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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好玩吧,相信打明儿起,你会忙的连拎裤子的时间都没有。”
面容冷峭的程资炎,在说完话时,转脸朝面部表情全然僵硬了的牧童尧递了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嘴角微挑,居然笑了下。接着,他顺手一推,把身边的女伴,推向了牧童尧的怀抱,眉梢微挑,“一跃成名的影视圈新晋红人,相信你们有不少话题!”
他程大少爷一向分工明确,女伴就是女伴,带来参加宴会,属于用脸蛋托衬自己的。现在宴会结束了,这个玉女小茉莉也就物尽其用了。搁在自己身边没用,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交给牧童尧处理。一来,牧童尧的家族生意是做影视娱乐的,若能把小茉莉给签到他公司名下,就又能多赚一笔。二来,做兄弟的看牧童尧这厮最近内分泌失调,担心他被别处什么睾丸炎来,弄个女人送他泄泻火,一举两得!
不过,程大少爷走的悠闲自若,牧童尧却在璀璨的灯光下黑了脸。不是因为送到怀里的美女,而是因为程资炎交代下来的工作,那简直是一座大山压了过来啊!人人都说,做兄弟,两肋插刀,他程资炎成,说句玩笑话,就朝他肋骨上插了一把刀。还是一把钝刀!转念一想,亏着他当年没听妹妹的话,去泡程大小姐。这要是泡了,上了,那大小姐的哥,还不给他捅成马蜂窝放血?光捅还不够,指不定捅完了还要暴晒鞭尸,以震民心……
满脑子跑火车的胡思乱想一通,牧童尧忽觉身上发冷,打了个寒颤。而此刻偎依在他身边的小茉莉,感觉到了他的颤抖,心下糊涂了,却还是娇声软语,嗲声嗲气的用手指头在他胸口隔着礼服画着圈圈说:“牧少,人家好累啊,想要回房休息,你送我去吧!顺便,我们讨论讨论,你们公司投拍的那部电影。人家对那段感情戏很有研究,回房……人家演给你看!”
小茉莉抛了个媚眼,气吐幽兰,在他耳畔呼着热气。
勾心撩肺的小模样,是在是太动人了。
但牧童尧打小就在明星堆里打滚,别说他们撅个屁股想干什么,就是飞个媚眼儿,他都能会意出这女人的真正用意。不过,他向来不拒绝自己送上门给他玩的女人,尤其是大胸的女人,这不,转个脸的功夫,神色就完全不一样了。
上一刻还黑的和全天下没人都欠他几百万似的脸,此刻俨然又恢复了那种令女人萌发母性的状态,准确点来说,是把妹状态。
那气场,往那儿一站,嘴角一挑,眼睛一眯,完全就像个粉红色气泡喷射机,朝周围喷洒着他的男性荷尔蒙。而周围的那些妞儿,基本都朝他投来瞩目的视线。
当然,毫无疑问的,小茉莉也被这荷尔蒙给沉迷了,紧紧地贴在他身上,眼神温柔的都能拧出水来。不过转头看向别的女人时,那目光凌厉的,若是化成刀,这儿绝对是凶案第一现场。
“乔少,这是你的房卡,拿好。兄弟不陪你了,先上楼了!”牧童尧扔给乔疏狂一张房卡,就先离开了。
紧贴在他身边的小茉莉,正得意的看着周围的女人,时不时地又朝他身上蹭蹭。那动作,特别像种求合体的动物,在求交配的时候,就那么拱啊拱的,特惟妙惟肖。
看着这样一幕,乔疏狂吐了口气,嘴角的痞笑却依旧挂着。
他似乎永远都做不到,像两个男人那样的两种极端,不论是像程资炎那样的禁欲,还是想牧童尧那样的来者不拒。他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着自己正常的生理需求,谈过恋爱,有固定的床伴。但自从遇见了程爱瑜这女人,他却忽然发现,自己之前的生活实在是太过荒唐了。
不禁,他又想起了牧童尧那天的话——“你是喜欢她,还是喜欢研究她!”
答案,他也不知道。
但不得不承认,他在遇见程爱瑜的第一天时,是被她的临场反应,与身上那股子气质所吸引了。那天,她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应对得宜,且思维敏捷,对事对人都冷静沉着。同时,她具备着女孩的温柔优雅,与女王的彪悍霸气。而当这两种气质混合存在,就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气质,也让她成了一个极为特别的存在。而这种女人,是他从没有碰见过的。而在之后的接触中,他渐渐的对她有了兴趣,不论是她的性格,还是她身上存在的那份神秘感。
而今,按理说她身上那层神秘的面纱,已经被揭开了,可他却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视线。尤其是今晚,当他在不经意间,听见了她在洗手间里,对景灿说的那番话时,说真的,他有点嫉妒景煊了。
而这个词,以前从未在他的感情生活中出现。
也许这一次,他是真的栽了!
不过,他也认了。
正想着,有个女人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那人迎上前来,对他说:“乔先生,有没有兴趣,和我喝一杯?我们可以聊聊天,比如聊一聊程爱瑜小姐……”
*
不记得是谁说的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是从早到晚。开始,程姑娘还不相信,但当她这一大早的,接到一通没有号码的电话时,总算是体会到了,小人是多么的崇尚报复这一举动。
清早,在客服小姐悠扬流畅的意大利语问候中,程爱瑜从睡梦中醒来,正揉着眼睛,准备下床沐浴阳光来着,不想却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
当她看着空空的号码显示区,心下先是一惊,燃起一丝欢喜。她知道,景煊他们演习虽然不准使用通讯设备,但会有一个紧急电话,会不会是他打来的?
接通,程爱瑜习惯性的,用礼貌的声音说:“你好,我是……”
没等她把自家姓名爆出来,就听一道令她记忆犹新,但说不上讨厌,至少并不喜欢的声音传来,“程爱瑜,我是柳眉。我想和你谈了一谈,你出来吧!”
嘿,这口气,她当自己是有多大排场啊!
程爱瑜挑眉,吸了口气,起床,拉开窗帘,靠在阳台的窗户上说:“柳小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求人的时候要用‘请’。还有,我们没有那么熟络,别指名道姓的称呼我,你不配。”
柳眉冷哼了声,在那边小声地嘀咕了句,虽然听的不清楚,但程爱瑜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接着,她扬声道:“我不是求你,是命令!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你最好立刻给我下来,别给我耍花样。啊——忘了和你说,你家楼下现在围满了记者,你要是识相的话,最好五分钟后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知道会不会管得住嘴,对记者说些什么!”
这,是她的最后一搏了。
反正现在她是虱子多了不嫌痒,前阵子拜程爱瑜所赐,被送去政审。这好容易疏通了关节,能去参加这次军演,但她太想在景煊面前赢一次,让他发现自己的长处,却因为一时魂不守舍,败了。弄得现如今被提前遣送回来,还背了个处分,她大伯虽然能保住她,却也需要避嫌,而无法保住她好容易才升上来的位置。
什么审查期,反思期,考核期。
这只是说得好听,说白了,那就是——你背上政治问题了,现在需要雪藏你,以后能不能在想起你来,那就要看造化了!
造化?!
哈,她的造化一直都很好,直到程爱瑜这块绊脚石的出现,她算是真真正正的撞上了铁板。
“你说你在哪儿?”打了个哈欠,程爱瑜看着窗外的湖,脑海中忽然窜上一个邪恶的念头。
“你耳朵里塞驴毛了吧!我在你家楼下,别和我耍花样,我……”
柳眉激动的说着,但没等她说完话,程爱瑜开口,语调略带讥讽的说:“恭喜你,这月话费要飙升了。你现在拨打的是国际长途,我在意大利。”
话音落,程爱瑜挂断了电话,紧接着从联系人里找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按下拨出键。等那边接通了电话后,程爱瑜缓声道:“唐枫,帮我做件事。”
正在公司楼下餐厅里用餐的唐枫,在听见程爱瑜的声音时,不自觉的拿开手机,又看了看手机屏,上头的名字的确是“小鱼”,这才又将手机放回耳边。他邪笑着,戏谑的开腔:“似玉妹子有何吩咐?哥哥我不是溜须拍马,能让你开口求人,这简直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只要别弄得肝脑涂地,血溅三尺那么壮烈,你就算是让我两肋插刀,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不过提前说好,哥哥我虽然缺德了点儿,但好歹也是一良好市民,打人可以,杀人要考虑考虑。还有,别给我下达什么勾引什么大明星的鬼任务,你哥哥我坚贞如一,决不能干对不起老婆的事儿。你明白不!”
“行了行了,我找的就是你这‘两好市民’!”投胎头的好,长相长得好,这就是唐风的“两好”。程爱瑜转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着便往窗口走着说:“柳眉这厮又来烦我,她现在在我家楼下,你找几个人,在暗巷等着,只要她对记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就给我套麻袋揍!狠劲儿的揍,那苍蝇实在太烦人了,是该给点颜色瞧瞧。不过也别打死了,差不多让她半月不能下病床就成,我最近没空陪她玩,想清净清净!”
“就这事儿?多大点啊,还用得着你说帮!嘁,别给哥哥我见外昂,我这就给你办去。”骚包妖孽对着身边的玻璃照了照镜子,声音邪魅的说着。顿了顿,又问了句,“小鱼,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回头哥们给你接风洗尘!”
“哈,巧了,我今儿就会去。”喝了半杯水,程爱瑜推门走出阳台。本想对着阳光伸个懒腰,充分沐浴一下清晨的美好来着,但扭个脖子,她就看见了一幕少儿不宜的情景,不禁瞋大了眼睛。
而这时唐枫的声音传来,有点儿淡了。“哟,那可不巧,我今晚上要飞意大利来着,本想和你会合的——得,这顿饭先欠着,等你回来再兑现!”
“好,我可等着了,我要吃全聚德的烤鸭!”
“嘿,你这口味和繁华颠过来了,她这两天就喜欢啃青菜,活脱脱一肉食动物,直接跌到生物链下端了。不过她是孕妇妊娠反应,你这是什么啊,不会也有了吧!那我可得给景哥报喜去!”
“去你的,你当我雌雄同体啊!要真那样,男人也就可以灭绝了。”戏谑的说着,程爱瑜趴在阳台边缘,朝旁边阳台上忙碌的两人比了个手势,笑得灿烂。而那两人却黑了脸,小茉莉似的女子也装不出娇喘连连高潮迭起了,一咕噜从牧童尧身下爬起来,就往房里冲去。
“呵呵”,电话中,传来唐枫勾人的招牌式小邪笑,笑声落时,他话锋一转,略带试探性的压着声音问她:“小鱼,我这儿有景煊的紧急联络电话,你……要吗?”
*
答案很明显,程爱瑜并没有要那个电话。她不是那种,男人离开一分钟就不能活得女人,更何况,他还不是她男人。至少,还没公开名分。
不过,今儿早上的刺激可不少。当程爱瑜洗漱好,下楼吃早餐时,刚出门,就遇见了这样一幕——
牧童尧黑着脸走出来,身后的小茉莉扭着小碎步紧随其后,但在看见她时,那目光纠结了,扭曲了,变换来去,若她此刻是个灯,绝对是情趣房里专用的那种七彩变换的。但这盏灯,不,这朵小茉莉偏偏还要装姐妹情深,伸手就挽着她的手臂,和她寒暄。那热乎劲儿,弄得像是两人有多熟络似的。可小茉莉这话里话外,却处处透着一股子防范意识,好像她程爱瑜会抢她男人似的。
不过不能怪他们,谁让她自己不小心,大清早的非要去阳台沐浴阳光,还能么不长眼的偏偏转头,打扰了两人嘿咻嘿咻呢?但程爱瑜还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怀揣党的思想品德教育,在两人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和她打招呼寒暄是,笑的纯良无害的说了句:“那啥,我是属兔子的,不吃窝边草。就算吃,我也找个嫩点的,太老的太豪放的容易塞牙!友情提示,下次嘿咻别在阳台,容易着凉不说,还可能会曝光。你知道的,我是做记者的。”
这句话绝对是剂猛药,话音落,小茉莉的脸色难看了起来。牧童尧本就黑了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仔细研究一下,好像比刚才的更黑了,但眼里却夹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略显嘲讽。
程爱瑜笑了笑,朝牧童尧扬起了骄傲的小下巴,从他身边走过去。本想从另一边坐电梯来着,结果刚刚经过的房门,忽然开了,紧接着一道欢脱的声音从里头钻出来:“对,昨儿就是我对你下了药,我睡了你,你不认账我认总成了吧!”
这么没节操的事儿,也只有这欢脱的小二货能干的出来了。
程爱瑜转头,看见了景灿,目光往屋里一扫,就对上了她哥那双冷的能冻死人,深的仿佛无底洞似的眼眸。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别误会,她不是吓得,是笑的。她敢发誓,她程爱瑜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瞧见自家大哥冷酷的眼神中透露出那么一丝郁卒。虽然一闪即使,但她敢保证,她看见了,亲眼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