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七年前的那场大火烧掉,烧掉的不仅仅是他的父母,烧掉了他的天真,还有他身体里唯一残留的点点善意和良知,其实,他早已习惯黑暗和孤独,喜欢用冷酷和残忍来武装自己,其实……他真的早已经麻木了。
快乐是什么东西?!
幸福是什么东西?!
温暖又是什么东西?!
能当饭吃么?!拥有了,能报仇么?!
事实是:拥有那些东西,只会妨碍他复仇,让他缚手缚脚,无法真正替自己冤死的父母手刃仇人。
更何况,那些东西,距离他太过遥远,他从来不奢望自己能得到。
皇甫御听见苏静雅的尖叫声,又从院子里,随着冰凉的夜风飘散出来,他唇角斜斜一勾,冷意随即从他身上四处蔓延而开。
随意瞄了眼,放在副座上的报纸,看着昨天占据一大半报纸的头版头条,他苦笑出来。
他被暗杀的事情,早已经刊登出来,可是那女人居然……有心情跟其他男人跑来凤阳山散心,甚至连个关怀的电话都没有……
跟着东方炎来凤阳山,她到底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见过长辈,下一步,她又想怎样?!
真的要结婚么?!
*************************************
玩到晚上十点,东方老爷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低声道:“时间不早了,散了,大家都上楼去休息。早睡早起,身体才健康!”
苏静雅还兴奋着,完全没有玩够,不过见大家听了东方老爷的话,毕恭毕敬点头,东方决搀扶着老爷子上楼,她也不敢再停留,跟在东方炎身后“咚咚咚~”的跑上楼。
东方炎给她安排了一间最别致的房间,苏静雅看着古色古香的摆设装潢,难得的好心情,她好奇在房间瞅来瞅去,第一次睡古代电视里的红木雕花床,兴奋得要死。
俏皮坐在床上,摇晃着双腿,看着认真替她整理行李的男人。
不得不承认,东方炎真的是个居家的好男人,适合找来当老公,他很会照顾人,跟他在一起,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吃穿住行被他打点的井井有条。
眯了眯眼睛,苏静雅随意找了个话题,跟东方炎攀谈起来:“炎,你小时候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东方炎一丝不苟,将苏静雅的行李进行分类,然后一件件按照苏静雅的生活习惯,放到指定的位置,就连护肤品的顺序都没打乱。
他淡淡地回答:“并没有太多的印象,打从记事开始,我已经在春城了!不过,听我父亲说,小时候我在这里生活过几年!”
苏静雅点头,继续问道:“对了,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你明天准备带我去哪里玩啊?”
“这个……我还得好好想想!”东方炎笑了笑,瞄了眼墙壁上的挂钟,他催促道,“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去洗澡,我去给你泡杯牛奶,洗澡出来喝了就上床休息!”
说着,东方炎已经转身出房间去厨房泡牛奶,苏静雅找出睡衣,进卫生间的刹那,摸到自己脖子上凉凉的项链,她大声喊道:“炎,你先等一下,帮我取下链子!”
这条链子是皇甫御送给她的。
也是她唯一的一条链子。
平日舍不得戴,今天来凤阳山见长辈,她又不能显得太寒碜,于是就把链子带上了。
东方炎折回身,走到苏静雅面前,双臂环过她的脖子,微微垂下脑袋替她取链子。
链子的扣,是最繁琐的扣,东方炎极少给女人解项链扣,有些手慌脚乱,解了好一会儿,他才把扣解开。
苏静雅眼眸弯弯道谢,东方炎看着她甜美的笑容,嘴角也情不自禁扬起来。
而此时,皇甫御靠在车头娴熟点了一支香烟,眯缝着狭长的眼眸,盯着三楼亮着灯的房间。
小时候,他在宅子里住过几回,对里面的构造还算熟悉。三楼以上,是宾客的房间,只有二楼一层是东方家的人的房间。
除了二楼,这个时候,只有三楼的一间房亮着灯。
很明显,那个房间就是苏静雅的。
皇甫御慢条斯理、十分优雅吸着烟,一支接着一支,动作很迷人,白色烟雾在夜色下,漾出一缕缕模糊隐约的线条形状,打着圈升腾上半空。
忽而,窗前有人影一闪而过,那到影子来回晃动了几次,最终定定映在窗户上。
看着拿到纤细的美丽影子,皇甫御褐色的瞳孔陡然一收,情不自禁狠狠用力吸了口香烟,将白烟从肺腑过滤一遍,然后缓慢吐出。
一圈圈圆溜溜的烟圈,就像舞动得最精彩灵活的体操彩带,打着圈儿却缠绵不断,从皇甫御完美的薄唇钻出。
在他深深凝望那道身影出神的时候,窗户上突然又窜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皇甫御盯着拥在一起接吻的两道影子,眸光一点点变淡,变冷,变红,指尖正在燃烧的香烟,几乎快要被他活生生夹断。
看着他们好大一会儿才松开,东方炎甚至在离开的时候,还亲昵揉了揉苏静雅的头发,皇甫御脸色玄色一片。
此刻,皇甫御……真、的、想、杀、人!
怒红着眼眸盯了半晌,最后,他气急败坏把快要燃烧到尽头的香烟砸在地上,踩在鞋底,用力拧灭。
“……苏静雅,谢谢你无情的狠狠踹了我一脚,让我更彻底的跌入地狱,我总觉得以前的自己,绝情不够,冷酷不够,太过心慈手软了,今后……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皇甫御冷笑着,单挑一道眉,俊美的脸庞和幽邃的眼底,一片平静,看不出丝毫怒意,抿了抿薄唇,皇甫御冷漠的扫了眼窗户,最后毅然决然钻入车子,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绝,毫不客气驾车离去。
************************************
医院。
许诺一彻底清醒时,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她脑子有些转动不过来。
她替他挡了一枪,他不是应该关怀备至、感恩戴德,一直守在病房等她醒来吗?!
而现在是……?!
咯吱——
病房被人推开,许诺一欣喜扭头看去,然,在看清进入者,她眼底的光亮,立刻黯淡下去。
赵毅清晰将她的失落看进眼底,嘴角保持着礼仪性的微笑,他低声询问道:“许小姐,你终于醒了,请问有哪里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记得跟我讲,我会替你叫医生!”
许诺一冷冷盯着他,看不出任何表情,她抿着干裂的唇,好一会儿才问:“御少呢?!他在不在医院?!”
他一定在医院,只不过是累了,在隔壁病房休息。
许诺一自己安慰着自己,而赵毅接下来的话,却将她心底的幻想,击得粉碎。
“三哥最近很忙,所以没时间来医院看望许小姐,为了表示歉意,让赵毅留守在医院替他照顾许小姐,不过三哥说,他一定会抽空来看你!”赵毅声音柔柔地说,却像一把锋利的刀,插在许诺一的胸口上,疼得她全身都抽搐起来。
她替他挡了一枚子弹,差点死掉,可是那个男人,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
他,究竟是有多讨厌她,才会这样?!
他的心,到底是有多冷酷无情,才能做到这样的狠绝啊?!
许诺一面如死灰,却依旧不死心,她继续追问:“那天,是谁送我来医院的?!是御少吗?!御少那天,没受伤吧?!”
“那天是三哥送许小姐来的医院,谢谢你的挂心,三哥并没有受伤!”赵毅好脾气的一一回答许诺一的问题。
听了这话,许诺一心底的怒气和怨气,稍微压下一些,只不过——
赵毅淡淡看着她,转而继续说:“那天将许小姐送到医院之后,三哥急着追查凶手,于是立刻离开了医院,不过,你脱离危险的时候,我有亲自向他报备过……”
倘若,许诺一之前的脸色只能用“惨白”来形容,那么,现在就必须用“惨惨白”来形容。
望着赵毅平静的眼底,泛起的丝丝笑意,她的小手死死拽成拳头。她的唇齿都气得颤抖,惨白的小脸因为愤怒,渐渐变得扭曲。
亲自报备过……
换句话说,不是他主动询问她的伤势,而是赵毅主动跟他讲的。
咬了咬牙,许诺一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疲惫地闭上眼睛:“赵先生,我现在有些累了,麻烦你先出去,我想睡一会儿!”
“……”赵毅抿着嘴唇,职业的微微低了低上身,转身大步离开病房。
当听到“嘭~”的一声关门声,许诺一倏然睁开狂怒嗜血的双目,她苍白的脸颊,一点点愤怒,一点点扭曲,一点点狰狞。
她咬牙切齿从喉咙里挤出歇斯底里一句话:“皇甫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她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可是那个男人竟然依旧无动于衷。
实在太冷血无情了。
不管怎样,她都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他居然把她丢给属下,随即不闻不问。
“……”许诺一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忍着后背伤口处那撕裂的痛楚,怒极反笑,许诺一抬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淡雅道,“眼里容不下别的女人是吧?!容不下是因为苏静雅是吧?!如果她消失了,这漫长的一生,你可能不看别的女人一眼吗?!”
许诺一纤细的柳眉一挑,眼底闪过一丝妩媚无害的光芒,她愉悦勾唇笑着,对着空气,低声呢喃道:“这是……你……逼……我……的!”
****************************************
在凤阳山玩了一个礼拜,苏静雅才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
果然如东方炎所讲,凤阳山不仅是很美的地方,适合散心,更是个好玩的地方。
后山,漫山遍野的橘子树,现在正值橘子成熟的季节,一大片一大片黄橙橙的橘子,染得整座山都是橙。黄。色一片,美极了。
她和东方炎坐在橘子树下,比赛吃橘子,输掉的人,就必须把还没成熟的酸橘子吃下,这可便宜她了,就算输了也没什么,因为怀孕,她觉得吃酸是件美好的事情。
而东方炎却痛苦了,外加他极度绅士,处处让着她,吃了一大堆酸橘子,酸得他牙齿难受,连续两天吃饭都没胃口。
她第一次跳小河沟里抓鱼抓螃蟹,小溪里的水,并没有因为天气转凉而变冷,相反淡淡的暖和。
小河沟里,全是活泼的小鱼,以及笨笨的,却很凶悍的螃蟹。
苏静雅将鱼和螃蟹捞在盆子里,然后又倒掉,捞在盆子里又倒掉,重复着单调的动作,她却乐此不疲。
回到春城,苏静雅一路上都在车里睡觉,快到春城的时候,精神突然来了。
经过市中心时,她瞄到一家西餐厅,突然想吃大闸蟹,本想让东方炎带她去,可是,她看见东方炎面带疲惫,最终还是把冒到嗓子眼的话咽了下去。
他陪她玩了一周,又连续开了接近四个小时的车,不累才怪。
苏静雅突然心里很愧疚,明明……她一直口口声声告诫自己不要给东方炎增添麻烦,但是……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所有的麻烦全部扔给他处理,而且还认为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什么时候她脸皮这么厚,并且这么不要脸了?!
车子在别墅门口稳稳当当停下,东方炎将钥匙递给她:“你先下车,我去停车!”
“嗯!”苏静雅点头,乖乖下车。
打开大铁门,她把门推开,让东方炎把车开进去。瞄到一旁的信箱塞满了各种信件、报纸和缴费单,苏静雅走过去,将厚厚一堆报纸信件搂进屋子。
吃了晚餐,苏静雅闲着没事,一个人坐在客厅,舒舒服服看报纸。
而东方炎接到一个电话,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书房处理了。
她侧躺在沙发中,看娱乐八卦,将财经类的新闻全数忽略,不是她不看,而是……看也看不懂。
正当她看得昏昏欲睡的时候,顺手抽了另外一张,懒散翻动着,随意瞄了眼,然而,在看清头版头条的标题时,她浑身一僵,错愕地瞪大眼睛。
愣了三秒,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往回看,上面大刺刺写着:前皇甫集团CEO皇甫御遇刺,仇家身份不明。
心惊胆战,急匆匆看完新闻,苏静雅脸色一点点变白。
她呆呆坐在沙发上半天,缓过神的时候,立即看了眼日期,居然是七天之前发生的事情。
咬着嘴唇,苏静雅扔了报纸,跑上楼回到房间,她找到手机,翻出皇甫御的电话号码,毫不客气拨了过去。
在等待电话接通过程中,她心急如焚不停在心里念道:“欢欢,接电话,欢欢赶快接电话,欢欢,你有没有受伤……”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人暗杀他呢?!
射击场。
二十八局下来,皇甫御遥遥领先二十四环。
第二十八局刚结束,水淼就气愤的嗷嗷直叫,顺手把枪递给赵毅,示意他接棒:“气死我了,我总觉得我的眼睛越来越不好使,怎么又输了一环?!”
他们五人轮流跟皇甫御玩,每个人都集中精力再集中精力,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居然依旧……
气死他了。
皇甫御会不会也太全能了点?!
每一项,他们一大顿人都干不过他。