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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煊子,你他妈这是在刺激老子吧!刚结婚就造计划,臭显摆自己幸福是吧!”
“没想到啊!你这个晚我半年结婚的,到先造计划了。回头我得和你嫂子说说,让她向咱弟妹学习,二人世界这东西,可以有了孩子在过吗!”
“煊子,哥们嘴笨,不会说什么话,就一句——提前祝你喜得贵子了!”
“什么贵子,咱们今儿的主题是祝贺煊子这个老处男,新婚大喜!来来来,大家都举杯,弟妹你就别喝了,换橙汁……大家干杯!”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场面极为热闹。而在一人站出来,应邀大家共同举杯时,聚会场面整个就热了起来。
落座,吃饭。
说笑,敬酒。
恭维,寒暄,扯淡,调侃……这似乎是个固定的模式,而程爱瑜在这种固定模式中混的是如鱼得水。
这一顿饭在散场时,绝对可以称得上宾主尽欢,不过景煊却因为那些人没命的灌酒,最终还是喝醉了。
傅轩寅帮忙将他扛上了车,抱歉的对程爱瑜说:“弟妹,不好意思啊,让景煊喝成这样。不过大家没有恶意,纯属祝福,你别……别——”
顿了下,傅轩寅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这时,程爱瑜适时开口,缓解了此刻的尴尬:“我明白,代我谢谢诸位了,今天……我玩的也很开心。”
“呵呵,我早就说过,弟妹最通情达理。”傅轩寅松了口气,笑眯眯的拍了拍靠在后座里的景煊的肩膀,看着程爱瑜说:“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快回去吧!我也得回去了,你嫂子还在家等我呢!”
“傅大哥,你也早点回去吧。帮我问佳姐好!”
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四点多。
程爱瑜开着车行驶在公路上,却在经过商业街时,放慢了车速。从后视镜中,可以看到后座安静的躺着的景煊,他紧闭双眼,眉头深锁,应该很不舒服吧!
尝试过醉酒,程爱瑜比任何人都明白那种感觉,很不好受的感觉。
收回视线,她转眸看着两边的商店,最后终于在街角处,找到了一家药店。
停车,她去药店里给景煊买了点儿解酒药,钻到后车座里,喂他吃了,这才开车回家。而等她车开到自家楼下的停车场时,景煊也醒了过来,他抬头透过车窗,看向外头,却发现这儿是程爱瑜家楼下,就开口道:“小鱼,你开错地儿了。”
“你醒了!”闻声,程爱瑜赶紧回头。紧跟着,她用余光朝窗外看去,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不自觉地就把车子开回了家。而这个家,只是她自己的家,并不是她和景煊的。有点尴尬,但她还是吐了吐舌头,有点儿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这是下意识的就想回来了……”
程爱瑜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完全听不清楚了。
而这时,景煊凑了过去。
他伸手触摸程爱瑜的脸颊,贴近,亲昵的蹭了蹭她,低声说:“鱼儿,你要习惯,习惯我的生活,习惯我的圈子,习惯……我们的家!”
就像他,习惯了她那样,渐渐地渗入在了她的圈子里,如影随形。
下车,上楼,进门——
整个过程,程爱瑜的脚就没有挨着过地面。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第二天,程爱瑜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揉着险些折了地腰,感慨万千。
真不知道是那个科学家研究发现的,说是“醉酒后,人们的性生活质量会很差”,但程爱瑜想说,如果景煊不是个特别存在的怪物体制,那就只能说那个科学家是坑爹货了。事实证明,景煊醉酒后的欲望不减反增,至于他们俩的性生活质量,看她现在容色有多憔悴,就会理解他们昨儿的质量有多“高”了!
为毛?
累的!
由此,昨晚那香艳蚀骨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就在她感叹着哀嚎的时候,景煊忽然闯了进来,闯入了她的视线里。不巧的是,程姑娘正把自己像一只蝉一样的裹在了薄被里,在床上郁闷的直打滚。
这形象,让一向严肃正经的景煊,都笑了。
然后问她:“媳妇儿,你这是在……滚床单?”说着,他就走了进去,作势要解围裙,并调侃说:“一个人怎么滚床单儿?看来昨儿还是我没满足你,要不,咱俩再来个晨运?”
“别!你是大爷,你饶了我吧!”程爱瑜一咕噜的从穿上爬起来,怀里抱着被子,可怜楚楚的看着他。好半天,有憋出一句:“我……饿了……”
此时此刻,说出这种话,很邪恶。所以,很快从景煊微妙的注视中反应过来程爱瑜,有利可开口,补了句:“不是,我是指实质性的,想要吃食物的饿了……”
这,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让程爱瑜十分苦恼,陷入博大精深的国语用词不当的纠结中。
瞧着小妻子慌乱发窘的模样,景煊没在逗她,而是放柔了语调,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个小懒猫,快点起来,洗漱好了出来吃饭。”
当丰盛的早餐摆在眼前时,程爱瑜有点鼻酸,同时又在感叹,嫁给这么个出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男人,绝对是她的福气,赚到了。可在吃饭的时候,景煊的一句话,却再次触动了她那个尚且在萌芽期的念头。
他说:“这个多吃点,滋补的。对有了宝宝,很有帮助。”
宝宝,又是宝宝!
她连老婆都不会当呢,这要是就去当妈,谈何容易?!
……
原本萌发的念头,在接下去两天中,景煊不断的攀升的造人计划里迅速生长起来。而在两人结婚的第五天,程爱瑜终于受不了了,她——跑了!
护照一本,机票一张,小背包一个。
避免了让人怀疑的大包袱小行礼,程爱瑜轻装简从的上阵,开着车绕着四九城抖了三圈,最后还是在犹豫中坚定了信念的,跑了。
搭乘早班机,她开始了旅程。
但登机落座时,她遇见了个怪人,戴着墨镜口罩鸭舌帽,把自己包的比她那个舅舅还要严实的,坐在她身边的位子上不说,还将整张报纸摊开了看,这一举动就将他整个人完完整整的挡住了,叫人根本看不清他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这并不挨着她什么事儿,程姑娘就没在意,反正人吗,总有点儿怪癖吧!
可当飞机起飞时,程爱瑜就总觉得身边这人的报纸,在眼前晃啊晃得,黄的她眼睛都要花了。而且报纸的纸边,会时不时的从她颊边滑过,又是又会碰到她的胳膊,这让她不得不转向他,打扰的开口道:“先生,能麻烦你把报纸折起来看吗?”
“当然可以,媳妇儿!”
熟悉的声音传来,犹如晴天霹雳。
但身边的男人,折起了报纸,取下口罩、墨镜、鸭舌帽,露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程爱瑜顿时有种,被雷给劈焦了的感觉!
最奇妙的是,她甚至有种错觉,她的头顶上的毛发,都要焦掉的错觉……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明明计划周详,景煊是怎么知道,又怎么跟来的!
这男人……总不可能在她身上,装了什么监听、监控器一类的神器吧!
程爱瑜下意识的摸了摸衣兜,习惯性的确认了一下,目光却在这时,闯入了景煊的眸子中,落入那漆黑的陷阱里。轻触,她似乎看见了一抹锐光,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下意识的移开视线。
程爱瑜的眸光划过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他微微勾起一丝弧度的嘴唇上。而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直叫程爱瑜看的浑身发冷。她张了张嘴,没有问“你怎么在这儿”的这种废话,而是直接切入主题:“你怎么知道我坐这班飞机!”
“鱼儿,想提前去度蜜月,也不和我说一声!这不,景灿查到了,就告诉了我。”他伸手,眼中荡漾着一层浮在表面的温柔,指尖轻轻地触碰她的脖颈,游向她的脸庞,并轻轻的说:“鱼儿,我说过,你要习惯我的存在,我会给你时间。不过这次……”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接着景煊朝她的方向倾斜,唇瓣有意无意的从她垂扫过,压低了声音,暧昧低语的说着略带威胁的话——
“火是你自己惹得……现在想想,蜜月里,该怎么灭吧!”
☆、117:一物降一物
浅笑,讪笑,僵笑……最后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
当飞机降落机场,景煊连一丁点的时间缝隙都没给她留下,在通过安全通道检查后,他就采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把她往肩上一抗,往外走去。接机处,有人高举着牌子,等着程爱瑜,而当那人瞧见眼前这一幕时,不觉一愣,紧跟着用一种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景煊,半晌才缓过劲来,放下手中的接机牌,朝他伸出手。
“天啊,我没看错吧,你应该是……小鱼儿,他不就是你的那个谁吗!OMG,你俩这孽缘,居然缠到现在!不对,你不是和我说,你逃婚来着吗?敢情,姑娘你这是要和他私奔啊——”
接机的姑娘,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话。
被扛在肩上,头顶充血,面部涨红的程大小姐,很艰难的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及辩解,就听景煊开口,声音威严,但听上去却格外的谦和有礼。
“小姐你好,我是程爱瑜的丈夫,合法的。这次是来度蜜月的,小鱼为了给你个惊喜,才说是来逃婚的。”顿了下,景煊转头,伸手轻轻拍了下小鱼儿翘翘地小屁股,用那略带威慑性的口吻,声音平缓,嘴角含笑的问她:“鱼儿,你说是不是?”
程爱瑜努力的抬头,朝正弯腰侧脸朝她这边看过来的多年不见的朋友扬了扬嘴角,然后屈服了。
“是啊,呵呵……”勾唇,傻笑,程爱瑜伸手拧了下景煊的腰肉。
你要相信,这一拧,绝对拼上了她现在所能发挥的最大力量,加注着胸口的那股闷气,一并发泄在这么一拧中。如果非要加个力量值的话,估摸着和容嬷嬷拧那俩格格下手的狠劲儿差不多。只不过景首长没那么娇弱,愣是一声都没哼的将她给放了下来,紧紧拦在怀里。任由她在腰后狠拧发泄,也不放开,反而越揽越紧,力量大的几乎能把她的肩骨给勒断了!
接机的女子,是个风姿飒爽的女人,不同于程爱瑜的精致,顾繁华的妩媚,景灿的纯真,她通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朗利劲儿,一看就是女强人的那种类型,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而她,的确很有故事。
哦,忘了介绍,她叫庄晴天,因为出生的时候是晴天。不过,大家都叫她的小名,小七,因为她出生在农历七月七,就是传说中牛郎织女来相会的七夕节那天。
“哈哈,小鱼儿,我说什么来着,感情这玩意儿,就他妈一物降一物。怎么样,到头来,你这小魔女,还是被降住了吧!不过——”清脆的声音稍稍停顿,女子掠过额前垂下的碎发,眼底划过一丝狐疑道:“前阵子你那新闻闹的那么厉害,我还以为,你的男朋友会是姓乔的那只骚狐狸,没想到到头来兜兜转转,还是他。程爱瑜,你当年不是说……”
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妆容精致的女子忽然抿了下嘴唇,咽下快要冲出口的话,朝景煊瞥了眼,就伸手抓住程爱瑜,拉到一旁,在她耳边悄悄的说:“小鱼,你不是说过,你除非脑子灌水了,否则死都不会在见他吗!”
庄晴天记得,那是五年前吧,程爱瑜作为交换生,来到这个国度。而刚好那时候,她被家人送出国疗养。而在程爱瑜离开的前一晚,她拉着程爱瑜去自己的公寓里喝了个天昏地暗。她们俩说了好多话,最后还抱在一起哭。而她记得最清楚的,除了程爱瑜对她说的那句让她刻骨铭心的话外,就只剩下这句浸透着酸涩的誓言了。而程爱瑜说话一向算数,怎么今儿到破了她的良好记录呢?
“因为……”程爱瑜斟酌着,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最后,她还是没有找到,只是勾着唇角,朝女子递去无奈的笑容,并开口用玩笑的口吻调侃道:“兴许当初说着话的时候,是把酒喝到脑子里去了。”
“那么,你依旧爱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程爱瑜,庄晴天压低了声音,继续询问。
程爱瑜转眸看了景煊一眼,而那一瞬,却和他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深邃的视线,漾着属于这个男人独有的温柔,只是藏得,很沉,很深。
没有犹豫,程爱瑜转眸,就将视线一会了晴天身上,点了下头,随即挑起了唇角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没有选错,这也许……就是爱吧!”
再浓的爱,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渐渐改变。程爱瑜始终相信这一点,可当景煊闯入她的世界后,一直在拼命抵触他,却又始终无法抵触他的程爱瑜,也曾经有过满心矛盾的时候。但景煊太了解她了,强攻不下,就用煮青蛙的方式,慢慢地炖,渐渐地,就让她习惯了那温度,习惯了他的存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而当他的气息完全融入了她的世界时,她才恍然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