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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也许是在更早之前,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她在心理上多么依赖那个人,他也没有在精神上拯救她的义务。
十九岁圣诞,她没有回苏家,尽管苏家和医大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几条路。她留在学校里写论文,很多人都回去了,整个学校就像是一座空城,她抱着书本走在大学的道路上,有时候很难碰到一个人,食堂停止做饭,她就买了很多泡面搬进宿舍,晚上吃着方便面,她笑着对自己说:“Ann,圣诞快乐!”
十九岁大学毕业,她回苏家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有些需要她露面的宴会必须出席之外,她很少走出校门。
每次宴会上都会有陌生男人跟她搭讪,她应笑得体,不热络却也不抗拒。
回到学校,时不时会有男人追随而至,开着名贵的跑车,送鲜花,送钻石,给全班同学送餐点,她只是淡淡的看着,心里就像是储藏了一湖的死水,再也起不了一丝浅淡的涟漪。
一个漂亮的女人,就算每日安坐在家里,也会有不利于她的舆~论出现,而她选择听之任之,时间长了,连她都要以为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坏”。
同学们说她滥交,换男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尽管他们口中的那些男人,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二十岁研究生毕业,同年进修外科博士,进入K国著名的医学研究机构,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医学博士。
荣耀带来的同时,各种诽谤和诬陷也紧随而至。
二十一岁,她迎来人生重创……
洗手绢的手蓦然紧了紧,原来真的不曾忘记,就算她一直试图忽略过去的疤痕对她造成的影响,却又强烈的感觉到它被潜伏在身体里的狰狞撕裂感,如今它又在干扰她的思考和行为了。
萧何看着苏安,因为要洗手绢,她脱掉了风衣,穿着针织毛衣,低头的时候,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目光静静的看着手绢,眼眶里有着可疑的水光,萧何有一瞬间的恍惚。
伸手握着她的手,她抬眸看他,带着女人特有的妩媚,一双水光荡漾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
“不用洗了。”
“没洗干净。”她抽出手,继续搓洗手绢。
良久之后,萧何淡淡开口:“我以为你不喜欢洗手绢。”
苏安说:“只要我愿意的话,喜欢也可以变成不喜欢,不喜欢也可以变成喜欢。”
萧何眼神微沉,声音发凉:“那你现在喜欢什么?木尘吗?”
苏安冲洗手绢,看着一片蓝色在清澈的水里荡漾,说道:“阁下,虽说我是您的国民,但是除此之外,我们好像没有任何关系。”
苏安的态度并不强势,却噎得萧何心口发疼,无波的眼眸稍起涟漪又恢复了平静:“真的没有关系吗?你的初恋给了我,你的初吻给了我,你的初……”
“够了,阁下。”苏安打断他的话,抚平情绪,拧干手绢上面的水渍,她走到烘干机前,说:“阁下,我不想跟您吵架。”
“那么,不吵架,和平共处好了!”萧何墨黑的双眸静静的看着她。
“我和您的生活以后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你和木尘的生活就会有交集吗?”萧何微拧眉:“据我所知,木尘这些年赚的钱大都见不得光,他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到台面上漂白,所以这才创建了盛世集团,盛世集团表面看来是一个年利润惊人的上市公司,内部每天都在干什么营生,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心一跳,苏安说:“我什么都不清楚,您说的这些,如果没有真凭实据,那就是诬陷。”
“你觉得我诬陷盛世了吗?”萧何的口气很冷。
萧何的话语太过犀利和尖锐,苏安下意识的想要抗拒,她深吸一口气,将手绢翻了翻,继续烘干,“阁下,我们能不提木尘吗?或者说,如果您对盛世,对木尘感到好奇的话,您可以亲自去问他。”
萧何难得妥协:“好,不提木尘,今天就提一下我和你。”
苏安皱眉,看着他,“我以为在泰国,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萧何双眸微微眯起,透出一层冷意来:“苏安,你觉得,一直以来都是我欠了你吗?”
苏安沉默,当她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回应方式。
“我这一辈子从未欠过人,只欠过你!如果我欠了别人什么,那我一定会还。”说这话的时候,萧何适才还凉薄的眼眸,忽然有了几丝暖意,静静的看着苏安,声音有些沙哑:“所以,你想让我怎么还?”
苏安低低的笑了,看着萧何,鸭舌帽下的双眸深敛,复杂而难得的明丽。
萧何,这是你说的,不管我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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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柴烈火,化干戈为玉帛?
苏安直直的盯着萧何,语气颇淡:“阁下,您能让时间倒回去,然后让我把曾经脱掉的衣服一件一件重新穿回来吗?”
萧何身体微僵,眼睛里的情绪太多,以至于分不清楚究竟是哪一种,而苏安的眼睛里却是清清澈澈,什么都没有。
苏安扯动唇角,笑了笑,这句话她在泰国的时候就想说了,他希望他们和睦相处,可是和睦相处,哪有那么容易。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恨任何人,其实心里恨不恨,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当恨成为一种病态,她只能麻木的告诉自己,她不恨,她只是太痛了漭。
十七岁回到K国,一直到她二十一岁,她都选择和萧何保持距离,那时候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清楚的知道,他不属于她!
但,纵使她把很多事情看得很淡,看得很开,可是三年前他选择袖手旁观,那一刻,她就告诉自己,永远不原谅!
这些年,恨没有淡化,只是更深的埋藏在心里。如今,她看着萧何,她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才能狠狠的插进他的心脏。倘若他感受到了疼痛,那可真是万幸!心里竟然升起了久违的愉悦感剀。
手绢已经烘干,苏安折叠整齐,无声交给萧何。
萧何没有接,她也不以为意,拿起手绢,离开盥洗室,径直走进办公室,把手绢放在总统办公桌上。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其他任何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萧何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语气淡淡悠悠,让苏安一时探不清他的深浅。
苏安慢慢转身,看着他,清冷的双眸渐渐被暗色替代,眼神中划过一丝波纹,“那么,现在您就可以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把您的上衣脱了。”
萧何微愣,目光暗沉,看着她没说话,但也没听她的话,乖乖的把衣服脱了。
苏安看一眼萧何没有表情的脸,敛了笑容,走到萧何身边,神色自若地说:“我忘了,阁下习惯让人伺候,我帮您脱好了。”
苏安摘下鸭舌帽,露出光洁的额头,额头上的创可贴暴露在萧何眼前。
萧何微微皱眉,并没有询问什么,有些时候他的涵养出奇得好,也冷静的过火。
苏安靠着萧何,慢慢把头靠在他的颈窝上,柔声说:“阁下,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萧何目光深沉,低头看她,漆黑的眼眸和苏安嘲弄的目光交织,“后悔什么?”
苏安莞尔一笑,额头轻轻触着他的额头,鼻息缠绕,手指沿着他的颈项向下探索着,冰冷的触感让萧何有些不适,却没有推开。
“阁下,三年前,我有两大憾事。第一件是想重新把脱掉的衣服穿起来;第二件就是现在我要对您做的……”说着,苏安用力一扯,扯开了萧何的衬衫,纽扣崩落,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安蓦然张嘴狠狠咬着萧何的肩膀,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萧何倒抽一口凉气,紧皱眉头,但却没有推开她,反而嘴角扬起了一抹落寞的淡笑。
她终究还是恨他的,心忽然松了松。他从不知道,原来有一天让一个人这么憎恨他,也是一件这么愉快的事。
伴随着突兀的敲门声,紧跟着就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韩夕颜抱着紧急文件,身边跟着元清和徐药儿,他们没想到进来会看到这一幕,脸上都吓得不轻,三人的脸瞬间涨的通红。
难怪他们如此,因为从他们那个角度望去,英俊尊贵的总统阁下,在总统办公室衣衫不整,衬衫半褪,露出上身大好春色,而苏安呢?脸埋在阁下的肩窝处,发丝凌乱,宛若海藻一般,顺着阁下的右侧肩膀披散开来,散发着说不出来的妩媚。他们的总统阁下此刻单手放在苏安的腰上,场面有说不出来的暧昧。
闪现在元清脑海中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人***,化干戈为玉帛了?”
徐药儿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这么冷淡的两个人,做起这种事情来,还真是……重口味啊!
韩夕颜目光落在地毯上散落的纽扣,脸色有些尴尬和复杂。
萧何双眸越过苏安,淡淡的看着他们三人,忽然转冷的眼神让几人心中俱是一凛。
“阁下,对不起,我们这就出去。”元清连忙示意徐药儿和韩夕颜出去,然后把门重新合上。
苏安终于松口,唇齿间弥漫着血腥味,属于萧何的。
垂眸看去,她咬的很重,没留丝毫往昔情面,齿痕深刻,鲜血淋淋。
“我似乎让你丢人了。”话虽如此,言语间却有些幸灾乐祸。
“没关系。”声音依旧淡定,他温声道:“你继续。”
她转眸看着他,眼眸中泛出慧黠动人的冷光,深不见底:“知道吗?三年前,我真的很想吃了你。”
萧何的眼睛里有什么在凝聚,最后还是克制地说道:“我就在这里,当你被恨意侵蚀的时候,不要压抑,随时可以来找我。”
※※※※※※※※※※※※
“啪!”一巴掌出其不意,狠狠的扇在苏安的脸上。
“啪!”苏安回敬过去,下手力道更重,顿时苏菲的脸上已是红肿一片。
苏菲眼神血红,愤恨的瞪着苏安,冷声道:“说,你今天去总统府都跟萧何哥哥做了什么?”
苏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笑道:“没想到连总统府都有你的眼线,我们的小天使真是好本事啊!”如果她没料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韩夕颜吧!以前两人就走的很近,想不到三年过去,苏菲笼络人的本事还是那么出色。
“苏安,我没见过像你这么下贱的人,你都有未婚夫了,为什么还一天到晚去勾~引萧何哥哥?”
苏安声音含笑:“你不是说我放荡吗?还是你忘了,我一天到晚离不开男人,没男人的话,我活不下去。”
“无耻。”苏菲怒骂道。
“不及你龌龊。”声息淡漠。
苏安傲慢的态度让苏菲忍无可忍,扬起巴掌就要再次落下,却被苏安一把抓住,反手回去,又是狠狠一巴掌。
“啪!”
“你打我?”苏菲这次几乎是跌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苏安:“苏安,你竟然敢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甩了甩手,下次可以技巧打人,要不然手心还真是疼。
“苏安,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住进苏家,你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苏家大小姐了,我告诉你,你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你身上穿着金镶玉,也改变不了你卑贱的血液。我听说你亲生父亲是一个拳击手,就算是世界级拳击手又怎么样,到最后不还是双腿尽断吗?你们是怎么生活过来的?靠你父亲爬着去乞讨吗?哈哈……”
苏菲的笑声中断在苏安的纤纤十指间,苏安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黑亮的眼睛紧锁住她,幽深的眼底似有两把火焰在熊熊燃烧,那里面是全然的冷痛和暴戾。
“你知道一位饱受生活挤压的老人是怎么在痛苦中将一个孩子抚养长大的吗?你知道他需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撑起瘦弱的身体,为他的孩子撑起一片蔚蓝的天空?你知道当他苍老的面容刻满了苦难,坚实的脊背被生活压弯,却仍将微笑送给了他的女儿吗?你知道三餐不继的时候,他会偷偷的跑到医院里献血,只是为了换取最廉价的馒头喂饱他的女儿吗?你知道献血的路有多长吗?半夜三点钟出发,他用那双手推着轮椅走了四个多小时到了城里,然后午后一点赶回来。那条路,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愿意帮他一把,只因他是肮脏的残疾人。你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谁吗?你知道他这么做是在干什么吗?”
苏安眼神血红,牙齿咬着嘴唇:“你知道什么叫善与恶,什么叫荣与辱,什么叫苦与乐吗?当你这么讥讽嘲笑我父亲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你的父亲,你也是有父亲的人,我的父亲也曾用粗砺而温暖的手掌抚摸过我的头发,也曾用凄苦而善良的眼神告诉我别怕。他……他的血在我的血管里涌动着,我用他的教诲丈量着我的人生,他的两鬓添上了白发,平滑的额头打起了细细的皱纹,我的父亲不似你父亲这般金贵,不似他这么高高在上。可是我爱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