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站起来,从容地走上去,放下伞直起身,正好对上那男子,是他,又是今天那男子,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碰上他了,真是有缘呀。
我有些歉然地看了看他,然后走到案前写下了一首欧阳修的描写西湖的词:
采桑子
轻舟短棹西湖好,
绿水逶迤,
芳草长堤,
隐隐笙歌处处随。
无风水面琉璃滑,
不觉船移,
微动涟漪,
惊起沙禽掠岸飞。
亭内亭外,所有的目光都望着我,当评审念完之后,亭外顿时沸腾起来,都在讨论最后谁能获胜。
最后当然是欧阳修胜了。那人的诗虽好,但意境差些,早上的湖边人少,写起来未免有些冷清,比欧阳修的这首以轻快活泼的手法描绘着湖边百姓的日常生活的自然略显逊色。
我报上真名展涵月领了奖品,那人也大方地上来道贺,我是抄袭了别人的诗获胜的,心里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兄台可否赏脸明日结伴游览这小镇?”我趁机邀请他。
“太好了,我也正有此意。”
“那明早湖边见。”
又与其他人推委应酬了一番,回到客栈天已微亮,匆匆梳洗一番,稍作休息,吃完早餐便急忙赶往湖边。
到了那日买伞的地方,见他已在那等候,连忙跑过去:“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关系,我也刚到。”他微笑着答。
“那天很报歉,抢了那把伞。”
“你这么单薄,的确比我需要那把伞。”
“昨晚也对不起,我夺人所爱了。”
“昨晚我输得心服口服。”
我释然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他伸出右手:“我叫展涵月,很高兴认识你。”
他不解地看着我伸出的手:“我叫兰熠宣。”
我讪讪地收回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我得意忘形,忘了古代没这握手的礼节。
他依旧是微笑着宽容地看着我,这是个像春风一样人。
“兰兄看着不像是南泽人。”
“呵,展兄弟好眼力,我从西岳来在雍州办完事后回经此地,正赶上这赛诗会便多留了两日凑个热闹。展史弟是专程来参加这赛诗会的吗?”
“不是,我是要去雍州路过这也正好赶上这赛诗会……”
……
我们边走边聊,看到景致好的地方也会吟上几句诗,真是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天色都暗了,准备回去时才发现我们竟是住在同一家客栈,住了两日竟然一次都没碰上,倒是在外面遇上了三回,真不知这是有缘还是无缘。
到了跟风叔约好的日子,明天要去雍州了,那兰熠宣明日也要回国了。
回到房里看到那把伞,淡蓝色油布做的,上面没有花纹图案,当下心里一动,拿出笔墨在伞上画下了那日看到的他在湖上泛舟的水墨画,并题上了欧阳修的那首词,签上名,印上章,拿到他房里给他留着作个纪念。
他满脸惊喜地看着那把伞,十分高兴地收下了,并为没有什么可回赠给我感到报歉。
第二日我们就各自上路了。
现在回想起,这两日应该是我最为愉快的回忆了。
陷 阱
我满怀期望地奔向都城,踏进了一个精心设制了十六年的陷阱。
拿着风叔留的地址,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地方有些偏僻,环境很幽静,地方也挺宽敞。
安顿好后,第二天,风叔就拿出一叠资料让我看,上面都是些朝廷重要官员的资料。风叔的道理是:雍州是都城,天子脚下,不同于其他地方,各个方面的管制都比较严,若没有些朝廷关系是没法做成生意的,要想在这偌大的雍州站稳脚,把生意做大,就必须得结交、讨好一些重要官员。现在先了解一些他们的习惯、爱好,日后若碰巧上了,也能投其所好,不致于有失分寸。
呵呵,官商勾结,无论到了哪个朝代,哪个时空都是一样的啊。没办法,只能认真做功课了,仔细翻着那些资料,并把一些以后有可能要打交道的官员圈出来。
风叔则说要出去寻访一些爹的旧友,他先去联络,发下拜帖,过几日再带着我亲自登门拜访。
风叔做事向来稳妥,滴水不漏,我从来不担心什么,也不怀疑什么。
这几天就是在家看看资料,然后到街上溜达,了解市场行情,实在是有些腻乏了。
“这几日在家呆着有些不耐烦了吧?”几日后晚饭时风叔问我。
“是呀,呆得我都快发霉了。”我抱怨着。
“这雍州有一个‘连云峰’而‘连云朝霞’则是这雍州的一大美景。”
“真的?那有多美?”我急切的问。
“每当雨霁露晨,旭日东升,则霞光四射,满山璀璨。要是遇到雨过天晴的好天气,当旭日透过蒙蒙的雾气,带着闪动的阳光来到大地时,脚下的草地上,会出现一道道光环;远处浩淼的巢湖,涌泛五颜六色的光彩,微风起处,光逐水,水生光,漾漾直向天尽头。”风叔诱惑似的向我描绘着那幅的美景,听得我心醉神往。
接着风叔问我:“看今天的星云,明日应该是个晴天,是观‘连云朝霞’的好时机,你明早要不要去看看?”
我当然要去了,游览奇山异水一直是我的爱好。
因为是第一次去,风叔怕我路上耽搁,所以那天寅时(晨3~5点)风叔便把我叫醒。我不识路,吃过早饭风叔便陪着我上山了。
因为从小习武,所以爬起山来并不吃力,到达山顶时还有些早。因为决定下午去拜访爹的旧友,所以风叔就先下山去准备些礼物,我一个人在山顶上等着日出。
风叔走了一会儿,我便听到接近山顶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担心风叔我急忙冲了下去。
赶到打斗处,看到一群黑衣人正和几名青衣人打在一起。我跃上一棵大树,仔细察看:
四名青衣人在前面与黑衣人缠斗,一名青衣人护着一名白衣男子被挡在后面,那白衣人应该是目标了。
风叔!风叔也在里面!风叔正提着剑与一名青衣人激烈打斗,并努力去靠近那名白衣人。另一名青衣人从背后一剑刺向风叔……
“风叔,危险!”我连忙抽出腰上的软剑冲上去,挡住那人的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为了救风叔我只能加入了打斗。
“捉拿反贼!保护皇上!”突然传来一阵喊声,随即一群身着战衣的侍卫冲了出来,把我们团团围住。
很快黑衣行刺者就都被杀或被擒了。风叔也被刺中了要害,我冲过去扶住他。
风叔紧紧抓着我的手:“月儿,对不起,别怪风叔,别怪……”没说完就断气了。
由于寡不敌众,我也被擒了。
那白衣人,应该叫皇上吧,走到我面前冷冷地盯着我,目光凛冽:“你是展月寒?”
“我是展月寒。”看着他觉着他的眼睛似曾相识。
“押入天牢!”发下话来后带着几个随从,继续向山顶去。
被关在天牢里,我坐在地上,心里很乱,脑子也很乱。
风叔为什么要刺杀皇上?
风叔是爹的人爹知道这件事吗?
或者是爹要刺杀皇上?
爹呢?他现在在哪?
风叔是什么人?爹又是什么人?
骗我上山,让我参与刺杀,显然是事先设计好的,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
是不是让我到雍州也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为什么?
皇上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就凭我在商场上的那点作为,还不至于引起皇上的注意。
皇上作了如此周密的准备,对这次行刺应该是事先知道的。
爹真的是这次行刺的主谋吗?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来送死?
我带着满腹的疑问,在天牢里等待着审判……
在冰冷的天牢里呆了两天,没有人来审问,也没人有人来动刑。
天牢虽然冰冷,但心更冷,埸城展家的人是不是都被抓了?刺杀皇上,那是诛连九族的死罪呀。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只是怕连累了小姨还有秀云秀峰姐弟。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赐死
数着天牢窗外的日落,十多天过去了,终于有人来提审了。
我被带两个侍卫押着,拖着沉重的手镣脚镣,来到了一殿内,看见了爹:一身干净的白衣,没有手镣也没有脚镣,神态从容淡定没有丝毫情慌乱和恐惧。旁边守着些侍卫,并没有看见任何官员。
看到我爹的神色很冷淡,也不意外好像已在意料之中。
我拖着脚镣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跟前抓着他的胳膊问:“爹,我姨呢?也被抓了吗?”
“你姨那天出城了,不在家,现在应该没事。”爹有些奇 怪{炫;书;网}的看着我,大概是因为我在这里关心的是别而不是自己吧。
“没事就好”我松了口气,松开了手。
“秀云和秀峰呢?”猛地想起,紧张地问。
“被抓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他看着我没说话,眼里似乎闪过丝悲衰和不忍。
“皇上驾到”
话音刚落,我便被人按着跪了下来。
爹拼命顶着不肯下跪。
皇上进来了,挥了挥了,侍卫们都出去守在了门口。
看来皇上是要私下亲自审问了。是啊,这天下刚刚趋于稳定,若是劳师动众弄得天下人人皆知,必定会造成百姓恐慌,更甚引发内乱。
我毫不畏 惧“炫”“书”“网”的看着那皇上,穿着黄色龙袍头戴金冠,不愧是王者,浑身上下透着威严,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双目不怒而威,目光深沉。
旁边跟着位老臣吧,后面跟着一名侍卫和一名太监。
他走到爹面前,略为嘲讽地说:“怎么,不敢以真面目见朕吗?”
爹冷哼一声,双掌在脸上轻轻摩擦,一些皮屑纷纷掉落,露出一张与皇上略有几分相似的脸,额上一道剑痕延至左颊。
我心里不由一惊,原来这十六年来看到的都是爹的假面目!
皇上回身走到准备好的椅子坐下,厉声道:“霄阳辰,这么多年,你还不死心吗?如今天下初平,百姓安享太平,你为何还要挑起争斗,若是国家陷入内乱,让百姓再过上颠沛逃亡的生活!你如何对得起先皇!对得起天下百姓!!”
“我不想夺那皇位,当今太子文韬武略样样出众,已有能力成为一国之君。我杀你是要为我妻儿报仇!”爹厉声道。
狠狠地瞪着皇上:“胜者为王败者寇,当年争夺皇位输与你我并不怨恨,只是你不该加害我的妻儿,我那孩儿还未出世便胎死腹子,我的爱妻现在也成了个活死人,整日躺着没有知觉,不能动弹!这份恨我不能忘!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爹几乎要咆哮起来。
皇上听完,面露悲色缓缓道:“当年……那是意外,并非我的本意。对于大嫂我也很内疚……”
“住口!” 皇上还未说完就被一声恕吼打断了。 “我们早已不是兄弟,你也不配叫她大嫂!”
冷眼看着这一场面,又是一场兄弟相残争权夺势的宫廷戏,我不由冷笑。
我应该是这复仇计划里的一个工具吧!
平静了一会,爹接着说:“展月寒并非我亲生是我的养子,对于刺杀计划他事先并不知情,因为他武艺高强,为了增加刺杀的成功率,我便让展风把他骗上了连云峰。一人作事一人当,你放了他。”
皇上冷冷道:“刺杀皇上,乃是诛九族的死罪,岂是你说放就能放的!”
“我这有先皇赐的一枚免死令,你放了这孩子,至于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枚免死令,你真要用在这展月寒身上?”
“我妻已死,在这世上我已无牵挂。”爹淡淡地说。
听到爹这些话,我没有丝毫的感动,现在说要救我的命是不是太晚了,还有什么意义!
不管爹说的是真还是假,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毕竟当初是他救了我和小姨的命,毕竟是他把我养了这么大,所以今天我不可能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更不可能用他的命来换我的命。
于是我深深吸了口气,望着皇上冷静地说:“皇上,我原领死罪。你不能杀我爹,你们是亲兄弟先皇之所以赐爹免死令,想必定是不想让你们兄弟相残。”
转头看着爹说:“爹,不管你是否是我亲爹,我的命都是你给的,十六年的养育之恩,如今只能以死相报,请爹成全。”
“请皇上成全。”我向皇上磕下了头。
“你可考虑清楚了?”皇上看着我。
“请皇上成全。”我看着皇上的眼睛坚定地说。
看到皇上看着我和爹有些犹豫,我想起了曹植的那着七步诗,于是大声念了出来: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