,但萧何拉住她的手,对她说:“别怕。”
他拉着她在草地上迈步前行,步伐坚定,她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他就好像神祗一般在她茫然无措的时候,果断的指引着她前行的方向。
萧何伟岸的身体被阳光拉出一道朦胧修长的影子,俊雅高贵的脸庞在阴影下却透露出令人心安的温暖光华。
她似乎除了被动的跟着他,再也别无选择。
当苏安看到浅色墙壁上挂着那些熟悉的名家艺术品,熟悉的桌椅摆设时,她的心被触动了。
萧何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还记得爸以前的练拳室吗?”
“嗯。”面上无恙,心里却是一紧。
他温声开口:“去看看。”
迟疑了片刻,她转身朝记忆中的练拳室走去,走了几步,见他没有跟上来,回头看他。
室外阳光穿过玻璃照射进来,在他眼睫处印下一片阴影,眸光幽深,似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他笑:“我喝杯水再过去。”
他想,她或许想独处!
练拳室,熟悉的木桩,沙袋,拳套,甚至还有很多父亲曾经穿过的练功服,她一一抚摸而过,当她看到墙上悬挂着父亲的照片时,泪水缓缓滑落。
耳边响起父亲的声音。
“Ann,肩要沉,下盘一定要站稳,要不然你只会未战先败。”
“我的Ann是个小美人,以后长大那还得了,所以小时候应该多学功夫,长大了可以防身,免得被人欺负。”
“Ann,出手速度一定要快,最好能够在最短时间内牵制住对方的出手速度。”
如今父亲的话语历历在耳,可父亲却早已消失在了茫茫苍穹间,手指触摸光滑的木桩,冰凉的感觉让她指尖发颤,她蹲在那里,将脸埋在双膝间,无声的落泪。
父亲,您可知?我很想念您!
房间传来脚步声,有人将她拥在了怀里,熟悉的薄荷香气让她泪水流的越发汹涌。
“就知道你会哭。”耳边传来低沉的叹息声。
她睁开双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
他拿起手绢给她擦干净,开口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带你来这里,可不是想让你落泪的。”知道他们父女感情深厚,所以他才给她空间,现在看来,一开始让她进来是不是错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平复复杂的情绪,苏安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干涩。
他扶她起身,拉着她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淡淡的说道:“当年云家遭遇重创,你们一家三口连夜离开曼谷,这栋房子按照规矩移交给了拳市总会。”
她皱眉,眼睛红红的:“房子不是拍卖给一位英裔泰国人吗?怎么会到了你手里?”
萧何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吻轻轻印下,“傻瓜,拍卖给别人的房子,我也可以出钱买下来啊!更何况这是你从小居住的地方,怎么能让别人居住呢?”说着,似是尝了尝嘴里的味道,然后半开玩笑道:“很甜。”
“胡说,眼泪都是咸的。”
“不,真的很甜。”他低低的笑,将她圈在胸前,又去亲她的唇瓣:“这里更甜!”
苏安不自在的把手搁在他胸前,心里却觉得很感动,他为了让我转移情绪,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缓慢的扫视了房间各处,她轻叹:“这里还跟以前一样。”
“嗯。”下巴放在她肩窝处,跟她一起看着房间布局。
“怎么可能跟以前一样呢?”难道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人在里面住过吗?
萧何开口说道:“最初那位买主因为定居在英国,并不常回泰国居住,有时候就算他回到泰国,也只是来这里看看,并不会在此留宿。当初他之所以买下这栋房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是一个拳击迷,你父亲的拳击比赛他几乎场场必到。他很敬重你父亲,这就是他买下这里的原因。”
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激动地热流,苏安讶声道:“你是说他之所以买下这里,是因为怀念我父亲?”
萧何温声笑道:“Ann,怀念爸的人其实有很多,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他买下这里并不容易,那位买主以为他要改建这栋房子,不管他出多少钱,买主都不肯卖,最后他跟买主说房子是留给云天明妻子和女儿的,买主这才同意出手。
沉默了几秒,她屏息问他:“你是什么时候买下这里的?”
“……七年前。”
苏安微愣,那时候她已经出狱回到了K国,她和他几乎形同陌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为她做到如此程度。
怔忡间,萧何将一个文件袋递给她:“这个给你。”
苏安疑惑打开,里面装的竟是云家老宅地契,只不过持有人早已换了名字,现如今是Ann•;萧。
泪水在眼眶里凝聚,她紧紧的攥着云家地契,她工作之后曾经想过要买回云家老宅,尝试联系买主很久,但都没有任何回音。她已经放弃了,谁知多年后峰回路转,萧何买下这里,甚至还把地契重新交还给她,这怎能不让她心思动容?
千言万语,无数感激,最终只能用两个字来替代,那就是谢谢,但是这两个字最终没有说出口,因为萧何不让她说。
在她开口前,萧何说:“Ann,夫妻之间最不需要说的两个字就是谢谢,一旦说出来,很多东西也就变味了。你回到云家,开心吗?”
苏安点头。
萧何温声道:“你开心,这就是我买回云家最珍贵的意义。”
“你为我做这么多,我该怎么回报你?”
“那我要好好想想了。”他似乎真的认真想了想,然后对苏安说:“明天我们一起去约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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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夫人,带我去约会吧!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因为睡床正对着玻璃墙,所以苏安触目便是一片松木林。残颚疈午雾气还没有消散,在阳光的穿透下显得格外飘渺辽亮,耳目清新。
她起床,推开一扇玻璃门,迈步走在草地上,站在松林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松木和薄雾,青草与鲜花,泥土与阳光交织出的香气在空中肆意挥散,这时候的阳光有些绵软无力,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
身后有脚步声渐行渐近,然后温热气息萦绕在她的颈项边,很痒。
有力的手臂把她抱起来,话语隐含斥责:“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忘了。”搂着他脖子,含笑轻叹,她又给自己找了个父亲吗辶?
果然,男人忍不住又开口说道:“早晨雾气重,以后不要光着脚出去。”
“嗯。”毕竟是为她好,当面应一声,也是应该的。
似乎对她的乖顺很满意,话语这次放软了许多:“文姨做好了早餐,吃完早餐,我们出去,嗯?沸”
“……好。”
昨天晚上看到文茜的时候,她吃了一惊,还以为眼花了,但站在那里温柔含笑的女人不是文茜还能是谁?
萧何让文茜过来照顾她,她感动之余,又忍不住感慨万千。
徐药儿,他身边必不可少的医生,他安置在了她身边。
文茜,照顾他生活多年的管家,他依然安置在了她身边。
他放纵她的任性,她却不能继续漠视他对她的好。
他步步为营,一路走来,每走一步就给她设置了陷阱,那陷阱越挖越深,以至于到现在,她站在井底,看着高不可攀的井口,怅然轻叹。
那么高,还能爬的上去吗?如果爬不上去,她还有能力重新再爱一次吗?
不去想爱,如果能这样相处一辈子其实也是一种千帆过尽的幸福。尽管这种幸福感来的太过沧桑,但总归是温暖沁人。
早餐是在外面草坪上吃的,餐桌上摆着鲜花,视野里房子古老,松林密密挨挨,美味的食物配上清晨的气氛,只是看着,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值得一提的是,元清也来到了这里,餐桌上听到他和徐药儿拌嘴,觉得很有趣。
徐药儿在萧何面前还是很收敛的,虽然对元清的话有时候大为恼火,但也能忍着暂且不发作,脸憋得红红的,苏安看了觉得很有趣。
萧何吃早餐的时候和元清谈政事和最近的工作,她静静的吃饭,偶尔会听他们说些什么,但却从来不插话。
吃完早餐,萧何搂着她,温柔地声音飘入耳际:“萧夫人,带我一起去约会吧!”
难得听到萧何会这么跟她说话,很可怜的语调,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认识十年之久,真正意义上的约会其实一次都没有,泰国是她的出生地,所以由她带萧何一起出去约会,也是理所应当的。
两人出去没有目的性,牵着彼此的手好像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泰国街道多是摊贩居多,有时候好像都走不到尽头一般。
行经一条街道的时候,苏安拉着萧何的手说:“走这条路。”
萧何笑笑,也不问,跟着苏安一起走了进去。
道路原本就很拥堵,更何况两旁摆满了各种商品,所以人走在里面,就算是购买物品都会显得很拥挤。
萧何将苏安护在怀里,苏安笑:“我哪有那么娇弱?”碰一下不碍事的。
萧何话语无奈:“你现在怀孕,怎么能跟以前比?”
苏安便不说话了,这里商品虽然多,但是质量有好有坏,不过价格都很便宜,这也是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来这里购买物品的原因。
萧何触目望去,这里还真是鱼目混杂,有女人在卖手绣衣服;有到中年不得志的画家在卖肖像画;还有人摆着地摊在卖二手书……
身处这样的地方,萧何尽管神色如常,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苏安倒显得熟门熟路,她开口隐带兴奋:“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东西真的未曾改变,至少这条街道还跟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萧何有些好奇:“你以前常来这里吗?”
“还可以,这里的东西很便宜,很多家庭不富裕的人都会选择到这里买东西。”说着,她朝他笑了笑:“手绢就是在这里买的。”
“……这里?”萧何微愣,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地方来,这里的人很和善,再加上泰国是个微笑国度,他们逢人就会微笑,人与人相处都是笑嘻嘻的,说话也很轻,忽然觉得这里虽然拥挤不堪,倒也没之前那么难以忍受了。
苏安忍不住打趣道:“我看你似乎很喜欢那条手绢,所以我带你过来看看,这里手绢种类很多,你喜欢的话,我们多买几条回去。”
萧何轻笑,一双黑眸洒出点点星辉:“谢谢,我目前没有换手绢的意思。”他不是喜欢手绢,而是喜欢手绢的主人,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又走了一会儿,苏安指着一家制衣店对萧何说:“这家店原来是一家书店,我记得当时规模很大。”顿了顿说:“家里以前有个佣人叫阿桑,三十多岁,一直在照顾我,她以前很喜欢带我来这家店里。”只可惜如今书店早已不在,而阿桑也因为云家没落,无奈离开了云家。
萧何温温一笑:“这家书店有什么特别吗?”
苏安看着萧何,聪明的男人啊!看似漫不经心,却能精准的在她话语间捕捉到异常讯息,不容小觑。
苏安淡淡的说道:“书店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西方人,可能是来到曼谷就不想走了,所以就留在了这里。阿桑那时候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带着我来这家书店,因为她爱上了这个西方人。”
“后来呢?”
见他似乎有兴趣听,她便继续说道:“这个西方人比阿桑大了二十多岁,阿桑不介意,但西方人介意。后来西方人把店转让给了当地人,然后离开了,阿桑为了这件事情哭了很久。”
想了想,萧何说:“也许西方人离开是对的。”
“因为年龄和国度之间的差距吗?”
他笑:“他比阿桑大二十多岁,如果他和阿桑一辈子不生病,不发生意外的话,他会比阿桑先死,这样一来阿桑势必要痛苦后半辈子了。”
“离开也是因为爱?”她微微皱眉。
“也许我们有机会的话可以去问问那位西方人。”爱不爱,从来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
过了一会儿,苏安问:“如果你是那位西方人,你碰到这么一位死心塌地对待你的阿桑,你也会选择离开吗?”
萧何嘴唇贴上她的耳廓,“如果你是阿桑,我就算在你面前自惭形秽一辈子,我也不愿意离开你半步。”
“……”这人真是……
其实一开始认识萧何的时候,她一直觉得自惭形秽的那个人是她,但是结婚后,她才发现,婚姻有时候就像是天平,一头是丈夫,一头是妻子,两边谁都不能重一分,或是轻一分,要不然天平会倾斜,婚姻会扭曲生长。只有把婚姻端平了,夫妻地位保持平等才能让婚姻处于正常的轨迹里慢慢成长。
夫妻虽为一体,却应该在适当的时候保持独立。只是独立,看起来真是再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