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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之后,果然觉得神清气爽许多,在房中转了两圈,竟被我发现角落里一派小小的书架,不过放眼望去,都是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连个《战国策》都没有,想来是霍步刻意为之,既免了我烦闷之下无所事事惹出些祸来,又防止我看到什么好策略举一反三逃出生天,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可见我们的对手实力也不容小觑。
正思考间,门被推开,一个身着深蓝色粗布衣服的人手持托盘进来,后面跟着霍步。
他仍是昨晚那副打扮,看到桌上空了的粥碗,不由看向角落的我,眼中带着细微的笑意:“小姐勇气可嘉,难道不怕本座下毒下药吗?”
我随便抽了套唐本,走到他面前:“你不想我死,自然不会下毒,我不会武功,又被严密地看守起来,自然也没有下药的必要。”
霍步露出赞许的神色:“小姐请自便。”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我急忙出口阻拦。
“小姐还有吩咐?”
“詹台玦衡他们……”我欲言又止,心里很怕霍步为难他。
“小姐放心,本座答应的事,从不会食言。”说罢便带着收拾碗碟的蓝衣人离开了。
我却仍然不愿意坐以待毙,当下最要紧的事,就是设法与詹台玦衡他们取得联系,可是对手这样天衣无缝的监视关押,漫说出去这个房门,就是连詹台玦衡关在哪里,我都不晓得。
接下来一连两日,我想破了脑袋,也无计可施,更令我担心的是:霍步再也没有出现过。
每次都是那个蓝衣送饭给我,待我吃完再收拾东西离开。
这些日子,他成了我唯一接触到的人。
又一次,忍不住心中好奇,趁他低头收拾东西的时候问他:“霍步呢?”
蓝衣人毫无反应。
“哎!”我见他没有应答,再叫一声。
谁知道还是没有收到回应。
我顿时又气又无奈:我詹台千瞳竟然沦落到此,连一个送饭的都不肯搭理我!
“你说话啊!”我伸手推了蓝衣人一把,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待他站稳,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啊!对不起啊!”我顿时很是歉疚,本以为这里所有人都是高手,内力深厚,所以才使出的全力,没想到这人竟然不会武功。
蓝衣人冲我笑笑,并不介意,然后拼命摇手,张嘴却只是发出“啊”“啊”声。
“你……不会说话?”我有所察觉。
蓝衣人笑着点头。
欲哭无泪:天啊!霍步,你要不要这样放着我啊!
注视着蓝衣人告辞离去,我无力瘫倒在桌上:对手的安排毫无破绽,如今他们还有所求不会为难我们,可是一旦他们达到了他们的目的,那我和詹台玦衡……
可是我还没有向詹台玦衡问清楚,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我不能坐以待毙!
这次蓝衣人送来午饭,我却怎么也吃不下,索性一扔筷子,大声叫道:“来人啊!”
两名黑衣人进来:“小姐有何吩咐?”
“我要见霍步。”我冷冷开口。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小姐稍待。”
这一等,就是一下午,直到晚餐,霍步都没有出现。
我看着眼前丰盛的饭菜,只是开口问道:“霍步呢?”
黑衣人相视无语。
我“哗啦”一声掀翻一桌饭菜:“叫霍步来见我!”
“不知何事惹得詹台小姐如此动怒?”沙哑的声音传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挟持
众人急忙行礼。
“你说呢?”我看着眼前一袭黑衣的“厉杀”主人。
“哦,”霍步似乎猛然反应过来,“小姐见谅,本来下午就要过来的,可临时横生了些变故,一直处理到方才,才抽身赶来。”
“你到底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
“这……就要看我们什么时候能如意了。”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待小姐离开之时,自会知晓。”
“你倒是很为我考虑,不让我死得不明不白。”
“本座心上小姐的心直口快,”霍步起身,看了眼房中的一片狼藉,“再去为小姐准备一桌。”
而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黑衣人紧随其后,蓝衣人待所有人出门之后,躬身离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门一关上,我便立刻冲向地上的馒头。
蓝衣人走的时候,脚下有意无意踏过一只馒头。
掰开之后,里面赫然出现一张纸条。
“明晚二更,等待接应。”
是詹台玦衡的笔迹!
门突然被打开,我急忙攥紧手中字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收拾之后离去,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不停在房中度步,翻来覆去将字条看了好几遍,确认时间后,还是依依不舍地放在烛火上点燃。
看着纸条逐渐在火光之中化为灰烬,心中喜不自胜,这大概是我这几天中听到的最令人振奋的消息了!虽然我不知道蓝衣人与詹台玦衡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詹台玦衡是如何突破重重阻碍将消息传递到我手上,然而现下一切都不重要了,明晚一过,我们都终将获救。
一个不眠之夜。
一旦开始期待,就会发现时间过得太慢,整整一天,虽然在外示人都是一如以往,但是心中忐忑却根本难以抑制,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听得外面隐隐传来喧嚣的厮杀声,终于来了!
我随即收拾妥当,随时准备脱身。
眼看二更越来越近,兴奋与激动也越发不可自持,心中打定主意,若是此劫我能安然度过,定不能在踟蹰不前,须要向詹台玦衡将一切说个清楚明白!
“砰”得一声,门猛然被推开,高大的黑影闯了进来,步履有些踉跄。
“霍步!”我看清来人,惊叫道。
霍步手臂受了剑伤,血流了不少,看样子伤口不浅。
怎么偏偏他在此时出现在此处!眼看就要获救,如今……
剑锋抵在喉上,迎面是霍步冰冷的眸光,他声音有些气息不稳,怕是还身受内伤:“书架右手边抽屉有药箱,去拿来,若是你有一丝小动作,我的剑,绝对比你跑得快!”
无奈之下,只能去翻出药箱。
“白色的瓶子是金疮药,替我止血,从蓝色的瓶子里拿一颗药给我。”剑尖指着我。
我只得照做,替他包好了伤口,拿了药出来,可是他脸上蒙面,要怎么喂下去?
我伸手想要摘,却被他侧脸闪过,剑锋一紧,颈处顿现血色。
“你要干嘛?”霍步一脸戒备。
我一摸脖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顾不上此刻命悬一线,对霍步吼道:“喂你吃药啊!不摘下你蒙面怎么吃?你紧张什么?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好心?”霍步冷笑,从我手中夺过丸药,手伸至黑布下,送入口中。
突然霍步侧头朝向门外,而后讥讽一笑:“果然猜得不错,你的救兵来了。”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霍步挟持住:“走!”
说罢几剑向窗口挥去,窗框轰然而塌,霍步待我小跑几步,纵身一跃,跳窗落在马背上。
“驾!”霍步再我身后一拍马背,马儿嘶鸣一声,扬蹄呼啸而去。
四周皆是一片漆黑,我心急如焚,霍步带着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只会拖他后腿,除非他想拿我做人质,必要时威胁詹台玦衡!
想到这里,我更是按耐不住,如果詹台玦衡因我而功亏一篑,那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你知道吗?你哥哥毁了我将近六年的心血,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霍步在我耳边说道,语气是不共戴天的愤恨。
“好啊,动手啊!”我轻描淡写地说。
“如今还要对我用激将法?放心,我可没有那么笨,杀了我的护身符。”霍步怒极反笑。
“卑鄙小人!”我咬牙切齿道。
“卑鄙?论卑鄙,我可不及你那兄长半分!”
“不许你这么说!”怒气上涌,何时轮到别人指责他了?!
“你的好哥哥,步步为营,一夜之间,‘厉杀’毁于一旦,难道我说他卑鄙,说的不对吗?”
“技不如人,还要怨天尤人,你更可悲!”我反驳道。
“你!”感觉冰冷的匕首横亘在我脖颈前。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六年心血?!你只不过是被人当了六年的狗罢了,如今‘厉杀’败在你手里,你又怎么向你的主子交代?恐怕以死谢罪,都是轻的吧!”
一阵尖锐的疼痛,湿冷粘腻的液体顺着脖颈留下,马儿还在拼命地狂奔,伤口被寒冷的夜风吹得刺痛,我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来临。
詹台玦衡,我不想再被利用了,尤其是用来伤害你。
如果流殇云和静雪说的都是真的,那我欠你良多,如今就用性命还了你吧。
如果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觉,那我,就再也不用被你和镜司澈互相利用,互相伤害了。
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疼痛去额没有再加深,睁开眼,不知何时冰冷的匕首已经消失,转过头去,只见霍步的眉眼早已恢复平静,他专注地看向前方。
“我说过,激将法对我不管用,你想逼我杀你,好让你哥哥不受我掣肘,我不会上当。”
果然还是被他看穿了。我不由失落。
“何况,你就能肯定詹台玦衡会为了你受我威胁吗?”霍步状似无意地补上这一句。
霍步果然目光如炬,这一句瞬间击中我软肋,不错,在他的野心和我之间,我真的没把握。
“如果他并不在乎,你留着我,岂不是弄巧成拙?”
暗哑的笑声传来:“虽然如此,我还是想赌一把。赌你……也许就是他的弱点。”
“哈哈。”我忍俊不禁,我,会是詹台玦衡的弱点?连我自己都觉得是笑话。
“你也想知道,对不对?”
我收住笑声,猛然转头:“你到底是谁?”
霍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我是‘厉杀’的主人霍步,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打量他许久,最终回过身。
“那不得不说,你的眼光很准。”
“所以,你也不能死,你只有活着,才能知道答案,不是吗?”
不知逃了多久,马终于停下,霍步跳下,想是颠簸太久又身受内伤,此刻气息有些不稳,他强撑着扶我下来之后,走了两步,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便盘腿席地而坐,开始运功调息。
“周围有些干柴,你去拾些生活。”受伤还不忘命令人。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撇撇嘴,刚没走几步,就听霍步在身后补充道:“不要离开我视线范围。”
颇为无奈,只能随随便便应付了一下。
坐在火堆前,身体总算暖和了些,对面霍步一直闭着眼睛,再也没有说话。
手里的木棍在火堆里翻搅着,望着火光出神。
詹台玦衡现在在哪?他追不追的上我们?还有……他会因为我在霍步手里而有所顾忌吗?
经过一晚上的奔波,此时刚歇下来,困意就一涌而上,竟让我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柴堆已经燃尽,冒着缕缕青烟,天已是微亮,放眼望去,原来所处是一个低凹的坡地,看向对面,霍步依旧是闭目盘腿而坐的姿势。
第一百三十章 人质
支起身来,这才发现一直盖在身上的一袭黑色披风滑落,正是霍步的,不由看向对面,大概是我的声响惊动了他,霍步睁开眼,看样子精神不错,想来经过调戏,已经有所恢复了。
“对面坐着敌人还睡得着,本座对小姐真是佩服!”霍步眼中丝丝笑意。
“既然你不会杀我,我也没必要防范你。”隔着火堆,我将披风递给他。
霍步却不接,而是看着我继续说道:“你就不怕我一个人逃命去,丢下你一个?夜半三更,可是狼群野兽出没的好时候。”
我耸肩:“你若要丢下我,无论我醒没醒着,都无法改变。”
“詹台小姐不但聪慧过人,更是一副玲珑心思,有你们兄妹两个做对手,的确很是麻烦。”霍步的话不知道是褒是贬。
我正要开口,却见他神色一紧,立身而起,一脚踢散地上仅剩的柴堆废渣,然后一吹口哨,马蹄声由远及近,霍步一把拽住我手臂:“走!”
话音刚落,就被他带上马背,骏马再次飞驰起来,环山而逃。
不过还是被我听到了身后渐渐清晰的马蹄声,声音杂乱,似乎来人不少。
终究是追来了。我心里叹道,没来由得有些紧张。
“吁……”霍步猛然将马停下,我疑惑地回头看他,却见他目不转睛地向前看去。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大吃一惊。
不知道什么时候,前面早已被一群人马堵死。
“霍步,如今四面楚歌,你还要跑吗?”一人清冷的声音,在山谷间声声回荡,也在我心里声声回荡。
我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前方众人让开一条路,在马上屈身行礼,詹台玦衡身骑白马,缓缓而出,一身紫衫在猛烈的狂风下张扬肆虐,给予他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他的面容有着掩饰不住的倦意,可是周身冰冷的气息毫不减弱,反而更甚。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身侧又是万丈深渊,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