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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哭-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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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才想起对方只是一缕魂魄,顿时呆住了。林徵朝她安抚的笑了笑,手掌轻轻按上镜子,片刻之后,却眉头紧锁的收了回来,摇头道:“不行,那边的世界被降妖师设了结界,出口打不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马荆棘急的快哭了,瞪着镜子那端已经开始动手的两人,却手足无措。即便不在现场,她也能感觉到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她看得到白初一暗金色双眸中的渴望——一个可以摆脱千年(炫)诅(书)咒(网)的机会,让平时冷淡如他也有了如此灼灼的眼神。对于生的专注,让他分辨不出怀碧眼中那一丝妩媚的笑——那是糅杂了绝望、仇恨、不甘和自伤的神色,因为生无可恋,但求死得其所。
  
  就在十分钟之前,马荆棘才刚刚知道,当初怀碧之所以会被封印进镜子,归根到底都是因为降妖师的关系。她想把白初一置于死地,其实并不全是因为要替狐族了断这段宿仇!
  
  可是……可是那个笨蛋,他不知道啊!
  
  他手中的月哭,正夹带着凄厉的尖啸,朝着那轮银白的铃环劈去。而怀碧这一回却不再躲闪,只是微微的弯起唇角,带着几分怨毒和几分恨意,缓缓的,将手里的天妃铃祭起……
  
  马荆棘徒劳的捶打着面前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镜子,她的眼中又不争气的泛出泪光,她不能看着他死——怎么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嘶声喊道:“白初一,你这笨蛋,不要上她的当啊!快住手……快住手!你会死的!”
  
  可是他听不到她的声音。此刻,少年的眼中只有眼前舞动铃铛的白衣女子。他以为这一回她要以手中的法宝来与他正面对抗,因此一击之下几乎用尽了全力,在刀口离天妃铃只有不到半米距离的时候,怀碧却突然将手臂一曲,连带着银白的铃环一起收回了身后。月哭再要收势必然要损耗生命,因此白初一只是愣了愣,对于她的突然放弃抵抗并没有生出太多的怜悯,手中的神兵去势不消,青金色的光芒眼看就要贯穿她的身体……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马荆棘却看得很清楚——怀碧的手在身后拈出一个诀,天妃铃的银光倏然间收缩。她顿时大叫起来:“不要——”
  
  一股异样的暖流突然间从胸口处升腾起来,如电流一般贯穿了身体。她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她听到耳边传来林徵惊讶的叫声,然后是呼呼的风声,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过了三秒钟……也许还不到三秒?她感觉自己重重的跌落在坚硬的地上,耳边的风声全都换成了月哭独有的尖啸,她忙不迭的睁开眼睛,正看到神兵的弯刃刺穿怀碧的胸膛,而她手中的天妃铃却蓦然幻出一片银色的尖刺,凝聚了怀碧数百年的修为,如一场盛大的流星之雨,朝对面的少年笼罩而下。
  
  马荆棘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穿越了结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一瞬间,身体里仿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蠢蠢欲动,一时强烈的凌驾于所有的理智之上。胸前一点灼热牵引着她爬起来朝前扑向那片银光,大叫道:“白初一快走开!”
  
  她隐约听到了白初一叫她的名字,但她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在她眼前,月哭的尖刃正从怀碧的胸口抽出,大片的鲜血晕开,就像一朵朵盛开的荼靡。她忍不住的心痛,想伸出手去拉她,可四周仿佛有着什么巨大的能量开始撕扯着她的身体,有一瞬间,马荆棘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扯碎了,可电光石火之间,被天妃铃聚集的力量起了奇异的变化,银光包围在突然闯入的少女周围,像一块巨大的水晶,亮闪闪的,却不再如初时的尖锐,她甚至能看得到气流涌动的痕迹——那些银色的小光流,正一丝丝的绕着圈儿,最后汇进她胸口的某一处,好像那里有个门似的。
  
  她忍不住按了按那个灼热的地方,触手硬硬的,那是她的护身符——白歧石。
  
  马荆棘惊讶的抬起头,却看到怀碧的眼眸中漾满了震惊和痛苦,苍白的嘴唇无声的开合着,千言万语只化成三个字——“为什么”……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竟然会不要命的跑进来?为什么那些本可以引起月哭反噬之力的灵力却没有伤害她?为什么那把镰刀还是砍中了怀碧?为什么一定要斗的你死我活?为什么?为什么?
  
  可没人来告诉她为什么,她还傻傻的站着的时候,有人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用力的扯了开来。离去之前,她隐约见到了一滴晶莹的泪珠,跌落尘埃,无声碎裂。
  
  白初一抱着她倒在一堆杂物之上,在他们眼前,白衣的怀碧慢慢的幻化出原型——一只火红色毛皮的狐。
  
  她毕生的灵力已被天妃铃凝聚,元神却被月哭所伤,数百年修行尽毁,一生如一场空梦。在她身下,鲜红的血不断的渗出,渐渐扩大,浸染了地上那把神兵的弯刃。月哭因为饮了血,发出兴奋的长吟,马荆棘以为还会看到什么奇幻的景象,但眼中却只有淡淡的青光忽明忽暗,她正思量着这样是不是就算解开了咒语,环抱着她的手臂却微微发抖起来。
  
  白初一就在身后很近的地方,一言不发,呼吸很沉重。那种颤抖明明白白的传递着失望之后的悲哀,让她的心倏然间也变得黯然起来。原来到了最后,怀碧也不是那只可以解咒的狐妖——她知道他曾经怀着怎样的渴望,可此后的生命,却依旧要备受(炫)诅(书)咒(网)的折磨……
  
  她觉得心中酸涩,忍不住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用力的握住。她希望能将自己微薄的暖传递给他一些,希望他知道此时此刻并不是一个人。她低低唤道:“白初一……”
  
  他深吸了一口气打断她的话:“你有没有受伤?”
  
  还是那样冷淡的,例行公事般的口吻,即使她的背还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
  
  马荆棘愣了愣:“我倒是没事,可是怀碧……”
  
  说起怀碧,她突然回过神来,朝着那只浑身浴血的红狐喊道:“怀碧……怀碧你听得到?你还记不记得林徵?他的魂魄一直在幻墟里等你!他等了你很久很久了,你能不能站起来?你回去看看他吧……他……”
  
  “她元神已散,就要死了。她死了的话,镜子背后的幻墟也就消失了。”清冷的声音提醒了她残酷的事实,与此同时,环抱着她的手臂也松了开来。
  
  马荆棘心中一沉,可原本奄奄一息的怀碧却抬起了小小的头颅,碧色的双眼中发出亮的灼人的光芒,仿佛“林徵”这两个字有着什么魔力。马荆棘眼前划过了那些在幻墟中见到的片段——夏夜携手的溪边,相对微笑的灯下……她立刻高兴起来,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跑到镜子跟前:“怀碧你看,林徵他就在镜子那头等你喔!他把你封印起来是为了保护你呀!只要你回去,你们就能……”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了,因为手掌下清晰的感觉到一道裂纹,正迅速的蔓延开来,等她回过头的时候,偌大的一面镜子已经爬满了细小的裂缝,似乎只要轻轻一触,就会碎成齑粉。
  
  镜子里映出的景象既不是那片离离的草原,也不是阁楼的月亮,而是一片死寂的灰暗。马荆棘的声音都不连贯了:“怀……怀碧,你……你快过来……快要来不及了!”
  
  红狐勉强的想要支撑起身体,可是终因为力尽,只能一次一次颓然摔倒,马荆棘看着实在不忍,想上去抱它,可才走了一步就被白初一拉住了手:“快走!封印已破除,这地方会不能待了!”
  
  “可是怀碧……”
  
  “没什么可是。你帮不了她,她正在死去,镜子那头的幻墟也已经崩塌,不管有谁在那里等,都已经不可能出现了!”他一字一字的,说的清晰而迅速,“马荆棘,收起你的同情心!也许怀碧有苦衷,可是被她杀掉的那些人就没有苦衷吗?”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镜子上的裂纹已经蔓延到了墙壁,无处不在的缝隙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蚕食着完整的墙面,泥灰和镜子的碎片簌簌落下,可是她还是在挣扎:“怀碧对林徵很重要,他们还有话没有说完,至少让我……”
  
  他皱着眉头:“我不管怀碧对谁很重要。但是对我来说,你比怀碧重要。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施法了!”
  
  她还没来得及对他这番话表示出任何感想,地下已经传来了沉闷的低鸣,楼梯顿时塌了一角,她惊叫了一声,急忙挣脱了他朝怀碧奔去。可是等她站定刚想伸手的时候,她清晰的看到了那只火红的,美丽的狐,缓缓的朝她摇了摇头。
  
  她摇了摇头,以一种绝世高贵的姿态。马荆棘几乎能看到她唇角的笑容。三月阳春,白衣少女,翩翩少年,恍惚间又是从前。
  
  生已无望,她宁愿选择留下。
  
  那一刻,少女读懂了红狐眼神背后的含义。她犹豫着退后,只捡起了地上那只天妃铃幻成的手镯,跟着白初一飞快的跑下楼梯,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她是不忍看,不愿看。因此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发现怀碧眼中的释然和哀伤,并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天妃铃只有认出同伴才会转移力量,当你有一天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是否会和我一样的悲伤……不,只有更加的绝望,如入深渊,万劫不复!
  
  ……
  
  马荆棘和白初一跑出小楼之后不到一分钟,整幢楼就像突然遭到了巨大的撞击,从顶部开始,一路崩塌,硝烟阵阵,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引得附近的师生争相跑来。白初一拖着马荆棘一路躲进树丛里,好不容易停下脚步,她回望那个不复存在的阁楼,依稀记起那些无人记得的往事,刹那间泪如泉涌。
  
  她哽咽着,问:“怀碧还能见到林徵吗?”
  
  他一贯就事论事:“理论上讲不可……”一眼看到她的泪珠,终于把后半句吞了回去,半晌才道:“事在人为,也许能见到。”
  
  “我讨厌这些事!明明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讨厌……妖怪的事一点也不美好……”她一边抽泣一边捞起他的T恤擦眼泪。白初一看着胸口渐渐晕开的湿痕,有些无措的看了看四周,随后道:“你很快就不用看到这些讨厌的事了。”
  
  她不信:“我明明就看得到,我都看得到很久了……”
  
  “我还没来及告诉你,能帮你消除灵力的人已经回来了。暑假里我带你去见他,下个学期,你就再也见不到任何妖怪了。”
  
  他以为说出这个消息她会很高兴,可是她却猛然的抬起头,呆呆的盯着他,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欢呼雀跃。
  
  他想,女孩的心思,果然是这世上最难捉摸的东西啊……
  
  ————————《阁楼上的镜子》完——————————
  
  
  
  



后记

  马荆棘接到拉拉电话的时候,正和周亦涯在印象城里吃味千拉面。本来这一顿说好是她请的,因为她欠了周大少人情,可是像香格里拉的自助餐或者顾廷苑的早茶这种档次的她都请不起,所以只好请周大少纡尊降贵的来吃拉面。尽管如此,三十块一碗的面还是让她暗自心疼不已,放在学校,三十块钱能吃炒肉面加鸡蛋连吃上十天啊啊啊……
  
  拉拉在电话那头兴高采烈:“棘棘,殷月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正准备明天出院呢。我们一起去接她好不好?”
  
  “好啊好啊!”马荆棘听了立刻高兴起来。白初一说的没错,殷月的病是心病,只要自己想通就能很快康复。她问明了碰头的时间地点,刚收起电话,就看到周亦涯正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她以为他一定会问什么,结果他只是托着腮慢悠悠的说道:“我早说了我请你就好,何必非要这么坚持?”
  
  马荆棘斜睨他一眼:“吃面委屈你了呀周少爷!”
  
  “这倒也不是。”他一向倨傲的面孔露出一丝能迷死众多妙龄少女的笑意,朝她靠了靠,低低道,“只是我……总是想给你更好的。”
  
  此话说的暧昧,马荆棘的脸立刻很没出息的红了,她低下头喝了一口汤, 这才道:“其实关于这件事……”
  
  周亦涯却已经说了下去:“你有没有听说,上个礼拜那栋法学系的旧楼突然遭雷劈倒塌之后,清理垃圾的工人发现了一件怪事。”
  
  她愣了愣,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什么怪事?”这楼青天白日的就被雷劈了,这件事本生已经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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