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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以后更加辛苦了。”
“那是自然,黑组掌门同时要负责龙王安全,责任重大,不由他不辛苦。”
“你不去欧洲?”我问。
朱雀笑着看我一眼,”他用不着我照顾,这么多年都是他照顾我来,我哪里会得照顾他。而且,看他忙起来那副欲仙欲死的样子,我就生气。”
我笑起来,的确,一直是青龙照顾朱雀生活起居,朱雀没必要去欧洲。
“占星师没有反对大哥做掌门?”我又问。
朱雀一挑眉,”他,他没有。他早已经贵为将军了,没必要同你大哥争。掌门工作很辛苦,且必须与龙王在同一个城市,他那样风流人物,怎么受得了。”
“他真的那样出色?”我问,有些羡慕,从没有人这样认同过我。
“是,他相当有本事,眼头高也很正常。不过,黑组这个位子也就是应该让青龙做。黑组掌门,并不需要杀手之王来当,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一个公平、公正,讲义气,并且有雅量的人。”
我知道,朱雀一直说青龙有妇人之仁。我只觉得他心地宽容,讲义气,为朋友肯拼命。
朱雀把头靠在我肩上,”喂,听说你又交男朋友了?”
什么都瞒不了他们,而且我知道青龙和朱雀一定查过阿毛的底。
“是。”
“在白组里做运输方面的工作,算是水瓶宫将军手下,也管朔风管。很普通的一个人嘛。”
“我也只是普通人。”
“你严重缺乏自信,这是你一大缺点。”
“我的确是没什么突出的地方。”我忧郁地说。
朱雀坐起来,瞄一下我的胸部,”嗯,是,你的确是没什么凸出,像初中女生。”
我气了,抓起一个靠垫扔过去。
“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朱雀抱着靠垫问。
我取出小小绒盒给她看。
朱雀打开一看,笑起来,”这种东西,拉开你抽屉,起码十只八只。”
我看着她,撅起嘴,”什么意思?”
“不过,如果由男方送出,意义就不同了。”她把盒子递还给我。
我低下头,看着那枚戒指,”想请大姐姐同大哥见见他。”
“是,的确是要见见家长,总不能让他白白的就讨了我家小妹去,怎么也得收拾一下,敲打敲打。”
“他若是见着你们的阵势,一定害怕。”
“不会,他不是那样人。这人很纯朴,他不会因为我和青龙,就怎么样,他会对你好。”
“谁说的?”我问。
“青龙啊。”
“大哥见过他?”
“青龙和朔风谈过,也见过水瓶宫将军。他现在到底地位不同,要见什么人也方便些。青龙说了,这人不错,你若有心,同他在一起我们不反对。”
有心的是大哥和大姐姐。
“结婚之后打算住哪里?”朱雀问我。
“就在基地,那就很好。”
“不打算见天日?”朱雀有些诧异。
“那里安静。”我幽幽地说。
朱雀点点头。
我问朱雀,”你不打算同大哥结婚?”
如今青龙事业已定,他们难道不想拉埋天窗?
“我,我才不要。”
“为什么?”
“我们结不结婚,有什么不同,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朱雀问我,”难道我和他还需要什么证书之类来保证?”
“有个仪式较为郑重。”我的思想观念比较保守。
朱雀笑,”那张纸,有什么用,他若真有心想离了我,铁链子也拴不住,又哪会在意一张纸?男人最讨厌女人逼他们结婚了,我才不要做那笨事。”
“但是你们那么好,就应该结婚嘛。”
朱雀拍拍我的手,”你是不是怕他另结新欢?不会的,”朱雀冲我眨眨眼,”他不敢,我会痛扁他,他怕疼,不敢有二心。”
我大笑,青龙怎么会另结新欢,走过这么长的路,他应该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而且,”朱雀的声音有些低,”我怕。”
“怕什么?”我问。
“我怕我真的和他结婚了,他对我,反而不像现在。我不是没见过。我最恨男人和女人吵,最恨男人打女人。我怕,我怕我真的和他结婚之后,彼此没有了一点点距离,如果他会为了什么事冲我大吼,或是动手打我,那太可怕了,真的。我知道他不会,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但是我怕。我怕在缩短了和他的距离之后,我看到他不为我知的另一面。所以,我才不要同他结婚。就现在这个样子,最好,他待我如珠如宝,也不会有二心。”
“我看的太多了。”朱雀说,”两个人共同生活,把彼此的一切习惯都暴露在对方眼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可不想青龙看见我早上刷牙,一嘴泡泡的情景,我也不想看见青龙衣冠不整的模样。两个人都保留自我的空间,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对方,会比较美好。”
朱雀媚眼如丝地看着我,”现在这样子,要引吸他很容易,真在一起,恐怕就难。青龙睡觉打鼾的,我可受不了。”
“真的?你怎么知道?”我好奇。
“我听到啊,那么大声。”
“我并没有见过你们怎么亲密嘛,”我说,”我都没见过你们接吻。”
朱雀”哎呀”一声大叫,把沙发靠垫扔过来打我,”你这个丫头,说的什么鬼话。”
我急忙躲闪,”我讲错了,你们才不会被我看到,你们那么精明。”
朱雀扑上来按住我,”小蹄子,看我不撕你的嘴。”
我挡她,”你们又不是青年男女,我也不是小孩子。你怕什么。”
“你不知道。”朱雀放开我。
我就是搞不懂他们。
我又问,”那大哥有没有跟你求过婚?”
“有,”朱雀抿着嘴笑,”而且不止一次,所以,我也很满足了,不能再强求他。”
“戒指呢?有没有?玫瑰花呢?”我问。
朱雀给我看她的右手,无名指上,有一枚钻石指环,式样简单大方,正是朱雀喜欢的类型,钻石不很大,但是极亮,看的出品质极高。
我认得,和朱雀相识不久,我就见她戴着了,一直以为是她私家首饰,原来在那么早以前,青龙就送给她了。
“怎么戴右手?”我问。
朱雀黑的发蓝的眼眸,如同阳光下的湖面,闪闪动人,嘴角一抹浅笑,”戴右手无名指,代表:我已经将我的心,奉献给你。”
说完,满面通红,拿沙发靠垫挡着脸,笑个不住。
我想到阿毛,心不由温柔起来。
我多么渴望有人爱,多么渴望温暖,我想结婚。
子夜时分,已经睡着的我,被一阵音乐声吵醒。
我一听,就知道了,是青龙在拉小提琴。
一生堂内,若是学院出身,特别是黑组,所有成员均需掌握一门艺术,比如音乐、绘画或雕塑,方可毕业。
青龙会拉小提琴。
不要看他不会跳舞,不听流行音乐,实际上,他的艺术修养,远较一般人为高。
我记得,很早以前,他是常常拉琴的,给我和朱雀听,后来,人越来越忙,演奏的机会也少了。
青龙的小提琴,是为朱雀拉的。
听着那乐声,清悦明快,我不由得微笑。
我对于音乐,仍至乐器,完全是外行,我不知道青龙到底演奏的好不好,而且,我一般都不知道他拉的到底是什么曲子。
但是,听着他的演奏,在那乐声中,我能感受的到,仿佛身在浩瀚的江边,或是身处无边的星空之内,那样广博,那样高远,那样深邃。
青龙的心,就是那样的吗?他有着无比宽广的胸襟,最是能够包容和理解别人。
为什么一个有着这样胸怀的男人,却是杀手,而且,是国际某一圈之内公推的杀手们的领袖。
我想我永远也不会明白。
一生堂内所有的杀手,都专门接受过专业课程的培训,具备较高的艺术修养,这很奇怪。
但是我知道,在二十世纪中叶,有一场牵动全世界的战争,发动那场战争的狂人,他的手下将领中,就有很多人,具备艺术的修养。
他们并不是只懂得杀人的机器。最起码一生堂内的人不是。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学习这个,我不懂。
听着那悠扬而清悦的提琴声,我渐渐睡着。
青龙带我出去,说是看房子。
“什么房子?大哥要回来吗?”坐在车上,我问。
“不是,是买给你的。”
“我?”我摇头,”我打算和他在基地住,不想回来了,我们不用新房。”
青龙伸手揉揉我的头发,”你们总归是要回来的,也不可能在基地住一辈子,当然还是要有房子。大哥送给你们。”
我的心,无端一阵刺痛,当时,当时,我也曾想过的,如果我要结婚,青龙一定会送我一处房子。
我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
车子开到半山。这里环境很好,闹中取静,交通也便利,同样的,房子绝不便宜。
车子开到一栋独立楼房前。
吸引我目光的,不是雪白的外墙,不是二楼阳台花朵绽放的花坛,不是绿草茵茵的庭院,而是院中,几棵梨树。
时值春日,梨花盛开,雪白一片,如轻云般,在阳光下看起来,像一幅画。
一霎时,我的思绪,被牵回好久好久以前,那时,我家外面,也有一片梨树。
所以,我叫玉梨。
我回过头来,看着青龙,忍不住伏在他肩头,痛哭失声。
大哥多么有心,他知道我喜欢梨花。
青龙安慰我,”不要哭了,乖,不哭,有什么好哭的,结婚是大事,是喜事,你是我见过最爱哭的女孩子了。来,不哭。”
青龙取出大手帕,为我擦掉眼泪。
“谢谢大哥。”我哽咽着说。
“谢什么,喜欢就好,将来,和阿毛到这里来住。这里一带均属一生堂所有,左邻右舍都是同门。”
青龙带我参观过房子,一应家私俱全,装修的十分好,我真的很喜欢。
我有家了。我要有家了。
坐在回程的车上,我转头望着那栋房子,心里轻轻唤道:爸爸,爸爸。
此一刻,我多么多么地想念父亲,可是我永远无法再与他相见。
朱雀留我多住几天。
相聚的时光总是匆匆。到时候,我要回基地,青龙要回欧洲,朱雀要回美洲。
这几天里,我们仿佛又回到过去的好时光。
朱雀亲自下厨做菜。
其实应该是我做菜,但是我天生笨手笨脚,油锅一起就心慌意乱,若是同时煮饭和烧菜,必定搞到人仰马翻。
看起来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样子的朱雀,倒是很会做几个精美的小菜,不过,她极少下厨,而且,只做给极亲近的人吃,比如我和青龙,再有就是她的几个亲密的下属及同组的人。
青龙带我们游山玩水,去最好的饭店喝下午茶,朱雀总是一面吃青龙叫的蛋糕,一面报怨青龙,说他不安好心,害她增磅。
我们一起回天空城看看。
天空城已经是亚洲最大最赚钱的夜总会。
遗憾的是,目前一生堂只得百分之三十五的股分。
天空城变得更大更漂亮,绚目的灯光,美丽的舞女。
不论外界环境如何变化,什么人当政,什么人当红,天空城似乎永远不变,永远都是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只是,当年天空城的招牌人物,水玲珑,她已经不在了。
让我奇怪的是,现在天空城的招牌人物,却是一个男孩子。
我们没有见到他,不过听鹦鹉说,他长的非常非常好,花儿一般的美少年。
我不由想到水星使者。
不过不是他,因为那个招牌,并不是一生堂的人。
站在大舞厅里,朱雀有些感慨,看了又看,看了又看,自言自语道:”总有一天,我要让天空城成为一生堂的。”
这当然需要她更加努力打拼,且要花很大的心思与代价,还有时间。
青龙就总说朱雀有天空城情结。
我明白,朱雀对天空城,有莫名的感情。
“来,玉梨,我们跳一曲。”朱雀伸手拉我。
我看看自己的衣服,”不大合适。”
“管他呢,来。”
乐队奏响一只华尔滋的曲子,朱雀拉着我旋转起来。
灯光下,朱雀舞姿曼妙,美艳如昔,眼角那一颗红色的痣,似乎也在闪光。
经历了那么多,我只觉得心没了,人老了。
朱雀也会嚷老,但是她仍然是香肩窄窄,纤腰一握,盈盈动人,如一枝花般。
只是,她不再对着除了我和青龙以外的人笑,在外人面前,她永恒地没有表情。
当然,这不是没有理由。
舞曲换了,改为一支探戈,朱雀问我:”还记得吗?”
“当然。”
我们又舞起来。
随着探戈舞曲的旋律,我们共舞,飞旋,探戈舞曲是那样的充满活力、激昂,同时又是那样的伤感,让人荡气回肠。
这,似乎就是生活,不由得你不往前走,又不由得你不伤心落泪。
不知什么时候,有歌女上台,跟随着旋律唱起来,虽然听不明白歌词,但是她唱的那样优美而伤感,动人心弦。
我泪水盈然。
坐在回去的车上,朱雀说,”小妹跳个舞也要掉眼泪,受不了她了。”
青龙从后视镜里看看我,”小妹心思重,不像我们,神经比较粗。”
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想落泪,无端端的,心里特别酸楚。
不知飞行了多久,我回到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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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忍不住要说明一下:天空城,是香岛最大最有名的夜总会,有赌场经营权,故而比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