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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你个好消息,听说你被抓着的时候,还在脱裤子,那你兴许够幸运,没染上——HIV!”
她说什么,HIV?!
程爱瑜的话,只要最后这三个字母,前面的也就都不算是重点了。
唐建之仰头看着她,结巴的重复着那三个字母,转即目光一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还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她,有点儿慌张的问:“程,程丫头,你刚才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耸肩,程爱瑜答得极为随便:“哦,你还不知道吧,我之所以让保镖穿着防护套去抓你们,就是因为柳眉,她似乎换上了HIV!”
一时间,唐建之慌了。
他和柳眉……
脸 色灰绿的唐建之,在侧面的暗门打开时,跟能感觉到动静的猎犬似的,发现了被人扛在肩上带过来的柳眉,撕心裂肺的大叫着柳眉的名字,就急急忙忙的想要挣脱捆 绑着自己的绳子。但也不知道那身子是怎么系的,他越是挣扎,就会系的越紧,疼得他直咧嘴。可他也过不得了,只是木然的一个劲儿的,重复着质问柳眉的话。
只不过,柳眉似乎还尚且处在昏迷状态,唯有苏醒。
程爱瑜不理会唐建之,自径从他身边越过。
力叔搬了桶水来,直接从柳眉的头顶淋下,柳眉没醒。
程爱瑜眯了眯眼睛,走近柳眉看了眼,淡声道:“王轲,去车上拿点儿冰水来!你们全当今儿是泼水节,好好的给咱们的‘贵宾’柳小姐,洗洗尘。如果冰水不顶用,那么,就换开水——这叫一回生,二回熟!”
程爱瑜用着曲解俗语的意思,倒也足够形象。
可不,冰水泼下去,人没事儿,还是活生生的,可这开水若是淋下去,指不定这人啊,就得熟个几块儿喽!
装死的柳眉哆嗦了下,但还没程爱瑜的狠劲儿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一句更为凉薄的,浸透着冰雪般的冷然气息的话语,钻入耳际:“如果她醒不来,就把她连同狙击手,一块处理了吧!”
这身处理了,极为轻描淡写。可在场之人,却都明白,这话中的含义,不是到个垃圾那么轻松的事儿。不过,说起来,以程爱瑜的背景,想要干干净净悄没声息的处理他们,应该就和到个垃圾一眼,简单了……
眼瞅着装不下去了,柳眉干脆心一横,睁开眼睛,却好似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发起狠来的,和程爱瑜对着干上了。
“程 爱瑜,你好大的口气!区区一个小记者,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居然说什么,什么要处理我们!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要怎么处理我!”头上湿淋淋的柳 眉,倨傲的养着下巴,将她那张光洁妖艳的脸庞,完整的呈献给程爱瑜。只可惜,这张脸若是在干的时候,还能看,但如今被淋了水,眼线晕开,顺着眼角滑下,就 活像是鬼片里的女鬼,毫无美感可言。
程爱瑜垂首凝视着仰着脖子的柳眉,嘴角勾起的笑意,渐渐变得冷凝。
“怎 么,哑巴了?程爱瑜,我要是你啊,都找给地缝钻进去了,好歹还是个首长夫人,可结果能,你除了能害他,给他添麻烦,还能干什么?!”也许是怒气,也许试用 期,总而言之,此刻的柳眉完全出于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豁出去的状态,字字铿锵的质问着程爱瑜,却完全忘记了,那个给人家添麻烦的人,是她自己。
而此时,程爱瑜的冷漠,无言,并没有让骄傲的柳眉感觉良好,反倒从心底渗出一丝自卑的寒凉,越来越冷。她觉得,程爱瑜在鄙视她,那种逼视不需要神会言传,只需要轻轻一瞥,就能将那种从头到脚的蔑视,藐视赤裸裸的表达出来。
不屑,不耻,嗤笑不已……
几 乎所有可以表达那种让她觉得自己越发卑微的词汇,都可以在此刻拿出来,一一比照。但越是如此,柳眉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强撑着所有的力气,继续叫嚣,直到 她叫的嗓子都哑了,只能发出仿佛凄厉的母鸡似的“咯咯”笑时,她无力的斜眼,挑着眉梢,看向程爱瑜,语气已久倨傲:“程爱瑜,你这样一直看我,是她们什么 意思——”
“我在看,你有什么资格要和我来个了断,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期待!”
弯腰,程爱瑜生出一只带着无菌乳胶手套的手,轻轻地落在柳眉的脸庞,看着她眼中渐渐浮现的凝重与惊恐,忽然扬起了手腕——
啪——
响亮的耳光落下,力道十足,让柳眉白皙的脸庞,几乎在那么一瞬,就红了起来,慢慢变肿。而她嘴角溢出一丝血丝,殷红却也肮脏。
“大小姐小心!”几乎是一瞬,王轲整个人扑了过来,抓着程爱瑜的手腕,旋即转身,扬脚。
一记漂亮的飞踢袭过,本就被反绑着手脚的柳眉,想快烂木头似的,整个朝后仰去。而因为她的坐姿问题,右侧大腿小腿的外侧肌肤,均与粗粝的地面摩擦,蹭破了丝袜,擦破了皮肉,露出一道道的细小的血口。而撞击的最厉害的,恐怕就是她本就红肿的脸,以及她的膝盖了。
“好狠毒的女人……”
商荻的脸色阴沉下来,在王轲放开了程爱瑜后,赶紧走了过去,眼神在程爱瑜身上转了圈,确定她没被那女人咬到,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但转眸,他的目光,骤变阴鸷的射向柳眉,暗含邪佞的杀机——
“我没事。”
程爱瑜伸手拦了下商荻,望着他,微微摇头,转眸,目光就又落在了柳眉的脸上,倨傲、自信,俨然是一派浑然天成的女王姿态,不容动摇。
而这落在柳眉的眸中,只觉刺痛,痛的想自挖双目。
她曾经无数次的设想过,这个行动计划,想过成功,也想过一旦失败后,她的人若撤离不了,把她给供出去后的种种后果。但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会是现在这样的情景。
虽说心有不甘,但她的确被抓住了,被一个她一向看不起的,或者说是她最不愿意承认自己嫉妒的女人,给打败了。
——输得很惨!
“呵呵……”垂头,披散着头发的柳眉,咯咯笑着,犹如疯子,笑声凄厉而有尖锐。好一会儿功夫,她忽然抬头,看着程爱瑜,朗声道:“我什么都没有了,但程爱瑜——我并没输!”
“不,你输了,而且是你自己输给了你自己!输的彻头彻尾!”
程爱瑜斩钉截铁的否定了她的话,随即转眸看向了全身上下抖得更筛子似的狙击手,微微勾起嘴角,并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朝他的方向摇了摇道:“是你自己把她怎么指使你的事儿,说出来,还是让我打电话去证实,嗯?”
不等狙击手回答,商荻伸手摸向腰间,嘴角勾着阴险绅士那坏坏的笑,不以为然的说:“我看,还是个你个选择吧,是想成为狙击的目标,还是……”
“我说,我都说!”
狙 击手倒也算是个聪明人,虽说这事儿坏了规矩,但他却极为有颜色,看者面前两人,就立刻明白了,在座的任何一个人,他都不是对手。所以,放聪明点儿,乖乖的 把事情始末说出来,指不定还能有个坦白从宽的好机会,再加上,眼前男人的手探向腰际,那熟悉的动作,不言而喻。
也就几分钟的功夫,狙击手将他知道的事儿,全都竹筒倒豆子的说了出来。
原来,柳眉的计划,和程爱瑜最初的猜想倒还有几分接轨的地方,都是先杀了她,之后再嫁祸给舒晚,从而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不过有些事儿,是她没有想到的,她很诧异,柳眉居然有本事控制住唐建之,还掠了舒晚软禁起来。
而她之前查到的一些让她弄不明白的事儿,则是柳眉设计的。柳眉以舒晚的名义,定了件礼服,在今天取了来。若不是他们事先知道舒晚失踪了,且订礼服的时候,舒晚还在Henry的监视中,大概真的会被柳眉给误导视线,从而骗了个彻头彻尾。
但很可惜,柳眉千算万算,还是出现了很大的疏漏,以至于现如今,她把自己给陷入了绝境之中。
“大小姐,你看这个!”
从狙击手的身上搜出一块布片,程爱瑜拿着细细看了眼,就认出了这个布片上的英文签名——Wendy—Shu。而在这片布片刺绣中,则隐藏着设计师的名字,如此,只需要这么一块布头,就能将这件事儿做实了!
程爱瑜知道这个设计师,他所在的公司,是一家专供纯手工制的礼服定制的地方。而手工礼服造价高昂,设计独特,尤其是这家公司,给客户以专业设计,几乎一款礼服只有一条,算得上是独一无二了。
所以,要查证这衣服是谁的,简直易如反掌。
而若是柳眉的计划成功,留下这块布片,那么舒晚的罪名,就算是被彻底的被坐实了。
但程爱瑜并没有紧紧凭借狙击手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一切。她打了个电话,让人找到狙击手提供的地址,很快,就有了回复。
握着手中的电话,程爱瑜时不时地调转目光,神色微妙的从柳眉的面上扫过,断断续续的对着电话说:“嗯……嗯……能确定吗?”似乎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很长的一段话,之后,才听程爱瑜说:“好的,把她交给Uncle—Henry,至于他怎么处置,我们不要过问。”
挂断电话,程爱瑜压低声音,对商荻说了几句话,转即对王轲吩咐:“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都在这儿。”王轲将ipad打开递了过去。
程爱瑜低头看了眼,嗤笑的哼了声,转手将ipad扔给柳眉,微扬下巴示意:“你自己看吧!”
柳眉低头,原先还有点满不在乎,但当她的视线,落在屏幕上时,眸子瞬间就瞪大了,似乎瞳孔也在那一瞬,忽然紧缩,又渐渐扩张。那是人,受到惊吓时的表现。
“你……你怎么会——”
“怎么会有这个?”垂眸,程爱瑜浅淡的瞥了眼柳眉,冷笑道:“你以为,你有多聪明?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笨蛋,愚蠢到了极点!我要是你,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一切都赌在那些贪恋你身体的男人身上,最后把自己逼到绝境之中,弄得自己卑微又可怜!”
瞪 大了眼睛,柳眉嘴唇哆嗦,牙齿打架,半晌才狠狠地咬住了压根,冷声喝道:“那你呢,你还不是靠着自己那自鸣得意的背景保驾护航,才能那么轻易的打败我吗? 程爱瑜,你扪心自问,你赢得景煊,赢得有多光荣,多光明正大!若不是因为你,他选的一定是我,只有我,我能够帮到他,而你,不过就是个温室里的小花,根本 不懂我们的生活!你配不上他!配、不、上!”
这女人是天生的一根经吧!
程爱瑜听着她那张狂的言论,不禁 嗤笑:“我从没想过要打败你,也没有把景煊当作目标或胜利的奖品。他是我的丈夫,是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我不需要赢得什么。和他在一起,不是什么光荣不光 荣的事儿,也不需要用正大光明的牌匾顶在头上,只要有一个红本儿,就已经坐实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而你的做法,只会让你变成为人所不耻的倒贴都插不进来的 第三者,别的,再也没有什么。”
瞥了眼柳眉,程爱瑜看着她压抑着微微灼光的眸子,淡声道:“至于能不能帮衬丈夫,我想,只要我愿 意,只要他需要,我可以给的,远远比你能给他的多……柳眉,我的确不懂你的生活,也不知道在你们眼中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我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我今天所有的一切,全靠自己,即便我的背景如何雄厚,但我们程家有条家规,但凡孩子,养到十八岁,就要放出去磨练,若不能自己养活自己,就无法给家族带来 利益,更别说适应这个社会。如此算来,即便我有背景保驾护航,那也是我有足够的资本,让程家肯定我存在的价值。而你,除了浪费自己的年华,为了一个不切实 际的空想,一根筋的去抢夺一个压根不可能属于你的位子,不惜一切代价,结果只会——害人害己!”
“那又怎样?至少,我比你敢爱敢 恨,我追求的是我喜欢的,我爱的人!程爱瑜,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没求过谁,但我求了你,我当初就求过你,求你放手,求你把景煊让给我。我那么卑微的想你恳 求过,但你呢?你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勾引他,利用你们儿时的关系,和他,和他——”咬紧牙关,弓着身子的柳眉,哑声垂头,半晌才压着恨意的嗓音,沉声咬牙 切齿的说:“我真后悔,当初应该让大伯父,把你程家赶尽杀绝!”
“把程家赶尽杀绝?”程爱瑜冷不丁的笑了,笑容明艳的有些刺眼。
而她身侧的商荻,更像是听了个笑话,鄙夷的看着那个好似还在一场春秋大梦中,没有醒来的女人身上,冷嗤:“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我当真是第一次听见。瑜,你没必要和这种得了妄想症的疯子废话了,还是赶紧送她去精神科吧!”
程 爱瑜撇嘴,看了眼柳眉,意味深长的微了微摇头。说真的,柳眉对景煊的疯狂与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