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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谢-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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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诺一愣,“奶奶!”

  “许诺,你觉得你爸爸这些年来亏欠你们母女的,我希望,这一次的事情是一个最后的了断。”

  “我……”

  “不用再说了!”老太太忽然转过身来看着许诺,“四儿,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些年来,你爸爸怎么对你的,你心里应该清清楚楚。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说,他是你爸爸,即使有错,他都是你父亲,作儿女的,不能这样!你走吧,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蝶庄,就当我们许家……没有认过你!”最后这几个字,好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从此心力憔悴。

  “好!”许诺伸手抹去自己眼角溢出的泪,自嘲地一笑,“就当……就当许家没有认过我!”她再也不要在这里苟延残喘。

  一路出去,再不回头。走下楼梯,然后是走廊,再然后是大厅,接着,就可以看到满院子的水杉,那个不算太大的喷泉总是有水穿行……许诺忽然发现对这里,她是那样熟悉,好像清楚地知道它的每一个部分。

  初来之时,她扯着舅舅的衣角,那么小小的一个旅行箱,就是她带来的所有家当。许浩南就站在客厅的大门口直直地看着她,没有一点表情。后来,舅舅走了,他好像对这里有些本能地排斥,就连落脚都皱着眉头。许诺目送舅舅离去的背影,也是那样直直地看着,没有一点表情。

  “进来吧!”

  许浩南的话带着些命令似的坚硬,许诺本能地排斥。“我是叶云的女儿,我叫许诺!”这是许努第一次跟那个陌生的男人说话。许浩南至今为止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用那样的态度对自己说那样一句话。就像许诺到至今为止还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居然是那种表情一样。

  他们父女俩之间的隔阂太深,这近二十年的时间里都没能打破这种隔阂。很多时候,许诺会认为,她的爸爸除了给了她一个身分以外,就再没有其他了。没到许家之前,许诺连谁是许浩南都不知道;到了许家后,一应大小事情都由奶奶照料,她一年到头见到许浩南的机会寥寥无几;再大些,和许翊然出了国,几年里头,只回了两次国;再后来,从美国回来,就去了H市,就更难有碰面的机会了。许诺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父亲都是那样?

  第46章 来迟的拥抱

  许浩南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越走越远的女儿,猛地吸了口烟。她的话仿佛还在耳边,不曾散去。“爸爸看不懂的,何止是我一个,还有那个一辈子守着你的承诺的女人,那个从医院流产室的手术台上跳下来的女人,那个至死还不愿说出你名字的女人,你就懂她么?”原来是这样的,原来,她是这样的。总以为,当年答应放她走是因为爱她,却没想到,那个举动,不仅成了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也成了他和女儿之间最大的误会。

  书桌抽屉里的那份审计报告他早就看过,这些年来,周楷陆陆续续从日华转移出去的资产并不算少,他要是有心要查,估计周楷也难逃脱。可是,他派去审计的人员告诉他,日华的帐务问题,在周楷离职后,还曾被动过手脚。对照许诺前些日子在她办公室里说的那些话,显然是早就知道了,但她不但没有挑明,反而是借此迫使周楷与她合作,以达到最终旭日不得不出售日华的目的。

  女儿想要什么,许浩南不是猜不到,但他没有阻拦,好像这样的放任,就可以减轻一点对她们母女的愧疚感。但真正当她把整个计划都完成时,他还是痛心,他问为什么,难道他们父女之间真的毫无亲情可言么,难道他的女儿,真的那么恨他么?

  这些年来,女儿越来越大,在她身上,他总是忍不住就看到叶云的影子,所以,他想方设法地避开。很多次,他拜托母亲好好照顾四儿,因为这个女儿,他和欧阳玉华曾经吵过无数次。她在美国的时候,每一次生日,他都打电话给三儿,提醒他给许诺好好庆祝。他用他的方法竭力补偿女儿曾经的不幸,可是,最后……

  深秋的风变得有些凌厉,许诺出门拢了拢自己的风衣,头发早就续长了,此刻凌乱在风里,显得狂躁不堪。

  车子开得飞快,车窗被许诺拉下,肃杀的风自外头吹进来,扰乱车里一室的清幽。她忽然疯了一样想要远离,远离曾经熟悉的一切。多年回转在肚子里的话,一下子爆发似的说完,原来是这样的感觉,空虚,迷茫,甚至,带有些恐惧。

  回到家,刘婶一见许诺就担心起来,这脸上红肿的,明显是挨了打。可是,碍于身份,她也不好多问,只得急急地从厨房拿了了冰袋,又裹了块毛巾,给许诺送去。

  许诺进了家门,就一直愣愣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地出神。刘婶在她身边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太太,先敷敷吧,我这就去买药!”刘婶一边把冰袋递给许诺,一边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下手那么狠,这右脸硬生生地被打肿了。

  直到冰袋挨着右脸,许诺才发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刚刚是麻木了,竟毫无知觉。回来的这一路,她想到姑姑在医院门口对她说的话,“你以为你爸爸没有力争过吗,当年,现在,每一次他都拼尽全力,可是,小四,你也看到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容不得他半分随性,作为一个男人,他更加需要担起责任。你母亲的苦他知道,你的苦他也知道,可是他的苦,你从来没有知道过,小四,你从来都是个任性的孩子!”他的苦?他的苦是什么?许诺忽然急切地想知道这个答案。当年的事情,她都是从外婆和舅舅的痛恨的咒骂中得知的,而妈妈呢,从来没有提起过。姑姑说他从来都在争取,可是结果呢,她不需要知道过程,她只知道结果,结果就是她妈妈一辈子都守着一个男人的许诺,直到死去;结果就是,她顶着私生女的名衔活在自己的自卑和别人的嘲讽之中;结果就是……

  钟子逸匆匆忙忙赶回家的时候,许诺还是一个人坐在原地。刚刚他在公司接到刘婶的电话,说是太太不太好,脸还被人打了!这还了得,钟子逸起身立马就往家里赶,留下一室的MZT高层面面相觑。

  “许诺!”钟子逸叫她。她两眼无神地直视前方,一只手扶着白毛巾包裹的冰袋,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许诺回神,抬头看着钟子逸,良久都没有说话。

  “谁打的?”钟子逸坐下,掰过她的脸,深深浅浅的五个指印,竟都肿起来了。一时心痛不已。

  许诺把头靠在他肩上,微微合上眼睛。也许在这里,她可以试着放松,慢慢平静下来。“我去了蝶庄!”她去了蝶庄,了却了所有一直以来悬而未决的事情。

  钟子逸搂着她的手臂不禁更紧了。她去了蝶庄?可想而知的结果,那是她的事,她一直不允许他插手,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是她希望压制的耻辱的过去。

  “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许诺的眼角流下泪来,声音也有些嘶哑,“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成功后的喜悦,反而……反而对我爸爸充满了……愧疚!”对!许诺忽然睁开眼睛,是愧疚,她对爸爸的是愧疚!

  “你爸爸曾经找过我!”钟子逸轻轻地在她耳边道。“他请我承诺他,会给你幸福!”

  许诺抬起头来,满含深意地看着钟子逸的眼睛,但终究,一句话也没有出口。姑姑的话忽然间又响起在她耳边,“你妈妈的苦,他知道,你的苦,他也知道,可是他的苦,你从来没有知道过!”反反复复的一句话,她从来不知道,不知道她爸爸的苦,从来不知道!

  “妈妈!”念念的声音打断许诺的思绪。只见他从保姆的怀里挣扎着下了地,然后脚步很是不稳地冲向父母这边。

  许诺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起身去迎接他。小家伙一头栽进妈妈的怀里,还呵呵地笑起来。许诺站起身来,本想牵着他的手再走几步,但念念却抱着她的小腿撒起娇来,说什么都不肯再走了,只要她抱。

  许诺笑着把他抱起来,亲亲他肥嘟嘟的小脸蛋,心里却是无比平静了。这样的一个家,她的丈夫,她的儿子,那些所谓的恨意和抱负,真的恍若隔世的记忆了。钟子逸自后面环住这对母子,许诺顺势就把头靠在他的肩口。曾经那些风风雨雨,到最后,她的幸福她还是一手抓地紧紧,想来,自己这些年来追求的,不就是这些么,一个家,一个依靠,一份温暖。

  人总说,清明时节,暮雨纷纷。淅淅沥沥的春雨沾湿青石阶梯,一棵棵挺拔的常青树经过了雨水的洗礼之后显得格外青翠。一辆黑色的房车缓缓地停在墓园前的一块空地上,今天这里没有往日的宁静,这块原本荒弃的空地,今天却停满了车子,

  车门打开,里头走出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他熟练地撑开手中的雨伞,然后,从车里抱出自己的儿子,接着走出的,是她年轻的妻子。

  “爸爸,我自己走!”念念的脚不安分地动两下,希望自己的爸爸可以把他放下来,“我自己走!”他又重复一遍。

  “地是湿的,而且还下着雨,念念让爸爸抱着就行了!”许诺接过钟子逸手中的伞,轻声哄着儿子道,她哪里会不知道钟鼎小朋友的那些小心思,他就最喜欢下雨天,踩着地上那些积水的小坑,溅起无数的水渍来。

  念念不说话了,小嘴噘得老高,但还是老老实实环着爸爸的脖子。

  顺阶梯而上,许诺已经有些恍惚了,有多久没有到这里看母亲了,好像从出国以后,就再没有回来过。回国以后,爸爸基本上每一年都会提醒她,妈妈的忌日,你回去看看,但是,她都没有,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也许更多的是对父亲的不满,他为什么不回去,难道他就不用去看看么?

  许诺猛然间停下来,钟子逸也停下来。前面墓碑前肃穆站立着的那位老者,神情无比凝重,他望着墓碑的眼睛是那样的专注。

  淅沥的雨丝下,许诺竟有一刹那的心疼。

  “爸爸!”

  许浩南闻声回头,有些惊讶,但神色终究还算平静。

  许诺侧头看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好像刚刚被擦拭完,显得很清晰。照片上母亲淡然的笑意,隐隐约约还含在嘴角被,浅浅的梨窝仿佛还藏在脸上。父女俩就那样并肩站在墓碑前,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那样凝重地望着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良久,许浩南侧身,看了眼站在旁边的钟子逸,道:“既然来了,就多陪陪你妈妈,已经有四年没有看她了!”说着,他抬步走至一边。

  钟子逸在旁边,见许浩南过来,忙先上前打招呼。

  许浩南微微颔首,看着钟子逸怀里抱着的外孙,道:“是念念吧!”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外孙,自从那次以后,许诺就再没到过蝶庄。想起来,孩子也已经一岁了吧,念这个字,还是自己那天在纸上无意间写下的,思念,挂念……那是一种情怀,一种回忆。

  “外公!”念念乖乖地喊了一声。他好像并不知道这个称谓代表着什么,只是爸爸提醒他应该这么叫。

  许浩南终于笑了笑,但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对小孩子一直过敏,自己儿女他也从来没有抱过,更别说是孙子辈的了。像钟子逸这样乐于挂着孩子,他倒还真有些意外。

  许浩南回身看了眼那头的女儿,好像松了口气。“让她们母女好好说说话吧!”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和钟子逸说,反正,那种低沉的声音,好像来自心底。

  许浩南说完,便走了。每一年,他都来这里,清明和忌日,这是他一生的牵挂,他的思念,他的挂念,就在这里。

  “爸!”许诺的喊声让许浩南停下脚步。

  许诺快步走上前,后来,索性连伞都丢掉了,大步跑向许浩南。

  “爸!”许诺站在许浩南面前,忽然拥抱住爸爸。她此刻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父亲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强壮,那么坚实,“爸爸,对不起!”对不起这些年都没有理解他的痛苦,对不起这些年都没有体谅他的苦心,也对不起自己对他的伤害……无数的对不起,还有这个迟了十几年的拥抱。

  春日的细雨仿佛是妈妈动情地热泪,这么多年,他们父女间,有多少是误会,有多少来源于爱。钟子逸看着不远处相拥而泣的那对父女,又望了眼墓碑上含笑的叶云,她的妻子,这些年来所有的创伤,也许在此刻,才算是真正愈合。

  第47章 番外一  曾经沧海难为水(一)

  那年,那样的一个夏日的傍晚,太阳熏染得整个天空都弥漫着粘腻的红色,空气里,沉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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